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我靠背政治攻略反派

    清晨,晨曦铺了一地。


    床上的人眉头皱起,眼睫颤动。床边的地面上坐着一个女子,乌发披散,头靠在床边睡得正沉。


    封珩渐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后背的疼痛渐渐钻入脑中,火辣辣的。


    他睁开眼,第一眼便是祝奈靠在床边睡得正沉的样子。阳光洒在她散开的乌发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长长的眼睫在她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呼吸平缓。


    封珩愣了一瞬,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得整齐,她的身上却没有。秋天夜晚的温度有些低,她此刻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再往上,便是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


    可能是为了让他舒服一些,他的手肘微微弯曲放在床上,而她的手臂却垫在头下。


    封珩如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这剧烈的动作,睡着的人有了转醒的迹象。


    她眼睫轻颤,随即皱起眉头,抬起一只手握住脖颈轻轻揉捏,从床上抬起头。


    然后睁眼,四目相对。


    两人都有些尴尬。


    祝奈猛地收回目光,低下头,掩饰一般轻捏后颈。


    封珩默默将头转向里侧,眼睛将墙壁上下扫视了一圈,轻咳一声。


    持续的沉默更尴尬。


    祝奈鼓起勇气,双手撑在床旁想要站起,但保持曲腿坐着的姿势太久,脚触及地面的一瞬间,由下及上的酸麻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双腿使不上力,一个踉跄,她猛地倒向床的方向。


    恰好此时封珩也想打破沉默,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她的方向。


    他就这样看着祝奈的脸一点点靠近。


    乌发从肩膀处滑落,擦过他的小臂落到他的手背上。


    祝奈一手隔着被子撑在他的腿上,脸颊离他的不足一拳,呼吸撒在他的脸上,一呼一吸都清晰可闻。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都定格住了。


    待反应过来时,祝奈弹射起身,一下退出去一步距离,双手拘谨地交握垂在身前。


    她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垂头支支吾吾道:“奴婢僭越,请王爷责罚。”说着,耳根却不自觉地红了。


    封珩轻咳一声,再开口,嗓子像被打磨过一般沙哑不堪:“无事。”他说着便要下床。


    祝奈赶忙上前一步去搀他。


    他转头看了一眼,没推开。


    封珩顺利站起,祝奈也松开了馋着他的手。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拿出一件宝蓝色的交领长袍。


    此时周宿从门外跑了进来,两人闻声一齐转身。


    周宿看见祝奈愣了片刻,随即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躬身抱拳对封珩行了一礼:“大人,我已向宫中告假,说您染了风寒身体不适。”


    封珩背身听着,拿起衣裳伸手想要穿上,但背上的伤口让他做起简单的伸展动作也十分困难。


    他眉头皱起,咬紧牙关。


    祝奈看见,便伸手帮他把衣袍的袖子绕过他身后,举到另一只手边。


    封珩侧目看了一眼,说道:“我那父皇必定是让我进宫了吧。”


    “是。”


    “哼。”封珩冷哼一声,“我这父皇,是最会做样子的。你先去备车。”


    “是。”周宿应下。


    “昨夜辛苦了,今日给你放一天假。”封珩低头系着腰带,漫不经心地说出令祝奈欣喜若狂的话。


    “多谢王爷!”祝奈按下扬起的嘴角,飞快地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封珩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连开心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他系好腰带,目光落到枕边放着的那块玉佩。


    嘴角的笑容消失,他走过去,弯腰拿起,细细摩挲着上面的“鸾”字,随后将玉佩塞入心口的位置,抬步出门。


    马车从瑛亲王府门前驶出,经过热闹非凡的街巷,渐渐进入安静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扇朱红的门前。


    封珩从马车上走下,站在门前整理了一番衣袍,将因久坐而压出的褶子抚平,随后抬头看了一眼顶上巨大的牌匾,抬步走上了阶梯。


    他大步走在红木铺满的地面上,身姿挺拔。而后在大殿正中停了下来,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正坐中央的人闻言抬头。


    他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出头,额角有几根银丝,笑起来,眼角有几条细细的纹,那上挑的眼角,与封珩一模一样。


    他笑着朝封珩招手:“不必多礼,快上前来。”


    伤口因行礼而受到牵扯,泛着细密的疼,但他面上不显,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停在阶下。


    “再上来一些,来父皇旁边。”男人和煦地笑着,再次朝他招手。


    “父皇,儿子昨夜染了风寒,太近怕染给父皇。”封珩再次躬身答道。


    男人“哎”了一声,说道:“父亲怎会担心被儿子感染,快上来让父皇看看。”说着,他看向一旁拿着拂尘的公公。


    那公公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笑,快步走下阶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陛下担心得紧,殿下就让他看看罢。”


    这是将他架到了高处。若他不去,便是不顾父亲担忧,便是不孝。


    他朝身旁的公公颔首:“多谢李公公。”说罢便拾级而上,站立在皇帝身边。


    男子转头看向封珩,一脸慈祥,面上显出一丝担忧:“珩儿怎的突然染了风寒?”


    封珩也转头看他:“昨夜在书房坐到了深夜,忘了添衣。多谢父皇挂怀,睡了一觉后已经大好了。”


    皇帝皱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皱眉:“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说完,他看向封珩身后的李公公,“李七,你去库房中拿上好的人参来,让珩儿带回去补补身子。”


    说完,目光又回到封珩身上:“你近日不是招了个书童?竟也不知给你添衣,这等废物留着何用。”


    才招了几天,他便都知道了。封珩在心中冷笑。


    他这父皇,向来是最会做样子的。


    未登基前,他结识了一个穷书生的女儿。那位女子知书达理,温婉可人。他承诺会迎娶她。


    他对那女子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书生,那女子沉浸于他的满腹才华,便轻信了他的话与他私定了终身。


    后来,那女子有孕,直到将腹中胎儿生下也不见他口中的迎娶。


    那女子一日一日地催促,他却以准备进士科为由一再推脱。


    再后来,那女子在街上看见一位俊俏郎君身穿大红嫁衣骑在白马上,身后是繁华的红轿与八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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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


    那郎君,和与她私定终身的书生那么像。


    后来她才知道,那书生,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书生,而是二皇子。他那日娶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女儿。


    巷中皆传两人情投意合,门当户对,天生一对。


    女子躲在家中,闭门不出,整日以泪洗面。


    他从来就没想过娶她。


    怀中的婴儿啼哭,将她唤醒。她将脸上的泪抹去,开始专心照顾她的孩子。


    女子的父亲虽气愤,却还是不忍心女儿如此辛劳,便每日出去给人写字赚钱。后来,因过度劳累,女子父亲也撒手人世。


    她用家中仅剩不多的银两将男孩抚养长大,但她的身子却越来越虚弱。


    那女子,便是封珩的母亲。


    她在一个雪天过世,那年封珩八岁。


    他看着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眼的瘦弱母亲,心如刀割。


    过了几天,自称宫中的人找上他。他才知道,那二皇子父亲,如今靠兵部侍郎夺权成了当今皇帝。


    封珩跟着那些人进了宫,成了大皇子。


    皇帝待他很好,给他请夫子,亲自听他背书。但他永远记得母亲去世的样子。


    封珩看着面前的皇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是,儿臣已狠狠责罚了。”


    皇帝赞赏地点头,将目光移向面前的一副字:“看看父皇刚写的字如何?”


    展开的宣纸上,浓重的墨写出“顺我者昌”四个大字。


    封珩点头,赞叹道:“父皇的字一向写得好,儿臣自愧不如。”


    “你的字也是我教的。”皇帝面上现出一抹笑,抬头看他。


    “儿臣记得,但怎可与父皇相比。”封珩嘴角勾起,眼中却没有笑意。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行了,你总是会哄我开心,今日就到这罢。”


    话落,身旁的周公公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封珩走下台阶,走出大殿,朝着周公公回了一礼:“周公公止步,封珩告辞。”


    转身瞬间,他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大步离开这令人生厌的地方。


    住在宫中的每一日,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于是他一到年纪,便搬出了宫。


    封珩走出宫门,周宿就站在马车前。待封珩走近后附耳道:“大人,周公公遣人送了棵人参,放在车上了。”


    封珩点头,示意知晓,便撩开帘子上车。


    马车摇摇晃晃驶离皇宫,此时因久站而牵扯的伤口泛出细密的疼,封珩脑门冒出细密的汗珠。


    过了一会,封珩听到依稀的人声,快进入闹市了。


    他撩开帘子,对跟在马车旁的周宿道:“待会你你去将弈朋请来。”


    “大人,您怎么了。”周宿看着前方头也不回,但语气中分明透着担忧。


    “无事。”他安抚道,“就是伤口可能崩开了,让他来看看。”


    马车停在瑛亲王府门前,封珩和周宿一齐进了府中。车夫将马赶至马厩。周宿经过正厅走入花园,随即与封珩分开从后门出去了。


    封珩穿过园子准备往书房去,忽地听见厨房传来一阵说笑,听着有那位书童的声音。


    他心一动,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脚步便已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