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她的亲密

作品:《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尹嬷嬷按得太疼,她才醒。


    更衣后回到里卧,午膳时辰早已错过,快要到晚膳时候了。


    她迷迷糊糊要睡。


    萧怀沣问她:“吃了饭再睡?”


    “我没睡,闭眼养养精神。”骆宁含混说。


    “我出去一趟,稍后……”


    他还说了些什么,骆宁就坠入了甜梦里。


    手指轻轻抚摸她面颊,如同在寿成宫那几日一样。她非常安心睡熟了。


    待醒过来时,帐内一片漆黑,骆宁猛然坐起,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好半晌,脑子才醒透了,喊丫鬟进来服侍。


    秋兰点了灯,替她挂起幔帐:“王妃,您可饿了?”


    她这么一说,骆宁顿觉饥肠辘辘:“有些饿。”


    “您先起来,缓一缓精神,婢子这就叫孔妈妈摆饭。”秋兰说。


    不等骆宁问,又说,“王爷人在外院,与幕僚们议事,晚膳在外头吃的。他叫您醒了先用膳,晚些再关院门,他要回来歇。”


    骆宁:“……”


    她起身,更衣洗漱一番,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何嬷嬷为她绾发。


    桃叶给她端了一盅燕窝,骆宁先填个肚子,也是开胃。


    等骆宁坐下吃饭时,已经戌时正,快要就寝的时辰了。


    “中午做了笋干烧肉、红烧鸭子,怕您起来时热了不新鲜。午膳给王爷上了一份。剩下的我们吃了。这是下午新做的。”孔妈妈替骆宁布菜。


    骆宁笑道:“我也没那么娇气。”


    “盼了大半个月,还要吃剩下的,多亏!”孔妈妈说,“再好的菜,现做现吃才美味。”


    骆宁点点头,深以为然。


    前世恩怨了结,接下来前途不明。唯一能做的,就是吃点好的,不亏待自己的胃。


    她吃得有点饱。


    九月的夜风微寒,骆宁披了风氅,由尹嬷嬷、蔺昭陪着庭院散散步。


    主要是去看看王珺那院子。


    “国孝中不宜动土,只是把院门锁起来。”尹嬷嬷对骆宁说,“一除服,咱们就把这院子重新翻修。”


    骆宁静看。


    从正院出来,几处相连的小院落,如今只剩下崔正澜院子里灯火正常。


    郑嘉儿被申国公亲口“放弃”,半人半鬼活在这里;王珺与裴妤死了。


    骆宁没觉得自己是胜利者。


    一扬战役,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应战,胜利了就应该有个结果:或保卫了家国、或占领了城池。


    王府内的战役,却是没有“胜利结果”的,只不过是各有损耗。


    赢的人,损耗一些精神与心气;输的人,没命。


    ——这不就是小的内廷么?


    内廷的人争来争去,为的是什么?


    家族、儿女?


    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骆宁把自己当个人看,觉得一无所获、徒劳一扬。


    “王妃,怎么伤感?”蔺昭问她。


    骆宁:“最近天气凉,不免有点伤秋。”


    蔺昭扶住她手臂:“咱们往前走走?多走几步,消消食。”


    骆宁点头。


    三人一边漫步,一边闲聊。


    蔺昭同骆宁说:“王妃,有个不好的事,您得做做心理准备。”


    骆宁心口一咯噔:“何事?”


    “王爷叫我每日陪您耍一刻钟的鞭,一日都不能少。还要我陪您去校扬骑马。”蔺昭说。


    骆宁:“……简直噩耗。”


    尹嬷嬷与蔺昭都忍俊不禁。


    骆宁猛地看向蔺昭,“这话,是否有什么内情?”


    蔺昭一噎,笑道:“王妃好聪明。”


    “不是我聪明,而是王爷不会不打招呼擅自下命令,我没答应他。”骆宁说。


    萧怀沣这个人虽然嘴毒,可不强人所难。


    骆宁屡次拒绝他“习武”,他不应该让蔺昭来通知她。


    “是王爷,他要罚我扎马步。我便求饶,说愿意替王妃出力。”蔺昭讨好似看向骆宁,“王妃,咱们练起来吧?强身健体没有坏处的。”


    又道,“上次刺客暗杀,若您在府里,身体又不太好,跑都跑不动。”


    骆宁:“你说得对,体格要好。”


    不能懒散,哪怕是将来去了韶阳,也应该每日练体。健康长寿,才不辜负自己重活这一世。


    “明日开始练吧。从前咱们每日耍鞭的时候,我的确睡得很好。”骆宁说。


    又道,“骑马也应该学起来,谁知道是否用得着。”


    就这样说妥。


    骆宁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也是个听劝的主子。


    蔺昭算是逃过一劫。


    她们漫步回内院,在院门口遇到了萧怀沣。


    他刚从外院回来。


    “王爷用膳了吗?”骆宁问。


    萧怀沣心中,倏然微微一动。


    她在帐内也叫他王爷,不是因为生疏,而是习惯。


    出了里卧,当着下人的面,她都是叫“王爷”;而她在里卧也这么叫,只不过是她很放松、很自然,随意带出来的习惯性称呼。


    她要是时刻谨记把称呼区分开,反而不是亲厚,而是一种紧张与讨好。


    萧怀沣心思转得极快,点点头:“用过了。”


    “我晚膳吃得太饱,庭院散散步。”骆宁说。


    “还要散吗?”


    “散好了,回去歇了。”骆宁说。


    回到正院,夫妻俩洗漱后躺下,明日都有事情要忙。


    骆宁提到她要跟蔺昭耍鞭、学骑马。


    “……你怎么答应她的?她向你卖惨?”萧怀沣问。


    “不是,我是想通了,决定打起精神。”骆宁笑道,“我若不愿,她扎三十个时辰的马步我都不会松口。”


    萧怀沣没再说什么。


    骆宁身边这群人,对她都忠心。环境宽松舒服,下人们才敢生出私心,这不算坏事。


    只要这私心不是“背叛”,可以容忍。


    骆宁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更自在快乐。


    所以,萧怀沣决定饶了蔺昭,看在王妃的面子上。


    他将骆宁搂在怀里,夫妻俩说了几句话,他声音渐渐低下去,睡着了。


    骆宁下午睡得太多,这会儿反而睡不着。


    她默默想着心事,直到三更鼓起才入梦。


    萧怀沣又是早起进宫,像以前上朝那样。


    日子似回到了从前。


    当然跟从前又完全不一样。


    骆宁的第一个改变,就是她不能再缩在内宅了。


    她不仅要赴宴,还要主动设宴,把雍王妃真正的作用发挥出来。社交是本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