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待产中

作品:《重生在嫁人前[八零]

    “喂,妈,是我语晨!”


    林兰香放下手里的篮子,第一反应抬头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你那边是凌晨三四点吧,不睡觉打我电话干啥?难道有归到你那啦?”


    电话那头的林语晨微愣:“他真去加州找我了?”


    “是啊。我让你爸在上个月的信里写上,他非说让有归给你惊喜。哎,你这什么意思啊,有归没到你那去吗?他明明打来电话说过去了呀。”


    林语晨想果然同淳于芳预计的一样错过,当真是好事多磨。


    她轻轻地笑了声:“妈,你要做外婆了。”


    “!”林兰香眨眼、再眨眨眼,看墙上的钟点,“睡糊涂了?”


    “医生说这两天就要生,我在深地市一院。若有归哥再打你电话,你就告诉他这事。”林语晨等好一会都没听到对面说话。


    突然,电话这头的林兰香炸了一声:“林大宝,你女儿要生了。”


    “啥?”林大宝拿报纸出来,“我女儿要生?你要生吧!哈哈哈……”


    林兰香捞起篮子里刚买的瓜就砸过去:“她要生了,在深市市一院。可是……有归去找她啦,没这么快有孩子吧!?那这孩子……哪来呀?”


    “老外的!?”林大宝的神色微绷,捏紧手里的瓜,明白林兰香在惊叫什么,赶紧点开免提,问电话另一头的女儿,“语晨,你在哪里?”


    林语晨把挪远的电话稍微放近耳边,看着不远处跑来跑去拿检查单子的看护小夏,快口说:“爸,你别急,我在深市一院。若有归哥打你电话,就告诉他我的位置。我和孩子一起在这里等他。”


    “……孩子……有归的孩子啊,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啊?”林大宝接受女儿埋的炸弹,紧跟着松口气的同时想搞明白这事是怎么发生呢?


    一旁得林兰香急地捶打林大宝,恼火地说:“一定是过年的时候。我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这妮子过年的时候不是去市里住两夜吗?当时,有归就回单位值班。她还骗我说住同学买的房子里呢!”


    林大宝呃了声,安抚暴躁的妻子,又再次确认:“晨晨,爸不问别的事,最后问一句:你真怀孕,真是有归的孩子?”


    “嗯。”林语晨答应。


    林兰香泄了气。


    林大宝也相信女儿的话,转口就骂:“臭小子的嘴巴真紧,一起住好几个月都不透露口风,瞒得真好啊。你在医院等着爸妈,我和你妈马上来深市。”


    “爸,太麻烦啦。等有归打来电话,跟他说一声就好。”


    林兰香扯开林大宝,平地一声雷:“林语晨,我女儿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叫麻烦?赵有归可以不在,你妈我必须在。你在医院好好等着我!”嚎完直接挂电话,转身找证件。


    她赶着去买飞机票。


    林大宝看着安静的电话机,说实话还有点懵。


    他也习惯性地抬头看挂钟:“阿香,语晨那是凌晨三四点吧?她会不会睡糊涂打的电话啊?”


    林兰香把找出的身份证砸他手里,转身又去找旅行袋装换洗衣服。


    “你女儿从小到大开过什么玩笑?每次做事都把人吓个半死。上一次还是她烧书不上学呢。”


    林大宝觉得烧书不是个事:“她突然说要高考才叫人吃惊,又说要出国……”


    “出国还好啦,铺垫近三年。这次生孩子是真放炸弹,一点预兆都没有啊。我记得过年的时候,我把有归赶回家呢。这……混账东西,两人也没扯证呢。”


    林兰香对于两人的婚事有心病,“若沈嫂子去世前知道这事该多高兴啊。呜……真是急死我。啊……别扯闲篇,赶紧拿钱去买飞机票。”


    “飞机?很贵啊。还有,有归没打电话,应该不知道……”林大宝的话没说完,电话铃声响了。


    他赶紧接起来:“喂,有归啊,你在哪?啊……你马上上飞机?回国。哦,我知道,语晨打电话过来说在深市一院。”


    电话另一头的赵有归深深地闭眼,复又睁开:“我知道了,林叔。我到港城就去深市。你们那边要我安排吗?”


    “不用不用。你先顾好自己。你姨着急出门。我们现在就去买……飞机票。”林大宝挂断电话,看到林兰香拎个旅行袋打开家门,赶紧跟去,“幸好幸好……有归上飞机前记得打电话。这臭小子,我看到他非得揍他一顿。”


    林兰香坐上去机场的车才松口气:“揍他?你现在住他家,他帮你找工作,假期陪你下棋,你还揍他?”


    林大宝:“那……不是他说沈嫂子的死是被谋杀,凶手也盯上我们吗?”


    “以前我还觉得奇怪呢,凶手盯上沈嫂子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原来问题出在这。”林兰香轻叹声,“有归当警察,抓掉林裕宝、孙不二那伙杀人不眨眼的东西,确实得罪很多人。


    好多小混混判得轻都已经被放出来,指不定是里面什么人出来后报复他。沈嫂子遭了殃。


    他和语晨偷偷摸摸在一起,沈嫂子过世都不让她回来,指不定就是想保护她。”


    林大宝听她帮赵有归说话,又觉得不是滋味:“他也不能背着我欺负我女儿。”


    林兰香睨去:“指不定是你好闺女先霍霍人家有归。”


    “……阿香,胳膊肘往外拐了啊。”


    林兰香:“你女儿的性子是轻易服软的人吗?她要不愿意,有归敢动她一根毫毛?”


    知女莫若母。古话说得不错。


    林大宝哑口无言。


    *


    市一院里,林语晨打完电话后办理住院手续。


    等她躺在单人病房,呼吸祖国家乡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就如艾青在《我爱这土地》说得一样,远离家后才感觉对家国土地的热爱。


    归国后即将见到夜思暮想的亲人,带给她的活力是任何事物都比不了。


    林宝黛送来果篮,答应等港城的事务忙完再来看她。


    淳于芳托深市的熟人找看护小夏陪林语晨做检查,就赶回港城的办事处安排同阿莲品牌会谈后的订单会议,叮嘱小夏照顾好她。


    小夏拿化验单走进走出,一个上午忙下来都不带停,一直到吃中饭才歇口气。


    “林姐,一个早上了,你的家人还不来吗?”


    林语晨莞尔:“他们会来。下午就没什么事,吃完饭,你先休息吧。我想睡一会,倒个时差。”


    小夏一点不觉得累,又问:“好,林姐。你以前的产检单子都是英文,一直在美丽国产检吗?那边真像他们说得那么好吗?”


    林语晨知道深市在改开后属于人口流动最大的城市,不论是资讯还是流行方面,都比别的地方快,造成很多人向往外面的世界。


    她想起留学的日子,在美丽国几乎不交朋友,而且外国女孩和本国女孩的生活方式大不相同,能处成朋友真不多。


    别看林宝黛在美丽国混得好,也少有知心朋友。留学生又有自己的交流圈子。若不是林语晨赞助过几位留学生,那些人也不会接纳她。


    她摇摇头:“我很少同当地人接触,交过两位外国友人,很难在一块说个人事情。同房东熟悉后,我就不住校。至于外面好不好?金窝银窝哪有自家狗窝香啊。


    哪里都有坏人,也有好人。”


    小夏听这话觉得不过瘾,又问:“林姐,那你在外面学什么呀?”


    “社会心理学以及辅修儿童心理学。”


    “心……理学?这是什么?”


    “研究你为什么这么多问题。”林语晨笑说。


    小夏听出她不想再答,解释句:“我就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等我攒够钱,就出去走走,去大洋彼岸旅游。”


    林语晨自是看出她的好奇心,又鼓励几句。随后,她打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真得很累很累。几个月来的坚持在这一刻化为极度的疲累,不知不觉就睡着。


    肚子里的孩子很安静,似乎知道妈妈的辛苦,陪母亲安安静静地休息。


    晚上,淳于芳赶过来,叮嘱小夏几句后陪在一旁。


    她撩开林语晨鬓边的散发,轻轻地感叹:“语晨,你真得很累了。”


    林兰香和林大宝是半夜十点到医院,找到林语晨的病房,一眼看到坐在床头鼓腮帮子吃东西的女儿,以及那无法忽视的大肚子。


    林兰香的眼泪刷地冲出来,想骂句死丫头,又生生地憋回去。


    林大宝看两眼就不盯着,只看女儿鼓鼓的脸:“饿坏了?你还想吃什么,爸给你去买。”


    林语晨咽下食物,眼里也湿漉漉:“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特别想吃妈妈做的葱香煎蛋。”


    林兰香轻轻地拍在她的肩头:“等天亮,妈就给你做。”


    “嗯。爸妈一点没变,好像……变白变胖了。”林语晨细细地观察爸妈,“比照片里漂亮。”


    “呵,”林兰香坐她旁边,轻轻地抚摸她那肚子,“告诉妈,是不是年前你出去买年货时候的事?”


    “嗯……”林语晨红着脸点头,“别怪他,我主动。”


    林兰香就知道是这么回事,长出口气:“不怪有归,怪你啊?怀孩子能是一个人办成的事吗?


    你知道怀孩子的辛苦吗?在异国他乡,你还上学呢!同学怎么看你,室友怎么想?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下辈子怎么过?”


    “妈!”林语晨有些吃力地揽住林兰香。


    异国他乡,夜深人静的时候,肚子翻涌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偷偷哭过。


    “一开始确实挺辛苦,激素不稳定的时候,我还偷偷哭。但是,我一想起你,就什么都不怕。”


    林大宝蹙眉:“咋说啊?你妈还能帮你扛啊。”


    林兰香却懂女儿的意思,睨向林大宝:“我怀她、生她的时候你在身边吗?你在部队。沈嫂子苦大半辈子,一直过不去这份辛苦。为什么?不就是女人千辛万苦怀你们的孩子,而你们人在哪里?”


    林大宝委屈:“我……保家卫国呢。”


    “我怪你吗?”林兰香拉住林语晨帮忙抹泪的手,掏出手巾擦泪,“傻丫头,知道妈得这份辛苦,怎么就不想着避开?”


    林语晨软软地靠在她的肩头:“不避。因为我为爸妈自豪,为这个孩子的父亲骄傲。所以,你不要怪我们啦。妈……”


    林兰香扶起女儿的脑袋,疼惜的眼神责怪的语气:“我怪你和有归啦?”


    “没有!妈!”林语晨赶紧哄上,朝林爸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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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阿香同志自从林大宝退伍后就挺能“作”。


    林大宝赶紧应和:“是啊是啊,全是我和有归的错。语晨,赶紧上床躺着呢。”


    “我……”林语晨拒绝,都睡大半天啦。


    林兰香长出口气:“现在是半夜,确实该睡觉。不然,白天就要睡了。”


    林语晨拗不过他们,依言躺回床上。


    单人病房,病床1.5米,够两人睡,另外还有单独陪护的床。


    她拉林兰香的手躺下,本以为会睡不着,却意外很快入睡,打起不轻不重的憨声。


    林兰香带有细细皱纹的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


    这孩子以前哪里会打鼾,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好,时不时会生个小病。


    她摸着女儿的脸颊和手臂,心里又疼上。除这张脸外,手臂和身体都瘦成什么样儿,全是骨头。


    林大宝轻轻地拍在妻子的肩头安慰,小声说:“你陪她睡一会吧。我去护士站问问她的情况,再回来陪你守夜。”


    林兰香点头,抱紧女儿打起盹。


    *


    赵有归下飞机后马不停蹄赶往市一院。


    他来的时候病房里的一家人正有说有笑,没看到人就听到软绵绵的笑声,像一道安抚的药剂,让他一直飘在天上的心瞬间落地。


    林大宝率先发现冲进门的男人,起身喊:“有归,你到了。”


    “林叔。”赵有归轻吐口气,快步走上前,与那个沐浴深秋阳光的女人对上眼。


    三步并两步,他一把抱住柔柔带笑的林语晨。


    “有归哥!”


    他紧紧地拥住她,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肚子,贴靠在她的颈项,吸取仿佛生命阳光般活着、存在的安心气息。


    这刻,他被踏实落地的满足感完全征服。


    ——只要她平安,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林兰香在一旁看着两人,千言万语的责怪都消弭于这刻,被林大宝拉出病房。


    林语晨轻轻地推下赵有归,柔声说:“有归哥,这都深秋,怎么一股汗味?”


    “熏到你了?”赵有归放开她,温柔小心地抚摸她的鬓发,深邃的眸光里是溢出柔情,“孩子,闹你吗?”


    林语晨轻轻地摇头,主动拥住他的手臂,没法环抱,肚子会顶着两人:“有归哥,对不起啊。”


    赵有归轻轻地拍在她的手背,紧紧地握住她微热的双手,满腹感情被一点点柔情吞噬,继而填满心头。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和孩子。”


    拥抱时她单薄的后背、瘦削的肩头、手臂,语晨在国外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异常辛苦。


    “婶子的事……我很难过,没在你身边陪着你。”林语晨抿紧唇,轻柔地看去,希望彼此交握的手能给与对方有力的支持。


    两人没有见面前会觉怀疑彼此是不是会陌生、尴尬。


    然而,相见后,那些过渡般的信像一面熟悉彼此的镜子,深深地刻画着对方的模样。


    彼此不仅一点都不尴尬、不陌生,只有满到溢出来的期待和眷恋。


    赵有归摇头,平静地沉默。


    “淳于芳帮我查到婶子是心梗、意外过世。爸妈也是这个说辞,但我年前看到她的状态很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有归扯起笑脸,俯下身贴靠在她的肚子,感受小生命的力量:“宝宝,我是爸爸。”肚子里的小宝贝回应般踢了下语晨。


    “啊,她踢我。”林语晨知道他有心岔开话题,依旧没有放过这事,“与楚邵有关吗?”


    若不是同楚邵有关,赵有归不会把林爸林妈一起接去海市暂住。


    赵有归顿了顿,轻轻地抚摸她的肚子:“语晨,现在最重要要的事是安心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至于其它事,我会处理。”


    所以,沈婶子过世不是意外!


    林语晨瞬间明白这点:“林飞成?”


    “不是。”赵有归又忍不住贴上她的肚子,感受着薄薄肚皮后得生命颤动。


    若是沈秋霞还活着,她该多高兴要做奶奶。


    林语晨抚摸他短利的头发,轻轻地顺着它们:“所以,到底是谁?”


    赵有归直起身,捧着她的脸,注视她柔亮的眼神,深情说:“不论是谁,那都是警察该做的工作。”


    “有归哥!”林语晨要争论,不妨他亲在额头,又顺鼻尖亲在唇角,忍不住后仰迎合他,却咽下本要问的话。


    赵有归放开她后轻轻地笑着:“语晨,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真好,谢谢你。”


    “……”林语晨闷闷地捶在他的肩头,“不想理你,非得自己扛着吗?”


    赵有归想说句咱两八斤八两,忍不住笑摇头。


    “不行。你不理我,我就……缠到你理我。”咧大嘴,笑得又憨又真诚,“医生说距离生产还有多久?”


    “这两天吧,说不上来具体的时间,肚子偶尔有点点痛,但不明显。”林语晨轻声说,“有归哥,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抗事。即使我帮不了你,也想听你说说话,帮你分担你的困难。


    我害你停职,你一定很难吧。以咱们这种农村出来的身份,你能转入海市工作一定付出不少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