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4 画舫私会

作品:《夺亲后王妃诱他入怀

    正值盛春日,京都富贵人家多喜开宴社交,名流贤士更是爱曲水流觞,写诗作画,附庸风雅。


    据说圣辉王不爱财帛亦不沉迷美色,但因其叔父萧文仲乃当世丹青大手,而萧恪又从小与其亲近,对他颇为敬重上心,因此偶尔会为他收集千古名作。


    裴瑛那日还暗中拜托董风惠帮她打听近来建康的各种宴饮聚会,诗画展览,想要从中看看有没有萧恪的身影。


    她以为希望渺茫,因为听说萧恪在为其叔父收集名作这件事上,不喜事先透露风声,喜爱亲力亲为。


    却不想没过几日,却当真传出了萧恪两日后要在秦淮河上自己的画舫里与一人交易,据说是几百年前的丹青名家杜若贞的传世名作《竹魄》。


    萧恪之所以这次透露风声,是因为《竹魄》只属于杜若贞耀世三绝里面的其中之一,如能收集到另外两幅《梅魂》和《兰心》,才算是真正的不世之作。


    而叔父尤其痴迷杜若贞,萧恪便想要为他尽心。


    裴瑛望着桌上董风惠送来的简短信笺,幽幽陷入了沉思。


    *


    两日后,秦淮河上圣辉王萧恪的私家画舫内。


    裴瑛和葛蔓身量相仿,入夜时裴瑛让葛蔓和她换了装扮在家扮她,而后带上了会武功的绿竹一同来到秦淮河畔。


    裴瑛命绿竹提前打晕了一个正要前来献艺的女琴师,而后与她换了衣衫遮了面,这才来到气派瑰丽的画舫之上。


    在一中年妇人的引领下,她抱着弦琴径直来到了萧恪所在的白露雅轩,心里犹在疑惑圣辉王来谈生意怎么还需要琴师助兴。


    她进屋时,萧恪好像已经与那商人谈完了事情,他的身侧正搁置着一精致的画匣子,想必那里面便是名画《竹魄》。


    那中年商人也刚好起身告辞。


    裴瑛连忙下意识地低眉敛目,继而想到自己遮了面纱。


    她感觉到中年商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巡回,不住微微蹙了眉头。


    “哈哈哈,早就听闻王爷的画舫与众不同,美轮美奂有如仙境,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男人奉承的话随口就来,“这内里的布置精美绝伦不说,没想到就连随意一个琴师都这般气质清华,就好像鄙人见过的那些高门望族的世家贵女一般。”


    裴瑛抱琴的双手蓦然一紧。


    萧恪眸光只淡淡从她脸上划过,声音清淡:“不过一微末琴伎,宋掌柜说笑。”


    被称作宋掌柜的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得忙讪讪行礼离开。


    一时之间,白露雅轩之内,只有裴瑛和萧恪二人。


    “愣着做甚?还不快过来为本王斟酒。”


    裴瑛诧异,她长年养在深闺,以为琴师就只负责弹琴,怎么还要给人奉酒么?


    “你是新来的?不懂本王的规矩?”萧恪慵懒地坐在那儿撩起眼皮睇着她。


    裴瑛只好将弦琴搁在一旁,走过去蹲下身来为他倒酒。


    她双手将美酒奉到萧恪手旁,不想好半晌都没人接。


    一抬头却见他戏谑地凝视她:“果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裴瑛犹疑,萧恪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就着她慌乱的手饮下一盅酒,唇角微微勾起,“有幸伺候本王,怎无这般觉悟?乖乖喂本王吃酒都不知道?”


    裴瑛脑中轰然炸开,她何时与一个男人有这般亲密接触过?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拼命想挣脱,但萧恪只臂膀用力便将她死死按坐在他大腿上。


    她又急又气,心里不禁嘀咕,谁说萧恪不迷恋财帛美色的?


    此刻这样的他,和骄奢淫逸花天酒地有何区别?


    “不想伺候本王就给我滚下去。”萧恪见她挣扎,面色转冷。


    裴瑛欲哭无泪,她今日着实太冲动了,一时想当然,当真不该这般大胆想来私会一个甚至都不熟悉的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当朝圣辉王。


    可来都来了,她都已经这样卑微牺牲自己许久,她不能就这么退缩。


    于是她迅速整理好情绪,重新斟了一杯酒,盈盈一笑地递到他嘴边:“奴家方才有些害怕,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萧恪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喝下了这杯酒,而后抬手捏住了裴瑛的下巴,眸中含了一分清浅笑意,“那本王要罚美人三杯,美人可愿意?”


    喝酒难不倒裴瑛,一般的烈酒,这样的小酒杯,不说百杯,五十杯之内她饮酒如喝水。


    于是她慨然便饮下三杯酒。


    “美人爽快,想来酒量不错。”萧恪将她搂得紧了些,“不如美人和本王斗酒如何?”


    裴瑛浑身僵硬,却只得硬着头皮应下。若酒至正酣,她再开口同他相谈会不会更容易些?


    但萧恪却一点都不老实,时而就着酒杯状似无意用薄唇触碰她的指尖,时而低头嗅她的肩窝,嘴里尽是些孟浪之语。


    若非有酒气壮胆,裴瑛简直无地自容,只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美酒很香醇,但美人更香,也更得本王的心,”萧恪的手掌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语气里似是含着一丝喜爱,“不知你家住哪里,家中可有什么人?若没有什么牵扯,本王今夜收了你如何?”


    裴瑛扭动着腰肢不想他这般作乱,却不想她与他贴得更紧密了许多。


    萧恪正好低下头来瞧她,两人低眉抬眼间便气息交缠,很是暧昧不清。


    裴瑛原本早就脸飞红霞,这下更是从脖子到身上,都灼热透红一片。


    男人近在咫尺的如玉清俊面庞倒影进她慌乱的瞳孔里,令她几乎不敢眨眼动弹分毫。


    萧恪这话一出,她更是噤若寒蝉。


    就在她想要起身开口禀明身份时,门外忽然有人在门外禀报:“王爷,谢太傅已经到了,正朝着画舫而来。”


    当朝只有一个谢太傅,那就是谢家家主谢航。


    裴瑛瞬时从萧恪腿上蹦了起来,浑身仿佛被浇了一桶冷水,泼得她一整个透心凉。


    她觉得自己今夜死定了。


    她望向萧恪,发现他神色已在瞬间恢复清明,正襟危坐,面容凛然,再无一丝方才的色欲交织之感。


    裴瑛一瞬间全都明白了过来,萧恪早就清楚她的身份,他一直在作弄她。


    他为何要这样做?还要特地相约谢航前来。


    若被她知晓自己今夜和萧恪私下会面,还如此暧昧不明,她定会身败名裂不说,还会令裴家蒙羞。


    她欲哭无泪,是她想得太过于理所当然,萧恪这个人,她如何招惹得起?


    她就该直接相求祖父。


    可惜后悔太迟!


    那边萧恪已嘲讽开口:“怎么?就要见到你未来的公爹大人,裴家六娘怎么竟害怕起来了?”


    果然,今夜是他故意诱她前来。


    裴瑛咬牙切齿地走到他面前,满是愤怒:“我是有求于王爷,王爷若不同意,不理我就是。但我与王爷无怨无仇,王爷如何要这样对我?”


    萧恪轻轻一瞥她:“美人这就生气了?那方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么久不是白费?看来裴昂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孙女也不过如此。”


    裴瑛一时羞愤难当,她方才竟然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想在萧恪面前,犹如一张白纸。


    “不许侮辱我祖父。”她到底是累了祖父名声。


    萧恪再次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还没资格如此要求本王。”


    说完这话,他朝外边等候的人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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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相请谢太傅上画舫,将人直接带到白露轩。”


    裴瑛仿佛被判了死刑。


    但为了裴家声誉,她还是颤抖着望向萧恪。


    “求王爷开恩,放我离开。”


    萧恪冷笑道:“想招惹本王为你出头,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而此刻你又拿什么求我?”


    裴瑛面色惨白,心里一片死寂。


    她今日原本的计划此时已无法讲清,恐怕也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她干脆横下一颗心:“既然如此,我不求王爷就是。但如果我今夜死在此处,裴家定不会就此与王爷善罢甘休。”


    “想寻死?本王方才检查过,你身上并无匕首刀刃。”


    哦,原来他刚刚摸上摸下,竟是因为这个。


    此时此刻,裴瑛神色异常平静:“我只要存了死志,何物不可做利器?”


    她说完,忽而弯腰捡起地上的瑶琴,右手轻轻一扣,便扯出了一根琴弦握在手心。琴弦很锋利,只要反手割向自己脖颈处,只片刻便可致命。


    但她既要寻死,便会瞅准最佳时机,直到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她这才缓缓将琴弦对准自己的喉咙……


    有暗器砸弦之声。


    下一刻,裴瑛感觉自己被人敲晕,而后落入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中,耳际仿佛有人觉得她可笑。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


    *


    裴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衣衫齐整,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不想一转头,却看到了巍然端坐在上首的萧恪。


    “这是哪儿?”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也已经不怎么惧怕他。


    萧恪在最后时刻还是对她仁慈了一回,万幸没有让裴家丢脸。


    至于自己的贞洁名声,若最终还是要嫁给谢渊,这名节她要不要也无所谓。


    只恨自己无法做到像谢渊一样风流孟浪。


    萧恪漠然:“不将女郎完璧归赵,明日你再找本王算账又当如何?本王可没时间跟你耗。”


    裴瑛泄了气:“我的侍女呢?她叫绿竹。”


    “本王已让人先送她回去,稍后好接应你。”


    “多谢王爷。”


    车厢里又寂静了下来。


    车轮滚滚碾过夜色,萧恪问她:女郎今日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裴瑛摇头:“没什么。”


    不是没什么,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无法说服萧恪,她没有足够的底气。


    而且与虎谋皮,终会被虎所伤。


    “没什么?”萧恪重复她的话,“你不是给本王传了信?当真是想要退掉谢氏婚约?”


    “若非如此,我今晚也不会贸然前去画舫被王爷戏弄羞辱。”裴瑛攥紧了拳头,“话说王爷今日为何诱我去画舫之上?”


    萧恪并不屑给她答案,只眼尾一挑:“裴六娘,想同本王交易,你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必须拿出百倍千倍的诚意,可本王今日并未看到你的诚意。”


    裴瑛自嘲一笑:“我原本早就想好,只要王爷答应愿意帮我退亲,我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


    “任何事?”萧恪满脸质疑。


    裴瑛也觉得自己可笑:“不过我现在知道王爷神通广大,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是我不自量力了。”


    萧恪便不再言语,脑海中隐隐约约生出一个念头来,可他还没抓住那是什么。


    快到裴府时,裴瑛仍旧有点不死心,又问向萧恪:“王爷当真愿意看到裴谢两家这门亲事结成吗?其实王爷若能帮我,也是在帮您自己。”


    萧恪眉目俊冷:“本王自有考量,无须你来替本王操心。”


    裴瑛只能暂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