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试验
作品:《望有故人返》 “咕咕…”
一阵阵鸟叫声在夜里突兀地响起,声音刺耳又尖锐。
黑暗中,一个男子蓦的停下脚步。
“堂哥,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刘锋搓了搓手臂,这鸟叫声怪瘆人的。
“怎么,你怕了?”
走在前方的刘堂回过头,嘲讽道。
“怕?怎么可能?”
刘锋嘴硬道,但打颤的腿出卖了他。
刘堂从他的腿上扫过,但没拆穿他。
“不怕就赶紧走。”
刘堂嘴上虽这样说,脚上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今日这夜晚确实有些诡异,不过他一定要去看看,那群人到底来干什么。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他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些住进大殿的人。
很奇怪,那些人自住进去之后再没有了动静。
白天也没有任何人出门。
他们不用吃喝的吗?
很快,他们绕过成片的树林,来到大殿前。
大殿中,烛火通明,人头攒动,和白日里有些天壤之别。
刘堂皱起眉头,这什么情况,看这时辰,子时已过。
这些人在干什么?
他和刘锋两人对视一眼,偷偷溜近一扇窗户,各自抬手用指尖戳破一个口子,向里瞧去。
大殿内,烛火摇曳,几个忙碌的身影在里面来回走动。
他们身着奇异的服饰,正围着一个什么东西,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器具,口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他们在干什么?”刘峰小声地问道。
“不清楚,但看这情形,不像是什么好事。”刘堂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里面一切。
突然,几声微弱的呜咽声响起,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听见这声音,刘堂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刘锋身体更是抖了抖,慌张极了。
什么声音,他…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里面,试图看清那声音的来源。
里面围着的人散开了些,正中央,一名青年男子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而他身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鲜血无穷无尽地顺着那把匕首涌出来,淌进一旁的木桶里。
那男子面容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的嘴角不时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仿佛是即将濒死的老人。
“啊…”刘锋忍不住轻呼出声,声音虽小,却足以让两人心跳加速。
刘堂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他们在杀人?”
刘峰眼神惊恐地看着刘堂,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堂紧抿着唇,心中亦是翻江倒海。
他虽也害怕,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然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带着刘锋悄悄后退,眼看就要跑出大殿范围。
意外发生了,刘锋居然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完了,刘堂脸色大变。
刘锋的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吱呀一声响起,阴冷的风从大殿吹出。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将刘堂与刘锋扯进大殿。
两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卷起,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大殿冰冷的石板上。
疼痛让他们的意识暂时模糊,但很快,他们便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的目光从五花大绑的男子身上滑过,这个人怕是活不成了。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
眼前,五名黑袍人穿着打扮一致,斗篷将他们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他们就仿佛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
“干什么?”
为首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阴森。
“孩子,你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都得死。
刘堂和刘锋都听懂了。
刘锋吓得脸色更差了。
刘堂虽镇静一点,但也没好多少。
“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杀了便是。”
另一个黑袍人开口道。
说着便祭出武器,准备将他们就地杖杀。
“慢着…”
大殿角落处传来一道声音。
刘堂他们抬头看过去。
此时他们才发现大殿内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这个人没有像那群黑袍人一样,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衣裳,年龄看上去和他们差不多大,但周身的气质给人一种庄严圣洁的感觉。
神仙?
这是刘堂他们看到他的第一感受。
黑袍人听到他的声音后,停手,躬身往后退去。
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刘堂一把刘锋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比那些黑袍人更危险。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他的直觉。
“杀了太可惜了,你们不是缺少试验的人吗?
他们,不正合适。”
那人面若仙人,说出口的话却恍若地府的阎罗。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一位黑袍人朝他拱手道,“还得是您。”
其他黑袍人也动了起来。
刘锋他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只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刘堂他们挣扎着想跑,可他们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黑袍人按住他们用特殊的匕首对着他们就是咔咔几刀。
彻骨的痛袭来,刘锋意识恍惚:
“堂哥…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刘堂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他挣扎着爬向他。
“对…不起…都是…堂哥害了你…如果…我没有拉着你来…”
听清刘堂说了什么,刘锋意识回来了些,他努力睁开眼,看向他。
这是刘堂第一次对他自称堂哥。
刘堂从小失去父母,是他爹把他养大。
他从不愿意让他叫他堂哥,因为那样他会觉得自己不是他们家的人。
但他却总是这样叫,有时也有些故意气他的成分。
可是这次他却自称了堂哥。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刘锋努力去抓他伸来的手,故作坚强道:“你…看…我们…我们生来就是要…做一家人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们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死了?”
白衣人歪头看向黑袍人。
目光交接之时,黑袍人点头,取来器皿。
他舀出木桶里的血,将它灌进他俩的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