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希望

作品:《渣了权臣后,他更爱了

    “说,景宁盗走的那本缘薄究竟被藏在何处了,只要你将这物交出,我就赐你一个痛快。”


    “否则,看看她,就是你的下场。”


    姜岁欢:“……”


    怪不得,都这般了,他还不动刀取自己性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薛知好这番已然成事,并将缘薄藏在了一个他不知晓的地方。


    薛昌平问不出缘薄的下落,这才恼羞成怒,了解了她的性命。


    所以薛知好浑身上下才有这般多的斑驳伤口。


    全是被他虐剐逼问所致!


    他不在当下抹了自己脖子泄愤,很可能是以为自己知道缘薄藏在何处。


    若是在寻回缘薄前贸然动了刀子,致使缘薄被旁人取走,公之于众,那他便彻底完了。


    姜岁欢强迫着自己莫要再去想薛知好身上的那副惨象。


    她告诉自己,还有机会,或许,她还有机会为自己和薛知好复仇!


    半晌后,她调整好心绪,隐下眼中一切关于哀伤、悲拗,颓唐的情绪。她略显轻佻地掀开眼皮,对上薛昌平那张布满皱褶的老脸,笑道:“想知道缘薄在何处?只要你跪下来给我和景宁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考虑给你些提示。”


    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得薛昌平心下一沉,确信了她知晓缘薄的去向。


    他将火折子立在木桌上,握住刀柄站起身来。


    刚将刀尖抵上姜岁欢的前胸,还来不及施力朝里头刺,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小厮通禀:


    “大人,安国寺的宗竜法师已经在等您了。”


    “……”


    薛昌平持刀的手一顿,最终还是决定待安国寺的法事结束后,再行回来诘问,“你还有两柱香的考虑时间,是要受碎剐之刑、凌迟之痛,还是得个痛快往生。自己好好斟酌。”


    “走。”


    薛昌平推门而出的当下,外头的光亮照进来了一瞬。


    姜岁欢未有防备地对上了薛知好那双未阖上的,带着恨意与不甘的双眼。


    下一瞬,木门再次被阖上,屋内又归于一片昏暗,只有那支即将燃尽的火折子苟延残喘地与她抢夺着屋内的阴潮空气。


    姜岁欢转动着僵硬又酸涩的关节,从桌台上拿下那支火折子,照在那具一动不动的躯体之上。


    橙火摇曳间,薛知好那张脸庞也被映上了些许暖意。


    但姜岁欢何尝不知这些都是依靠着火光营造出来的虚假幻象。


    刚刚开门的瞬间,她都看见了。薛知好的皮肤早因失了生机而泛出残败的灰白。


    “四小姐,若你在天有灵,便予我些缘薄的提示罢。”


    可回应她的只有无限的静默。


    以及,那跃动火苗下方的,狰狞的刀口和几近干涸的血垢。


    薛知好身上的所有,都在向她诉说着临终前被逼上绝境的惨象。


    “呜呜……”


    姜岁欢伏倒在地砖上,喉间溢出几声颤抖的呜咽。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在这方宽敞空旷的砖房内回荡,令她感受到了无边的绝望。


    她的胸腔因抽泣而剧烈起伏着。


    绝望密织成一张大网,一寸一寸,勒进她的骨血之中。


    姜岁欢用上最后一分力气去牵薛知好的手,可指尖相触间,她惊异发觉薛知好将整只手凹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动作。


    她踌躇了一瞬,下意识地举着火折子去照。


    只见薛知好右手的四根手指紧攥成拳,唯留一根玉指笔直竖挺,指着一个方位。


    姜岁欢顺着薛知好指的方位用火光照去,只是屋内一处砌的严丝合缝的砖石地罢了。


    她并不认为薛知好能在那块地方不惊动旁人地动出手脚。


    但姜岁欢确信,这一定是薛知好在死前给她留下的讯息。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她没有察觉到的细节。


    眸光回敛,她的视线重新回到薛知好只半隐在裙裾之间,姿势怪异的右手之上。


    细碎微光下,姜岁欢从薛知好的掌中,抽出一根乌黑青丝。


    “这是……”


    电光火石间,思绪豁然开明。


    姜岁欢颤抖着双手,取下了薛知好头上的那根蝶纹银簪。


    瞬间青丝散落,云鬓倾垂。


    一同与那头墨发垂落下来的,还有被薛知好编进发髻里头的,好几份叠成方正小块的桑皮纸。


    正是被薛知好藏起来的缘薄!她何其聪敏,竟将那缘簿拆开叠起,编进了发髻之中。


    姜岁欢难以置信地掩住唇角,捧着那些桑皮纸,如获至宝。


    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她的视线。


    姜岁欢拼命用袖口擦拭着颊畔簌簌而下的清泪,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替你,还有你腹中孩儿,报仇雪恨。”


    她要出去!她要将这些薛昌平结党营私、朋比为奸的罪状公之于众。


    她要替她姜家洗清冤屈,让薛昌平一行人为姜家,为自己,为姨娘,为薛知好,为所有在尼庵内枉死的亡魂偿命!


    眼中那汪盈泪凝成寒霜,冷锐地似要将那些恶人全数劈开。


    瞳孔中燃着的是带着怨仇烈焰。


    她抬头,眸色凛冽地对上石砖房门上那被锁紧的门闩。


    褪下身上的破碎外衫,用火焰将布料点燃。


    ……


    身后的砖房腾起团团黑烟。


    姜岁欢破门而出后,对身后一塌糊涂的景象视若无睹,只头也不回的向前跑。


    快要接近正门时,她不动声色的躲在那尊高大的送子观音象背后。


    待庵后火势烧大,惊扰了尼庵的一众仆从和前门的护卫。


    一群人一窝蜂地提着水桶朝那间走水的砖木房奔去。


    姜岁欢便在一片乱象中,自尼庵大门,正大光明而出。


    落跑之时,她紧攥着用绢布包裹起来的能给薛昌平定罪的罪证,一刻也不敢歇。


    直至耳边传来阵阵铜钹引磬脆响以及混着低沉颂吟的梵文佛音,她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剧烈震颤的胸腔与其间弥漫的血腥味,荡的她整个脏腑生疼。


    她在安国寺旁的一颗银杏树下候了许久,来来往往的官员有许多,但她不敢轻易下注。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这次拦下的是薛狗同党,那她就真要输的一败涂地了。


    终于,在良久的静候后,姜岁欢眼前一亮,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前去,将人截住,“张大人……张大人,民女有冤!”


    是张褚一,父亲当年的同袍!


    当年姜府被抄家后,张褚一也被连带着拖累,降了两级。


    他为官清廉,是不可能与那群恶煞为伍的。


    她有救了!


    张褚一被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是从哪儿来的一个乡野疯妇,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


    但碍于良好的修养,他还是上前两步,将人搀扶了起来,“娘子且起来说话。”


    “求张大人为民女做主。”


    姜岁欢没有顺势起身,反而郑重其事地朝张褚一磕了三个响头,才抬起脸来,对上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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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女子的小脸蒙了一层烟灰,唇角处有几丝被擦拭过的,已然干涸的血痕。


    额头处破了很大一处口子,现在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再加之周身发丝衣着乱糟糟的一片,可谓是衣衫褴褛、体无完肤。


    怎一个“惨”字了得。


    并且,这面相,怎么看着,颇为眼熟?


    脑中如惊雷轰过,张褚一顿然想起了这女娘是谁,“你是……你竟是姜娘子!快快起来说话。”


    “张大人,我爹当年是被人诬陷冤枉的。我实在没法了,您帮帮我。”姜岁欢紧紧地抓住张褚一的袖口,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是有谁为难了你?姜娘子,起身来,慢慢说。”


    姜岁欢重重点头,哆嗦着双腿站立起来。


    本月佛寺已礼拜完毕,来往的官员愈来愈多,她只能拉着张褚一,小声道,“这处不太方便。”


    张褚一:“……”


    今日薛适也在,刚刚差点就要和薛适对上视线了。


    姜岁欢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还好没被他瞧见。


    “那位是,小薛大人。”


    薛昌平与薛适父子同朝为官,官员一般会称薛昌平为薛国公或是薛大人。到了薛适这处,称谓自然就改成了小薛大人。


    张褚一眼尖,见姜岁欢那副躲人的模样,心中瞬间明了,“莫非这事与镇国公府有关?”


    姜岁欢重重点头。


    张褚一在得到确认的答复后,面色顿时凝重了不少。


    “你且随我到一僻静地方,再细细说来。”


    二人躲到一偏僻角落,姜岁欢尽可能的将这段时间的境遇与姜家所受的冤屈,挑了些重点,向面前的男人简括而述。


    张褚一听得十分入神,听她说到危难之时,也跟着落了几滴眼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姜大人怎可能做那样的事,他当年一定是被人构陷的。”


    “可姜娘子。口说无凭,若是仅凭你一人之言,是定不了他们的罪状的。可有什么直接的指认罪状?”


    “是有的。”


    眸中水雾将她眼眶染至通红,姜岁欢拿出手中底牌,递到张褚一手中。


    “张大人,敢问这些够给他们定罪了吗?”


    张褚一将那几张桑皮纸轻轻展开,上上下下地读了好几遍,欣喜道,“够了够了。”


    “只是这事还得还好筹措一番,仅以我一人之力,怕是不够撼动其背后根基的。”


    “事不宜迟。这样,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的同袍,姜娘子且随我来。”


    姜岁欢喜泪交加,连忙跟上面前男人的步伐。


    有救了,她和姨娘,都有救了,姜家的冤屈也能洗清了。


    正当她涕落笑生之时,却与张褚一撞上了刚从宗竜法师房中出来的薛昌平。


    “!”


    姜岁欢大惊,赶紧躲到张褚一身后。


    可面前二人却当着她的面,打起了招呼。


    “薛国公。”


    “张大人。”


    姜岁欢看着二人拱手行礼的熟稔场面,霎时间怔愣在原地。


    后颈的寒毛登时竖起,一股凉彻脊髓的诡谲之感顺着脚底攀爬而上,似在刺挠着她的天灵盖。


    脑海中只余二字:快跑。


    他们是一伙的!


    姜岁欢猝然转身,正要朝来时的方向回窜而逃,头皮间却突然传来一股撕裂般的骤痛。


    她竟被张褚一扯住发丝,单手拎了回来。


    “姜娘子,还不过来见过薛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