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暧昧

作品:《助理他想带球跑[GB]

    “是不是头晕?”


    手上的伤被清理完,岑闲没有松开握着舒辞手指的手,将视线挪动到他额头。


    破了皮,现在有点青,看起来肿了不少,血渍倒是不多。


    岑闲呼吸一窒,如果自己再早一点出来,舒辞或许就不会被古烨烨推倒。


    “算了。”


    看着舒辞躲避自己的视线,岑闲突然叹息一声,“我帮你擦点药,好好休息,如果我发现你不舒服,会立刻送你去医院。”


    舒辞隐瞒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点,只仰着头,任由岑闲轻轻在他的额头上擦着,又涂抹上药膏,刺鼻的味道带着点香味,闻起来格外难闻,他下意识想后退躲避,被岑闲按住肩膀固定在原地。


    呼吸见的交换,沉默的环境放大了岑闲一举一动。


    舒辞看了眼岑闲的手,一只按住他的肩膀,另一还在涂抹药膏,额头的淤血被揉开,有点痛,手上还残留岑闲的余温,她的手很暖,脑子里面只剩一个想法——她只有两只手,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将他控制在原地?


    得不出答案,只能仰着头任由岑闲搓弄,修长的脖颈被迫延伸着,因为疼痛,喉咙发紧,看得见白皙的脖颈透露的青筋,往下,衬衣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凌乱,甚至看得见他更里侧的皮肤,轻轻的呼吸落在岑闲的掌心,她不着痕迹收回视线,仿佛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空气中满是药膏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岑闲的错觉,她总觉得浮动着浅淡的梅花香味,可仔细闻的时候,只剩下中药刺激鼻腔。


    “痛不痛。”


    舒辞哑然说:“痛。”


    真的超级痛。


    一双眼睛里满是泪花,说不痛简直就是在骗人。


    岑闲手劲怎么那么大啊。


    就算没有青,被她这么一撮,恐怕也青了。


    他在心里扁扁嘴,没敢表露出来。


    “那就揉开了,先休息会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药品全部收拾到箱子里,又去拿着湿纸巾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


    舒辞看着她动作,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话都不合适,见她把湿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谢谢岑总,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岑闲颔首。


    舒辞见状起身,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头发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挠得脖颈细细密密的痒,他抓住头发往后面撩,准备往外走。


    眼前顿时一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以为是头发,脚往前一抬,人都是飘忽的,已经被人从腰部一揽,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


    舒辞的第一反应不是挣脱怀抱,而是捂住肚子,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太明显,才堪堪稳住自己的手,缓缓放在身侧。


    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岑闲的呼吸声就在耳旁。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了。


    今天意料之外的画面一拳一拳朝他打来,情绪大起大落,往常的超级大脑彻底宕机,张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岑闲已经将人直接拦腰抱起,径直走向休息室,将人放在床上,又把他得鞋子脱掉:“休息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


    休息室采光很好,有一扇窗子,室内亮堂堂一片,所有都看得清楚,很简陋,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桌,像极了学校宿舍风。


    舒辞想说自己没事,想说自己衣服还脏着,想说很多很多,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岑闲就这样背着光,低着头看着他,再也没有以往冰冷的神色,温柔得让他不自觉沉溺在其中。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反正都要辞职了。


    张开的嘴悄然闭上,舒辞闭上眼认命地催眠自己。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他真的舍不得,也放不开,他渴望了太久太久,他舍不得这个温暖,也舍不得这样的岑闲。


    窗帘被轻轻拉上,薄毯盖在他身上,空调悄悄运行着,被子里,舒辞能够闻到岑闲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像一捧水将他包容,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额头还是疼的,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浸在梦乡,只留下清醒的人在旁边看着他,良久,叹息一声,出了休息室,小心翼翼把门关上,生怕一点动静都能将里面的人吵醒。


    不出十分钟,岑闲意料之中接到父母打来的跨国电话。


    “古家那孩子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怎么回事?还有他说的那个什么助理,你身边有这个人?”


    岑闲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对面已经一箩筐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先说好,我不反对你和助理谈恋爱,但要是这助理居心叵测的话,我可不会同意。”


    风舒妍抱着胳膊,嘴上严厉,眼里满是好奇,她身后,岑林捏着她的肩膀:“相信女儿的眼光,不过还是得说下事情经过,好跟古家那边说,烨烨这个孩子说起来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家也是宠着,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火,直接让保镖把人拖出去了。”


    岑闲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端正坐在椅子上,眉梢一挑,板正的坐姿和桀骜不驯的眉眼形成鲜明对比。


    许多年没有看见女儿这副模样,夫妻俩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他闯入我的办公室,蓄意伤害我的助理致人受伤,现在还没有意识,你们认为我该怎么处理。”


    睡觉=没有意识。


    想到舒辞身上身上的伤,岑闲的目光愈发冰冷,“我正好想找古家谈谈,儿子养不好,我不介意交给国家来养。”


    至于是国家哪个部门,明眼人都知道。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掌握话语权的风舒妍先开口,故意说道:“烨烨这孩子,在我面前挺乖巧的啊。”


    “装乖,谁都会。”


    往常板着个脸的小助理气极了还会装绿茶阴阳怪气对方呢。


    想到他说话时的语调,岑闲冰冷的眼神又柔软了些。


    “那助理的伤怎么样?”


    风舒妍觉得岑闲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不了解别人的孩子,她还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吗,那表情,一下子就融化了,而且心一看就不在这里,眼睛余光无数次朝旁边挪,那个角度——她在脑子里模拟了岑闲办公室空间布局,是岑闲的休息室。


    顿时,联想到古烨烨说的话,风舒妍不动声色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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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处理好了,”岑闲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已经冰冷,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绪,却看得清视频中两人的表情变化:“不用问太多,有发展自然会跟你们说。”


    “没问题。”


    风舒妍笑着比了个OK,挂断电话,仰头用食指戳戳背后站着的人:“听见没,上了你未来女婿,还不撑腰?”


    岑林顺势抓住她的手,弯腰看着自家老婆:“别装了,你打电话不就为了确认这一件事的真实性吗?古家那里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几年前想着他的脸面,私底下跟他说过这不做数,古烨烨还敢闹到公司去,也该让他们有点自知之明了。”


    ——


    舒辞醒来时,昏暗的休息室内透着微光,大脑还有点晕,分不清今夕何夕。


    下意识扶住有些疼的额头,碰到伤口被刺激得一激灵,彻底醒过神来。


    这是在岑闲的休息室里。


    还能闻见岑闲浅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不想离开。


    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让自己被这股气息彻底包裹起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舒辞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像是床上有个吃人的妖怪。


    自己这想法是越来越奇怪了,这要是真做了,和痴汉有什么两样!


    手背的伤口短时间内看不见好转,创可贴太小,纱布又太小题大做,所以根本没包扎,不过没再流血,床单被套也没有被弄脏。


    把薄被叠好,又把空调关上,舒辞站在原地,环绕四周,和自己睡觉之前一样的摆设,真的像高中宿舍,无欲无求的感觉。


    可惜舒辞有所求,看着这房间,也舍不得离开,站了一会儿,内心的胆怯与羞耻终于战胜了欲.望,他捂着脸,轻轻拍了拍,深吸一口气,慢慢朝门口走去。


    “岑总,项目总体情况就是这样……”


    熟悉的声音。


    是陈茜。


    碰到门把手的手一下子收回,舒辞转身端坐在床边。


    这可不是他不走,而是外面有人,要是被看见,就彻底说不清了。


    想着,双手放在大腿上,两只食指搅啊搅,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地上,一分一秒数着时间。


    他应该处理工作上的消息,或者是思考一下接下来要干什么。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好累啊,不想动脑子,想当一只咸鱼想不顾一切告诉岑闲他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无论结果怎么样。


    手机的震动声彻底拉回他的思绪,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舒辞瞬间惊出一声冷汗,都怪这信息素误事,让他忍不住放松。


    想着不能这样下去,得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他甩甩脑袋,干脆摸出手机处理工作,风允诺发过来一大段问题,舒辞挨着一一回复。


    休息室外,总裁办公室内。


    风允诺:[醒了醒了,回我消息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问,还要让我绕一个大圈子,万一他嫌我麻烦不回复我呢?]


    陈茜还在一脸严肃汇报工作,就看见浑身散发冷气的岑总低头看了眼手机,脸色瞬间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