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礼物

作品:《助理他想带球跑[GB]

    精神上的疲惫比身体上来得更加痛苦,舒辞收拾东西,今天是周五,来来往往的人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时不时看眼时间,就准备着下班时能直接冲出去。


    他拎着公文包站在电梯内,看着一个又一个挤进来的人:“哎,舒助理下班啦?”


    “舒助理周末愉快啊。”


    他性格好,偶尔会帮忙,公司里的人都比较喜欢这个助理,见面也提起精神打个招呼。


    舒辞挨着回应,电梯一直下落到地下车库,坐在自己的车内,唇角的笑才缓缓滑落,车内弥漫着一股熏香的气息,闻着闷闷的,压抑着心脏。


    他暂时不想开车,想让自己缓缓。


    闭着眼,无可避免地想到当初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岑闲的场景。


    孤儿院里那一幕埋下一颗种子,收到资助后咬紧牙关读书,就是为了考上最好的学校,他在岑闲的履历上看见了,她也毕业于那所学校,他想当面说谢谢。


    揣着这一团勇气,每天起早贪黑,成绩没有让他失望,看见高考成绩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能上。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手臂搭在双眼上,遮掩住地下车库的昏暗,引入无限遐想。


    他考上的时候,岑闲已经毕业,日常的校园生活中根本没有机会碰见她。


    再次看见她的身影是在学校一百年周年庆典上,邀请岑闲回来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很老套的套路。


    舒辞当时没有坐在下面,他是应届生代表,也要上台讲话。


    忙碌的后台,慌张的工作人员,还有一堆准备了才艺要上台表演的同学,校长第一个讲话,岑闲第二个,他第三个。


    有人不小心撞了他,跌落在地上时,掌心摩擦得生疼,他不在意,只是攒了好几天钱买的正装膝盖处破了。


    便宜没好货。


    同学在道歉,满脸愧疚与慌乱,对比下来,舒辞反而格外镇定,说了声没事,准备把自己平常的衣服换上,也不是非要那么隆重。


    他揉揉发酸的膝盖,把不太合身的外套脱下,忍着疼痛朝换衣间走去,就是在这个时候和岑闲撞上的。


    心里藏着事情,没注意到人,在转角处直挺挺撞上去,鼻尖发酸,右手连忙勾住旁边的道具楼梯,结果道具比想象中轻,他没反应过来,连人带楼梯往后倒,眼见着又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他看见了蓝宝石的光芒。


    “没事吧?”


    舒辞至今记得她的模样,穿着高定西装,打着领带,胸口别着校徽,伸手扶他的时候,袖口处蓝宝石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衣服坏了都觉得无所谓的舒辞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岑闲。


    该说谢谢的,可是这太无厘头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在岑闲看来他们只是陌生人。


    于是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校长还在讲话,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结束。


    岑闲从他怀里把楼梯勾出来放在一旁,又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他,从舒辞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对方上挑的眼睛,分明一脸冷漠的模样,却让舒辞感觉到温暖。


    舒辞摇头,充当哑巴。


    想想了,还是仰头,目光真挚地说:“谢谢。”


    回忆太杂乱,舒辞总觉得他听见了岑闲的轻笑声,可是记忆里得岑闲依旧是板着脸的模样。


    舒辞不动,他在等着岑闲离开,可岑闲也站在原地,“你的裤子坏了?”


    他低头,看这自己破了个洞的裤腿,才迟迟感觉到局促,手指捏紧裤缝,又怕把这套劣质的衣服弄得更加皱皱巴巴,脸色涨红,唇紧紧抿着,“刚才不小心摔了下。”


    “我记得你是学生代表?”


    舒辞点头。


    “还有衣服吗?”


    舒辞摇头。


    得到答案,岑闲简单看了眼舒辞,摸出手机,也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去附近买套西装过来,你多高?”


    后面那句话明显是对舒辞说的。


    “一米七九。”


    “体重。”


    “五十九公斤。”


    实在是偏瘦了,成年男子正常体重在五十九与七十六之间,舒辞就贴了点边。


    不过看起来倒不是只剩骨头,只是身形有些单薄。


    意识到岑闲要做什么,舒辞突然扯住岑闲袖口,两只眼睛眼巴巴看着她:“学姐,不是你弄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破的,所以你不用……”


    那边助理已经把舒辞说的身高体重记下,看岑闲不说一句话挂断电话,知道是让她去买的意思,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不影响。”


    岑闲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舒辞仰头,两人互相在对方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太近了,舒辞下意识松开手。


    因为紧张,掌心出了点汗,他看向岑闲的袖口,确定没沾染在上面。


    岑闲退了一步,后台灯光不算好,尤其是走向换衣间的路,不然两人也不会撞上,退了一步后,更是一半藏在阴影里,舒辞只看得见她的薄唇。


    “在前面等一会儿,衣服一会儿就到,学校也不能太抠搜。”


    舒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岑闲的意思是学校应该主动承担服装费,说白了,只是想他别那么内疚。


    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涨涨的,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河流缓缓流经心尖,清澈透亮又带着暖意。


    “咚咚咚。”


    指节敲打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舒辞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抽离,抬起胳膊看着看向外面的人。


    记忆里得容貌与车窗外的人重合,一时间竟有点恍惚,他慌乱按下车窗,日思夜想的面容此刻清晰可见。


    “岑总?”


    她今天下午不是没在公司吗?


    “怎么还没走。”


    岑闲弯着腰,地下车库昏暗,她这个角度勉强能看清楚舒辞的脸色。


    看起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眉眼间有难以掩盖的疲倦。


    眼睛有点泛红,眼角贴近鼻梁处有点反光,看起来像是泪痕。


    他哭过?


    岑闲瞬间僵住身体,心里隐隐有些烦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只是打了个哈欠没来得及擦眼泪又被衣袖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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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的舒辞:“???”


    他的印象里,岑闲不怎么用手帕,身上虽然会带,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摆设。


    就好像只是一个贵族必备的礼仪。


    “脸上沾了点灰,擦擦。”


    舒辞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镜里的自己,没看见哪里有灰啊。


    想说不用,不然想起来医生说的话,默不作声接过手帕,在脸颊处擦了擦。


    果不其然闻到了岑闲信息素的味道。


    “谢谢。”


    小声道谢,然后顺理成章把手帕攥在手中。


    岑闲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她并不在意这张手帕:“怎么还不回去?”


    “刚才在想事情。”


    舒辞戳戳手指,把手帕捏得更紧了点,害怕岑闲要回去,“已经准备走了。”


    “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可以送你回去。”


    岑闲指指不远处自己的车。


    岑闲很少自己开车,上次是舒辞碰见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司机来接,现在见她自己开车,舒辞还有点惊讶,眼睫毛颤了颤,食指陷进手帕里,勾着丝绸的布料,另一只手搭在窗户上,仰头看向岑闲:“身体没有不舒服,刚才在想城南那块地的解决方案。”


    他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身体辩解一下,不然以后岑闲看见他就觉得他是不舒服。


    可不想在喜欢的人眼里变成一个病秧子。


    他又不是林妹妹。


    没人会喜欢一个病秧子。


    “嗯。”岑闲颔首,见他拒绝也不强求,一直垂在下方的左手提起,一个精美的袋子,上面是一只猫咪的图案,看不出来里面装着什么。


    “这个给你。”


    舒辞茫然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眼部按摩仪,看你经常揉眼睛,当做公司福利了。”


    舒辞想拒绝,手却放不开,捏着纸袋的手指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把纸袋弄脏。


    当然,岑闲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岑闲摇头。


    “路上注意安全,下周见。”


    她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模样,只是眼神在他脸上和手上晃了晃,最后收回视线,却还没走。


    “下周见。”


    得到答复,这才退开。


    车窗关上,纸袋跟随动作发出一声轻响,舒辞抱着、捏着、提着,摆在副座,又害怕倒了,小心翼翼放在位置上,确定不会挪动,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害怕被岑闲看见,按耐住内心不可言说的雀跃,安全带、油门一气呵成,快速驶离停车场。


    不远处的车内,岑闲看着舒辞离开,隔得远,看不清舒辞有什么动作,她食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想着对方的脸庞,眼中不自觉划过一丝柔软。


    或许舒辞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她依旧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不枉费她紧赶慢赶从外面回来。


    本来准备在办公室里送人的,结果还没上去,就看见舒辞的车灯亮着,将走不走,她观望了下,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这才慢慢走到舒辞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