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我们剑修不谈恋爱

    “李姑娘!你好聪明啊!”


    砚莲生愣了一下,茅塞顿开道:“我们确实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是他太拘泥于祖父的建议,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铸剑师好酒,会被酒引诱,自然也能被酒威胁。


    槐妖不日便会开花。


    他是铸剑师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离开槐荫城的。


    李听眠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李姑娘,我们去找铸剑师吧。”砚莲生信心满满,重新恢复了干劲。


    “要是他不肯出手,七天一过,我们就悄悄把他绑出槐荫城,用让他喝不到今年最好的槐花酒威胁他。”


    “好。”李听眠点点头,又问,“一定要等七天?”


    她不在意槐妖给的期限,自然也不会将这个期限纳入自己思考的范围。


    在她看来,既然砚莲生说过这个方法可以,是有用的,那么她只用等铸剑师开口拒绝就行了。


    她想早点修好自己的剑。


    “……这个,不一定。”砚莲生面露纠结。


    他的思路确实是打开了一些,但也没有那么打开。


    如果一开始就是奔着绑架铸剑师,逼其就范去的,确实也不用专门在城里等上七天。


    问题在于……这样做是否会显得有些太嚣张了。


    “绑走铸剑师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他试图委婉地劝服李听眠,“李姑娘,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


    “要是他怎么也不肯就范,附近就没有人能给你修剑了。”


    好声好气请上七天再动手,还能有理由说是修剑心切,不得已而为之,不至于彻底和铸剑师撕破脸。


    李听眠就这样听他讲了很多什么师出有名,事出有因的道理。


    她倒不会嫌弃砚莲生吵闹。


    只是觉得麻烦。


    做一件事,难道不是达成目的就好了吗?


    “砚莲生,这也许就是你出手打不过别人的原因。”


    李听眠不紧不慢。


    她还记得砚莲生在庙里说过自己不擅长作战,“师父说过,想得太多,剑会慢。术法肯定也是一样。”


    砚莲生叹气,总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在讲同一件事。


    “这些都是比较坏的打算,往好了想,铸剑师未必就会拒绝。”


    他只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去见一见铸剑师。”


    转脸一看,少女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砚莲生不由语塞,“那……之后还有机会动手的话,我尽量,不去想那么多?”


    李听眠满意了,“动作也要快。”


    槐荫城最大的酒楼靠近城正中,四通八达,又离槐妖的本体——那棵被院墙重重层层护住的老槐极近,即便已经过了用餐的正点也坐得满满当当,上下三层,一眼过去竟找不到半个空位。


    李听眠还没完全跨进去,酒博士就已经笑着迎了上来,问客人几位,又道店内没座,可以先去隔壁食肆歇脚,食肆的酒也是产自他家。


    她默默收住了脚。


    “劳烦店家,我们来找一位长辈。”砚莲生好声好气递过去几枚赏钱,“长辈姓江,应当是酒楼的常客。”


    “小郎君,这……”酒博士匆匆扫了眼李听眠手上的剑,显得为难。


    犹豫归犹豫,倒也没耽误他手上收钱,“你说的客人,每天就是没有十个也至少有七八个。”


    “无妨,我已经找见他了,就在三楼靠窗的位置。”


    砚莲生指指楼上,又微微一笑,道,“店家放心,我们只是来城中赏花,想起他也在此,这才特地带上几句话,不是来绑他归家的。”


    言下之意,不用担心他们在这里闹起来。


    他又递过去一些赏钱。


    酒博士收了,垫着手里的重量,喜笑颜开,“小郎君认得人就好。”


    李听眠等砚莲生走进去,这才跟着上楼。


    三楼不高,她自然看清了砚莲生指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娃娃脸,瞧着很年轻。


    他独自倚在窗边。


    和师父有点像。


    ——师父也习惯喝酒的时候一个人待着,有时候还会专门躲到树上,防止她找。


    “李姑娘,他就是铸剑师。”砚莲生小声,“整个酒楼,只有他不一样。”


    李听眠走近才隐隐有那种对方也是修士的感觉。


    她也发现了,自己辨认其他修士没有当时辨认砚莲生那么简单。


    可她不清楚原因。


    “江前辈。”


    砚莲生站到铸剑师面前。


    对方充耳不闻。


    砚莲生又喊了一遍:“江洗前辈。”


    他叫了名字,人才有了点反应。


    “找错人了,江洗是我老子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早死了多少年了。”


    “可是我祖父吕修邈说,天下第三铸剑师,现在对外就称为自己的玄玄孙。”砚莲生面不改色,“方才我也只是试探,没想到你真是江洗前辈。”


    娃娃脸男人低低骂了句脏话。


    “江洗死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我说死了就是死了。”


    “江洗前辈的后人。”


    砚莲生淡定改口,“我们来此寻你,是有一事相托。”


    “……”


    男人又骂了一句。


    找铸剑师还能有什么事?


    “不开炉,不铸剑,不淬灵,更不附阵……总之江洗那个死人会的我统统都不会,找我没有用,你们走吧。”


    “会修剑就可以了。”


    李听眠静静开口。


    她开口,男人才注意到自己后面还站着别人,下意识转过身。


    “江洗前辈的后人,我们是来找你修剑的。”


    李听眠伸手,横剑向前,想把剑递给他看。


    “自然不会白请前辈帮忙。”砚莲生紧接着她后面补充,“我手上还有一些陨铁和陨晶,天玄玉之类的材料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铸剑师在转身的瞬间就已经整个人都蹦起来了,一下子跳到了窗户上,看起来随时会跳下去。


    “听着,我不管吕修邈是你什么人,你给我赶紧把这个小祖宗带走。”铸剑师声音微抖,色厉内茬,“速度点,听见没?”


    李听眠不明所以。


    砚莲生满头雾水,“江洗前辈?”


    “其它都好说,赶紧把她带走,赶紧赶紧。”


    这话是对砚莲生说的,李听眠于是意识到,男人口中的这个“她”,是自己。


    “我走了就行?”


    她沉吟,然后问铸剑师。


    剑是不可以离手的。


    就算离手,也不能离开视线。


    可现在明显是修剑更加重要。


    有砚莲生在这里看着,李听眠勉强可以接受退到客栈外面,和这个奇怪的铸剑师保持一段距离。


    不过也不能太久。


    她拔出剑,往前走了一点,好让对方看得更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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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够吗?”


    半个时辰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然而铸剑师脸上的表情宛如见了鬼。


    这下他不止声音在抖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李听眠看着他颤巍巍伸出食指,“我这辈子再给北溟嫡系打剑我就是狗,听不懂吗?”


    “不是打剑。”李听眠纠正,“是修剑。”


    “没有区别!”


    砚莲生甚至听见铸剑师磨牙的动静,“总之,我就是跳下去,死在这里,也不会和你们北溟这些不通人情的狗剑修……”


    他突然噤声了。


    闪着寒光的剑尖正冷冷指着他的上下滚动的喉结,距离不足三寸。


    少女出手太快,别说看清,江洗连反应都来不及。


    他毛骨悚立,萌生出一股马上从这里跳下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冲动。


    可他知道自己快不过那把剑。


    砚莲生也懵了懵。


    李听眠这一剑确实可以说是毫无缘由的。


    好在他早已习惯了李姑娘是个奇怪的剑修这件事,刚刚闹出的动静也不是很大,几乎被酒楼本身的喧嚷完全盖住了。


    几个酒博士都在下面迎客,根本没有注意到里。


    砚莲生悄悄掐完手诀,在他们周围施下一个可以混淆感知的术法。


    “江前辈,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他顿了顿,道。


    “你把这个叫好好说话?”


    江洗愤怒地瞪向他。


    李听眠面无表情,剑又往前戳了半寸。


    铸剑师秒变颜色,深深吸了口气,屈辱道:“好,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祖宗,剑——你剑先收收。”


    李听眠依旧看着他:“剑修不是狗。”


    “……”真是有火发不出,有苦不敢说。


    “是,是。”江洗又吸了口气,更加屈辱,“我才是狗,我给你们北溟嫡系打剑。”


    李听眠收剑归鞘,挨着砚莲生坐下。


    “江洗前辈,你不坐吗?”


    她问。


    “我坐在窗台上也行。”江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位祖……我的意思是,这位……侠士。”


    “我姑且问一下,你师父该不会叫姬松月吧?”


    李听眠扭头去看砚莲生。


    “北溟那位年轻的剑尊就叫姬松月。”砚莲生轻轻。


    “不是。”


    李听眠摇头。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江洗继续微笑,笑容僵硬,“不是姬松月就行。”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信了。


    “李姑娘的师父真不是那位剑尊。”砚莲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怜悯他,“他们不认识。”


    “江洗前辈,厉害的剑修总有相似之处,你不要想太多。”


    他试图安抚铸剑师,“我见过李姑娘师父的字迹,不像。”


    他很确定。


    “呵呵。”江洗干笑一声,心道你懂什么。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把剑是北溟嫡传弟子练习用的配剑。


    试问当今世上,除了姬松月,还有谁能教出这样快的剑。


    若非姬松月的徒弟,又如何在这样的年纪就能剑意大成,浑然无缺。


    不是师徒,怎么会连听不懂人说话的脑回路都一模一样。


    “你们是找我修剑,没错吧?”


    他下意识瞄了眼窗外,“这样,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得仔细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做这个违背我祖宗江洗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