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舞蹈老师，从来就不是韩莹莹的追求。


    她的追求是跳最美的舞蹈，登上最高的荣誉殿堂，收获最多的观众。


    她想去春晚上跳，去国家大剧院跳，出国去跳。


    而不是窝在这小小的舞蹈教室里，就算跳得再好都完全没有人欣赏。


    自己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去纠正学员们的动作。


    甚至这都是好的，更多时候是只能去街头发传单，给自己去纠正学员动作的机会。


    奈何梦想很丰满，她也很丰满，但是现实就真的很骨感。


    她不是想做舞蹈老师，而是现在只能做舞蹈老师。


    “打算什么的，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她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就想一边办培训班，一边争取去考歌舞团。”


    唉声叹气之后，她忽然又笑了起来。


    “至少现在好多了，已经有你们几个固定学员了不是。”


    林可颐她们给她一个课时1000块，虽然林可颐未必每天都会来。


    但是在她的安排下，赵晓澜和冯绮是打算一天不落的。


    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天还可以学1个小时网上。


    这样就能保证每天给韩莹莹塞上1000块，让张澈每天至少都有10000返现。


    一个月下来，至少也是30000块，够韩莹莹维持日常开支的了。


    韩莹莹知道这是林可颐，是张澈在帮她。


    但这种时候了还矫情什么呢，她选择了接受这种帮助，在心里默默表示感激。


    感激什么的张澈是不在乎，可她一说要去考歌舞团，张澈就感觉不妙。


    进入歌舞团后，有歌舞团给她开工资，她就需要听从歌舞团的安排。


    如此一来，那自己还有给她烧钱的机会吗？


    别说是给她烧钱的机会，怕是现在的私教费返现都混不上了。


    不当培训老师了，有时间教教朋友跳舞，这哪还会再收费。


    不行，这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张澈脑筋转得飞快，问道：“这个，歌舞团好考吗？”


    韩莹莹又苦笑了一下，“当然不好考，要不然我不早考进去了，还能来办培训班？”


    “就连回老家考文工团，我都要想方设法托关系。”


    “我在魔都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想进歌舞团其实不太可能。”


    她知道这个机会非常渺茫，但就是不想放弃。


    那些有钱有势的，连试都不用考就能拿到别人求而不得的编制。


    网友们表示不满，还会有一群既得利益者跳出来怼网友。


    更魔幻的是，这些人肆无忌惮地霸占着资源，被占了资源的苦逼还捧着他们。


    很多时候，韩莹莹都会抱怨社会不公。


    可夜里喝醉了抱怨一通之后，天亮了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该干什么干什么。


    听到她这么幽怨，张澈倒是眼睛一亮。


    “这个，既然编制这么不好考，为什么一定要入编呢？”


    “歌舞团考不进去，你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个歌舞团？”


    张澈一本正经地鼓励，“我觉得，你就应该自己单干。”


    “让……安然给你投资，你再招募一些成员来。”


    “自己编舞自己带队演出，打出名气来就去全国巡演，乃至全球巡演。”


    他想的是，要成立并且维持一个歌舞团，必然需要不少钱。


    甚至可以说，这会是一个无底洞。


    需要无限投钱的同时，也就是他能获得无限返现，这特么才是真正的金矿啊。


    想到这里他都激动了，林可颐和李玲她们也激动了。


    谁能想到，张澈居然跟她们想到一块去了呢。


    “莹莹姐，我觉得张澈说得没错。”


    林可颐马上帮腔，“别说歌舞团不好考，就算考进去了又怎么样？”


    “今年就要过去了，已经不能算。”


    “我们就算你明年考进了魔都歌舞团，那你进去之后什么时候才能混到首席？”


    这都不是什么时候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得问题。


    歌舞团里那么多人，你连进去都磕磕绊绊的，进去之后凭什么获得机会？


    “莹莹姐，不是我们要故意打击你。”


    赵晓澜掏出手机看了看，也紧跟着林可颐的步调打助攻。


    “现在魔都歌舞团的一姐85年出生，今年30岁，也就大你两岁。”


    “在她下面，还有好几个更年轻的首席。”


    “人家可都是老资历，而且拿过很多的荣誉，成就满满。”


    “等你熬到了资历，把她们给熬老了，你也一样老了。”


    “就算她们要让位，顶上的也只会是年轻人。”


    这是血淋淋的事实，是不需要赵晓澜说破韩莹莹自己也能想得到的。


    她今年28岁，作为一个舞蹈演员来说并不老。


    可反过来说，也是真的不年轻了。


    人家这时候都功成名就，混成台柱了，你这时候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去跟人家比？


    韩莹莹一听顿时很丧气，心底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被彻底打散。


    “喂，你们是来打击我的是吧？”


    她瞪了瞪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澈耸耸肩，“我们是在给你指一条明路。”


    “既然歌舞团不好进去，就算进去也不容易混出头，那为什么不自己单干？”


    “自己当团长，所有一切都自己说了算，完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这样不好吗？”


    “我们都知道你有艺术追求，自己发挥想怎么跳就怎么跳，不比让人指手画脚的好？”


    他再接再厉，一连发出了三个反问。


    林可颐也紧跟着而上，“就是就是。”


    “莹莹姐，搞艺术创作的应该都很讨厌被束手束脚吧，你不希望能自由发挥？”


    “你也别担心会没有人看，会没有表演的地方。”


    “一开始，我们可以在网上发布啊，我最近在做自媒体，对这方面特别有感触。”


    “你之前也尝试过，也算是有一定的经验。”


    林可颐以身传道，开始给韩莹莹画大饼。


    “你招揽成员过来，自己编排舞蹈然后上传网络，或者是自己带队去参加比赛。”


    “等名气打开了，就可以进入剧场表演，在魔都站稳脚跟。”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一炮而红，更是直接开启巡演都没有问题。”


    “现在可是网络时代，等你走出这一步了，距离爆火缺的就将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这些年来，莫名其妙就一夜爆红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虽然对于个人来说，这种概率也真的是不高。


    但韩莹莹还是听得心动了。


    这至少比去死磕考编，然后去熬资历熬到老也得不到机会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