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妈说起这个，语气喜气洋洋的。


    只有长期饱受失眠折磨的人，才能明白睡一个踏实的好觉有多可贵！


    虞乔不自觉地被虞妈的好心情感染。


    “那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寄点水果回去？葡萄和草莓不好寄快递，可以寄点苹果和雪梨——”


    提起这事，虞妈还是有些迟疑。


    还是不相信，自己为了解决失眠的问题，喝了那么多苦嘴的中药都没用。


    结果，这两天只每天吃点女儿带回来的水果，晚上居然就能睡个好觉。


    “暂时不用乔乔，妈认为还是我这两天晚饭后，都下去走圈运动的原因。”


    “而且不就是一点葡萄和草莓，哪里没有卖的？还用你专门从省城寄回来？”


    “我晚上再下去多走几圈，今晚肯定也能睡得好——”


    虞妈有时候在某些事情上，也会有点固执已见。


    这些事情她自己没想通，任凭虞爸和虞乔怎么劝说，都是没用的。


    所以虞乔没有多说，只提了一句


    “那妈你若觉得需要，就让我给你买了寄回来，我看确实有顾客说，吃了摊上的水果后，晚上睡得好的。”


    虞妈敷衍地应了一句:“都是心理作用，要不就是老板请来当托的，哪有效果那么灵的水果——”


    虞乔笑了一声，没说话。


    还真不是我请来当托的。


    不过摆摊的事情，暂时不好和父母说。


    虞乔和虞妈又聊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


    现在距离平时的摆摊时间，还有三个小时。而且今天这个天气，也不知能不能正常出摊。


    虞乔吃饱了有点犯困，张嘴打了个哈欠。


    走进卧室，虞乔决定先睡个午觉，反正五点钟若还在下雨，今天就不出摊，正好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虞乔一觉睡醒，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窗外大雨已经停了，天空乌云散去，室外光线居然比下午一两点的时候，还要亮一些。


    虞乔猛地坐起身，把蜷缩在虞乔脑袋旁睡觉的星星，吓得睁开了眼。


    虞乔连忙安抚了几下：“抱歉哦宝宝，麻麻吓到你了，你继续睡——”


    将小家伙哄好，虞乔穿好衣服下.床活动十几分钟腿脚。


    又休息会儿，喝了杯水，虞乔就准备出摊了。


    空间里的草莓已经大量成熟，各种橙子也挂满了枝头。


    虞乔打算推出草莓和橙子，为近期摊位上的主打。


    苹果和雪梨每天只卖一种，轮着来。


    再加一筐葡萄。


    虞乔将水果筐搬到楼下三轮车上，看时间已经差不多。


    给星星食碗里添上粮，换好水，关上门高高兴兴出摊。


    ~


    三轮车停到岔路口大树下。


    虞乔刚想着今天下雨又是周末，车.站人流量减少了很多，不知道带的水果能不能卖完。


    后方就传来几人热情喊‘老板’‘小妹’的声音。


    虞乔从三轮车驾驶位上下来，转身走到车斗处摆放水果的地方。


    将电子秤和试吃的水果摆放好，虞乔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个袋子。


    后方的几人已经走上前，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挑选水果。


    来的五位都是看着五十多岁的叔叔阿姨，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微微有些发福。


    虞乔脑子里疯狂转动，正想着自己对哪张脸有印象。


    总得招呼一声熟客。


    但将五人都看了个遍，好像每张脸都有点熟悉，又好像都不熟悉。


    虞乔走近离自己最近的，正在往袋子里放苹果的一位阿姨，试探问：


    “阿姨，你们怎么来这么早？我才刚到呢。”


    正在和其他人一边聊天，一边挑选苹果的阿姨看见虞乔，脸上笑得很热情，回答她：


    “来晚了抢不到呢，我听我朋友说你五点出摊，专门掐着时间来的——”


    其他人见虞乔询问，都不用再招呼，主动加入话题。


    “那不是得掐着时间来，上次我出门，就耽搁了那么一会儿，来的时候小妹收摊了。回去的时候孙女和我闹呢，哄了大半个小时才哄好……”


    “哈哈哈，你孙女脾气是真大！”


    “嗨，都是我老伴和儿子给惯的，不过女孩子脾气大点好，以后出门不受欺负。”


    老人之间话题转得特别快，虞乔给旁边阿姨的苹果称重算好价后，他们已经在聊别的话题了。


    手腕上戴着金手镯的阿姨说：“我是听我亲家说，吃了老板家的水果，晚上不失眠，第二天白天很精神。”


    旁边有人听见这话，质疑道：“假的吧！水果哪能有这种效果？”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就是……要我说，你还是得多出去爬山，晚上跳两个小时广场舞，多运动自然睡得香。”


    “水果要是能有这种效果，那我每晚还吃医生开的安眠药做什么？就每天到小妹这买水果吃就行了，还没有吃了安眠药的副作用。”


    “哎呀，你亲家说得太玄乎了！”


    听到周围人都这么说，手上戴着金手镯的阿姨，心里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问虞乔：


    “小妹，你卖的水果真的能改善失眠？”


    虞乔听见这话可不敢承认。


    尽管继承空间后，虞乔这几天每天都吃空间里的水果，确实觉得晚上睡得很好。


    但虞乔可不敢打包票肯定，就一定是空间水果的作用。


    可能是自己辞职后，心情舒缓放松的缘故。


    也有可能是这几天生活规律，三餐准时不熬夜的原因。


    各种因素都有可能，且虞乔又没有送到专门机构做过检测，可不敢随意胡说。


    不然要是说谎被拆穿，W城阿姨暴发的威力不是盖的。


    所以虞乔笑着说道：“阿姨，我这摊上卖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水果，哪里就能改善失眠了……失眠严重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找医生看看。”


    戴金手镯的阿姨听见这话，嘴里遗憾地叹了一声。


    不过觉得来都来了，而且虞乔摊上水果的卖相，确实一看就非常诱人。


    还是忍不住拿了几盒草莓，又称了五斤脐橙。


    周围的叔叔阿姨却赞同地点点头。


    “你这小妹说话倒是实诚——”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上次我儿子买了小妹摊上的葡萄回来，我尝了觉得新鲜滋味足。”


    对面穿着大红色运动外套的阿姨接了一句，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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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头比我楼下连锁水果店里的大，价格还便宜一点，所以今天特地来买的……水果嘛，不就是吃个新鲜和口感？”


    虞乔笑着听他们聊天，不时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手里不停地给叔叔阿姨选好的水果称重算价。


    两三块钱的零头不用叔叔阿姨们开口，就主动抹了。


    要是叔叔/阿姨在摊上的水果买得多，抹得就会更多。


    几个叔叔/阿姨看到这一幕，脸上就笑得更高兴了。


    五人提着水果离开的时候，虞乔的三轮车周围，已经又换了一批人。


    虞乔的身影被挡在人群中，显得忙忙碌碌的。


    五人中其中一个阿姨回头看见这一幕，说道：


    “这小妹这么年轻出来摆摊，没想到性格挺大气的，十块钱的零头说抹就抹了。”


    “我呀，还是习惯了在外面摊上买水果，上次我女儿怀孕，嘴里特别想吃榴莲。”


    “我去她家附近的水果店，狠狠心花四百多块钱买了两个榴莲。结账的时候，想让那店员给我把几块钱的零头抹了，那店员怎么都不干——”


    穿大红色运动外套的阿姨听见这话，摇了摇头：


    “水果店都是这样的，一分一厘或者扯个袋子，都要计较，哪有做生意这么计较的——”


    旁边和她并行的叔叔是她老伴，这时插了句话进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买了东西，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人家给你抹零是情分，不抹零是本分。”


    身穿大红色外套的阿姨翻个白眼，撇了撇嘴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除非你店里的东西，别家没人卖了，或者是质量特别好，独此一家。”


    “不然差不多质量的东西，我为什么不去能给我抹零的店，非要去这家店呢，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三人都赞同地点点头。


    她老伴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们女人，就是爱占些小便宜。”


    还没等穿红色外套的阿姨发作，另一边一直没发声的叔叔说了句话。


    一下子让她老伴哑口无言。


    “那老季，你下次不要去那家买两盒烟，可以送个一元打.火.机的店，去对面另一家。”


    另外三个人听见这话，都哈哈哈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戴金手镯的阿姨另起话题:


    “小妹摊上的水果种类还是少了，再摆点猕猴桃和蓝莓就好了，我女儿喜欢吃蓝莓，儿子喜欢吃猕猴桃——”


    旁边刚才说虞乔性格大气的阿姨说道：


    “有机会的，你看这小妹摊上生意这么好。”


    “我听说她前两天还是推着板车出摊呢，现在都换三轮车了。等她多挣点钱，就可以租个店铺，那时候店里肯定不止这几种水果的。”


    “你说得也对。”


    ~


    虞乔一忙就忙碌了大半个小时，在摊上水果都卖光后，才有时间靠在旁边喝口水。


    刚打算歇会儿后，就驾着三轮车收摊。


    却看见早上两人一起撑过一把伞的帅哥，从车站旁的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桃花眼向四周逡巡一圈，很快注意到虞乔停在岔路口大树下的三轮车。


    迈开长腿，径直向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