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听见虞乔记得自己名字，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上了朋友的车后，心情也很好，通过车窗看见虞乔的三轮车开走，嘴角一直向上勾着。


    他朋友齐庭看见他嘴角的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说兄弟，你能先别笑了吗？说好的到小老板摊上去买水果，你买的水果呢，怎么上车两手空空的？”


    乔煜嘴角的笑意隐没，看了好友一眼回答：“去晚了，卖光了。”


    齐庭‘啊’了一声，失望道：


    “又没买到啊，那我今天晚上又要失眠了……话说你上次在小老板这买的水果真不错，我吃了之后，那几天晚上睡得特别好。”


    “之后在其它水果店买的水果，就没有这个效果，真是奇怪！”


    “你说是不是小老板摊上的水果，有什么特殊效果啊？”


    乔煜本来一直低着头，研究手机上虞乔的头像，听见这句话，抬头打断道：


    “哪有什么特殊效果……你这是心理作用，我看你是最近项目压力太大，这些胡话都说出来了。”


    “还是要休个假，好好调整几天，免得胃病复发又去输液。”


    齐庭讪讪笑了下，顿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小声反驳道：


    “有些玄学你不得不信，我吃了那么多别家的水果，就从来没有这种效果……”


    “就像我这次胃病复发，你不来的时候，我胃反反复复地痛，你一来给我倒了杯水，我喝了就感觉好多了。”


    “你看，从小到大都是，每次生病只要你一来，我身体就舒服了——”


    乔煜懒得理他，只是说了一句。


    “冰箱里还有一盒草莓，早上小老板送的，给你留的。”


    齐庭‘哈’了一声，惊讶道：“小老板居然送了你草莓！你帮她什么忙了？”


    乔煜听见这话，抬头盯着好友，无语又好笑道：


    “一定是我帮了她忙？就不能是小老板看我长得帅，才送给我的？”


    乔煜这张脸，从小到大都给他带来了很多便利，虽然同时也伴随着不少麻烦。


    像是出门经常被免费送东西，这个算是家常便饭了。


    齐庭嗤笑了一声，调侃道：“别人看你长得帅送给你东西，这个很正常，但小老板明显不会嘛——”


    乔煜反射性地皱了眉头，收了笑意问道：“为什么不会？”


    齐庭哈哈笑了两声，见乔煜依旧双眼炯炯地看着自己，只得说：


    “刚才你和她在摊位上告别，你一转身，人家掉头就开三轮车去了。”


    “你上车在副驾驶盯着人家看的时候，你看小老板转头看你一眼了吗？”


    “以前看你长得帅送你东西的，哪个不是你走了，还在原地依依不舍——”


    齐庭这话一说，明显看到乔煜脸上的笑意淡了。


    表情也从刚才的轻松惬意变得闷闷不乐。


    过了两分钟，对方还是这表情，甚至脑袋垂得更低了。


    整个人就像是一棵被霜打了的茄子。


    齐庭再心大，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满头雾水道：


    “不是，兄弟，你啥情况？”


    “以前开玩笑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表情啊。”


    过了两秒，齐庭有些反应过来。


    “你该不会……看上小老板了？”


    乔煜闷闷地‘嗯’了一声。


    声量不大，要不是齐庭问完后，一直竖着耳朵，还听不见这小小的‘嗯’声。


    齐庭顿了顿，脸上表情扭曲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没想到乔煜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


    乔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仰头看着车顶嘟囔了一句：“真是误交损友！”


    ~


    虞乔将三轮车开到楼下停好后，没有回家，准备到小区后面菜市场的卤味店买点卤味。


    虞乔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菜市场是专门修建的地方，外面是一个铁闸门，上面用大字贴着‘XXX菜市场’。


    走楼梯进去，里面空间很大，半人高的台面上，整齐摆放着各种蔬菜、肉类，干货等。


    人流量虽没有清晨的时候多，但里面也很热闹。


    耳边不时响起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


    虞乔上午已经在超市将近期的蔬菜买好，这次过来只是买卤味。


    往左边通道直走，还没转弯，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明显的卤味香。


    香气浓郁醇厚，馋得人口水直流。


    虞乔加快了脚步，转弯走到店前，深吸了口香气后问：


    “老板，还有卤鸭掌和卤鸡爪吗？”


    隔着玻璃窗，戴着口罩的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笑了：


    “小妹，是你呀……卤鸭掌和鸡爪都还有，这次要多少？”


    听见还有，虞乔连忙回答：“我一样要半斤。”


    这家卤味店生意很好，每天下午五点开门，有时候晚上还不到七点，摊上卤味就全卖光了。


    虞乔也是买菜时，偶然发现这家店的。


    听说老板在这附近已经摆摊十几年了，积累了很多回头客。


    菜市场修建好后，才换了地方搬进来的。


    虞乔付了钱，提着老板打包好的卤味回家。


    一路上闻着袋子里卤味的香气，虞乔都想要不顾在路上行走，直接拿出一个上嘴啃了。


    顾虑啃鸭掌/鸡爪的形象问题，还是忍住了。


    正当虞乔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家啃鸭掌/鸡爪想法的时候，旁边大声的争执声传到了耳朵里。


    虞乔放缓了脚步，往旁边看了一眼。


    透过三三两两围成一圈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可以看见中心是两方在水果店门口大声争执。


    一方是一对小情侣，大概二十多岁。一方是两个老人，满头白发，体型有些矮小瘦弱。


    老头正拉扯着手上提着水果的男生，不让他走。


    不远处的老太正在哭诉‘两个年轻人欺负老人，买了水果还没付钱就想跑’。


    两个小情侣被气得面色涨得通红，女生挡在男朋友前面大声说：


    “我男朋友付了钱的，付款记录都给你们看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老头使劲扯着男生手上的袋子，看男生不放手，狠拍了两下他的手臂，呛声反驳：


    “付了钱为什么店里没听见声音，你们就是提了水果就想跑。”


    “不晓得从哪里弄了个什么假的记录，就说付了，还不是欺骗我们老年人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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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手机……”


    旁边的老太也帮腔：


    “就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


    “前天就遇到一个，非说付了钱，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心虚得连水果都顾不上就跑了——”


    女生被气得眼眶红了一圈，正想说我们也不要了。


    就当今天倒霉，出门没看黄历。


    男生却见不得女朋友受委屈，甩开老头的手放下袋子，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既然你们非说我们没付钱，那就bj,让jc来查——”


    老头一把将男生放下的水果袋子提到手里，扯着嗓门喊道：


    “报啊，我就不相信jc能帮着你们欺负老人，买了东西不付账你还有理了——”


    两方情绪激动地打着嘴仗。


    虞乔在人群里听了几句，然后问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叔叔阿姨，两人看外表大概四十多岁。


    “叔叔，阿姨，我记得这个连锁水果店，之前的老板不是两个年轻人吗？怎么换成两个老人了？”


    旁边的叔叔转头看了虞乔一眼，问道：


    “小妹很久没来过这家水果店了吧？”


    虞乔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


    “也没多久吧，大概半个多月。”


    因为虞乔居住的楼栋正好挨着大门口，平时又在车站摆摊，所以都是从小区前大门走。


    小区前大门处也有许多卖蔬果的摊贩。


    平时买蔬果，多数都是摆摊回家时，顺路直接带回去。


    如果买的东西多且杂，就直接去逛地铁口附近的几个大型超市了。


    小区后面的这个水果店，一般都是虞乔想要吃卤味的时候，才会顺路来逛逛。


    叔叔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


    “那就是了，这家水果店的两个年轻人好像有什么事，让家里老人过来帮忙看店，我看这店撒，是要给他们看黄喽——”


    旁边的阿姨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开口问：


    “这两个老头老太来了才不到半个月吧，你又知道了？”


    叔叔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本想要点跟烟，注意到虞乔和阿姨都在，又放回兜里，语气嘲笑：


    “我怎么不知道了，你去他们店里逛一下就明白了。”


    “嘿，这两个老头老太打你一进店门开始，看你跟看犯人似的，跟的那叫一个寸步不离。”


    “架子上的水果是只能看不能碰的，碰了就是要付钱买的，你逛久了不买，人家还要蛐蛐你买不起别进去……”


    叔叔最后总结道：


    “就他俩这种搞法，这店能坚持一个月我都说强！”


    阿姨听见叔叔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呵’了一声，赞同道：


    “这店里生意这几天明显是越来越差，这两个老头老太现在还同意bj，等jc来了看热闹的人更多，到时候周围人都知道了，谁还会去他们店里买水果——”


    虞乔也忍不住摇摇头，心里有些无语。


    别说是叔叔受不了，年轻人更受不了。


    现在年轻人本来买东西就更喜欢网购，偶尔才有心情和时间逛个实体店。


    结果一进店就搞这一出，谁还会买店里的东西。


    不录视频发网上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