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品:《露馅后,侯爷沦陷了

    “我十几年前见过,完全是个美人胚子,今儿个怎么不露面?”


    “那般标致的小姑娘,不可能长残啊。”


    “听说是性子太安静了,不喜欢抛头露面,恨不得一辈子不见人。”


    “哎哟,真可惜,该不会是流放这些年吃多了苦,脾性都变了吧?”


    “小时候是个特别活泼的小姑娘!”


    众人说着,见抱着喜饼的大皇子也好奇,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难免有胆子大的去撺掇他:“小殿下,您去问问新娘子,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大皇子瞧了已是皇后的崔绣一眼,见她没有格外阻拦,于是驱使着好奇,凑上前去。


    “表舅母,今日宴饮,你为什么不掀盖头呀?”


    萧祁瞬间无语了。


    他看向冷汗涔涔的卢掌院,心知又是一个提心吊胆的。


    他就说沈期胡闹吧,非要这样的排场,害宋琬下不来台。


    他只好教训自己的皇儿:“延儿,你太没礼貌了,退下。”


    “是朕允许新娘子遮面的!”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宋瑜,谢知衡,还有沈夫人,纷纷长舒口气。


    宋琬却显得很淡定。


    她透过流苏摇晃的视线,去喜篮里拿了一颗糖,稳稳地放在大皇子手里。


    “请小殿下吃喜糖。”


    大皇子拿了,方才被父皇教训的失落一扫而空,高高兴兴地递给崔绣:“母后吃。”


    崔绣握着糖,却像是真切地想起了什么。


    她还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刚过她膝盖高的小姑娘。


    领了萧祁给的喜饼,祝他们情意绵长。


    真是久远啊。


    她看着宋琬,在一室或真或假的喧嚣中,实在地笑了。


    沈期握着宋琬的手,心情极好地敬了一圈酒。


    直到大家都吃喝尽兴,二人回到家人围坐的席面,稍稍歇了会儿。


    沈期直接拈了块糕饼,放到宋琬盖头底下:“饿不饿,阿琬?”


    宋琬接过,慢吞吞地嚼起来。


    宋瑜也很殷勤,给她倒了杯果子酒:“稍微喝点,别噎着了。”


    宋琬从善如流地喝了,鼻头微动,像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不禁纳闷:“谁把元正酒泼衣衫上了吗?”


    大家似乎沉默了。


    宋琬更加狐疑,略微掀开点盖头,瞥见身旁谢知衡的手。


    玉质的骨节,颤着轻敲桌面。


    她一瞬间结巴起来:“您年纪大了不该多喝吧。”


    “哥哥你为什么不拦着?”


    “你真没用。”


    宋瑜冤枉极了:“怎么这也能赖我?”


    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是宋琬大喜的日子,还是少骂她两句,咬牙忍了。


    “你自己的喜酒,自己多喝点吧。”


    他说着,倒了一整杯在玉卮里,拍在宋琬跟前。


    “我跟先生走了。”


    “你不喝完不许睡。”


    宋琬无语,鼓起腮帮子猛吹一口,吹得喜帕都撑起来,流苏乱飞。


    沈期按住她的头,眼底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真可爱。”


    喜婆凑上来,告诉他们礼成了,宾客也招呼完了,可以回春棠院休息。


    沈夫人瞧着他们,一阵阵的喜笑颜开。


    她塞了个求子符在宋琬手心里:“琬儿,母亲的晚年幸福,都靠你了。”


    宋琬捏着求子符,揣进来看,又羞恼,又说不出话。


    幸好沈期给她解围,一下把人抱走了:“母亲,你劝她可没用。”


    “我才舍不得阿琬生孩子。”


    他搂着宋琬,回到熟悉的院落里,枇杷树的枝头,还挂着金字红绸。


    银珠见他们回来了,赶紧解释:“这个红绸是新绑的,不是上次的。”


    沈期本就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想快点掀宋琬的盖头,径直回了卧房。


    结果还不待他伸手,宋琬就如释重负般地揭开喜帕,一下抱住了他。


    像一只莽撞无比的小兔子,撞在人怀里,软乎乎,毛茸茸的。


    他这才仔细瞧她的妆束,眉心花钿描得娇柔,颊边缀着珍珠。


    特别艳丽,特别动人。


    就算他如今看惯了她的女装,可今夜的她,因着龙凤高烛的花影,更是明艳非常。


    真有些含苞待放的楚楚。


    他不想再等待,也不觉得还需要问她的意思,倾身吻了下来。


    幔帐摇曳处,灯烛暖着,人影起伏而交叠。


    屏外的莲花漏滴了一夜,好似倾泻不已的坠露,砸在荷叶上,无休无止地漾开。


    宋琬鬓发全湿了,小衫黏在光滑的脊背上,说不出的妩媚勾人。


    沈期捞她进怀里,上下左右又吻了好多遍:“阿琬。”


    “嗯?”


    “乖,叫夫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