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品:《露馅后,侯爷沦陷了

    沈期却不同意:“哪里没正形了,不是跟着你跑了一天吗?”


    “既没有耽误你办事,也没有碰着你一星半点。”


    “明明都这般安分了,成日克己复礼,也得不到你的好脸色。”


    “宋琬,你可真叫人委屈。”


    他说着,好像自己很可怜似的,隐隐巴望着她的分心,却始终得不到垂怜。


    宋琬盯着他,没来由地心虚,只好扭过头:“分明是装的。”


    “哪有那么可怜,我又不是不要您了。”


    沈期气她嘴硬,哼了一声。


    可宋琬压根没有来哄他的意思,站在风里,故作惊讶。


    沈期恼火极了,却又实在舍不得,一把拽过她的手。


    “你也太恃宠而骄了吧。”


    “仗着我离不开你,一句软话也不会说,见我不高兴,从来都不哄。”


    “哪怕你说两句好听的话,骗骗我也行。”


    “阿琬……”


    宋琬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跟沈期相熟之后,发现他这么……娇?


    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吸了口气,转身去揪他脸颊:“说呀,想让我说什么?”


    “你吩咐我,我哪有不说的道理?”


    她直直盯着沈期,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又不认错,又不哄人。


    留得沈期眼尾发红,紧紧咬着唇。


    “这种事,哪有问我要说辞的?”


    “算了,反正你……”


    他话还没说完,却迎上了一个湿漉而宛转的唇。


    她的气息温热,熟稔得叫人发狂。


    这是他的小姑娘。


    他一个人的,别人都不知道。


    他闭上眼,没察觉自己眼底湿润了,不受控制地回吻她。


    宋琬也攀在他颈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来。


    这还在外面,虽然街巷偏僻,不在市集,但总归不是一个足以拥抱太久的地方。


    她垂下头,抵着沈期的胸膛,把自己隔出半人宽。


    沈期却完全没餍足,感到她推拒的心思,发狠般咬了她一口。


    就咬在她的嘴唇,直到宋琬真动了气,抬肘挡他。


    “侯爷,你这样……叫我怎么见人啊?”


    她皱眉,白皙柔软的指尖,擦拭着唇角溢出的血。


    沈期有一瞬的愣怔。


    他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宋琬推了他,摆明了不想再要他。


    他却失控地咬了她一口?


    简直太离谱了。


    但话说回来,只要他沾上宋琬,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道心能坚守到今天,全靠宋琬的自持,顺便帮他克制……


    沈期叹气,揉了揉额角。


    真头疼啊。


    他瞧着宋琬唇边血迹,心里闪过一丝惭愧,抬手去擦。


    却被宋琬挥开了:“自己咬的,现在又会做好人了?”


    沈期讪讪地缩回手,只好继续装无辜,企图唤醒她的良知。


    幸好宋琬没再计较下去,自己抹了血痕,又来牵他。


    “去集市吃点吧,别在人少的地方逗留了。”


    “怕不安全……”


    沈期愣了一瞬,才领会她的弦外之音,抱臂站着,离了她三步远。


    她哪里是在防刺客啊,分明是在防他。


    防着她明媒正娶的夫君。


    他叹了口气,略显哀怨地瞧了她一眼:“走吧。”


    二人沿着中街往南走,没多久便走到了集市。


    因为兵乱的缘故,摊贩都很稀疏,酒肆更是早早打烊了。


    压根没有沈期看得上眼的食物。


    但宋琬一点儿也不挑,就近买了两张牛肉炊饼,递一张给他。


    “趁热吃。”


    “不要太挑食。”


    她见沈期还在观望,干脆自己先咬了一口。


    “这个很香的,跟京城千章巷的差不多。”


    沈期看她这般推荐,也咬了几口。


    但他金贵惯了,实在说不上有什么食欲,只觉得干巴。


    可他也不想扫宋琬的兴,还是囫囵吃了。


    宋琬看在眼里,忽然笑了:“你好乖呀,沈子望。”


    沈期拿着还剩一小块的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幻听了吗?


    宋琬喊他什么?


    果然是幻听吧!


    他怎么会觉得宋琬对他有点宠溺……


    他狐疑地看向宋琬,没敢接话,默默把剩下的饼渣也啃了。


    宋琬不是夸他乖吗,那他就乖给她看好了。


    他拼命地嚼完,朝她摊手。


    宋琬有一瞬觉得,她眼前这个高大颀长的男人,像一只巴掌大的小动物。


    毛茸茸软乎乎,腮帮子鼓鼓的那种。


    还可以让她随意摸毛。


    她这样想着,手就抚摸上了他的脸。


    沈期眼睛睁得更大了,满满的不可置信。


    原来宋琬喜欢看他吃东西吗!她今天好主动啊!


    他忍不住,真忍不住,反手抱住了她。


    然后他听到不远处的草垛,传来一声脆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地上了。


    宋琬极快地回过神,瞬间双脸涨红。


    她刚刚都色令智昏干了些什么啊……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了,旁边分明藏了什么人。


    还不知道敌我,太危险了。


    她拼命晃着脑袋,逼自己定睛看着前面,寻找草垛后面的人影。


    那个人很快跑了,跟兔子一样抓不着,却在另一头的牛车后面,摔了个狗啃泥。


    原来是裙裾太长的缘故。


    宋琬可太尴尬了。


    眼前这位不是汪小姐,还是谁?


    汪小姐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被嫡母派出来找人,人是找到了,可在那里当街调情,败坏伦理。


    她简直没法直视这两个人了,尤其是想到自己见到他们的第一晚,还想着爬沈期的床。


    又被这个监察御史拽了出来。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她爬起来,几乎是欲哭无泪,崩溃地看向宋琬。


    “谢大人,那天真是对不住。”


    “小女子是无心之失,不知道你们……”


    “是,是这种关系。”


    宋琬终于领会到什么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如果这街上的砖石有缝,再窄再挤,她也要缩进去!


    她连唇瓣都在哆嗦,强行解释:“汪小姐,你完全误会了。”


    “广平侯是我的上司,仅此而已。”


    “还请你不要多想。”


    汪小姐讪讪的,完全不敢相信,但又不敢不信,只好点了点头。


    “我,我明白,他是大人上面的……”


    她吞吐了好久,直到宋琬脸色都发白,才囫囵出下半句。


    “长官,长官。”


    宋琬极长极长地松了口气,扶额看天。


    罢了,这事作罢吧,越描越黑。


    她甚至都不敢再多看沈期一眼,扭头转移话题:“汪小姐如何出府了?”


    汪小姐这才想起来意,大声喊了下,又马上恢复小声。


    “我!我是……母亲让我出来找你们,说爹爹醒了。”


    “府医也看过了,说他没有性命之虞,只要静养些时日就好。”


    “你们可以回我家,稍作休息,等想走的时候再走。”


    “渔阳的事,反正我爹爹醒了,僚属们都在府上。”


    宋琬听她这样说,算是安心了一点。


    幸好汪齐这条命救回来了,不然她日后深夜惊醒,难免一身冷汗。


    “汪大人平安就好。”


    “我们先回府上吧,还得再叨扰两日。”


    “若京中风向有变,我们就不去辽西了。”


    汪小姐没听懂,纳闷道:“不去了?不去任官了?”


    宋琬没多解释,只说:“可能直接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