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居住的小区是老小区，刘阿姨家在三楼，外甥女张莹在同一栋的六楼。


    刘阿姨和张莹母亲是亲姐妹，两人关系好，连带着两家人也走得近。


    常常是你给我家送个菜，我给你家送点水果牛奶啥的。


    过年过节两家人都是一起过。


    刘阿姨上了三楼，先来到了张莹家。


    房门半开着，刘阿姨侧身用肩膀顶开，一进客厅看见两个孩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齐齐转过头来。


    看见刘阿姨后欢呼了一声。


    “奶奶，你回来啦！”孙子磊磊跑下沙发，冲过来就去看刘阿姨买回来的水果。


    “哇，有草莓，还有葡萄~”磊磊睁大了眼睛。


    后面跟过来的牛牛，瞧见刘阿姨带回的水果后，眼睛也亮了亮，向前探着脑袋。


    “奶奶给你们买的葡萄和草莓，还称了橙子，昨天不是说没吃够吗——”


    刘阿姨摸摸自家孙子和牛牛的脑袋。


    磊磊看见刘阿姨买回来了昨天没吃够的葡萄，已经等不及了。


    直接从袋子里的一串葡萄下揪下两颗，一颗塞自己嘴里，一颗塞给了旁边乖乖看着的牛牛。


    刘阿姨看见后拿手拍了拍孙子的手臂：


    “嘿，你个急性子的娃儿，这葡萄没洗就往嘴里塞，你也不怕生病——”


    刘阿姨正准备将水果拿出来清洗，这时，厨房门打开了。


    张莹丈夫从厨房出来，腰上围着围裙。


    看见刘阿姨后脸上露出笑容。


    “大姨来了，快坐！您又买这么多水果，家里还有昨天莹莹买回来的苹果和雪梨呢。”


    “您先坐一会儿，莹莹应该快到家了，我炖了点红烧肉，难得大姨今天下班早，留下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磊磊，牛牛，先去洗手，饭后再吃水果，不然待会又吃不下饭。”


    转头看见两小孩不停往嘴里塞葡萄，牛牛爸爸绷紧了表情喊了一声。


    磊磊和牛牛两小孩抬头，看了一眼正肃着脸看着他们的姨丈/爸爸。


    又转头瞄一眼闷不吭声的奶奶/姨姥。


    乖乖放下手里的葡萄，两人结伴去洗漱池洗手。


    等磊磊和牛牛的声影消失在客厅后，刘阿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是你有办法，能管住这两小孩，我和莹莹他俩根本不怕……”


    莹莹丈夫林繁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姨你和莹莹脾气都太好了，我再不唱个白脸，他俩怕是一天天地伙着要拆家。”


    林繁低头给大姨倒了杯水：“大姨你坐一会儿，我进去再炒个青菜，等莹莹回来就开饭。”


    刘阿姨连忙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口水：“你去你去，不用管我，我不会客气的。”


    ~


    孙阿姨朋友买好水果后，再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两斤重的黑鱼，和做鱼的配菜和调料，晚上准备做酸菜鱼。


    开门见到女儿李灿仰躺在沙发上休息，外孙女李诗悦坐在茶几前，安安静静地慢慢散发看着图画书。


    孙阿姨朋友姓李，中年时丈夫去世，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女儿大学毕业后和校园时谈的男友结婚，李阿姨本以为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谁知婚后生活一地鸡毛。


    婚后老人坚持要搬来和小夫妻一起住，总是掺和进小夫妻的生活，两人为这总是吵架。


    意外怀孕生了小孩后，情况也没有改善。


    老人反而更变本加厉，像是笃定女人生了小孩后就被绑定了一样。


    两人再一次吵架之后，老人居然撺掇着儿子打女儿。


    “反正她孩子已经生了，跑不了也没人要，你现在把她打服，免得她总是找机会和你吵架……”


    最关键是女儿前夫还动心了。


    虽然没有和女儿动手，但吵架之后两人冷战。这期间对女儿和外孙女不闻不问。


    任由两个老人对刚出月子的女儿冷嘲热讽。


    李阿姨电话里听出女儿情绪不对，多次追问，才得知自己女儿嫁人后，是怎样被欺负的。


    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立马打电话，喊上自己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包车带人到女儿前夫家里，将家具、电器、锅碗瓢盆等，一顿打砸。


    侄子侄女拦住女儿前夫。


    李阿姨就怒火冲天地拿着菜刀，追.杀撺掇这事的老头子，又狠狠给了助纣为虐的老太婆几耳光。


    更是在女儿前夫居住的小区和工作的公司，狠狠宣扬了一番。


    让这一家子没脸见人。


    不是说自己女儿生了孩子没人要吗？


    看离婚后，是自己女儿嫁不出去，还是这个伙同父母欺负媳妇的男人找不到老婆。


    火速让女儿和前夫离婚后，李阿姨将女儿和外孙女接回家，提前办理退休，照顾刚满月的外孙女和女儿。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快四年。


    外孙女今年已经上了幼儿园，性格更是非常懂事贴心。


    这不，看到李阿姨出门买菜回来，女儿李灿还没反应，李诗悦小朋友已经放下书，起身跑过来。


    “外婆，你回来啦，我给你拿拖鞋。”


    不用李阿姨弯腰，李诗悦已经快速打开鞋柜门，把李阿姨的拖鞋拿出来，放在她脚下。


    还伸手去接李阿姨手上的菜和水果。


    虽然重的拿不起，但取走一些轻的青菜，煮鱼用的配菜等还是可以的。


    “谢谢悦悦，真是外婆和妈妈的小帮手，有了悦悦，妈妈和外婆做家里的活，都觉得轻松了好多——”


    李阿姨对自家外孙女主动帮忙做家务的行为，总是不吝夸赞的。


    悦悦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


    有些高兴，又有些害羞。


    李诗悦小朋友快速将手里的青菜和葱放到厨房后，又想来拿李阿姨手上的鱼和苹果。


    “乖悦悦，这个重，外婆自己去放，悦悦去看书吧。”


    李阿姨拒绝了她，自己将手里的东西提到厨房。


    李阿姨将鱼片成鱼片后，将鱼片、鱼骨分别加入盐、黑胡椒、料酒、淀粉和鸡蛋，腌制二十分钟。


    鱼片腌制处理好后，李阿姨将今天抢到的草莓和葡萄洗干净。


    因为女儿和外孙女不爱吃水果，李阿姨只买了一盒草莓、一串葡萄，再加几个苹果自己吃。


    洗干净的草莓和葡萄用果盘装好。


    清洗的时候闻到草莓浓郁的香气，李阿姨忍不住尝了两颗。


    一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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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莓有鸡蛋大小的个头，咬一口细腻无渣，甜味浓郁。


    对口腔实在是极大的享受。


    李阿姨忍不住边洗边吃，葡萄先放在了一边。


    李阿姨洗好水果，端着盘子出来时，盘里的草莓只剩下七个。


    将水果放在茶几上，李阿姨蹲在一边，耐心哄着不爱吃水果的悦悦小朋友。


    至于女儿李灿，李阿姨从小哄到大，现在已经不想哄了。


    “悦悦，外婆今天买了草莓和葡萄，这家的草莓特别好吃，外婆只买到了一盒，悦悦要不要尝尝？”


    李诗悦扭头看了一眼外婆，鼓着小脸，用奶声奶气的语调认真说：


    “外婆，我今天中午在学校吃了青菜和胡萝卜，补充了维素素的。”


    “对对对，我知道我们悦悦最棒了，不喜欢吃水果，就多吃蔬菜补充维生素。”


    “但是这个草莓真的很好吃，你孙阿姨家的垚垚哥哥不喜欢吃水果，但这家的雪梨和草莓他都很喜欢，悦悦要试试吗——”


    这时，旁边上班累到了，回来一直躺着的女儿李灿插话：


    “妈，悦悦不喜欢，你就别劝了。”


    李阿姨转头瞪了一眼女儿，坐回到沙发上。


    “算了，你俩没口福，我自己吃！”


    李阿姨又尝了几颗葡萄，发现老板卖的葡萄也是真不错。


    果肉饱满，口感水润清甜，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气。


    吃下一颗，汁水四溢。


    李阿姨被这绝佳的口感俘虏了，也顾不得再哄劝外孙女，嘴里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吃。


    无意中瞥到一眼墙上的时间，想到鱼片已经腌制超过二十分钟。


    李阿姨‘啊’了一声，嘴里叫了一声‘我的鱼’。


    顾不得再悠闲地享受葡萄，迅速起身往厨房冲。


    李灿这时已经缓解了上班的疲惫，坐起身半靠在沙发上。


    看见李阿姨急哄哄的模样，扬起声音问了一句：


    “妈，要不要我给你洗菜打杂？”


    过了片刻，李阿姨利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不用，就做个鱼打什么杂，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你再休息一会儿——”


    女儿李灿怀孕时心情不好，生下孩子后又没坐好月子。


    现在总是觉得精力不足，下班回来后经常感觉累得不行，要躺一个多小时才能恢复精力。


    平时出门，走不到半个小时就累了。


    体力还没有李阿姨这个退休的老人强。


    每次想到这事，李阿姨就恨得咬牙。


    自己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女儿，结个婚、生个孩子，身体就差成这样。


    还是得再找中医，给女儿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上次的医生开了药，女儿喝了后像是没什么作用，这次换家医院、换个医生试试。


    李阿姨在厨房边走神边做鱼。


    坐在客厅专心看完一篇图画书的外孙女悦悦，却被茶几上果盘里放着的，就在自己不远处的草莓和葡萄，吸引了视线。


    虞乔空间里的水果，光是外表就已经非常吸引人了。


    更不提放在悦悦旁边时，慢慢散发到空气中的浓郁诱人的果香气。


    悦悦不自觉地伸出小手，探向了果盘边缘一颗红艳艳的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