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紧锁在李连军身上，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他知道，柱子说得对，继续躲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


    可是，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李连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尖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再等等……”


    张栓低声回应，声音沙哑而低沉：


    “等他走远一点，咱们再想办法。”


    柱子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恐惧并未消散。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地上的枯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耳边除了风声，便是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


    张栓和柱子同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在林间晃动，隐约还能听到警犬的低吠声。


    “是警察！”


    柱子脸色骤变，声音几乎失控：


    “他们……他们也来了！”


    张栓的心猛地一沉，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没想到，警察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原本以为只有李连军在追捕他们，现在看来，整个山林已经被包围了。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每一个都像是死胡同，找不到出路。


    “栓哥，咱们……咱们完了……”


    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的希望彻底熄灭。


    “别胡说！”


    张栓低声呵斥，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他知道，现在绝不能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林间快速扫视，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听着，柱子，”


    张栓压低声音，语气坚决：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趁机往西边跑，那边有条小路，直通山外。”


    “不行！”


    柱子猛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栓哥，我不能丢下你！”


    “别废话！”


    张栓的语气不容置疑：


    “咱们俩一起跑，谁都跑不掉。


    你听我的，找到矿洞，活下去！”


    柱子的眼眶红了，嘴唇颤抖着，还想说什么，但张栓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他猛地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朝着李连军的方向大喊一声：


    “李连军！


    我在这儿！”


    李连军闻声猛地转身，猎枪瞬间对准了张栓的方向。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声音冰冷：


    “张栓，你终于肯出来了！”


    张栓没有理会他，转身就往东边跑去，脚步踉跄却拼尽全力。


    李连军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口中大喊：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柱子躲在灌木丛中，眼睁睁看着张栓的身影消失在林间，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知道，张栓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他的生路。


    他咬了咬牙，抹去眼泪，趁着李连军和警察的注意力都被张栓吸引，悄悄从灌木丛中爬出，朝着西边的小路狂奔而去。


    夜色渐深，山林中的风声夹杂着警犬的吠叫和警察的呼喊声，显得格外刺耳。


    柱子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脚下的枯枝和碎石硌得他脚底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矿洞，活下去！


    与此同时，张栓在林间拼命奔跑，身后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越来越近。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但他不敢停下。


    他知道，自己多跑一步，柱子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张栓！


    你跑不掉的！”


    李连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伴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张栓的耳边飞过，打在前方的树干上，木屑四溅。


    张栓的心跳几乎停滞，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完了……”


    张栓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他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然而，李连军已经追了上来，猎枪的枪口冷冷地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


    李连军的声音带着嘲讽。


    张栓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祈祷柱子能够安全逃脱。


    张栓看着李连军，当即脸上带着嘲讽，朝着李连军满是嘲讽地说：


    “李连军，你不是牛  逼轰轰的吗？


    怎么连自己对象都保不住？


    要不是田娃那个傻子，他早就把杜梦瑶给办了！”


    李连军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手中的猎枪微微颤抖，枪口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张栓的眉心。


    “你再说一遍！”


    李连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栓丝毫不惧，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


    被我说中痛处了？


    李连军，你也就这点本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江湖道义！”


    李连军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猛地扣动了扳机，然而，枪声响起，子弹却擦着张栓的肩膀飞过，深深嵌入了身后的树干之中。


    原来，在最后一刻，李连军仅剩的理智让他转移了枪口，他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让张栓死去，他要让张栓尝尽痛苦，再慢慢折磨他。


    张栓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紧，差点停跳。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李连军那狰狞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但很快，这股恐惧就被愤怒和挑衅所取代。


    “怎么？


    不敢开枪了？


    怕杀了我之后，你的那些兄弟们会笑话你是个软蛋？”


    张栓故意激怒李连军，言语中充满了挑衅。


    李连军被彻底激怒了，他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揪住张栓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张栓，你找死！”


    张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但他依旧强撑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连军，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


    我告诉你，我张栓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


    你要是有种，就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