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白鱼被杀
作品:《女尊志怪录》 此言一出,许南觉得在座的各位投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别样的情绪。
她看向身旁的乔虞,从对方复杂的神情中猜测确有其事。当下她觉得自己傻得天真,此前明明对乔虞的到来有疑惑,但却选择不去探究。
好了,现在这样的事被关云星叫唤出来,她还怎么在江城混?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她会被耻笑的。
“他一逃侍,如何做得了你的正夫。不贞不洁之人,竟厚颜无知凭借所谓救命之恩缠上你,实在可恨。”
许南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关云星,这事就不能私下告诉她?这时候嚷嚷出来,简直把她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她觉得关云星就是故意的,往日长袖善舞、能言会道,这会不应该这么莽撞。他就是故意想要她难堪。
但其实关云星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听到许南要成婚的消息心急如焚,当下的举动全然是冲动之下而为。
他自从那日在楼上瞧见许南和车夫的互动,便派人调查一番,将乔虞查了出来。他一面将乔虞的消息传到司马之子耳中,想借他手先打击乔虞。
一面派人去陵城查乔虞这一年的行踪,但不知为何迟迟查不出什么,这让他断定其中必有猫腻。直到今日才终于收到陵城来的消息,对方果然藏有大秘密。
她爹闻言已经要气晕过去,要不是她娘在一旁拦着,他就要不顾形象冲上来暴打乔虞。
许母看向许南,眼神询问她是否知情。
许南只想闭上眼睛,当场睡过去。她的手避开众人,轻轻撞了撞乔虞。
“你认错了人,被纳为小侍的乃我兄长,并非我。”乔虞紧皱眉头,先是对许南勉强露出一笑,随后解释道。
“满口谎言,你还在欺骗许南。我手底下的人拿着你的画像在陵城四处问,你的街坊领居皆言是你被纳入那员外的后宅。而你口中的兄长,嫁的是你那前未婚妻。”
许父失声大叫,“什么,还有未婚妻?!”
“伯母,伯父,我昔日在陵城与乔公子有过些许交集,他的出身我也是知晓的。我自小看着南南长大,不愿她娶这样满口谎话的男人。”
“我所说的兄长是我流落在外的同胞兄长,而非继母儿子。”乔虞面色苍白,睫毛像是振翅的蝴蝶,惊慌无措。
乔虞哪来的胞兄?许南疑惑。
“我胞兄如今就在林员外家中,你为何未查清就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许南觉得捍卫尊严的机会到了,“这是我许家的家事,与你一外人无关。你胡乱泼脏水,知不知道名节对男子何其重要。”
关云星手底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没说胞兄这事,他一时哑口无言。这事在许母表示会自己查清楚后,总算停歇。
这离成婚仅十三日,许南也有段日子没见乔虞,没想到见一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被许母留下训了几句话,婚事照常准备,但若是事情验证为真,便取消婚事,将乔虞送回陵城。
乔虞口中所说也许是真,毕竟他是鱼妖,能将白鳞变幻为人,自然可以变幻出一个胞兄替自己留在陵城,但她的情绪还是十分复杂。
走出主院,看到小径树丛旁等待的乔虞,她走过去沉默不语。
“你走后,我爹逼我当林员外的小侍,我不愿。但那时我在陵城总被人议论,我爹烦不胜烦也同意了。”
“因果在他身上,我用禁术以一半道行点木为人,替我了结因果。那不是我,我没骗你。”乔虞涩声道。
他害怕看到许南失望的眼神,垂着头盯着许南的鞋尖,竭力控制眼眶中的泪水。
许南勾起他的下巴,“那应该挺辛苦的,你都快瘦的没人样了。”
“我娘会派人去陵城查清楚,只要林员外那有人在,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相信你,信你没骗我。”
乔虞没说谎,许母派出去的人很快传回来消息,陵城林员外身旁的确另有其人。婚事照常进行,两人在十月十八日成亲。
红烛摇曳,暧昧的光影在雕花屏风上舞动,许南推开门,身影在屏风上拉长,最后消失。
乔虞端坐在床边,头盖绣着鸳鸯的红盖头。他看到了许南停在身前的红鞋,身体紧张的颤抖。
头上的珠翠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悦耳。许南将盖头挑起,对上对方饱含春意的眼眸。
蓝色眼眸盛满水色,配上脸颊的红晕,在一身耀眼的红衣映衬下,美丽动人。
她的目光一寸寸往下,最后在耳边停下。
新穿的耳洞承受不了过于重的耳坠,耳垂充血。她拖起乔虞左耳的耳坠,朗声道:“这红玛瑙滴珠耳坠很美。”
“但不宜久戴,摘下吧。”
乔虞抖着手摘下耳坠,攥在手中侧头看向一旁的许南。心剧烈跳动,让他无法张口说话。
“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吗?”许南好整以暇地回望乔虞,视线在他唇上扫动。
乔虞指向桌面那两杯酒,满脸通红,喉咙不停上下滚动。
“你很渴?”许南轻笑一声,慢悠悠起身走到桌旁。他拿起合卺酒,回头说道:“过来吧。”
乔虞顶着满头珠钗,但依旧努力挺直脊背走到她面前。
两人饮下合卺酒,随后酒杯落地,许南将那些发钗随意扔在地上。把人放在桌上,衣服一件件剥落,她耐心欣赏赞叹。
“又涨起来了,你很听话,最近多吃了。”
手掌覆上去,仔细研究。乔虞头靠在她肩膀,胸膛起伏,咬着牙不让嘴里的声音泄露。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面色恰似春日里含苞待放的海棠。周围空气被突如其来加重的呼吸声点燃,人影从桌上转移至床榻。
她的手掐住乔虞的脖颈,微微用力,能清楚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颤栗。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划过额角沾湿发丝。
红烛燃尽,许南头枕在手上,平复呼吸。身旁紧靠着她的人,声音沙哑,“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许南转头,剥开他湿漉漉、黏在脸上的发丝,“什么东西?”
乔虞从里侧的枕头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布满红色印记的手臂伸到她眼前。
她视线先是下意识落在对方胸前的牙印,在对方拿手遮住后,才看向眼前的锦盒。她挑挑眉,半起身将其打开。
白色的锦帕之上是颗暗红色的圆丸,圆丸发着白光,一看便不同寻常。
“这是什么?”她眼里意味不明。
“这是我的内丹,这世上仅此一颗,我把它献给你。”声音虔诚,像是要供奉许南这尊菩萨。
“你把它掏出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的,只要内丹不毁,我便永远不死。”
许南关上锦盒,“这样的东西交给我也没什么用处,你收回身体中,不然失手毁坏。你死了,我就成寡妇,还得再找夫郎,麻烦得很。”
“有用的,只要不全部用掉我就不会有事。许南,你若是生了重病,我不在身旁,你就切下一角服下便会痊愈。”
“那我要是全部吃了你会死吗?”许南手摸上他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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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背,轻声问道。
“我不怕死,我只要你活着。”
许南将人搂进怀中,“我怕死,但我也要你活着。”
日子风平浪静,许父对于乔虞不满的情绪随着时间推移也逐渐淡去。
成婚第二年秋,三年一次的乡试开考。许南足足准备了两年,信心满满去了贡院。但考完最后一场后,贡院外并没有看到乔虞的身影。
家中的侍从候在外头,见许南出来表情焦急,欲言又止,好像一开口就要哭了一般。
“出了何事,怎这副表情?”许南心力交瘁,这会只想大睡一场。
“女郎,二夫人被妖怪吃了。”
许南脑袋发晕,她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二夫人不见了,被妖怪吃了。”
许南不堪重负,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她睁眼四处看,这不是她和乔虞的院子。
她回想那日贡院外下人说的话,乔虞被妖怪吃了。这怎么可能,他自己就是妖怪,怎么做到自己吃自己。
掀开被子,随便套上鞋子出门。她看到了院子里贴满黄符纸,甚至有道士在院子安静的撒着水。许父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爹,这是在干什么?乔虞呢,我怎么在这?”
“女儿啊,你总算醒了。你夫郎、乔虞、他怕是没命了。”许父见许南醒了,当即跑向她,眼含热泪。
“你这话什么意思,爹,你说清楚前因后果。”许南也着急了。
“今日我在院中等乔氏来请安,打算与他一道去贡院外等你。谁成想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人,疑心出了什么事,便到你们那院子去瞧。”
许父面色惊恐,“乔氏今日都未出房门,我推门进去一瞧,满地的鱼鳞和鲜血。我顺着血迹,发现床榻之下有一六尺白鱼。”
许南想起来了,今日是十五,刚好是月中。以往每月十五,她都会待在家中陪着乔虞,防止有人瞧见他反噬发作。
但秋闱刚好卡在月中结束,乔虞恐怕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鱼呢?”许南急声问。
“那鱼浑身是血,看样子是将乔氏生吞了下去。府中出现这样的妖物,自然是要除去。我命人将其开膛破肚,却没寻到乔氏身影。”许父说到这流下眼泪。
许南眼前一阵阵发黑,扶住额头连退几步。
“乔、鱼的尸身在哪?爹,爹,完、了。”许南艰难开口,手撑着门框,几乎睁不开眼。
许父脸上还带着害怕的情绪,擦了擦眼泪,上前搀扶许南,“大师说白鱼不祥,乃极阴之物,需在夜半极阴之时焚烧,消除恶魂。”
“带、我、去看看。”许南踉跄着往外走,但突然想到那枚新婚夜乔虞赠的鱼丹,脚步一转甩开许父往她的院子跑去。
她的院子已经被封,院门贴上醒目的符纸,门上画着诡异的符号。她加快脚步,上前推开院门。
“女郎,不能进去,里头有妖气,会害人性命。”下人纷纷拉住许南。
院子里站满身穿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拂尘,个个看着仙风道骨。
许南挣开所有人,穿过院中的灵柩,撕开房门上的长符纸,抖着手打开暗格,将里头的锦盒拿出。
白鱼浑身已经看不出白,满身血色,腹部一条长长的伤疤,此刻还在流血。
许南将暗红色鱼丹塞入白鱼口中,整个人撑着灵柩,眼泪悄无声息滴落在鱼头上。
一道白光,院中狂风大作,天霎时暗下来。天地间,只有灵柩那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