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大典已经结束,祝无尘虽然担心祝翎伤势,但因为仙府掌门只有他一人,这几日他不在,仙府上的公务已经堆积如山,他是一刻也不能耽搁,关心了祝翎几句,吩咐银丹好生照看她后,便在这日夜里匆匆回去了。


    临走前,他送给祝翎一只凭霄雀。


    那是一只浑身羽翼透明,在阳光下看起来恍若琉璃的神雀,据祝无尘说它能随心意变成任何大小,还能驮动万斤巨物。


    其实祝无尘说了许多关于这神雀的好处,比如它的灵力如何高强、它的数量多么稀少、这灵兽多么珍贵等等,但在祝翎听来它只有一个好处——飞得快,能载人。


    不知这神雀能冲破青阳宗的结界吗?


    祝翎把它放在院内,但没一会儿它就飞走了。


    她等了许久也没见这鸟飞回来,心想好歹是灵兽,吃的也是仙灵草根,不至于伤人,就随它去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祝翎上御剑飞行课出门时,凭霄雀才飞回来,埋着脑袋在她门前的草丛前拱来拱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察觉不对,揪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从嘴里抠出来一包东西。


    她将上面裹着的布条撕开,发现里面是许多被磨碎了的珍贵灵药。


    祝翎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谁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扔在这儿?


    来不及找失主,就看见慕容清急匆匆地提着剑,看到祝翎呆站在门口,歪了下头:“走啊师妹。”


    祝翎看向慕容清,她今天穿了件水碧色广袖罗衣,布料清透,层叠如烟,衬得她肌肤愈发雪白,容颜如画,腰间的云纹银铃随着她的走动轻轻作响,与她本来恬静的性格不符,却也增添了些俏皮的感觉。


    她被慕容清的美貌刺激得两眼放光,脑子里全是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听到她说一起走,她便什么也想不起来,利落点头,随着她一起去了。


    *


    练习御剑飞行的弟子并不多,都是仙猎名次较前的人,因为虽然在别的小说里,修仙之人会御剑,就像他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好像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但原书的设定里,只有迈过练气期的弟子,才能更好驾驭手中灵剑。


    青阳宗内没有固定的教学老师,基本上都是修为较高的弟子带着修为较低的弟子们修习悟道。


    而这次,是慕容清给他们上御剑课。


    上课的地方在百步山,说是百步,实际人行万步都不能到顶,祝翎和其他弟子吭哧吭哧爬了两个时辰,满头大汗地到达山顶上时,慕容清正负手站在霜雪剑上,气定神闲地盘点人数。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慕容清也并未着急开课,而是先踩着霜雪剑绕着山顶飞了一圈,最后又翩翩而来,此时山顶云雾缭绕,浅蓝色外跑下的银色水纹在熹微阳光照耀下若隐若现,银铃叮当作响,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耀眼光芒。


    慕容清本来就长得精致美丽,修为又高,这一番“炫技”让不少男弟子们看得瞠目结舌,眼里的敬佩快溢出了眼眶。


    慕容清并不在乎这些炽热的眼光,平静说道:“御剑飞行,乃是以灵力控制剑的方向,人剑合一,形成心剑。”


    “御剑飞行的关键,并不在于蛮力,而是用心去感受事物的‘道’,若是能参透其根本,不光是御剑,一根木棍、一片树叶,只要你能找到,万物皆为你所用。”


    眼看着师弟师妹们露出向往的神色,慕容清又向他们强调了几个关键动作,见他们练习得差不多了,这才说道:“现在你们可以两两组队练习御剑了。”


    什么?


    听到这儿的祝翎懵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找到了小伙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人群中央。


    慕容清见状从霜雪上下来,问道:“师妹,你一个人?”


    祝翎咬着唇,尴尬点了点头。


    慕容清面露难色:“你一个人可以练习御剑飞行吗?”


    祝翎摇了摇头:“不知道。”


    慕容清环视一下四周,突然想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不对啊,按理来说这次上课的人应该是都是可以组上队的,没有多余出来的人啊。”


    祝翎疑惑皱眉:“好像墨牖没来。”


    慕容清“哎”了一声:“还真是,这孩子,怎么没来?”


    慕容清又踩着霜雪看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于是问住他隔壁的弟子道:“墨牖没来?”


    那弟子说自己也不知道,许是担心墨牖有什么事,她又问那弟子:“你能用传音令联系上他吗,墨牖几乎从不缺勤,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弟子支支吾吾道:“师姐,我……”


    “怎么了?”


    弟子叹了口气,勉强拿出来传音令,刚要念决,就听见前方有人阻止他道:“不用了,我来了。”


    祝翎回过头,今日他穿了件墨色锦袍,从远处看宽肩窄腰,身形修长挺拔,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有种浑然天成的俊美与凌厉。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了眼祝翎,漆黑的眼珠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祝翎无辜地眨了眼,他轻微皱了下眉,将视线收回去,对着慕容清说道:“对不起师姐,我来晚了。”


    慕容清一如既往的好脾气:“没事,还不算晚,我们才刚开始。”


    她来回看了眼祝翎和墨牖,轻咳一声解释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这次练习我建议你们两两组队,但现在只有祝翎还没组队,你们两个人愿意一起吗?”


    墨牖没说话,祝翎为了不让慕容清尴尬,快速回答道:“我没问题,墨牖呢?”


    他转头看向祝翎,回答的干脆:“我也还行。”


    ……


    祝翎跟着墨牖来到他剑的旁边,她看着墨牖那张俊脸,笑道:“师弟,我们怎么练?”


    墨牖闻言站在他的剑上,冷声道:“我的剑,当然是我先练。”


    祝翎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意见,墨牖站定后念了个决,将灵力注入剑中,但不知怎么回事,这剑迟迟不起来,一直贴在地上。


    墨牖皱了下眉,表情很不愉快。


    祝翎也有些疑惑,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御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问道:“怎么了,剑有问题?”


    墨牖摇头:“不是,我能感觉它在向上使力。”


    祝翎更加疑惑了:“怎么会?”


    她一只脚踩在剑上,踏了踏:“确实能感受到它的浮力,那难道是灵力不够?”


    这样想着,她又把另一只脚放了上来,念了个决,心想就算飞起来她也可以跳下来不是,于是将一部分灵力注入剑中,没想到这剑“噌”一下飞起,祝翎想跳都不来及,巨大的托力让她一时间难以站稳,一只脚从剑身滑落,眼看着就要从半空中掉下去,她低叫一声,被吓得一下子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墨牖。


    正转身看向前方的墨牖感觉自己后背上突然贴上了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他被这触感刺激得愣了一下。


    他扭过头,垂眼看见自己背后那颗毛绒绒的脑袋,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怒火直冲天灵盖,咬着牙道:“祝翎,你给我松开。”


    祝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松!我害怕!”


    墨牖被气得额角青筋跳起,他将手滑下,找到腹部祝翎环着他的手,用力向外掰了掰,祝翎见状更加搂紧了他,墨牖见自己使力也掰不开她的手,只好威胁道:“不松开,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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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扔下去。”


    祝翎心空了一拍,她知道墨牖讨厌他人的触碰,若是真触及他的底线,他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耳边夹杂着呼呼风声,恐惧和不安席卷着她的神经,她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将手从他腰侧收回,然而还没站稳,脚下的剑突然又颠了一下,本来就害怕的祝翎尖叫一声又迅速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这次她比之前抱得更用力了,这回说什么她也不放手,墨牖吓唬就吓唬她吧,她是不敢再离开他了。


    墨牖感觉这次祝翎抱他抱得更紧了,背后那软热的感觉一直消散不下,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燥意,更加用力去掰她的手。


    没想到祝翎竟然用手死死抠住自己小腹上的肌肉,昨日去药谷摘药时所受的伤撕心裂肺的痛,脑子里闪过一道尖锐白光,刚想开口骂人,自己却不受控制地低吟了一声:“啊……”


    声音并不大,但祝翎却听得一清二楚,这声音太过奇怪,导致她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松开他,手指摩挲了下掌心,她感觉自己手湿漉漉的,茫然低头,发现整个手掌都浸着血。


    她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念了个字诀,用灵力将剑强制打停,落到了百步山的某处,然后匆忙跑到墨牖面前,见他面色惨白,咬牙捂着小腹忍痛,祝翎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师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


    她伸出手想要去查看他腹部的伤势,却被墨牖冷着脸拍开:“不用你管。”


    祝翎急得溢出哭腔:“你到底怎么了啊?”


    墨牖睨了她一眼,缓了缓,感觉没那么痛了,站起身来,踩上剑,离开了。


    只留下满脸泪痕的祝翎无措地站在山头。


    *


    从百步山回来后,祝翎缠着慕容清许久才知道他邪气入体的事情,慕容清告诉她最近墨牖一直在药谷冷泉疗伤,于是她决定去看看他。


    药谷她来得很少,好不容易找到冷泉所在的地方,刚想进去,却被一个女修拦住。


    那女修穿着素衫,并非宗内子弟,见她神色慌乱,言辞不善:“站住,你哪来的?”


    祝翎着急进去,语气多了些恳求:“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那人的师姐,听说他受伤了,来看望他一下。”


    女修见她着实没有坏心思,哦了声道:“你说里面那个?知道,伤得很重,邪气入体外加被药谷镇灵兽挠伤,每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祝翎突然想起她院子外的那个药包。


    原来,墨牖是为了她吗……


    她神情急切:“那能麻烦你让我进去下吗?”


    女修想了想,点头:“去吧。”


    祝翎向她匆匆道谢后,便提着裙摆跑了进去,她找了很久,才找到墨牖。


    他正赤裸着上身闭眼泡在冷泉中,看到他的身体时,她愣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眼前男人精壮劲瘦,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体有多么吸睛,而是因为在他如此白皙漂亮、宛如艺术品的身体上,她看到了一条丑陋狰狞的疤痕。


    一道夸张的血痕从他胸膛下方蜿蜒至水下,祝翎想这就应该是被镇灵兽挠伤的痕迹。


    原本坚定果敢,想要找他问个清楚的祝翎却在这时候犹豫了。


    好像墨牖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却不知道以什么姿态来感激他,她有点想退缩了。


    这么想着,她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缓缓抬步后退,然而却在不经意抬头间猛然停住动作。


    她看向墨牖那张俊美得脸庞,却发现那双原本已经闭上了的漂亮双眸,此时已经不知道睁开了多久,正平静地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