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寿喜安
作品:《闭春苑》 庆南承哪里受得住这般火燎,长臂揽过她的腰肢,贪食其唇舌的甜津,似梦如幻。
寿喜安从稠密的轻吻里,寻到空隙,轻声问:“可你的伤?”每每这时候,她总忍不住略微颤抖,声音似从遥远天际传来。
“放心,并无影响”,便又被他拉进云雨里翻腾,不见风月不甘休。
便是如此,一室旖旎......
如果没有她夜半清醒,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透雕装饰的格栅屏风前,打开黄花梨木匣,偷取出官印在早就备好的通关文牒上戳上印,而卧榻上典则俊雅的男子,眸子微睁,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孤狼,等待猎物,那一定是一夜鸾凤和鸣的好景色。
待白日当头,她再见到庆南承时,已是在郡守府衙的堂审之上。
她一如既往的一身招摇,金玉华服,跪在堂下,而庆南承着褐色官服,立于堂上,尽显威严。他三毛七孔,人前谦逊有礼,人后剑戟森森,将野心、戾气、抱负全部藏于温良之下。
堂上的钦差囊都大人打开圣旨,传达着旨意,郡守—公子承、郡尉—李冉、司库—鲁什,列席接旨。
大意是说庆南王得知军备库被烧大为震怒,责令公子承从严处理,郡尉都督李冉失职渎职,即日赴上京述职请罪。而罪魁妖女寿喜安行事荒唐,难逃罪责,将其素白衣、缚手脚,游街十日,再一路走官道送往上京京狱,秋后问斩,其余相关人等待调查清楚始末后,再按罪责轻重严肃处置。
庆南承接过旨意,令人将寿喜安立刻收监,还不忘继续扮作心软不忍,道:“是谦见你可怜又颇有几分才情才诓纵了你些,没想到反而害了你。哎......”
“公子,您可得救救妾啊”,寿喜安恳请容情,拉着庆南承的暗玉紫纹外袍,娇滴滴地不肯撒手,满脸懊悔和恐惧的眼泪,乞哀告怜:“妾知错了,妾不想去那牢狱,那牢狱阴暗潮湿,妾可受不住的.....”
见庆南承并无动摇,她又转头去求囊都:“钦差大人,奴家知错了,是奴家愚昧,奴家也只是......被人诓骗”。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求生之言,令囊都颇有兴趣。
他将她从地上扶起,横生的肥肉将笑脸挤成奇异的形状,温声劝慰:“是谁?你便放心说,本官既为钦差,自会为你做主”。说罢,那双胖手还不忘摸了摸她的玉手,占走些便宜,心里幻想着:如娇美眷,若是知趣,懂得投其怀,他便想折保下她也不无可能。
庆南承在旁侧自然也瞧出了他的贼心,并不多言,只整个人威厉更甚。
延吉见自家公子的神情,心底冷笑,这位钦差的双手,在回京之前怕是都不能自如了。
寿喜安扮作惶恐之色借机拿开自己的手,又吓得身子一软,半倒在地,这妍姿艳质,我见犹怜,侧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鲁什,又埋下了头,一副有苦不敢言的样子。
“没有人......奴家只是......不小心,不小心罢了”。
囊都见状,猜她应是被在座的某位威逼利诱着,不敢多言,便又假意宽慰:“姑娘,可是有何后顾之忧?”
这时,走上来一位一身侠义之风的少年郎,正是囊都近日才提拔的副手萧浪,他压低声音,提醒囊都:“据说,她的亲弟弟如今还被关押在百贺楼”。
囊都点头,又对寿喜安说:“既是如此,姑娘且宽心,只要姑娘愿意说出幕后之人,本官必保你姐弟周全”。
寿喜安灰暗的眸子精光乍现,满是希冀,娇喏:“大人说得,可当真?”
庆南承神色未动,只一手托着茶托,一手提起茶盖,漫不经心地轻刮着茶汤。
“那是自然”,囊都以为她就要招认同谋,意有所指地等待着。
谁知,她却一脸期期艾艾地感叹:“风尘零落,前程难堪,还请大人准许奴家,先与亲弟话别”。
囊都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得先放了人,她才有后话可说。
虽然生气,却不得不照做,毕竟一开始就将严刑逼供用在如此娇俏的女娘身上,实在违逆天道。
只得先将她押解下狱,待左右走完放人的手续再审。
府衙外围观的人待见寿喜安下狱,痛快地拍手叫好,声浪此起彼伏,倒是比她作为花魁娘子的一场演出,获得的掌声还愈加热烈,只可以,换不成银子,寿喜安有些苦恼地想。
待四下散去,囊都甩了甩袖子,半分不见对王室公子应有的恭谨,讥诮:“公子,王上口谕,公子承已离京许久,怕是快忘了宫中教导,特嘱‘竖子无德,勿累其母’”。
离京许久?呵呵,不过才几个月罢了。宽大的衣袖下,藏住了捏紧的拳头,但他还是保持着谦和,淡淡地回道:“谢囊都大人提醒。”
狱卒将寿喜安扔至牢狱,下了锁,她才收起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胡乱地将眼泪擦干,爽利地躺在谷草上,闭目养神。
入夜后,果然等来了庆南承,见他并未做任何掩饰,哂笑着:“本来坊间就流传着您与我荤素不清的,如今竟还大摇大摆地来这囹圄之地见我。怕不是真想污了自己的清誉。”
公子承打开牢房门的手顿了顿,又随即开了锁,青墨色飞鹰锦袍一挥,走到她身边,与她同坐在谷草之上,俯首帖耳道:“小端,莫不是你与我,还能扯得清白?”
寿喜安素手兰花,锦帕掩面轻笑,算是默认,纠纠缠缠这一年多,他俩实在是算不得清白。
这里是郡守府衙独立一隅的牢楼,层层封闭,至暗无光,只有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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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盏油灯,残喘无力地亮着。
庆南承动作娴熟地将她的右脚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撩开足衣,给她上药,说:“你这脚伤,得按时擦药,不然怕留下病根”。
寿喜安些微错愕,他还能记着来给她上药?但很快便敛住动容的情绪,说:“公子莫不是怕我明日多说句什么”。
他们的计划里,本也只有在期鸣山上放的那一把火,至于其他,都是各自的谋算。
庆南承的掌心继续在她的脚踝书打着圈,其实他常年练剑,手掌起厚茧,摩挲的动作稍一重便容易让娇嫩的皮肤生红,所以他甚少亲自给她上药。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寿喜安取下别住发髻的木簪,轻捻着庆南承提来的红木雕花灯灯芯,说:“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位循道官的老道,金光裹身,他问我‘可后悔?可想要重新来过?’”
庆南承惑然不解,等她后话。
木簪的尖头燃气一小簇火,她微微吐气吹灭,又将木簪插回头上,抬起头,笑得明朗,“我说我啊,向来是今生债今世讨,从不后悔。”
庆南承手上的动作一滞,“你想拉鲁什垫背?”
“不可以吗?”
“我答应过将证据还你,待事成之后,我定......”重复的词反复在嘴角碾磨,到底还是无力,他只叮嘱:“不要主动招惹他,如今你身陷囹圄,我亦有诸多不便”,鲁什是个心狠手辣的,他无法百分百护她无虞。
“知道了。”
她神情凝然,庆南承收起朝露膏,往她怀里一塞,道:“这药膏你随身带着,记得每日准时上药,不会有人搜查。”
“你便委屈在此等上几日,我允你的,绝不食言”,他又如此,匆匆补上一句。
“我自来是信任你的。”
夜色如浓墨般倾倒,片刻便被日光染透,再不见丝毫亮色。
庆南承刚走出地牢,延吉便现身汇报:“公子,囊都大人夜行不慎,摔了一跤,双手骨折”。
庆南承冁然一笑:“那便请医师好好医治吧”。
“是”,来之前延吉已安排好了,自然是往加重症状拖延病情上治疗。
囊都因为双手骨折,疼得叫唤了一夜,白天才勉强睡了会儿,到了夜里又感染加重,闹得官驿鸦飞雀乱,因而重审寿喜安的事情一拖再拖。
第二日,司库大人鲁什家的独子鲁图,被囊都的副手萧浪抓了个现行,起因是鲁图私进被查封的百贺楼,疑与妖女寿喜安有勾连。
鲁图是家中独子,鲁什年至不惑,院中姬妾无数,才有这么一根独苗,其母扈夫人对这孙子更是惯纵宠任,养得这鲁图在杳庵郡横行霸道,人人惧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