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朝暮与共五
作品:《死遁后剑尊他追悔莫及》 ◎只要你是司黎,我便会喜欢◎
司黎其实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依旧躺在椅中,看着那白衣青年缓步走来将她抱起。
沧溟镜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先一步退下了。
霞光映射到院中,即使是冬日也有些温暖,但司黎却如坠冰窖。
晏行寂坐在躺椅上,将司黎放在怀中。
“今日趁你睡着之时前去买的,阿黎尝尝如何?”
油纸打开,板栗晶莹饱满,上面裹着细糖。
他递到唇边,清香扑鼻而来。
“阿黎尝尝。”
司黎张嘴咬住,香气弥散在唇齿之间。
少女笑得眼眸弯弯,眸光璀璨柔和。
“甜!”
晏行寂便也笑,就这么抱着司黎,一颗颗喂着她。
他买了许多,司黎有些吃不太下,推着他的手摇头:“不吃了。”
晏行寂便将剩下的板栗收回手中。
他靠在躺椅之中,少女躺在他的怀中,耳边是他规律有力的心跳。
天色一点点昏暗,清风拂来,吹动梅树上的花瓣飘落。
“晏行寂,我们出去玩吧。”
“好。”
“你一定有许多地方都没去过,有很多东西都没玩过,还有许许多多小吃,我都带你去试试。”
“好。”
“今晚去即墨城吧,陪我回一次客栈,我好久没回去了。”
“嗯。”
即墨城离青霄剑宗是很远,但晏行寂已经步入渡劫后期,御剑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即墨城。
东海那边的动乱并未传到这里,城镇内依旧是一片热闹,长街两边摊贩在叫卖,行人步履匆匆。
这里是南北相交之地,繁华热闹,即使是夜晚也不少人。
司黎牵着晏行寂的手,两人幻化成寻常人般的模样。
少女递过来一根糖葫芦:“你尝尝,很好吃。”
青年咬下一个,笑着点头:“阿黎说的对,很甜。”
她又拉着他向前走去:“这种是糖人,我让摊主给我们画个。”
司黎挽着晏行寂的胳膊,青年少女眉眼间都是情意,那摊主画的很快,不多时两个糖人便栩栩如生。
虽然不是他们二人真正的相貌,但司黎依旧笑盈盈递过去。
“剑尊大人吃掉自己!”
晏行寂却反手拿过画着司黎的那个糖人,“我喜欢这个。”
司黎一愣,他便已经拿着糖人
向前走去。
她看着手上代表着晏行寂的糖人,忽地便笑了出来。
这条街很长,司黎挽着晏行寂的手。
“那种叫纸鸢,若我们以后有孩子了,便带着孩子一起放纸鸢。”
“好。”
“那边河上飘着的叫画舫,日后你若是生辰,我们可以在上面办,可以游水。”
“阿黎的生辰也应如此。”
“那边那栋高耸的建筑叫胭脂铺,卖女子梳妆的东西,日后剑尊大人要为我多买些哦。”
“我的灵石都给你。”
她牵着他走了许久许久,天色已经黑透,长街上不剩多少人,终于来到客栈前。
晏行寂解开了掩盖着两人真容的术法,司黎便顶着自己原先的面容进去。
方推门进去,门口正打瞌睡的掌柜登时回过神来。
“客官是住店还是——”他的话顿住,揉了揉眼看着门口的少女不可置信道:“老板?”
司黎浅笑着颔首:“这些日子辛苦阿龙了。”
那掌柜的几乎要哭出来,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司黎,若不是几月前收到司黎寄来的信,要他看好客栈等她归来,他都以为司黎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掌柜揉了揉眼,擦去眼角的泪花。
他在这时才瞧见司黎身边的人,那青年一袭白色常服,勾勒出笔挺的身形,眸光专注看着身旁的少女。
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掌柜讷讷:“老板……这位……”
少女笑盈盈拍着身旁青年的肩膀:“是你们的老板娘。”
晏·老板娘·行寂无奈摇头,朝掌柜颔首:“我是你们的老板娘。”
徒留掌柜在原地凌乱。
他没听清司黎到底说了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转身上楼。
时隔半年,又回到了这方客栈。
当初的晏行寂便是在这里堵住了她,甚至还握着她的手捅了自己一剑。
两人似乎都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屋内一时之间有些沉闷,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交叠。
一声叹息自身后传来。
晏行寂握着她的肩膀转过身来,将少女的头按进怀中。
“那件事是我做错了,阿黎无错。”
司黎抱紧他的腰身,“当时疼吗?”
晏行寂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发顶,闷声道:“伤口不疼,但是心疼。”
他抱起少女,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少女搁置在膝上。
屋内并
未点灯,视线昏暗。
青年说:“都过去了,便莫要再想这些了。”
司黎便安静缩在他怀里。
晏行寂很喜欢抱她,三百年前是这样,三百年后还是这样。
他会将她抱在怀里搁置在膝上,与她一起看月亮,吹晚风。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空气静谧,呼吸声也规律平稳。
许久之后,青年清润的声音传来:“这三百年在即墨城过的可好?”
司黎点点头:“嗯,自己做生意当老板是我的梦想,我可没什么大志向,每日数灵石便很幸福了。”
她仰起头,少女眉眼弯弯:“晏老板娘,我可比你有钱哦,我这客栈可是即墨城头牌,还有连锁店呢。”
晏行寂听不懂连锁店,只当是什么人界的叫法。
他笑着揉揉司黎的头:“阿黎很棒。”
在没有他的那三百年,她依旧活得很好。
事业也蒸蒸日上。
阿黎从来不是需要依靠他才能存活的人,相反,真正依靠对方的是他。
晏行寂离了司黎活不了。
司黎揽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猛亲一口,“那我以后包了你,你就负责服侍我,把我伺候舒服了要什么都给你!”
“好。”
晏行寂亲着她,司黎笑着仰首,任由他的唇齿横扫进来。
被他抱起搁置在榻上的时候,她说:“明日我们去北国,看冰川。”
青年的唇覆了上来,贴着她的红唇闷声回应:“好。”
***
北国连年风雪肆意,气候极其严峻。
司黎披着厚厚的披风,毛茸茸的领口将少女的脖颈遮挡严实。
晏行寂还为她下了御火符,司黎其实并不冷。
她指着远处的冰天雪地,少女的声音在呼啸的冷风中飘扬。
“晏行寂,好看吗?”
青年也笑:“好看。”
司黎走到一处冰壁面前,召出卷星,对晏行寂挑眉:“晏老板娘看好了,今日给你雕个花。”
少女凿下一块厚冰,右手执剑,剑尖飞快灵活地穿梭着,冰碴四溢,梅花形状便显露其上。
她拿起那枝花递过去,满脸骄傲对他说:“拿着,这可是司老板为你雕的花。”
晏行寂接过,那支冰花其实算不上很好看,司黎画画的功夫实在有限。
但却让晏行寂眼眶一热,连掌心与冰面相触带来的寒冷都消失不见,化为一股股滚烫的热意。
他喃喃说:“我很喜欢。”
青年用灵力护着那冰花不化,将其放入乾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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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镜出鞘来到他手中,青年的乌发在身后飞舞,在冰面上摆弄着手中的剑。
他的侧脸专注,周身的柔和掩饰不住。
随着剑尖划过,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显露。
比之司黎雕刻的要好看太多。
每一片花瓣都好似活了一般。
他递过来:“晏老板娘也送司老板一枝。”
司黎笑着接过来。
少女手握着花,猝不及防地跳到了青年的怀中,双腿紧紧盘着他的腰身。
青年的手紧紧扣在她的腰肢,不盈一握的腰身在手中软的要命。
他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扣着她的腰防止她朝后仰去。
司黎将那花收到乾坤袋中,少女带着寒意的手捧住晏行寂的脸,猛地连亲了他好几口。
“司老板奖励晏老板娘的。”
晏行寂勾了勾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藏不住的欢愉与情意。
“还有别的奖励吗?”
少女狡黠的像个小狐狸,搂住他的脖颈道:“有。”
她送上红唇,在青年唇上打着转,他果断启唇,让少女的柔软进去。
披风上的毛绒蹭着晏行寂的脸,扑鼻而来都是少女的清香。
在凛冽的寒风之中,周围尽是厚雪坚冰,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忘我、极致、炙热地亲吻着彼此。
从北国回来后,两人一路南下去了郡南。
郡南多海,海风吹拂而来,带着清新的气息。
司黎捡了许多五彩缤纷的贝壳为晏行寂串了条剑穗,于是晏行寂的佩剑上便挂了两条剑穗。
一条是司黎三百年前做的,一条是司黎用小贝壳串的。
天下第一的名剑,被少女串了两条丑的千奇百怪的剑穗。
晏行寂却只是笑,抱着司黎边亲边夸:“很好看。”
两人去了许多地方。
冰川,大海,沙丘,高山。
她还带他尝了天下美食,扬州的梅子,洛平川的板鸭,南泗都的桂花酒,月华县的麻团。
那些他们说着以后要去吃的东西,他们等不及以后。
再回到雾玉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彼时月色如水,夜风拂过,吹来梅花的清香。
司黎窝在晏行寂怀中。
少女看着那夜色,今夜依旧漫天繁星。
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晏行寂你喜欢我哪里啊?”
司黎仰头看着躺椅中的青年却发现青年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她又问一遍:“你喜欢我哪里啊?”
青年抱着她故作思考。
司黎问:“长相?我确实长得好看。”
“性格?好吧我性格也不错。”
“家世?嗯……青霄剑宗的大小姐也确实挺厉害的。”
“还有什么还有才——”智?
“喜欢你是司黎。”
青年打断她的话。
司黎一愣他又重复一遍:“喜欢你是司黎。”
“因为你是司黎所以我喜欢你。”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只要你是司黎我就喜欢。”
只要是司黎。
可以长得不好看可以性格不好可以家世不好。
她就算貌丑就算刁蛮任性就算一贫如洗。
晏行寂抱紧少女放轻声音说:“只要你是司黎你的灵魂是司黎我便一定会喜欢。”
司黎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灵魂。
月光下青年眸底的爱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一般唇角的笑意柔和缱绻。
司黎的眼眶一热。
她搂着他的脖颈少女泛翻身跨坐在青年腰间。
这个角度晏行寂需要微微仰首看她便看见少女身后的梅树在摇曳着可眼前的女子却比那满树的梅花更加夺目。
她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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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行寂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骄傲自强勇敢果断根骨天下一绝。”
“晏行寂是对我最好的人会记住我的每一个喜好会记住我的每一句话会想尽办法生涩地讨我欢喜会甘愿为我弯腰。”
“晏行寂是全天下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少女笑着眼眸漆黑透亮倒映着月色和青年怔愣的脸。
俏皮灵活的声音响起:“晏行寂是司老板的老板娘日后司老板的千亿产业也有晏老板娘的一份!天下十个剑修九个穷但我们晏老板娘一定会是最有钱的那个!”
青年的胸腔滚烫心跳剧烈到几乎要崩裂。
他凑上前便要来吻她。
这时腰间的玉牌在一明一暗急速闪着光。
司黎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空气在一瞬间静止。
晏行寂正要去灭掉那玉牌一只纤细的手率先一步将那玉牌按灭。
少女嗔道:“我们的二人世界
,有什么事情不能之后说嘛。”
晏行寂笑了笑。
司黎布下结界,隔绝寒风,密闭的空气中尽是两人相互交织的体香。
少女俯下身去吻青年,贴着他的唇问:“今夜我来,好吗?”
她探入进去,两人的津液交汇,少女生涩地学着以往晏行寂吻她时的动作。
在青年忍不住想要来解衣衫之时,她直起身,少女坐在他怀中,素手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服。
外衫,内衫,小衣……她又来解他的衣衫,晏行寂想要配合她,却被他按住了手。
“别动,说了我来。”
青年便只能感知到那双手缓慢地在身上游走,他有些懊恼今日为何要穿的这般整齐,让她解的也慢。
她终于解开了衣衫,少女直起身。
皎皎月光披洒在她身上,肤如凝脂,纤细玲珑一览无遗,即使已经看过许多次,可依旧令他连带着神魂都在轻颤。
青年直起上半身,躺椅摇晃着,少女便坐在他膝上。
她的乌发仅由一根玉簪挽起,玉颈纤细。
晏行寂正要吻下去,少女抵住他的唇:“别动,我说了我来。”
“阿黎……”
她的膝盖抵在青年双腿两侧,从他膝上起来吻住他,在他唇齿间横扫着。
月色清凉,周围寂静,雾玉崖只有他们二人。
漫天繁星,圆月高悬。
直到他有些忍耐不住了,她便从他唇上起来。
少女的红唇水光潋滟,冷白的脸上绯红。
她直起身子,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向下坐去,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青年靠着那椅背,脖颈微扬,喉结上下滚动,额上青筋突起。
少女搂紧他,额头无力抵在他肩膀处,皱着眉等自己适应后缓缓动起来。
束发的玉簪掉下,满头青丝散落。
晏行寂有数次抑制不住想要反压她,都被司黎一一挡回,只能咬牙忍着她不上不下地吊着他。
这实在难受,她太过轻柔,干什么都慢,欲壑难平,他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直到再也抑制不住,他抱着她起身,在少女的惊呼声中大步朝屋内走去。
还未来得及走到榻上,他便将她抵在入门的桌案上,将案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将怀中的少女放在上面。
狂风浪潮来的猝不及防,司黎毫无还手之力。
她扶着他的手臂,咬牙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温暖的灵力游走在
青年的经脉中,她小心翼翼操控着那灵力往他的丹田而去。
只差一点……
只差最后一点,沧溟镜的碎片便能完全剥除。
“唔——晏行寂,你……
攻势忽地加急,少女支起身体想要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她在猝不及防间看到了对面的铜镜。
只能看见青年笔挺的腰身,以及被高大身躯覆盖下颤颤巍巍无力摇晃的腿。
和自己紧皱的柳眉以及满脸的绯红。
这实在太过羞耻。
她推着他:“去……去榻上,不在这里。
他却俯身堵住她的唇,丝毫不肯动弹转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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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黎晕晕乎乎之际险些又丢失了神智。
她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闭眼不看对面的铜镜,一边承受着他的侵占,一边引导着灵力剥除那块碎片。
最后一点……
就差一点……
在意识瞬间瓦解的刹那,眼前白光闪过,那块碎片彻底被剥除,被司黎用灵力卷进自己体内。
她无力跌落在桌案上。
沧溟镜在一点点修补自己,顺带修补着她的心脉。
在他又挺身进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脉相互交织盘绕,剧烈有力的心跳在心房内响彻。
扑通,扑通。
是她的心跳。
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放在了榻上,他俯身吻下来,司黎搂住他的脖颈。
她回吻着他。
她听到晏行寂说:“我爱你。
少女的心跳剧烈,那些爱恨贪痴终于完整,铺天盖地的情意与酸涩几乎将她淹没。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青年的吻蔓延到脖颈上时。
女子的声音响起:“我也爱你。
司黎在三百年前就爱晏行寂。
那些被刻意掩盖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迸发。
倘若今日便是最后一次。
倘若真的没有未来。
她再也不愿去压抑自己。
汹涌澎湃的浪花兜头砸下,将她的意识淹没。
青年一遍遍亲着她。
他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三百年前从未说过一句。
三百年后他要每一天都说给她听。
强大的光亮自晏行寂经脉涌出,一点点朝少女的心口处蔓延。
司黎意识模糊间,似乎看到了晏行寂苍白的脸,和他额上滴落的汗水。
他……怎么了?
她还未来记得细看,青年的唇铺天盖
地,强硬地纂夺着她的意识。
模模糊糊她听到晏行寂说了什么。
“你不能忘了……”
忘了……
忘了什么?
她听不太清了……
***
海水澎湃,天柱倾斜。
蓝衣少年冷着脸,容骁在他身边,与众人一起看着那结界内的天柱。
天柱在隐隐崩裂。
容九阙问:“晏行寂还是不接?”
方秉青摇了摇头:“他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的。
方秉青说:“妖王,天柱崩塌的时候,行寂一定会来的。”
容九阙便也不再说话。
妖域和人族的宗门几乎倾巢而出,东海附近方圆千里的城镇已被疏散完成为空城,众人齐聚这里。
今日,便是修真界的生死存亡之日。
天色一点点破晓,黑夜过去,东海上空却依旧昏暗。
浮屠恶鬼的嘶吼尖利刺耳,晏行寂加注的结界在摇摇欲坠。
天柱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向一旁倒去,本来还算镇定的宗门弟子顿时慌神。
方秉青叹了口气,声音在一瞬间仿佛苍老不少。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数万人说:“各位道友们,今日便是修真界存亡之日,若过不去,东海便是我们的埋骨之地。”
“修真界,从来没有懦夫,魔域那些人想要苟且偷生看我们应付,可我们不能。”
“即使是死,也要死在百姓之前,死在妇女孩童之前,死在老弱病残之前。”
灵力裹挟着方秉青的声音,在浩荡的东海上空回响,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方还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方秉青说:“镇守浮屠川是青霄剑宗的职责,今日若先战死,青霄剑宗也会死在众人之前。”
青霄剑宗的弟子也确实站在第一线。
那些长老上前与方秉青站在一起,弟子们则按照年纪排站着,那些年纪尚小的,在战场上便是后方的人。
只有前方全部阵亡才会上阵。
要为天下留下火种。
方秉青望向昏暗的天际,那天际中依旧没有出现白衣青年的身影。
他收回视线,接着说:“无论各位道友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们青霄剑宗从未行差踏错过,建宗万年来一直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青霄剑宗数代宗主死于加固封印浮屠川,上一任宗主也在三百年前浮屠川崩裂之时战死,渡渊剑尊镇守东海三百年
,忍受百年寒冬霜雪,逢乱必出,带领人族打退魔域。”
“青霄剑宗的大小姐阿黎身为神器的主人并未私吞神器,在三百年前选择了以心献祭沧溟镜封印浮屠恶鬼,被化去了一颗真心。”
方秉青的眼眶微红,泪水在眸中打着转。
“我们从未对不起任何一人,天下是各位的天下,不是剑尊和阿黎两人的,不应牺牲他们去苟且偷生。”
“强者,便一定要为苍生牺牲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摇摇头,转身朝那海岸边走去。
青霄剑宗的长老们跟在他身后。
海水卷起数十丈高的浪花,带着决然的气势拍打在岸边,海浪声与浮屠恶鬼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东海对岸的浮屠川,十三根天柱拔地而起,红光滔天,正中间的天柱在一点点歪斜。
方秉青和那些长老们走在最前,他们身着青霄剑宗的宗服,在昏暗的天际中,一步步走近凶险的浮屠川。
容九阙也转身离开,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妖域今日亦与各位并肩作战,誓死守住浮屠川。”
只剩下浩荡的海水声和着浮屠恶鬼的嘶吼声。
方秉青和容九阙并肩而立。
少年说:“我之前与晏行寂很不合,我总觉得这人太过傲气,又疯的很,阿黎为何会喜欢他?”
他看向对岸的浮屠川,隐约可见那些恶鬼在争相拥挤着要冲破结界。
容九阙笑了笑:“可我现在……希望他来,能救苍生的只有阿黎,但晏行寂想救的也只有阿黎。”
所以晏行寂会想办法让司黎活下来。
少年喃喃出声:“晏行寂,快来吧。”
“容少主这般想着我,在下可真是有些膈应。”
清润的声音带着嘲讽自身后传来。
方秉青和容九阙一怔,两人齐齐回首。
寂静的人群轰然炸开了锅,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罕见的轻松些许。
白衣青年翩然落地,依旧是那副高洁清冷的模样。
他并未看周围的人,而是转身朝方秉青和长老们走去。
青年微微颔首:“师兄,长老们。”
方秉青不动声色地擦去眼角的泪花,与长老们一起笑着应下。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下还是无奈叹气。
“师兄知道你会来的。”
晏行寂肯定会来的。
容九阙朝晏行寂的身后看了眼,并未看到自己想念已久的人影。
他皱了皱眉,“阿黎呢?”
晏行寂淡声回:“在睡觉。”
这下轮到容九阙愣住了。
在……睡觉?
浮屠川要崩裂了,阿黎在睡觉?
“你要如何救世,沧溟镜在阿黎体内,你要——”
“沧溟镜在我手里。”
青年冷润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
古朴硕大的圆盘显露在青年手中,镜面光洁,有强大的灵力在隐隐波动。
那是沧溟镜。
上古神器,天下可除一切邪祟的神器。
沧溟镜。
可沧溟镜……不是在司黎的心房吗?
它不是需要司黎的心给予力量吗?
白衣青年看着那浮屠川,神情冷淡。
他的声音淡然,裹挟着杀意:
“今日不需要阿黎救世,我一人来便可。”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司黎拍胸脯:“十个剑修九个穷,但我们晏老板娘一定会是最有钱那个,他有一个富婆老公!”
晏·软饭硬吃·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