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怪 病

作品:《开局被砍头,看我如何逆袭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渐止。


    砰的一声,像是大门被重力推开,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李,我们送镖回来了。”


    “呦,葛兄,辛苦辛苦。走,兄弟们,景州最有名的酔香居雅间,咱们一道走起。”


    几人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周遭一片安静后,司宁才起身从箱子里爬了出来。


    腿部传来撕裂般疼痛,像一把锐利的钢刀在骨头上刮蹭,疼的司宁冷汗直流,在陌生的街道艰难行走。随后,眼前失焦,通体发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再睁眼,古香古色房梁映入眼中,一阵浓浓药香传入鼻中,司宁缓缓坐起身。


    “嘶——”


    身上多处伤口都被包扎好,稍微一动,随着动作起伏牵扯发疼。


    墙上挂满写着华佗在世,妙手神医的锦旗,署名均为郑大夫。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清冷的声音问道。


    “这里是医馆,我家开的。”一名模样俊郎,相貌端正,手拿针包的绿衫男子走了过来。


    “姑娘的伤看着虽重,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肋骨错位,腿骨轻微骨裂而已。”


    司宁内心翻了个白眼,而已而已,去你的而已,都骨裂了还并无大碍,你告诉我,什么算有碍?


    “多谢郑大夫相救,只不过……我身上没有钱付诊费和药费。”司宁面容清丽,声音婉转,语气颇有为难说道。


    “无碍,没有银两也不打紧,以后有了再给也不迟。”


    司宁突然一把抓住郑淮安的手,一脸严肃:“郑大夫,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姑娘不必担忧,睡多了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有影响,很有影响好么,会没命的呀,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司宁就感到头疼。


    司宁算看出来了,什么事在这位郑大夫的眼里都是天大的小事。


    “郑大夫,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请讲。”


    “我能留在医馆打杂么,我什么都能做。”清冷的面容,殷切的目光看向郑怀安问道。


    “这个——姑娘可精通药理,施针,开方,或者分辨药材?”


    “这——我可以学,我记性很好的,一定很快学会。”司宁满怀期待看向郑淮安。


    “姑娘还请先坐好,你身上还有几处经脉淤血,需在清醒时施针,我给你通一下脉络。”郑淮安说着打开针包,没有正面回绝。


    “好。”司宁点头,见郑淮安没有应答,便也没再说,医馆对于增寿系统简直是最绝佳的场地,自己一定要努力留下来才行。


    看着一排排细长银针,司宁礼貌点头,将头扭向一旁,紧紧闭上双眼,从小她最惧怕的就是打针。


    见司宁这副模样,郑淮安不禁觉得好笑,拿起一针,轻捻下去。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微眯的眼睛睁开,看着自己跟刺猬一样的右腿。对郑淮安颔首


    “郑大夫果真妙手,竟然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


    “是这样的,这些穴位并不会有任何痛感。不过,接下来我要施的几针可能会稍有疼痛。”


    “好,有劳郑大夫。”


    “嗯,那我开始了。”


    一针落下,屋内传来杀猪般嚎叫,郑淮安适时拿出一块毛巾递给司宁。


    司宁接过毛巾。咬在嘴里,心里忍不住暗骂,你管这叫稍微?


    “好啦,疏通好了,这是换洗衣衫。”郑淮安拿过一套干净的长袍递给司宁。


    “粉色的?”


    “磨药小童的,你的伤也是她包扎的,姑娘你先换,换好叫我。”郑淮安说着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过了片刻,屋内传来声音:“好啦,郑大夫,可以进来了。”


    郑淮安走进屋内拿过衣服:“姑娘你浑身是伤,不易沾水,这衣服脏了,我帮你洗了吧。”说着,郑淮安抬步走了出去。


    “不用洗的,帮我丢了吧。”司宁对郑淮安的背影说道。


    笑死,囚服有什么好洗的,不过这郑大夫长得俊俏,还温柔良善,真是难得的好男人呀。


    郑淮安走到小院处,在血衣里一顿翻找,突然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郑淮安面露喜色,俯身查看,发现是半块糖糕后面色瞬间阴沉。


    “主上,这次的雇主真是财大气粗,连巫医谷的郑淮安都出动了,咱们再不动手,万一让那姓郑的拿到东西,百万两黄金就真与与咱们无缘了。”


    “慌什么,江湖人士多有出动,只不过那姓郑的捷足先登一步而已。”


    “可是主上,这雇主只说找东西,可未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该怎么找?毫无头绪呀。”


    “你以为百万两黄金是那么好赚的?各凭本事罢了。”


    不远处的两人看着小院里站着的郑淮安说道。


    察觉身后有异,郑淮安敏锐回头,与身后的黑衣人四目相对,眼神碰撞后怒目而视,


    一个温文尔雅,面如春风,如不细看,绝对不会发现此人眼中多么不屑。


    一个肆意张扬,眸中挑衅四溢,唇角带着一丝讥讽,对着郑淮安竖起中指。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早已互斗八百回合,谁也不服谁。


    “大夫,大夫。”门外传来焦急的求医声,一名伙房打扮的男子扶着一名老妇走进医馆。


    郑淮安听闻,赶紧把衣服放在一旁,走了上去。


    “大夫,我娘切菜时。不小心切下一截小指。”


    老妇疼的浑身颤抖,无声的流着泪。


    “别急,我先帮她止血。”郑淮安说着起身要去拿伤药和纱布。


    司宁眼疾手快,顾不得腿痛起身。


    “哪个是止血止痛药?”司宁问。


    “左边第一排第二个盒子止血药,


    右边第三排第五个盒子止痛药。”


    司宁赶紧拿过一张纸,抓了一些药递给郑淮安。


    【系统检测,行善值加1增寿3分钟】


    “大娘,这是止痛药,口服的。”


    断指实心之痛,大娘受不住,身体不停颤抖,将药一口吞下,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比划。


    “娘?没事的,您坚持一下。”伙夫看不懂老母在比划什么,只能在一旁出言安慰。


    司宁常年待在福利院教手语,对于老妇胡乱的手语,多少有了猜测。


    “大娘,你是担心费用么?”司宁问。


    大娘点点头。


    “郑大夫,大娘家境不好,大概的意思是止痛药不开了,忍一忍能挺过去,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嗯嗯嗯。”大娘不停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好,姑娘,帮我把纱布剪开,剪子在桌角旁。”


    “大娘,这些止痛药您先用着,以后什么时候有银子,再给也不迟。”郑淮安为断指止血,包扎好伤口后,对老妇两人说道。


    “多谢大夫,多谢姑娘。”伙夫说着,扶着自己的老娘离开医馆。


    【系统检测,行善值+10增寿7小时】


    “姑娘此等勤快,蕙质兰心,刚才大娘比划的,我是一点看不懂,姑娘居然猜出大概,委实钦佩,姑娘若是能留下,想必对医馆也是大有裨益。”


    “真的?谢谢郑大夫。”司宁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留在在医馆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随后几天,系统每天时不时就增加个几分钟,几小时的,虽然吵的频繁些,但这是生命的赞歌,积少成多司宁听的很安心。


    “姑娘,帮我把金银花拿出去晾晒一下。”郑淮安道。


    “好。”司宁爽快答应,起身把金银花端到小院一处阳光极佳的位置,伸手摆了摆,让金银花晾晒的更加均匀。


    突然,那种脊背发麻,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就像有双眼睛暗地里窥探一般,到底怎么回事。司宁四处张望,什么也没发现。难道为了活命都已经焦虑到出现幻觉了么,司宁摇了摇头走进了屋。


    “姑娘,城中高员外夫人生了怪病,高价请我去瞧病,你自己在医馆我也不放心,明天随我一同前去可好?”郑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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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道。


    “好,郑大夫叫我司宁就好,承蒙多日照顾,一直姑娘姑娘的见,太见外了。”


    “好,司宁姑娘……”郑淮安和煦叫道。


    此时屋外房顶站着两人。


    “小午,明天有重要事交给你。”


    名叫小午一听是重要的事。表情立刻严肃。


    “什么事主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是,不管什么事,保证办好。”


    司宁这两天心情烦躁,因为寿命只剩一天。


    她跟着郑淮安去了高员外府上,高员外在景州属于土皇帝般的存在,除了有钱,还是有钱。


    这个土皇帝对自己的爱妻那是好的没话说,一个有钱的员外,没有三妻四妾,一心只有妻子,在当地成为一桩美谈被人歌颂。


    只是近日高夫人生了一种怪病,请了许多名医都瞧不出所以然来,正巧郑淮安初入此城,人称神医,被高价请来为高夫人探病。


    司宁一心想的都是怎么活命,要看就剩一天寿命,心中无比焦灼,一个不留神,踩到裙角,摔了出去。


    郑淮安眼疾手快,赶紧扶稳:“司宁姑娘,你没事吧?”


    “无碍。”司宁面露尴尬,挤出一丝苦笑。


    跟在郑淮安身后,心中烦闷到连腿痛都未曾察觉。


    “大夫,您可算来了,我夫人,夫人……”高员外说着说着性情了,开始抹眼泪。


    “别急,高员外,请将病症简单描述一下。”高员外激动的情绪因为郑淮安温和的语气得到缓解,缓缓道来。


    “我夫人最近不知怎的,脸上突然起了很多水泡,起初只是红点,以为是皮肤过敏,就开了一些过敏药膏,谁知越用越严重,开始从红点连成红斑,慢慢长斑的地方开始起水泡,随着时间推移,整张脸都是水泡。”


    “我夫人多么爱美的一个人,哪受得了这个,天天寻死觅活,搞得我心力交瘁,大夫你可一定救救我娘子,城中名医请了个遍,就连京城名医也束手无策。”


    “都说郑神医妙手回春,神医,你一定帮帮我妻子,我不能没有她呀。”


    见高员外模样显然被这些郎中打击到了,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将最后仅有的希望落在郑淮安身上。


    “高员外,您莫急,先带我看看夫人的病症。”


    “好好好。”高员外应声答道,带领郑淮安和司宁往一处幽静别苑走去。


    “滚!都滚出去,我这样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还治什么治!”


    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来高夫人哭泣绝望的声音,和茶杯破碎的声音。


    “夫人,听说这次老爷请来了名医,一定可以医好夫人怪病的,夫人就瞧瞧吧。”小丫鬟苦口婆心的劝着。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每次,结果呢?有什么用呢,我折腾不动了,让我死了算了。”绝望的哭喊声传入耳中,听的高员外满脸心疼。


    “再不滚,我扣你们一年月钱。”说着,屋内传来噼里啪啦花瓶破碎的声响,一群脸蒙面巾的婢女推门跑了出来。


    郑淮安看了眼身旁心不在焉的司宁,在司宁眼前打了个响指。“司姑娘,我们去看看。”


    “不是让你们滚嘛,还进来做什么。”一位身形窈窕,头戴面纱的女子朝着门口吼道。


    “夫人莫慌,这位是城里新来的神医,郑大夫,来为你诊治的。”高员外上前对高夫人说道。


    “别过来,我这副样子,不想被你看到。”高夫人边说边哭。


    “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想别人议论高员外的夫人是个麻子脸。”高夫人说着就难过的蹲在地上哭泣。


    高员外走到高夫人身前扶起,柔声哄道:“夫人,外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去,不必理会,为夫一定会治好你的,不要自暴自弃,你若是想不开,让岳父岳母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夫人,我愿尽力一试。”郑淮安上前对高夫人说道。


    高夫人转头,看向门口处站着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