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迦援城

作品:《被皇帝捡走后封王了

    “走吧走吧,你现在就算想去告别,也看不见人影了。”


    纪霖没再开口,只转头看了一眼城门外的风景,沉默的走在卫长宴身后。


    ——


    每日驾马疾驰的,季双都有些分不清楚过了几日了,只觉得很累,在马上都几乎要睡过去。


    她本不会骑马,只是先前纪霖大早上便拖着她起来骑,现在也熟练了,骑得久了,再加上垫了两块棉布,两腿间便不再容易被磨伤了,但是长时间的骑,还是不成,她现在两腿间也是被磨得隐隐作痛。


    她从马上跳下,停在迦援城下,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身边的侍卫,拿出卫长宴给她的令牌。


    迦援城是徽州的命脉,北通狄柔三十二部,紧靠祁霖山,还通着一条走马道,守城的士兵是皇宫的两倍不止,整座城守得铁桶一般,她的令牌递进去,得由守城的副将过目后方能开城门。


    在城门外等的时间过长,有些无聊,她蹲下身,捡了一小根枯木断枝,顺手插在正蹲着发愣的侍卫头上。


    陆旭无奈,但也懒得动弹,就任由那枝枯木在他头上作怪。


    “姑娘,我不是瓶子,你若是喜欢,把这根木头带回去,到时候种起来,说不准能活。”


    陆旭长得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起调侃的话来,像在认真提建议一样。


    季双靠在马上,轻笑:“我可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技术,这个就当送你的礼物,你自己回去削削,做个木簪戴。”


    陆旭无语,哪有人送个枯木当礼物,还让别人自己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将那根木头拿下来,放进衣内。


    令牌越过重重关卡,递到了许琮手中,他细细的翻看着。


    “是陛下的令牌。”


    闻言,屋内的众人都是一惊,这是何许人?来参军竟是带着陛下的令牌来的。


    许琮站起身,“走吧,开城门迎接贵人。”


    季双等得昏昏欲睡,却突然被一声响动惊起。


    城门开了。


    她踏上马,带着陆旭等人跨了进去。


    进了城,她才看见来接他们的一行人,带头的那个头发发白,眼神却凌厉,像纪霖提过的陈城陈将军,但她也不确定,只翻身下马,给陆旭递了个眼神。


    陆旭了然,几步上前,拱手道:“许副将。”


    季双也跟着他行了个礼,“许将军。”


    “寒净姑娘。”


    季双有些奇怪,他都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许琮开口解释:“姑娘来之前,陛下已经给我递了信了,赶在姑娘前头,昨日便到了。”


    季双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总感觉像是走后门一样,“现今到了这,往后可能还要多多麻烦您了。”


    “无妨,陈将军还未归,这些日子你便跟着我,不急着上战场,在这里逛逛,也感受一下和京城不一样的气息。”


    “好。”


    “多谢将军。”


    “跟我不必客气,我也有个小女儿,同你差不多大,只是身体不大好,有空,带你见见她。”


    说到女儿,许琮眼里有些落寞。


    季双来的路上,听陆旭提起过,许副将老来得女,看得跟眼珠子一般,只是那姑娘身体不大好,三步一咳的,因此也不好择婿。


    见他神情不好,季双开口宽慰道:“只要好好将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许琮本是要在酒楼宴请,只是季双念及他常常用自己的积蓄去补贴将士,住的地方也是过于简朴,想来是不大富裕的,便借口疲乏,免了这顿饭。


    许琮知道她的意思,一时也有些惭愧,国库空虚,但边关每逢战事,陛下即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要凑钱送来这,所以季双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对她好一点,或许能报一点陛下的恩情,却也没想到,她也为他们考虑着。


    季双他们便暂时的在许府住了下来。


    陆旭从外头拿了被褥进来给她。


    “姑娘,徽州不比京城,虽然已经入春,却比京城的冬日还要冷,你晚上便多盖几层,免得着凉。”


    “陆旭……”


    “嗯?”


    季双越听越别扭,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要不你换个称呼,你总是姑娘姑娘的,我有些不大习惯。”


    陆旭一愣,随即轻笑一声,以为她是担心进了军营,这样叫不好。


    “那我叫你什么?寒净姐姐?还是寒净哥哥?”


    季双见他一脸认真,一时之间竟有些忘了怎么回答。


    “嗯…………你叫我季双吧?”


    “季双?是你原先未入宫时的名字?”


    季双正要回是,又想起先前刚见到卫长宴那会,告诉他,自己没有名字,到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是,我是个孤儿,没有名字,方才自己取的。”


    她也没骗他,这个名字也是自己取的,只是冠了老师的姓。


    从前看别人成双入对的,心里羡慕,没有家人,总不能名字也是孤孤单单的。


    陆旭一愣,随即开口宽慰道:“虽说我有父有母,却也跟没有一样,咱俩是一样的人。”


    第一回听这样安慰人的话,季双摆弄被褥的手顿了顿,没再回话,她不太知道怎么回。


    “早点休息,明日一早还有事呢。”


    陆旭提着烛火,替她关上门。


    季双熄了烛火,躺上床,只是怎么也睡不着,太冷了。


    屋内无炭火,门也不大结实,夜里虽然有陆旭带来的被褥,却也依旧冷得刺骨,风悄摸透进门槛,那股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季双窝在被里,双手冰凉,突然很想念暖宝宝,但她又不会做。


    又冷又困的,她在这样的煎熬里缓慢睡去,只是睡得不大安稳。


    天刚还未亮她便醒了,伸手往被里一摸,冷的,捂了一晚上,还是不暖。


    披上大氅,将头发束起,季双推开门,寒风迎面打来,一滴水滴在她脸上,她抬头,才看见是下雪了。


    她挨着门槛坐下,轻拭手中的剑。


    她本应该待在京城,待在宫里,去寻找回家的办法,只是那天看见卫长宴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她便冲动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从军的决定,不知道是为有个能自由出入的身份,方便去查绣春刀上的图纹,还是为了抚平卫长宴那蹙起的眉更多一点。


    来到这个世界,卫长宴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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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命的,也是第一个对她好的,她不太明白心里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没人教过她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


    陆旭踏进院门,看见一位少年郎坐在门槛上擦剑,定睛一看,居然是束发的季双。


    他走过去,声音有些犹疑。


    “季双,坐在这做什么?有心事?”


    听见陆旭的声音,季双头也没抬,只是擦剑的手微顿。


    随即回道:“观雪。”


    “在这待久了,你日日都能看见雪,只是到时候可能也没有这个心情了,所幸时间还早,我也陪你看一会。”


    陆旭掀开衣袍,在她身侧坐下,但以他的性格,注定不是能安静观雪的人。


    “昨日探子来报,狄柔女君派了卓拓络领军,他们往祁霖河的方向去了,先前百年之约签订后,藺朝便同狄柔开了互市,如今徽州狄柔人不在少数。”


    “卓拓络?”


    卫长宴同提了多次狄柔的女君苏克娜,却鲜少说起过这个卓拓络,她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勇士,习惯用刀,其余的,她也不太清楚。


    见她疑惑,陆旭开口解释:“卓拓络是女君小时候从狩猎场救起的狼奴,自小便追随着她,也是女君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们才会一直追寻他的方向,女君决不会派他执行无用的事。”


    “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陛下甚少提过?”


    她觉得奇怪,卫长宴是一个惜才的人,即便是敌国的女君,各部落首领,他也常常提起,夸赞,唯独这个卓拓络只是草草概括。


    陆旭沉默下来,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季双拽了拽他的衣袖,“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陆旭摇头,眼里有些伤感:“没什么不能说的,陛下不愿提,是因为当初在宸夕川一战中,纪大人在他手下受了重伤,右手………无法再上战场了,若非援军来得及时,大人就没命了,陛下不提是怕伤了大人的心。”


    沉默的人变成了季双。


    难怪陛下不让他上战场,难怪他用刀从不用右手,难怪……纪霖这么厉害的人,她竟能在他手下过了九招,原来不是故意让着她,也不是她的实力真的可以跟他有来有回的打上一场,只是因为他曾经受了重伤。


    季双伸手摸着腰间的绣春刀,听着陆旭说那些她不知晓的陈年往事,心里却在想那天纪霖伸手将刀扔给她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纪大人有个哥哥。”


    “什么?”


    纪霖有个……哥哥?


    “我从未听他提过。”


    陆旭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接着开口:“当年宸夕川一战中,卓拓络带走了纪文的头颅,纪霖去抢,心绪不稳,落了陷阱,还好陛下英明,未雨绸缪,派兵及时赶到,救了纪大人一命,但纪文的头颅还是被卓拓络带回去了,这是纪大人一辈子的痛,所以他没再提过这件事,陛下也不提。”


    她不知道,她曾见过纪霖借酒消愁,也曾见他眼里有怀念,有痛苦,她不知道来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匮乏的语言来安慰他。


    今日才在陆旭这里知晓了一切,却也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


    或许卓拓络的死才能稍微的让他好过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