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君上跑了
作品:《望有故人返》 可离纱又怎么能劝得动他呢!
他执意要出去,离纱也不敢硬拦。
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起出去。
天亮了。
屋外的浓雾虽然散了不少,但是还遗留了一些。
言熙染刚打开木屋门就皱起了眉头,这雾…
如果他没有感受错的话,这雾应该是由强大的怨气凝结而成。
“诶?雾散了…”
离纱开口道。
雾散了这么多,能看清方向了。
“散了?”
言熙染看向她,问道:“昨天雾很大?”
“嗯嗯。”
离纱点头:“昨天雾可大了,弥漫了整个村子,村子里除了雾什么都看不见,还好小姐厉害,才没受影响。”
言熙染心里一沉,这些雾是怨气凝结的,一旦升起,并不会轻易消散。
现在散了这么多,一定是小衣做了什么。
他要去看看。
他掐指算了算,南方。
花云衣在这个方向。
他迅速往那边赶去。
可是刚出木屋的范围不远,言熙染就脸色一变,撑住一旁的树,呕了一口血出来。
“君上?”
离纱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就说不让他出来吧。
她赶紧上前,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可想到什么后,又往后退了退。
差点忘了,她不能碰他。
现在怎么办?
她回头看了眼木屋,不行,君上这情况是决计不能让他再往前走了。
她还是得把人带回去。
不然出了事,她应付不了,更无法和花云衣交待。
想到这里,离纱再次开口劝道:“君上,我们还是回去吧。”
没有理会离纱的劝诫。
言熙染闭上眼睛,自行调息了一下。
再睁开眼睛时,他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他抬眼打量周围,透过雾气审视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侵蚀他的身体,压制他的神力。
他又有旧疾在身,长久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
看来得先找到这样东西才行。
所幸这个村子的人虽然非比寻常,却还伤不了花云衣。
他顿时歇去去找花云衣的心思,打算先去拿一样东西。
言熙染在这边沉思,离纱却急的不得了。
君上不听劝,她又不敢打晕他。
且不说她能不能得手吧,就说万一没得手吧,那岂不是把君上得罪透了,那她往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君上的伤势显然不一般,万一出了事,她更加负不了责啊…
离纱内心挣扎、衡量了一番后,决定要不还是打晕吧。
至少比出事了好吧。
而且君上怪罪,花云衣应该会帮她挡吧。
离纱左右看了眼,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根比较粗的木棍,悄悄往言熙染身后靠近。
对着言熙染的脖子刚想砸下去。
“你留在木屋等小衣回来,我先去办件事情…”
言熙染转过头和她说。
离纱匆忙把棍子往裙摆后面藏。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藏到一半她才惊觉言熙染说了什么。
什么?君上说他要一个人去办事?
“不是…君上您伤得这么重,刚刚还吐血了,怎么能一个人去呢?”
离纱顾不得其他,将手里的棍子一丢,追上前面说完话后转身就走的言熙染。
言熙染看着她一路念念叨叨穷追不舍,停下来道:“我的伤不妨事,你回木屋,等小衣回来。”
离纱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不妨事?不妨事昨天昏迷了一整夜,刚刚还吐了血。
“君上您的伤怎么可能没事?”
离纱反驳道。
言熙染有些头疼,他要去的地方不能带她去,但又不能明着说。
他开口解释道:“我要去的地方,你进不去,就算跟着我也并没有什么用。”
她跟着他,他不好行事。
原本他可以不和她解释,直接离开,离纱也奈何不了他。
但他怕她之后和花云衣乱说。
“可是…”
言熙染打断她:“没有可是。”
说完,他不再和她多说,直接从原地消失。
避免离纱有再追上他的可能。
“君上…诶?”
离纱在原地直跺脚。
她看了看四周,不确定言熙染这是朝哪去了?
怎么办?花云衣让她照顾好君上。
她居然让君上从她眼皮子底下跑了。
但愿君上别出事才好。
言熙染没判断错,村子里的雾气消散了一些的确和花云衣有关系。
花云衣早上坐在床榻边,看着言熙染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越来越沉。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伤言熙染至此。
还有那个陆泽羽,为什么临阵倒戈,拼死也要护言熙染走。
这里面似乎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离纱,照顾好君上。”
花云衣站起身来,朝旁边的离纱吩咐道。
“是。”
离纱应下。
“小姐,您要出去?”
离纱看花云衣要出门,忙问道。
外面那么危险,就连君上都受了伤,这个时候出门太不安全了。
“可是外面…”
离纱迟疑道。
“问题不大,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你照顾好上,他若醒了别让他乱动。”
“嗯。”
离纱点点头。
“小姐,您注意安全。”
“好。”
“再爬起来啊,昨天不是挺能爬的吗?”
花云衣踩在那群似妖似鬼的人身上,面若寒冰。
“啊…”
底下压叠成堆的人,哆嗦着身体,脸部迅速衰败,呈现出腐烂的样子,嘴里发出痛苦地呻吟。
这个女子太可怕了,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她。
而且她居然完全不受诅咒的影响。
陆泽羽背靠在一棵大树上,试着缓解自己的伤势。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她究竟是什么?
三千年来,除了神没来过,其他妖物、鬼魅也闯进来过不少。
可无一例外地都没能逃过村子的诅咒,被这些被诅咒的村民们,吞吃入腹。
她是唯一一个不受任何影响,还将所有村民制服的。
她和那个神是什么关系?
花云衣才不管这群东西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他们害言熙染受伤,所以都不能好过。
她手掌结印,将他们变回鱼身,封印进旁边的溪涧。
既然这么喜欢水,那就永远也别出来了。
做完这一切,她来到陆泽羽面前。
“你怎么样?”
花云衣挑眉看他。
“没事,你知道的,我死不了。”
陆泽羽谨慎地往旁边挪了挪,回答道。
她不会是也想把他扔进去吧。
“嗯,确实,怎么打都打不死…”
花云衣在说刚刚那群瘫在地上的村民。
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封印他们了,不然她定让他们魂飞魄散。
陆泽羽低下头,轻嗤道:“死不了,也活不成。”
“是因为那个什么诅咒吗?”
花云衣拔下一片叶子,仔细瞧了瞧,红色的,和画上画的一模一样。
之前村口的只是颜色是红的,其实和画上画得不一样。
陆泽羽:“是的,诅咒。”
“什么诅咒?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花云衣轻轻抬眼。
那群村民都失去了神志,只知道本能地攻击。
而陆泽羽却不一样,他是清醒的。
“我?”陆泽羽自嘲道:“大概是我没有参与那件事吧…”
“那件事?”花云衣好奇道,“那件事是什么事?”
陆泽羽闭上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花云衣玩弄树叶的手也一顿。
离纱?
离纱在找她?
言熙染出事了?
花云衣从原地消失,离开前还不忘拎起陆泽羽。
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得把人一起带回去。
离纱在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行。
言熙染伤得真的很严重,昨天花云衣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来为他疗伤,都没有好上多少。
刚刚还又吐了血。
他这样一个人出去真的不会有事吗?
离纱在心底否认。
所以她还是尝试着呼唤花云衣。
但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毕竟她第一次用这个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