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暗杀,垂死挣扎

作品:《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朝廷的风云诡谲,吹到市井坊间时,只余下微风细雨,供人茶余饭后谈论。


    郑玉姮的事,让崔氏、裴氏格外紧张。


    崔家大将军做主,彻底投靠了雍王。


    主要是崔大夫人进宫了一趟,回来说起太皇太后的近况。


    “……看着不太行了。眼睛无神。她一生好胜要强,不到末路,眼神里那点精气神不会散的。”崔大夫人说。


    崔将军吓一跳。


    太皇太后年纪不大,这些年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病灾,安安稳稳的,怎么也得再活二三十年。


    听到大夫人如此说,崔将军也请旨进宫,去看了太皇太后。


    他安慰了好半晌,太皇太后始终不动声色。正如大夫人所言,太皇太后眼神变了。


    凝聚了一辈子的锐气,全然不见。


    太医和顾院判都说她没什么大病,可她瞧着是正在病中。


    是心里的病。


    崔将军难过了好一阵子,决定还是要为崔家前途再做打算,站队雍王,旗帜鲜明支持雍王。


    骆宁听说了此事,就知道前世今生发生了重大改变。


    前世,大舅舅一直和萧怀沣不太亲近。


    主要是萧怀沣这个人,他不愿意接纳,旁人怎么讨好也无用。


    他以前是很讨厌大舅舅的。而后他疏远了申国公,才靠近大舅舅,不计前嫌。


    骆宁也听说了宫里的事。


    她不敢总进宫。最近局势不稳,她怕耽误萧怀沣的事。


    她同辰王、平阳大长公主说好,三个人每隔几日进宫一趟,看望太皇太后。


    平阳大长公主每次都很难过。


    辰王性格温润,看什么都透着一点温柔。


    他到雍王府来,萧怀沣尚未下朝,骆宁在临华院的明堂款待他。


    他便说:“母后看淡了。”


    又道,“人上了年纪,能看淡就是福气。比起什么都要抓、却又无力抓牢,母后是有福的。”


    “……皇姐舍不得。”骆宁说。


    辰王笑了笑:“弟妹,你也舍不得吧?”


    骆宁低垂视线,遮掩自己眼睛里那一抹水光:“是,我也舍不得。”


    “‘舍不得’,是被留下来的人的修行。要走的那个人,若她无牵挂了,就该为她高兴。”辰王说。


    骆宁嗯了声。她微微垂首,半晌没有再说话。


    辰王略微坐了坐,起身去了外书房。他既然来了,自然要等萧怀沣回来,和他说几句话再走。


    骆宁还留他用晚膳,他也应了。


    晚夕萧怀沣回来了,辰王又进了内院,在临华院摆饭。


    “表弟这些日子可有消息传回来?”骆宁问。


    辰王:“没有。”


    “他安全吗?”


    “他很好。若有不对劲,自然就有消息。他外出是制造郑霆绑架他的假象。目前大理寺还在拖延着审郑霆的案子,正卿不能露面。”辰王说。


    “那表弟需得再过一年半载才能回来。”骆宁道。


    萧怀沣看一眼她:“怎么总是问他?”


    骆宁笑了笑:“咱们几个人,很沉闷。”


    特别是最近。


    骆宁喜欢听表弟插科打诨,说些趣话。


    看他挨打都有趣——当然这只能娱乐她,表弟自己是不想挨打的。


    三哥寡言、萧怀沣少语,骆宁与他们用膳都觉得气氛压抑。


    “等事情忙好了,叫他早些回来吧。”萧怀沣对辰王说,“今年的芍药、牡丹开得都很好,没瞧见他簪花,的确像少了些什么。”


    辰王:“等他真簪了,你又要骂他。”


    “骂他是应该的。我又不会满大街寻个人去骂。”萧怀沣说。


    骂他,都是他的荣幸。


    辰王失笑。


    这日夜里帐内,萧怀沣用力吻着骆宁。


    他几乎精疲力竭折腾着她。


    “阿宁,我怎样才可以让你不沉闷?我是个很无趣的人,是不是?”他问。


    骆宁晕晕乎乎的:“不是这样算的。”


    “那怎么算?”


    骆宁没回答他,几乎累得昏过去了。


    他的确沉闷,可骆宁不愿此刻扫兴。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他这样上进、专制的人,必定是稳重的。骆宁欣赏他优点,也要接受他的缺点。


    缺点存在,无关痛痒,骆宁不愿意虚伪否认它,故而只是沉默着不答。


    萧怀沣也没有再问什么。


    朝堂上,气氛极其紧张。小皇帝又上朝了,被吓哭了好几回。


    小孩子的哭声,与朝臣的争执甚至吵架声混合,让整个朝堂变得格外诡异。


    郑家是怎么都不想让郑玉姮进宗正寺的,想要做最后拼搏,偏偏崔氏与裴氏等诸多朝臣,都压着。


    他们也希望郑家先倒下。


    还有两天,宗正寺的案卷就要整理完了,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宗正寺卿被杀了。


    他与朋友喝酒,在酒肆被卖酒女捅死了。


    那卖酒女说他调戏她。


    杀了人,卖酒女生怕要受酷刑,自己也抹了脖子。


    此事一出,满朝哗然。


    人人都知是郑家下手的,却又没办法。


    宗正寺卿一死,要重新选人。朝臣的提拔也有规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定下的。


    萧怀沣知道后,并没有大怒。


    晚夕他回来,骆宁先给他倒茶,同他说:“这下,陆丞相应该知道如何站队了吧?”


    “是。”


    “怀沣,你知道郑家会刺杀宗正寺卿吗?”骆宁问。


    萧怀沣:“知道,宋暮的情报窥探到了。不过我喜闻乐见,没有阻止。”


    “陆丞相这些年是有些威望的,此举会激怒他,甚至会激怒麓山书院的那些学子们。”骆宁说。


    宗正寺卿也是出身麓山书院。他们有裴氏的关系,却又与书院官员自成一派。


    萧怀沣点点头。


    郑家得罪了很多的人,刺杀只是饮鸩止渴。不过,却符合申国公的行事作风。


    在北疆,阵前行刺,既可以乱军心,又可以让敌人失去大将,从而一败涂地。


    可朝廷争斗里,这招是下下策。


    郑家在做困兽斗。


    越是这样挣扎,错得越多,最后一败涂地。


    刺杀宗正寺卿是非常不明智的。这个时候宁可让郑玉姮先进宗正寺,低调隐忍。


    如果真心疼爱她,她被废了,将来也可以用郑氏余威安顿好她;若是不在意她,趁机给她泼脏水,把所有事都推给她,置身事外。


    两条路,都好过刺杀宗正寺卿。


    郑家这个时候还没有明白,他们需要断臂求生。


    既想要求生,还要保全中毒的臂膀,只会毒攻心脉。


    必须取舍的时候,他们又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