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芸的哭诉，太后只是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


    而后直接下令道：“拉出去，打。”


    “什么？等一下，不是……娘娘！事情明明是……”


    方芸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后一个眼神制止。


    下一刻，她像是一只蔫了的鸡，被人随意地拖走了。


    片刻后，屋外响起了凄惨的喊叫。


    云疏桐就站在太后面前，相对而视。


    “这下皇后满意了？”


    很显然，此刻的太后已然动怒。


    而云疏桐面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母后这般，陛下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见此，太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活像是要将人吃了般。


    哪里有信佛人家常说的慈悲？


    “既如此，皇后回吧，哀家该午休了。”


    说罢，太后起身便准备离开。


    云疏桐见状，却又突然开口道：“希望母后今后别再找小姑姑的麻烦，她毕竟是陛下的亲人，母后身为外人，不好插手的。”


    或许是一句“外人不好插手”戳中了太后的痛处。


    她甚至险些没站稳，差点倒在地上。


    最后还是身边的宫女赶忙扶住对方，将人带离。


    云疏桐从寝宫出来的时候，方芸正好被打完最后一仗。


    身边早就候着的内医赶忙上前，检查一番后开口：“还有气，带回去上药。”


    闻言，云疏桐微微挑眉。


    居然还活着？


    看着趴在长凳上奄奄一息的方芸被几个侍卫架着抬走，只留下了凳子上些许未干的血迹。


    云疏桐的视线一直跟随，直到看着对方消失不见。


    回到凤鸾宫时，寒瑶正在和裴思竹聊着什么。


    见到云疏桐回来，寒瑶还特意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赶忙结束话题。


    见状，云疏桐故意好奇地询问：“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还要避开我？”


    “这当然是个秘密，皇嫂不能知道的秘密。”


    “对。”裴思竹在一旁认真附和。


    看着裴思竹已经明显红肿的脸庞，云疏桐不由得微微蹙眉。


    她是有些低估那一巴掌的力道了。


    七十下，还是少了。


    “小姑姑，那个宫女之前也这么打过你吗？”


    “宫女？……”


    裴思竹思考了一瞬后，突然反应过来云疏桐说的是谁，而后摇了摇头。


    “没有，她是第一次打我，之前都是她在给我送吃的。”


    闻言，云疏桐继续问道：“那她们是怎么和你说的？只要待在冷宫里就能安全是吗？”


    “她们说……只要我好好待在冷宫，小晟就能一直做皇帝。”


    听到这话，云疏桐和寒瑶都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话？


    她待在冷宫，和寒晟做皇帝有什么关系？


    思考着这些，云疏桐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问道：“小姑姑，你……真的只是陛下的小姑姑吗？”


    话落，裴思竹一怔。


    寒瑶则是丝毫未曾察觉，直接打趣道：“皇嫂你怀疑小姑姑是假的啊？这怎么可能，你是不知道，小姑姑和我母妃有多像，说是亲姐妹都不为过的。”


    “不是，我是指……”


    云疏桐原本是打算继续追问。


    可当她看到突然开始焦虑的裴思竹时，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转移话题。


    尽管她没有给出回答，可按照裴思竹的反应来看，她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她和寒晟不仅仅是姑姑和侄子，应该还有……更深的联系。


    翌日。


    云疏桐收到了云守常寄来的信件。


    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说，江清来了以后，在他的安排下瘟疫得到了明显的控制，到寄信的那天为止，几乎是快要结束了。


    看着其中的内容，云疏桐不由得感到高兴。


    但同时，这样的结果也的确证实了一个猜测，这场瘟疫的确和江清有关。


    否则实在无法解释，半个太医院都解决不了的瘟疫，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让江清解决了。


    这件事情就像是……


    专门为了他做的一场升官的戏码。


    又过了半月。


    彼时已经来到了又一年的深秋。


    而江南那边，也传来了瘟疫彻底结束的消息。


    江清不日便会回到京城。


    “陛下的试探成功了，接下来……你打算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职位？要知道，三品官能够得到的力可都不是一点半点。”


    对于这个问题，寒晟只是思考着，并未做任何回答。


    就在云疏桐以为他这是又不打算和自己多聊时，寒晟却突然开口：“江清的妹妹……是不是被他给逼疯的？”


    “是，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尽管寒晟什么都没说，但云疏桐能够感觉到，这对于江清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在江清回京那日，原本已经被逐渐遗忘的事情，不知怎的被再次提及。


    几乎不少人都在议论，江清因为嫁妆而将自己亲妹妹逼疯的事情。


    原本那些对江清解决了瘟疫的赞美，此刻全都变成了怀疑。


    怀疑会不会瘟疫这件事情，其实是他霸占了别人的功劳所致。


    大殿之上。


    江清半跪在中央，接受着寒晟的奖赏。


    金银珠宝，甚至还有更大的宅邸。


    一圈的奖赏下来，唯独没有提及升官一事。


    见此，江清有些迟疑地看向寒晟，刚想要问出升官一事，却被寒晟提前堵住话头。


    “江将军今日回来，想必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你和你妹妹的事情。”


    “此事朕原本也有些耳闻，只是一直不知道具体原因。现如今大街上都在传，是你亲手逼疯了你的亲妹妹，此事可是真的？”


    明知故问的事情，可寒晟偏偏装作不知情。


    江清被突然问到这个，一时间不知作何回应。


    “这个事情……是造谣，家妹的精神问题是因为被男人背叛导致，与臣无关，外界那些皆是传言。”


    “哦？是吗？”


    寒晟佯装疑惑道：“可朕怎么听说，你妹妹和她喜欢的人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是被你给搅黄了。”


    “这怎么可能，陛下，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于臣！”


    面对江清的义正言辞，寒晟也做出一副认同的模样。


    而后再次开口：“原来是这样？李爱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