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知六

作品:《和前夫哥开医馆

    姜熙柔和桓言敬立刻抽身离去。


    回到医馆以后,五人聚在一起商量。


    这时,桓言敬才开玩笑,道:“你今日撒谎怎么不漏怯了?”


    姜熙柔给秦云吃的,的确是她自己配的毒药,不过此药毒发是有条件的。


    她给秦云点了穴,此时吃下去药去,秦云安然无恙。


    但是如果秦云强行催动内力,破了穴道禁制,就会立刻毒发,没有及时服下解药,会立刻身亡。


    但是如果等到时辰到了,穴道自动解开,那毒也会自己解了。


    姜熙柔故作高深,道:“我可没说谎,他就是会想到自己中毒,就奇痒难耐。”


    桓言敬担心秦云真的不来,本想让姜熙柔拿真正的毒药出来。


    但是姜熙柔拒绝了,她说,要是真的毒,定然会有其他的大夫可以解出来了,只有没有中毒,才没有人可以解。


    而且,在吃下这个药的三日里,无论怎么诊脉,都会诊出他身重剧毒的假象。


    虽然没有症状,但是只要告诉秦云他会有什么症状,他的身体自会配合姜熙柔的话。


    秦云越想,不去想中毒的事情,他就会越想。他越想,就会越痒。


    桓言敬拿出一块破布团子,姜熙柔打开,赫然看到是一团药渣。


    桓言敬解释道:“这是刚才在齐妃宫里面找到的药渣。”


    姜熙柔把药渣一一翻开,仔细端详。


    她最后得出结论:“堕胎药,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方子。”


    “证明你的结论是对的。”


    姜熙柔之前遇到过一个孕妇,因为气急攻心,孩子差点就没了。


    在场的,不仅有姜熙柔,还有接生婆,婢女,孕妇的家人,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可是姜熙柔唯独没有看到妇人的丈夫。


    等到事后,她和接生婆,拼死把妇人和孩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以后,她和婢女闲聊时,才知道原因。


    妇人的丈夫在妇人怀孕时,不甘寂寞,有了外遇。


    本来一直瞒得好好的,却在妇人临盆之际,被妇人发现了那对奸夫□□。


    她丈夫还嚷着,要抬那人进门,不做妾,做平妻。


    妇人坚决不同意,两人争吵间,妇人的情绪过激,才导致小产,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如今,一模一样的几个身份摆在眼前,姜熙柔一下就想到了当时的事情,但是只是一个猜测,今日进宫,就是找出证据推翻这个猜测的。


    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摆在眼前的时候,让人不得不相信。


    纪无思怀孕,李持昭不甘寂寞,与齐妃暗通款曲。


    而且李持昭还没有那个妇人的丈夫有勇气,他不敢失去宰相的助力,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和齐妃有一点关系。


    皇帝宠爱齐妃,但是无法接受儿子和齐妃之间的龌龊,遂把太子禁足,然后不声不响地打掉齐妃的孩子。


    “今日齐妃有什么异样?”姜熙柔问。


    “异常虚弱,宫里人都说是被贼人吓得不轻。”


    那就对了!


    哪来的贼人,什么安神汤,不过是幌子。


    表面上是酸枣仁汤,是安神汤,实则齐妃真正喝的,是活血化瘀的堕胎药。


    按照酸枣仁汤的服用规则,是每日一服,晚上用。因此可以推断出来,齐妃的孩子应该已经没了。


    现在齐妃身体虚弱,才不是因为什么被吓的失魂症,而是孩子掉了。


    如此,也可以解释地通畅,为何纪无思会情绪过激。


    不过是和那个妇人一样,发现丈夫和其他人有染。


    前几日,桓言敬和邝白夜探东宫时,纪无思和李持昭还是琴瑟和鸣,如今却那么如此虚弱。


    这足以说明,纪无思是这几日才发现的。因此,今日才去请的太医。


    “李持昭被禁足症结,在于和皇帝妃子有染?”茗娘总结。


    邝白道:“目前没有证据说明不是这样。”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李持昭时,那股保胎香囊的味道太过印象深刻,导致现在看到李持昭如此行径,才会惊讶。


    宁斐有点真情实感:“那李持昭的太子之位会被废,纪无思和没出世的孩子怎么办,全然没有了依仗。”


    “你还关心人家的政治。”姜熙柔开了一句玩笑。


    可是这句话让桓言敬察觉到了异样,太监和秦云谈话里面的晋王,他在这里面扮演的又是怎么样一个角色。


    做局者?


    借势上位,取代太子的夺嫡者?


    也许吧。


    如果是做局的人,那他要杀齐妃不难理解。


    齐妃死,太子一废,新的太子之位非晋王莫属了。


    “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宁斐问。


    是啊,卡在这一步了。


    太子的禁足解决不了。


    一没有办法获取信任,让太子主动赠与碗红果。二也不能诱导太子去别院拿出碗红果,趁机偷来。


    而且,太子此时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把柄。


    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和宫妃有染更严重的了,但这件事情可能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桓言敬暂时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只是让宁斐去查查晋王的为人。


    等秦云来找以后,再做新的打算。


    —


    东宫。


    听到纪无思身体不舒服,李持昭急匆匆跑来。


    李持昭掀开帘子,半跪在纪无思床前,映入眼帘的是纪无思通红的双眼。


    他轻轻抚上纪无思的脸颊,为她拭去眼泪,可是,当他的手一碰到纪无思,纪无思的脸就立即挪开了。


    “怎么了?”他说话声音又轻又柔,像是落花拂到羽毛,话语间止不住的担忧。


    可是纪无思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她声音有些哽咽,道:“你该问问你自己,怎么了。”


    她和李持昭是皇帝赐婚,在那以前,她和李持昭从未见过面。


    纪无思只从父亲嘴里听到过几次,说太子贤明睿智,说太子文采卓绝,嫁给他以后,她也觉得父亲所言非虚。


    她和太子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太子不喜欢她,可是太子依旧对她很好。


    只要是她提的要求,太子无所不应。平时对她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她从未见过太子对她大声呵斥。


    他无论在前朝受了怎么样的气,也从不在她面前摆谱。


    这样的人,纪无思怎么可能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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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年轻气盛,她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为了孩子健康,太医不让二人行房。


    自那以后,纪无思总觉得太子变得怪怪的。


    大多时候,太子不肯和她同床。好不容易把他留了下来,太子也会半夜起身出去。


    太子以为,纪无思肯定已经睡了。


    可是没有,纪无思怀孕时,一直都睡不好,一点点动静就能醒来。


    她每次都被太子下床的声音吵醒。


    可是,白天的太子又是那么温柔。


    早期,纪无思突然想吃桂芳斋的糕点。太子立刻二话不说,立刻出宫,跨越大半个京城去买。


    太子会亲自给她熬安胎药,费神费力,亲自喂她喝。如果真的没空,也会再三叮嘱曼香记得熬药。


    他还会随身携带保胎的香囊,就算所有人都在笑他,他也没有想过把香囊取下来,这只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当纪无思得知了李持昭的不忠时,她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


    李持昭太好太好了。


    也许,李持昭从未和她说过爱,是因为他的爱早已经给了她人。


    李持昭对她的好,不过是他骨子里面的教养释然,是对妻子的尊重。


    而不是因为喜欢她纪无思。


    无论那个妻子是谁,李持昭都会这么做。


    可能对那个人的感情,才是爱。


    爱到背叛婚姻,爱到毁了一个家庭,放弃原先的妻子,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纪无思恨,她恨自己放不下。


    她也恨李持昭,为何不爱她,却要做那些让人误会的时候,让自己爱上他。


    纪无思鼻头再次泛酸,眼泪再一次止不住,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她是平躺着的,眼泪顺着脸颊往耳朵里面钻,有些痒意,可是纪无思却一点都不想笑。


    她不愿意再看李持昭,侧着脸:“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好,我走,你先好好休息。”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柔,像是哄着纪无思的话语。


    李持昭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无思。


    过了一会,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转身对曼香道:“照顾好娘娘。”


    “是。”


    纪无思以为,这是太子的可怜,也是那个女人的战书。


    等到太子离开以后,纪无思没有忍着,哭出了声音。


    曼香拿出帕子,给纪无思擦眼泪。


    她道:“娘娘不要哭了,坏眼睛了该这么办,小皇孙即将出世,今日太医也说你,您的情绪不能激动,身体为重。”


    突然,纪无思看到曼香手上包扎着的帕子。


    她立刻止住眼泪,抓住曼香的手腕,问:“这个帕子是谁的?”


    曼香如是回答:“今日奴婢去宣曾太医时,太过着急,摔了一下,蹭破了皮,是曾太医旁边的宫女给奴婢包扎的。”


    “去宣她过来!”纪无思立刻命令道。


    曼香一下没有反应。


    纪无思又道:“把给你包扎伤口的宫女,去给本宫宣来。”


    “快去!”纪无思声音大了一些。


    曼香:“是,奴婢这就去。”她火急火燎地就往太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