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船一路驰骋到北域。


    太阳高照，安吉里拉他们下车，船还是当初的样子，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安吉里拉松了口气。


    他打开大喇叭：“小丑，你最好快点投降，不然我们会把你绳之以法的。”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


    声音传到船里。


    西蒙面色不变，转身进去通报。


    小丑和老人正在纸上规划祭祀要怎么进行。


    小丑回忆之前安吉里拉曾经对他的这么，已经ptsd了，此时面对西蒙的通报，他停下了手里的笔。


    难得低下自己的头，用手支撑着自己脑袋，露出疲态。


    偏偏西蒙好像没有眼色一样，凑过来，要小丑给出反应。


    小丑一拍桌子：“这种小事也要来问我。”


    看到小丑不爽，西蒙就爽了。


    他丝毫不在乎在外面的安吉里拉，毕竟这次任务他只是执行者，任务失败了小丑占大部分责任。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眼神微亮，低下身体：“我没有处理权。”


    他故意激起小丑的怒气。


    小丑原本生气，看到他的眼睛。


    又深深吐出一口气，往后靠着椅背，手里的枪对准西蒙的手，他的手被打了个对穿。


    他用的不是消音枪。


    枪声响彻整条船。


    门外的人闯进来看到小丑拿着枪，枪口对着跪下的西蒙。


    他的脸上惊恐。


    小丑抬眼扫视一眼对方。


    他喏喏道歉了一句立刻转身关上了门。


    西蒙眼底阴郁，这个地方的人都听从小丑的命令，他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他的手部还在抽抽地痛，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小丑吹了一下管口。


    “认清楚你的地位，用不到你来指挥我。”他踢了一脚西蒙，力气不大，但十分有侮辱性。


    西蒙紧紧咬着自己的牙齿，眼眶泛酸一个呼吸时间又恢复正常，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衣服：“好，我这就出去了。”


    小丑犀利的眼神塌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的运气总是这么背。


    老人凑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声悄悄话。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在这艘船上无论是谁都可以对他发脾气。


    他眼角的纹路更深更松弛了。


    此时贴着小丑说话，小丑十分不耐烦。


    双手合十放在原木桌子上，不耐烦的抖动着手肘。


    听到老人的提议，他眼神一亮。


    先给安吉里拉一点教训吗？很有意思的想法。


    冬天的极地的水寒冷彻骨，如果让对方不得不下水。


    不丢掉命也能给对方落下后遗症。


    他对这个想法十分满意，但向后一步靠在躺椅上，双手抱臂。


    手指在胳膊肘的地方点了几下，眉毛一挑：“这件事事情就你负责了。”


    安吉里拉这么一套小连招下来。


    小丑都已经对给安吉里拉找麻烦ptsd了，每次都只能在对方手里吃到亏。


    他决定这次让老人上。


    成功失败都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老人颤巍巍站起身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冷风顺着门缝吹进屋内。


    小丑身形动了动，发出点响声。


    老人心头升起热意，他难道良心发现了？不再难为一个四旬老人。


    老人外貌看着老，但年龄却还很小。


    外表只是因为遭到反噬才加速变老。


    他的心跳“咚咚”响了几下，身后的人终于开口。


    “别太自满……谨慎。”


    小丑语气沉重。


    他从来都很疯狂，也对疯狂的人更有好感，今天大概是他第一次让别人谨慎做事。


    憋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凉风让他的鼻孔迅速透气。


    身体仿佛又受到一击，本来酸涩的眼睛溢出眼泪。


    “快点去！”


    听到小丑气急败坏的声音，老人佝偻着身体，迅速离开了。


    祭祀需要不小于50㎡的海域，为了确保能够最大程度借用海水的力量，他们需要这个地区的很多动物。


    强的、弱的，都要杀死，然后扔进海里。


    接着需要有人下去，做力量的承接人。


    在老人的计划里，这人得是小丑。


    但小丑对老人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所以需要老人亲自去做。


    老人面对着大海。


    接着下去，站上小船，试了一下水温。


    水面受太阳直射的地方都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水温几乎是可以想象的了。


    他看着水面，恐惧蔓延上他的心头。


    他这把老骨头下去，被冻僵都是其次，要是抽筋游不上来。


    小丑又觉得他这把老骨头没用了，把他淹死在下面就惨大发了。


    极度恐惧之下，他又想出了一个新方法。


    虽然可能让小丑暴跳如雷，但却是实实在在能够挽救他自己的生命。


    他原本提那个主意指数让小丑消消火。


    但没想到，现在那个主意能够成为挽救自己生命的关键。


    现在需要做的，一是瞒着小丑，让小丑察觉不到安吉里拉做了什么。


    二是让安吉里拉主动踏进陷阱。


    他找了西蒙和自己一起规划。


    西蒙盯着他，想出了一个计划，附在他耳边详细说了。


    “太棒了，我真觉得应该是你做我的徒弟才对。”


    老人神色激动地说道，粗糙的双手捧起年轻人的手。


    西蒙的肌肤光滑健壮又有力量感，让老人想起了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他的手迟迟不放，无意识摩挲着手下的肌肤，眼睛猥琐地眯起。


    西蒙一个用力，收回了手，声音冷淡下来：“我会照你说的做的。”


    第二天一早。


    老人筛选的良辰吉日到了。


    西蒙向老板汇报小丑想要多一点任务量，现在的任务小丑完成得很好，他空闲下来还想要多一点任务。


    老板表示怀疑。


    但验证需要和小丑联系，他不想。


    和小丑交易是迫不得已，他不想理一些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行吧，我会把后续的事情交代好的，你不用担心。”


    “好的。”西蒙的心情放松下来。


    安吉里拉他们在岸边等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等到海关来，一个警察都没有。


    他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好吧，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提姆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他收起手机，站着不动。


    眺望远方的冰川，冰雪铺成的地面，远方是红霞。


    看起来真是美丽极了。


    只是冰上的船实在碍眼，钢铁巨物和自然世界格格不入。


    而他此刻还没有想到，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徐徐展开。


    小丑被老板给的任务搞得焦头烂额，连门都不出了。


    老人和西蒙对视一眼，两个人眼神带笑。


    老人进屋子里，他和小丑汇报进度，安吉里拉已经被他们拖下水了。


    小丑正趴在案子上研究另一个方案要怎么实施。


    安吉里拉已经被他们拖入水了。


    小丑正在做任务，作为一名员工，他其实非常敬业。


    西蒙也利用了这个漏洞，借机实现自己的计划。


    外面传来拉开切割冰面的声音，人们的声音吵吵嚷嚷的。


    “真的啊？”小丑不可思议盯着老人。


    老人点点头：“事情交给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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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放心吧。”


    小丑推开老人，往门边上走去，安吉里拉的窘态，他还是非常想看看的。


    “外面风大。”


    老人擦汗，向前一步组织。


    小丑眼神失焦，身体温度瞬间上来，他就知道这个人、联合着外面那些人在骗他。


    “滚开。”他甩开老人。


    老人身形一晃，眼睛闭上，果然，这一招没有办法瞒过小丑。


    外面的场景十分混乱。


    他的人在朝着安吉里拉那边攻击，不过因为太远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安吉里拉不在，提姆和达米安两个人影在岸上转来转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小丑不懂声色，内心却有点高兴。


    老人还真的能做出一点有用的事情。


    “行了，安吉里拉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也别太得意，继续观察。”


    他转身回了屋子里面，赞赏地老人说道。


    老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却没表现出来，而是低垂着头，一副谦虚的样子。


    西蒙在他的身后，和老人对上视线，扬了扬嘴角，就说他的计划完备吧。


    小丑进了屋子。


    门被关上。


    老人拉着西蒙走到角落，讨教经验：“外面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他们确实在打捞东西，但并不是安吉里拉掉了下去。”


    一个成年人，无论如何不会傻到跳进湖里。


    “掉进去的是一只海鹦，他的主人也跟着掉了下去。”西蒙继续说道。


    老人眼神不解，海鹦是什么，他的主人又是谁？这和安吉里拉有半毛钱关系吗？


    西蒙揽过他的肩膀，详细解释。


    他工作经验十分丰富，在安吉里拉他们靠岸的那一刻起，就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安吉里拉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艘冰船，外表看着像模像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船上多了一只生物——一只不明性别的海鹦。


    在人身上做不了手脚，他决定从动物开始。


    这种动物，平时占日常生活最大的就是吃吃喝喝，还有繁衍。


    用食物引诱对方可能上不了钩，毕竟他也不知道安吉里拉他们会喂这只海鹦什么山珍海味。


    但从配偶身上，能做的事情可就大太多了。


    最近不是海鹦的繁殖季，但他们可以大量在雌海鹦和雄海鹦的身上喷洒大量性激素诱导发情。


    临时起意找不到海鹦，他们就用船上的玩具，加个漂浮装置。


    远远地引诱着那只在岸上的海鹦。


    经过那天的借力，安吉里拉有些累了，需要大量的睡眠，所以白天意识总是昏昏沉沉。


    提姆劝他去睡觉。


    看着小丑确实没什么动静，安吉里拉答应下来，然后进屋子里打算小睡一会儿。


    达米安十分怜爱海鹦，看到它在屋子里面蔫蔫的，决定带着出去让对方放放风，他还在对方身上增加了防沉迷装置，看起来万无一失了，才放出去。


    海鹦出门，远远地就闻到外面有一只海鹦情侣，在外面成双成对。


    它的黑豆眼睛盯着对方，有失落地低下头。


    想求偶是真的，但是它也没兴趣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一只海鹦就这么郁闷地在冰川边上溜达来溜达去。


    西蒙及时察觉到事情不对。


    把两只海鹦分开，朝两边放过去。


    安吉里拉那边的那只愚蠢海鹦真的试探了一下游过去了，计划通。


    假的雌海鹦在对方凑过去的时候一招击沉对方。


    他们这里又挂上了爱护宠物的横幅——之前用来隔水的。


    达米安果真看到回去求救，里面出来了几个人。


    没有安吉里拉，这简直是天赐的时机。


    他让老人进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