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莉不告而别后，蝙蝠侠当下就紧急访问了哥谭监控网络，但是他查看了韦恩庄园周围所有监控——包括蝙蝠们自己设置的和本就用于维护治安等哥谭市公共监控——没有发现艾莉的影子出现在任何能被监控到的画面里，就好像突然从房间里蒸发了一样。


    而设置在艾莉房间附近的警报器没有被触动痕迹，也就是说，她在那时从未离开房间。


    那么半夜的哥谭，一个孩子会跑到哪里去呢？


    蝙蝠侠检查了塔利亚的疗养装置，没有异常，也没有检查到艾莉再次来过的痕迹。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蝙蝠侠确定了艾莉不会抛下塔利亚自己离开，虽然艾莉看似和普通女孩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但是内里仍然柔软，她十分在意她的母亲和兄弟。


    那么只有这一个可能性最大——艾莉找到了唤醒塔利亚的办法并且有方法从房间里直接离开……但这又是从哪里来的情报，又是谁告诉艾莉？又是怎么在不惊动蝙蝠洞内的人带走他的孩子？


    但是不管是谁，蝙蝠侠都会将它找到，用拳头给它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他不允许任何人再次！可以带走他的孩子！


    哪怕是刚刚归巢的小鸟！


    *


    艾莉走在布满灰尘的厅室里，她看到了一扇小门，在无视重力的作用以及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己开开合合。


    有一种走在惊悚片里的毛骨悚然。


    在看到那扇小门，艾莉不假思索抬腿就往那里走去……她要穿过那扇小门！


    然后呢？穿过之后她要做什么？


    ……她是不是要找到她的妈妈……好奇怪…她的妈妈是谁？


    灰尘肆意缠绕上女孩的身躯，模糊了她的认知，想要留下女孩与它作伴，就像它所说的，它需要一个人去爱，需要一个人爱它。


    这是它赖以生存的口粮，蜘蛛以爱为食。


    艾莉看着面前如同镜像一般的房子，就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似的走向传出女人哼唱的厨房。


    “塔利亚”正在制作晚餐，或许这个点当作早餐也可以。


    煎鸡蛋的香气混着培根的肉香传开，黄油特有的味道完美结合其中。


    深深吸一口气，艾莉刚好感到有些饿了，她于是戴上笑容小跑向“塔利亚”。


    女孩看见转过头的母亲有着一双绿色的纽扣眼睛。


    “妈妈！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我快饿扁了！”


    “塔利亚”微微愣住了下，不过它很快反应过来，带着微笑向艾莉说：


    “艾丽塔，你来的正好亲爱的！正好赶上了早饭。”


    早饭？


    艾莉有些疑惑“塔利亚”为什么这么说，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永不落下的圆月在夜空中高悬，今晚月色太过亮眼，以至于没有星星陪伴。


    “可是妈妈，现在不是晚上吗？”


    “塔利亚”嗔怪地捏捏艾莉的鼻子，冰凉的手指顺势划过艾莉的左眼，她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亲爱的，你是不是太累了，这里只有晚上啊!”


    “我们一直只有夜晚。”


    艾莉有些茫然的被“塔利亚”推到餐椅上，手上被塞了刀叉，面前则是摆上了一盘香气扑鼻的早餐。


    她想着，先不管那些，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特别饿。


    但是好像不久之前她应该吃过晚餐，为什么还是饿呢？


    虽然只是搭配上简单的烤面包，不过饥肠辘辘的艾莉仍然满足这一餐，油脂极大的满足了艾莉不满的肠胃。


    “塔利亚”没有吃任何东西，它坐在艾莉的对面笑眯眯看着艾莉狼吞虎咽。


    “饿了吧，艾丽塔。”


    艾莉嘴里不停的嚼着面包，嘴里含含糊糊回答：


    “是的，妈妈。”


    “妈妈，你不吃吗？”


    艾莉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接下了“塔利亚”递来的果汁，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塔利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它只是笑着试探到：


    “亲爱的，今天想做点什么啊？”


    艾莉想了想说：


    “不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吧。”


    艾莉靠在餐椅上安静地看着有些古怪违和的母亲整理好餐桌，每每想要深思的时候，灰蒙蒙的雾气就一拥而上，阻止她进一步思考下去。


    [不要想这些……]


    不知不觉，在轻柔地哼歌声中，艾莉有些困倦了。


    [在这里你是幸福的……]


    迷迷糊糊中，艾莉依稀感到“塔利亚”轻柔的抚摸着艾莉的脑袋，让她依偎着它的手臂。


    [不要抵抗……我的孩子…]


    在重重的困意里，艾莉挣扎着问了“塔利亚”一句：


    “妈妈，我对来你说……是什么？”


    艾莉有些睁不开眼，但是还是克服困意强撑着问了“塔利亚”一句。


    “你是我的珍宝，亲爱的。”


    “你是我的灵魂。”


    *


    为什么是‘我的灵魂’？


    我的灵魂颜色是什么？是轻盈的，还是厚重的？它驶向什么方向？…是一双很好看的眼，是……什么颜色？好像是绿色的，为什么是绿色的？


    我最初的左眼，是绿色的吗？


    这是谁的眼睛，我到底是什么颜色？


    在沉沉昏暗里，艾莉皱着眉头昏迷不醒。


    但她感觉得到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俄勒冈州在白天迎来了受人瞩目的布鲁斯宝贝，在它的夜晚，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沉默的黑色蝙蝠带着新的彩色小鸟，降落在陌生的土地上。


    蝙蝠侠在追查了许久无果后没有选择继续僵持在那些没有任何线索的监控和录像上。


    蝙蝠侠独自战斗，但特殊情况除外，在第二只小鸟不幸被折断翅膀后，一意孤行的蝙蝠也学会向他人求助。


    蝙蝠侠罕见的在哥谭喊来了超人。


    这位和蝙蝠侠完全相反的超级英雄热情的回应了老朋友的求助。


    “嗨！布鲁斯！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蝙蝠侠有些受不了氪星人天生的阳光四射，他赶紧打断超人的话语。


    “超人，我需要你帮我听听艾丽塔的心跳。”


    超人明白了，又是一只新的小鸟，他都有点习惯老搭档家里孩子会时不时有丝分裂了。


    “当然可以，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


    “与你无关，超人，还有任务期间喊代号！”


    好吧好吧，善良超人选择包容搭档的坏脾气，他接过蝙蝠侠手里的窃听器，准备听听艾莉的心跳——这没什么可惊讶的，万能的蝙蝠侠总会掏出神奇的小道具随时逮回自己的孩子，鉴于蝙蝠小鸟们总会因为或大或小的毛茸茸家庭矛盾离家出走。


    蝙蝠侠只能或主动或被动点亮的自动巡回小鸟的技能。


    这大概就是老父亲的被动技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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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了吗？”


    罗宾打量着远处粉红色的房屋，灰扑扑毫无人气。


    蝙蝠侠同样望向眼前的房子，回答：


    “艾丽塔的心跳曾经短暂的出现在这里。”


    蝙蝠侠拿出魔法检测仪——世界第一侦探不相信魔法，不过在见证过魔法的存在后，侦探也会运用相关的手段来破解这一奇妙的谜题。


    罗宾看向自己父亲兼导师，看着蝙蝠侠调试仪器检查此处的魔法立场。


    乌云布满这里的夜晚，风凄厉的刮着，像是在驱赶着什么。


    罗宾的披风在呼啸的风声里飘飞，露出披风里的黄，就在前一晚，这个男孩才决定成为罗宾。


    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亲人。


    达米安也不知道这么突然之间一切就可以迅速改变，母亲沉睡、妹妹离开、自己又成为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助手。


    不过短短一个月而已。


    他又想起了艾莉，明明说过可以躲在他的身后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感觉好像有谁在推动这一切向前走，而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蝙蝠侠在摆弄了一阵仪器后，检测出了这个魔法结界最薄弱的地方。


    他招手示意罗宾跟上。


    仪器上显示，粉色房屋侧边的仓库里，魔法的波动最为强烈。


    等到两人走过那扇门的时候，一道力量挤压而来，无论是蝙蝠侠还是罗宾在下一秒都发现自己居然变矮了！


    此时，蝙蝠洞警报声响起。


    “滴！滴！滴！”


    原本坐在蝙蝠电脑前强撑着不陷入昏昏欲睡的红罗宾立马坐起！


    “发生什么什么事了？小红？”


    蝙蝠女在频道里出声询问。


    “情况不对劲，蝙蝠女孩，蝙蝠侠和罗宾身上的定位器失灵了。”


    夜翼那也传来通讯，背景里时不时响起的各种扭打惨嚎声。


    “发生什么了？小D和B失去联系了吗？”


    红罗宾在蝙蝠电脑上敲敲打打了一会回复到：


    “看来蝙蝠侠他们确实遇上了一些麻烦，皮下注射定位器，以及制服上的信号接收器都没有传来任何反馈。”


    夜翼熟练的处理手上的小混混：


    “先不急，等等看，蝙蝠侠总有失踪那么一会的时候，如果B接下来一天都没联系蝙蝠洞，我会尽快处理好布鲁德海文的事赶过去。”


    *


    俄勒冈州。粉红公寓。


    借着月色，蝙蝠猫看着罗宾猫，罗宾猫看看蝙蝠猫。


    大猫看小猫。


    蝙蝠猫刚想开口安抚自己的孩子不要因为自己换了个物种而感到惊慌——一切都只是魔法搞的鬼，结果一开口：


    “喵——”


    粗犷到令人难以致信的猫叫声清晰的在旷野里来回晃荡，于是黑漆漆的大猫立马闭上了嘴。


    老天，这也太难听了。


    罗宾猫倒是没有这么介意的父亲的叫声，他更在乎自己的现状。


    小小的幼猫有着罗宾鸟那鲜艳的色彩，四肢颤颤巍巍支棱瘦小的毛绒身体，他试探性的往前一步，结果因为四肢打架而摔倒在地。


    蝙蝠猫看见罗宾猫摔倒在地又许久站不起来，一直尝试努力的模样却又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只好上前笨拙学着自己曾远远看过的赛琳娜养的那群猫咪的摸样，用嘴叼起了罗宾小猫。


    好了，蝙蝠猫无奈的想，这下子，真的成为毛茸茸的小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