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晚来风雨八

作品:《死遁后剑尊他追悔莫及

    容九阙从未有这般绝望的时候。


    浑身的戾气浓的将少年原先的风姿尽数折断,眼底红的宛如厉鬼。


    他倏而看向晏行寂,那人依旧绰约而立,光风霁月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他的神情如往日一般冷淡。


    但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在不屑地睥睨着他。


    “晏行寂!”他一字一句,几乎啼血。


    晏行寂拧眉,有些不懂他为何突然这般。


    他仔细看去,瞥见司黎脖颈上的痕迹后,眸光逐渐晦暗。


    容九阙却是抓住了司黎的胳膊,少年颇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司黎毫不设防被他攥的有些疼,柳眉顿时拧了起来。


    晏行寂上前按住他握着司黎手的胳膊上,声音似含着冰碴:“放手,你握疼她了!”


    容九阙只是红着眼看着司黎,“你与他做了?”


    司黎一怔,脸色迅速冷下来。


    容九阙的口中竟然能出现这般直白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出这些?


    晏行寂手上力道加重,“容徇,放手!”


    可容九阙依旧不依不饶:“阿黎,回答我,你们方才做了什么?”


    是亲了,还是做了?


    是一场露水姻缘,还是重归于好?


    可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让他心疼的无法呼吸。


    “司黎,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头,可你依旧要他是吗?”


    他第一次,喊她司黎。


    他攥着司黎的手逐渐用力,晏行寂脸色彻底沉下。


    “晏行寂,不——”


    可司黎的话已经晚了。


    强大的威压暴涨将容九阙狠狠击飞砸向远处的石像上。


    而少年跌坐在地,捂住胸口猛地吐出大口鲜血。


    司黎连忙跑过去。


    她方跑到容九阙那里,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司黎怔然抬首看去,那石像如方才一般一点点崩裂,落石在一瞬间掉下,司黎瞳孔瞪大飞身向前拉住容九阙的手想要将他拉离那处。


    少女的手方抓住少年血迹斑驳的手,一股猛烈的吸力席卷而来,白光乍现,扑天的糜烂而来,带着古朴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气息。


    而她与容九阙被无形的力量卷入。


    “阿黎!”


    一贯清润的声音是无尽的恐慌。


    ***


    司黎醒来之时天际阴沉正淅淅沥沥下着雨砸到面上有些生疼脊背下似乎垫着些什么咯得她生疼。


    她撑起身体坐起熟悉的布料映入眼帘。


    躺在她不远处生死未知的赫然是容九阙!


    “阿阙!”她慌忙起身没空看周围的场景扑到容九阙的身边将他翻过来。


    少年一张脸惨白因着灵力的溃散头顶上两个毛茸茸的耳朵显现出来几乎连人身都维持不住。


    司黎拍拍他“阿阙阿阙醒一醒!”


    她一连拍了他好几下少年长睫微颤紧闭的眼帘掀开一条缝。


    司黎连忙喊他:“阿阙能看见我吗?”


    容九阙翕动着唇声音嗫喏令她有些听不清。


    司黎靠近他听到少年微弱的声音:“阿……黎……”


    随后怀中高大的少年身影陡然缩小毛茸茸的触感传来


    司黎见到过无数次容九阙的真身他的真身庞大毛发蓬松柔软九条狐尾垂在身后身躯健壮漂亮。


    他有着九尾狐族最完美的真身只要站在那里便能让人移不开眼。


    司黎喜欢毛茸茸也喜欢容九阙的真身。


    但那都是容九阙为了讨她欢喜主动变换出来的。


    而不是如今这般因为灵力的溃散已经维持不住人身连兽型都显得蔫蔫的。


    可她不懂这是为何晏行寂明明帮容九阙清除了心瘴纵使他最后打了他但也下意识收了力道容九阙是大乘的骨格那点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为何会是这般模样好似丹田都破碎了一般灵力泄露的几乎不剩下多少。


    小狐狸呜咽一声声音虚弱无助兽瞳里的光亮都似消失。


    漫天雨水落下冰凉带着寒意容九阙的毛发被雨水沾湿在寒风中经风一吹便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奄奄一息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可怜。


    司黎连忙布下避水决将他抱在怀中:“阿阙我带你找个地方先疗伤。”


    可容九阙的真身太大身量几乎快与她一般司黎怎么都抱不起来。


    她试过


    几次皆都失败后,轻轻推了下容九阙:“阿阙,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若能的话,我现在需要你变小一些。”


    司黎为他渡了灵力,容九阙虚弱睁开眼。


    他蹭了蹭司黎抱着他的胳膊,随后一股微弱的灵力漂浮而出,庞大的狐身慢慢变小,直到最后缩成几个月大的幼崽模样。


    司黎从乾坤袋中取出外衫包住小狐狸,急匆匆起身便要往回走。


    可却只瞧见满地的……白骨。


    不,应该是……妖骨。


    方才咯得她脊背生疼的,是累累白骨。


    司黎向前看去,泥泞的土地上无尽的骸骨,透过骨架依稀可以辨别是何种妖类,散乱分布在周围,俨然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


    她抱紧怀中的小狐狸,抿了抿唇后,毅然决然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为何,前面有一种令她心悸的感觉。


    少女一路奔走,这里的天际昏暗,虚空中似有灵力波动,她不敢御剑,只能凭着双腿行走。


    一片荒芜,除了偶尔几具尸骸以外,她什么都没看到。


    司黎越想心下越沉。


    少女的体香因为方才被雨水沾湿而越发浓郁,容九阙在她怀中,因着她的行进而晃荡,一双兽瞳虚虚睁开。


    视线有些模糊,他的脑子现在不太清醒,周身的经脉在翻涌,灵力却在溃散,丹田好似破碎一般往外泄露着灵力。


    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狐鸣被雨水声掩盖,司黎并未听清。


    容九阙觉得好冷,周身都像渗进寒意,明明经脉在翻涌,可好似翻起的都是冰碴一般,将他的经脉堵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温暖。


    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便是阿黎。


    少女的清香在鼻息间萦绕,他太喜欢了,忍不住便朝她怀里拱了几分。


    抱着他的人应是觉得他冷,手臂收紧,将他的狐身往衣服里裹紧。


    他便离她更近,近到能看到司黎脖颈处脉搏的跳动。


    白皙的肌肤在眼前,一股股香气像是毒药一般致命。


    容九阙蹭了蹭她的脖颈,舌尖下意识探出在她莹白的耳垂上舔了一口,长着细软倒刺的舌面刮过,带起一阵酥麻战栗。


    司黎拧眉垂首看去,瞧见小狐狸露在衣衫


    外面的头无力地搭在她颈窝处,便以为他又难受起来了。


    她不由得有些担忧,将他搂紧,“阿阙,再坚持一会儿。


    容九阙低低呜咽了声表示回应。


    毛茸茸的狐狸脑袋搭在少女颈窝,那股清香和时不时碰触到的肌肤令他心满意足,连体内的疼痛都似减少了些。


    一双兽瞳看着那白皙的肌肤。


    他想亲她,想对她做任何事,想与她一起度过漫长又难捱的发情期。


    他想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欺身而上压着她在床笫间极尽情绵,虔诚炙热地亲她,让她牢牢记住他,只记得住他。


    他想让她为他诞下幼崽,无论男孩女孩,那都会是妖族的下一任王。


    阿黎,阿黎。


    他想要她。


    他只想要她。


    头痛欲裂,意识不清,他挣扎着仰首。


    第一次生出了对阿黎不敬的心。


    他卑微虔诚,碰了她的唇角。


    他好喜欢她,好想娶她,好想独占她。


    这条路长些吧,若能走一辈子,便更好了。


    抱着他的少女身子一僵,可容九阙已经昏迷不醒,脑袋重重垂在她肩膀处。


    司黎垂首看着怀中的白狐,神色复杂。


    ***


    容九阙醒来之时,已经恢复了人身,不再是那副虚弱的狐狸模样。


    可丹田仍旧破损,只是暂时被人用灵力封住了而已。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撑起身,司黎坐在一旁闭目调息着,听见动静后睁开了眼。


    少年脸色苍白,眉目俊朗张扬,望向她的眼神带着些复杂。


    明知不该,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司黎的脖颈处。


    她应当是将那些痕迹想办法用术法掩盖下去了,此刻光洁如玉。


    可他依旧能想起那斑驳的玉颈,那一路蜿蜒进衣领的痕迹,不难想象得出衣衫下是何等模样。


    晏行寂没有胆子对司黎这般,如那时在霓湘楼一般,想必是阿黎同意的。


    胸口处一阵疼痛,呼吸进来的空气似是刀刃,一点点划过他的喉管,发梗疼痛得难耐。


    他捂住嘴不住地低咳,玉白的脸瞬间被涨的通红,像是要将心肝与肺都咳出一般。


    司黎上前拍着他的脊背为他顺气:“如何了还难受吗?”


    少年却是强行抑制住那股咳嗽反手攥住司黎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牢牢桎梏住她的手腕抬起眼眸看着蹲在身前的女子。


    他问:“晏行寂有哪点比我好?”


    司黎怔住。


    容九阙死死盯着她的眼像是要从中找出一些答案。


    明明无心明明谁都不爱。


    为何不能是他。


    为何非得是晏行寂。


    少年不甘开口:“我是没有他强我认日后我会勤加修行不日一定步入渡劫。”


    “但是阿黎。”少年凑近她身上的青竹香扑鼻而来“他会的我也会我们九尾狐族自小便灌输发情期的知识我能让你更……”


    他终究是未经人事做不到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羞人的话。


    容九阙顿了顿耳根有些微红接着道:“我能让你更舒服。”


    司黎终于听懂他在说什么了。


    若不是容九阙神魂稳定她都要怀疑他被夺舍了。


    她几乎是下一瞬柳眉便微蹙


    他劲瘦但肌肉分明的身上按去。


    隔着单薄的衣衫司黎能清楚地感知到手下块块分明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含一丝赘肉。


    少年耳根处的红润越发明显一路延伸向脸颊。


    他死死按着她的手凑上前去与她鼻尖抵着鼻尖。


    “阿黎试试我你会喜欢的。”


    语罢少年眼睫垂下看向少女近在咫尺的红唇歪头便要覆上去。


    司黎慌忙别过头去炙热的吻与红唇擦肩而过落向她的脸颊带着少年身上的竹香。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一连退后许多眉眼也冷了下来。


    “你心瘴或许还未清除干净先静静吧我出去看看。”


    她转身便要离开浅紫的衣裙勾勒出篝火的光影在他眼中跳跃着那股酸涩与暴戾又开始蔓延一寸寸蚕食着他的神智。


    在司黎即将迈出洞穴的那一刻一股猛力自手腕处传来她被贯到石壁上一只手垫在脑后防止她磕碰到少年高大的身影将她牢牢笼罩在


    怀中。


    他对待司黎一贯温润好脾气,在此刻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底是诡异的血红。


    他掐住她的腰身,不甘心地问她:“你为何不要我,我有哪里比不得他?


    司黎重重吐出了口浊气,“你指的什么?


    少年哑着声音,修长的手握住她的玉颈,一寸寸划着:“这里,为何要他亲,为何不要我亲?


    司黎不回答,只拼命推着他,可少年始终紧紧抵在她身前。


    在司黎忍不住要使出灵力之时,容九阙依旧一脸平淡,丝毫不在意那或许会打在他身上令他重伤的灵力,只固执地看着她,大有她不给回答便不放手的意味。


    司黎与他对视,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她道:“他中了情花蛊,我帮他解毒。


    少年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神情明显怔愣了一瞬。


    司黎靠在墙上看着他。


    少年抿了抿唇,目光有些飘忽,唇瓣翕动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司黎无奈叹息。


    司黎问:“想说什么?


    少年神色有些晦暗,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敢开口。


    “我的发情期快到了……我想跟你一起过。


    他的意思明显,司黎没想到他要说的话是这些,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少女红唇微启,神情怔愣,看的他心里痒痒。


    他有些害羞,喉结干涩滚动,别别扭扭道:“发情期是妖族都会有的,我度过发情期后,修为便能步入一个大境界,届时离渡劫便不远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我……我不想要父王帮我找别人,我只想要你。


    司黎始终未曾说话,容九阙便自顾自接着解释。


    “发情期是妖族孕育子嗣的好时机,但阿黎你别怕,我知晓现在太早,若是阿黎暂时不想,我便去喝药……幼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我只想与你一起……一起过这发情期。


    他小心拥她入怀,心跳剧烈,“阿黎,若你愿意,我们从幽冥鬼域出去便成婚,我以性命起誓,终生爱你护你,尊你敬你,只会有你一人。


    九尾狐族其实生性喜淫,连他的父王都娶了五任妻子。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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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九阙自小便是个异类,在兄长们长大


    后陆陆续续开始找人寻欢作乐或是找人暂时度过发情期时只有他孤身一人。


    母亲的遭遇让他不喜妖族的习性。


    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对其忠诚至死给与其他的一切。


    身、心、性命以及整个妖域最无尚的荣光。


    他不会让自己的妻子重蹈他母亲的覆辙与其他妖妃争风吃醋守在后殿中整日翘首以盼一个心里还装着其他人的人。


    他的父王是个好妖王是个好父亲。


    但不是一个好丈夫。


    容九阙既要做好一个好妖王一个好父亲。


    也要做一个好丈夫。


    “所以阿黎……”他蹭了蹭她的头顶“选择我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


    可怀中的少女却抵住他的胸膛。


    “阿阙我不要。”


    容九阙挂在唇角的笑意一瞬间便凝滞住。


    他愣住司黎使力一推便从少年的桎梏中脱身而出。


    她神情未变明明依旧是那般宁静的模样却让他瞧出了些许冷淡。


    她说:“我不喜欢你


    一根针狠狠扎透心房少年疼的脸色陡然间苍白。


    司黎抿了抿唇瞧见他的模样后有些不忍。


    但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


    “阿阙你明明有机会遇到一个爱你的你爱的可以长相厮守的人届时你一定会成为最幸福的人。”


    司黎顿了顿下定决心一口气道:“我现在无心以后可能会有心也可能无心但无论有心无心我很可能都不会再喜欢人了。”


    “所以阿阙我若是答应了你便是对你最大的不公你不应该被我这般对待伤害你从未欠过我什么。”


    “天下太平后我想去转转看看我不会停留在青霄剑宗也不会停留在妖域。”


    耳朵嗡嗡作响她的话似是尖刀剜着他的心将他的一颗真心割得遍体鳞伤。


    她不会留在青霄剑宗她不要晏行寂。


    她不会留在妖域她也不要他。


    他到现在竟还有些想笑得亏是晏行寂没在这里没有听到她的这番话不然他指不定背地里要如何发疯呢。


    思绪纷乱无章


    刚被她封住的经脉似乎重新被撞开所剩不多的灵力一股脑涌出他拼命维持住自己的人身。


    他仍抱有一丝希望:“若我……若我不要你的爱呢?”


    “……什么?”


    容九阙脊背一寸寸弯折一字一句似是从喉口挤出来一般。


    他重复方才的话:“我不要你的爱我只要你当我的妖后……”


    可他的心里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


    他怎么会不想要她的爱他拼了命地想要。


    他想的骨缝生疼。


    从小天赋异禀备受宠爱的妖域少主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便尝到了何为甘之如饴何为求而不得。


    纵使她不爱他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她不爱他他便求而不得。


    “我不要你爱我我只要你当我的妖后——”


    “我不愿意。”


    少女打断他的话。


    他听见司黎说:“这对你不公平


    “无论是青霄剑宗的掌门夫人还是妖域的妖后我都不想。”


    “我是司黎我只想做司黎。”


    司黎沉默一瞬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阿阙的发情期……照妖王说的来吧我帮不了若你需要我做别的事情我一定竭力相助。”


    少女转身便要离去而容九阙扶着石壁弯腰大口大口呼吸着身体内的疼痛分不清是因为破损的经脉还是少女的话。


    在司黎即将离开的那刻他终究是喊出了声:“我的发情期你不愿意为何晏行寂中情蛊阿黎便乐意帮他?”


    司黎脚步顿住。


    容九阙红着眼“你当真对他无意吗?”


    司黎你当真对他无意吗?


    这一次又一次的态度转变当真是为了弥补晏行寂曾屡次相救她?


    到底是因着感恩明事理还是因着……


    心被重塑了一点后情意便也慢慢回来了些?


    可是他想不通是为何。


    她与晏行寂相伴左右不过十一年纵使曾为夫妻你侬我侬可早已分开三百余年。


    而这三百余年里是他一直陪着她。


    十一年抵不过三百年吗?


    他怎


    么可能甘心。


    他第一次做些不可言说的梦时,梦中反反复复只有司黎的脸,那时他便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五年内催生第九尾,提前几十年迈入成年期,跪在父王殿前整整一月,风吹日晒也不低头,终于得到了父王的同意。


    他得知司黎的身份后丢下妖域马不停蹄地赶来,一路上心中只有恐慌,不断在想着自己与晏行寂争夺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到了那里看到司黎后,那些一路都未想出答案的想法终于尘埃落定。


    不论成败,不赌胜券。


    要为自己搏一个结果。


    他不甘心啊……


    呼吸越发困难,心口的酸涩几乎将他淹没,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


    他看不清司黎的身影,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他颓然一笑,心下是无尽的荒凉。


    她走了吗?


    那也好罢……


    可下一瞬,那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熟悉的清香传来,一股猛力将他扑到在地。


    容九阙的意识清醒几分,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司黎从他身上起来,纤细的背影挡在他身前。


    “卷星!


    少女一声低喝,莹白恢宏的长剑径直出鞘落入她手中,本命剑嗡鸣一声以回应主人的召唤。


    容九阙呆滞看向司黎的身前。


    方才他站立的地方,虚空中有阵阵灵力波动,一道裂缝正在不断扭曲,越来越大,狂暴的杀意席卷而来,随着裂缝的展开,里面传来阵阵怒吼。


    紧接着,是无数双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眸。


    它们狰狞着,嘶吼着,前赴后继相互推挤着,从那裂开的虚缝中挣扎着爬出来。


    容九阙混沌的大脑顿时便吓清醒了。


    他没看错,他真的看到了!


    一个个黑红的浓雾下,是——


    浮屠恶鬼!


    怎么可能!


    浮屠恶鬼早已被关入了浮屠川,如今浮屠川还没崩裂,哪里来的浮屠恶鬼!


    司黎冷声道:“阿阙,护好自己!


    少女抬手为他布下结界,在那从裂缝中攀爬出来的浮屠恶鬼嘶吼着朝她扑来之时,提剑冲入一片浓重的黑雾之中。


    “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