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饿人品香

作品:《闭口蝉与她的传声筒

    阿牧在前面敲着门,后面少涘正在发呆,手不自觉的顺着裙摆向上摸去。


    哪里飘来的香味?


    好饿……


    想吃东西……


    少涘捏了捏鼻梁,随后将手放在胃部不断按压,试图缓解这种饥饿感。


    她从闻到那股味道起,就知道大事不妙。


    所以她强忍着不去看阿牧,转过身,将头撇向一边,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岔路口。


    万幸。


    天不随人愿。


    少涘现在最想避开的人好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关切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阿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声音靠得有些过近,近到少涘可以闻到少年身上那股清淡的味道,有些像是松树,清新中带着一丝甘甜。


    少鹿这时也察觉了师妹的不自然。


    她半环抱地扶住少涘,关切的注视着少涘的一举一动。


    少涘闭上了眼,为了躲避阿牧的气味,她已经转而用嘴呼吸。


    但这股气息透过符纸的边隙不断往里钻。


    薄薄的一张纸与皮肤相接的狭小空隙中,全是这种气息,夹杂着说不上来的香气,诱得口腔分泌出的唾液,好似也沾上了那股甜味。


    就好像轻轻拥住她的,不是师姐,而是这股松树的气息一样。


    就在少涘被熏得有些意乱神迷,快要按耐不住,准备撕下符纸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之时,那条岔路口上拐来一个人影。


    这道人影将少涘飘走的意识瞬间关回笼中。


    她想起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少涘推开师姐,大踏步地向前迎去。


    任老拐过弯时,还在查看手里拿着的药材,视线中冷不丁有个影子直冲自己而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歹人。


    岛上人人衣食富足,若说会为了什么事动起手,那一定就是药材和药方了,是以任老见到这场面后,便下意识地将手中药材背到身后。


    在看到是少涘之后,他用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也不搭理迎上前来的少涘,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后就要将门关上。


    阿牧伸手卡住门缝,张口就是道歉:“先前是我们的不是,任老若是有什么气尽可以出。我这里还有些上好的药材,若是任老不嫌弃,我让人给您送过来。”


    少鹿也不甘示弱:“老人家您要什么我就替您找什么,找东西这事我最擅长了。”


    几人之间本也就没什么大事横在其中,故此任老听到这话后,抵在门背后的手松了些力道,仔细沉吟了片刻才问道:“可以出气?”


    见任老肯搭话,三人俱是松了口气。


    在阿牧的微笑和少涘少鹿的点头中,任老半信半疑的打开了房门,将三人迎了进来。


    任老这次也不请三人进屋,站在院子里就将要求提了出来。


    “老夫也不要你们的东西,倒是对那个女娃娃的本事有些好奇,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让老夫研究一下即可。”


    少涘听到这个要求,细思片刻。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昨日自己方寸大乱,纯属是因为遇到的事情与自己修炼多年的观念有些出入,这才心神不定。


    单论言灵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更何况,明日的医术大典,任老作为两茫洲的岛上人,必然是要知道更多消息的,单让他们三人去的话,可能会铩羽而归。


    想到这里,少涘觉得这个买卖做得好像还挺值当,于是她点了点头。


    手也摸上了下颌的符纸边缘,准备将其撕下时,阿牧却拽住了她的肘弯,阻止了少涘接下来的举动。


    任老看见少涘点头时,那双昏暗无光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却没防住阿牧半道上将人拦了下来。


    眼看心愿得成却被制止的任老怒火中烧,张口就准备骂人。


    阿牧却上前一步开了口:“我二人师出同门,既然任老想要见识我阿姐的本事,不妨由我代劳?”


    随后顿了一顿,紧跟着解释道:“我阿姐修的是闭口禅,不便说话,我来讲解的话您能看得更分明一些。”


    任老这才将刚刚怒目圆睁的眼收了回去,上下打量着阿牧,半晌才点了点头。


    见任老并未指出阿牧话中因闭口禅不便说话的漏洞,少涘还放在面上的手一顿。


    原来……昨日任老并未看清自己是怎么施法的。


    也对,自己当时是刻意背对了任老才掀起的符纸边角,再加上本就借符咒做了障眼法。


    这乌龙闹得少涘有些啼笑皆非,原来昨日的那些心烦意乱竟是由一句误会勾起自己的心事。


    这才引出的这个笑话。


    还没等感慨之情蔓延上头,腰间就被人戳了两下。


    少涘转头望去,是师姐。


    只见师姐一脸愤愤,瞪视着站在两人前面的阿牧。


    见少涘望过来后,少鹿凑近师妹轻声抱怨:“我怎么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好徒弟。”


    一句话音调拐得阴阳怪气,就差和岛上的地形一较高下。


    少涘弯了弯眉眼,反手挽住师姐臂弯,示意她看阿牧表演。


    只见阿牧先是向少涘走来:“阿姐,借我张符。”


    “你们师出同门,你连张符都不会画?”任老出声质疑。


    岂料阿牧大方一笑:“对啊,所以我才需要阿姐跟着才能下山历练。”


    少涘有些怀疑的望着阿牧,从配囊中随手摸出两张符递给他,在阿牧拿着符纸转身走向任老时,她伸手拽住了阿牧的袖子。


    【你有没有把握】


    毕竟任老先头里说的话听着像是能辨别施法的手段,也不知和他那看魂的本事有没有关系。


    阿牧被少涘拽得身形一晃,听清少涘的话之后眼中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朝少涘眨了眨眼,继续向任老走去。


    少涘退回师姐身边,准备再度挽上师姐臂弯时才发现,自己松绿色的衣衫上,挂着一根线头。


    瞎操什么心,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少涘看到那根不属于自己衣服上任何一块布的线头时,不免在心里唾弃自己。


    阿牧走到任老身边后,先是将符纸向空中抛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骤然间爆出一道火光。


    ‘嘭’的一声,吓了任老一跳。


    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时,阿牧就开了口:“刚刚是未施法时候的威力,接下来您看好了,我师门的不传之秘,需要先往符上吹一口气。”


    阿牧将第二张符纸靠近嘴边,气流将纸张边缘掀起一个弧度。


    随后阿牧就将符纸抛了出去。


    这次符纸落到刚刚那个点位,久久不见动静。


    就连少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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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阿牧,询问他打什么哑谜的时候,阿牧这才慢慢悠悠念了声“爆”。


    声音刚落下,那边铺在地上的符纸燃起冲天火光,声响也大得吓人。


    接下来就没有阿牧什么事了。


    因为任老要开门应付那些前来救火的邻居,三番四次感谢外加解释只是练习法术,说得口干舌燥,灌了自己好几口酒。


    终于送走一波又一波人之后,三人也重获进屋的资格。


    “原来如此,可以用这个秘法控制符咒的精准以及发挥的时长。”任老用手抹去胡子上残留的酒水,恍然大悟:“那若是堵上嘴,这符咒的效用岂不是失去了大半?”


    阿牧顺着任老的思路继续胡说八道:“对,所以一般情况,阿姐会先用符,若是符咒效用不够,就会交给我来施法,我要是也不行的话,就只能让师姐摘下面上的符纸,由她亲自施法了。”


    他越说越上头,编的瞎话也愈发离谱:“是以下山时,师父专门在阿姐的覆面符纸上留了印记,若是阿姐摘下符咒的次数超过一只手,我这次的考核便算是不过关。”


    任老捋着胡须细思昨日场景,口中喃喃:“我说呢,怎么女娃娃明明使的是符咒,这施法的方向却是从口中所处。”


    少涘和少鹿在后面听得死死攥住对方的手,生怕哪位一个没忍住就要笑出声来。


    少涘还有覆面的东西作为掩饰,少鹿一个人憋得咬牙切齿,不得已,少涘最后只好在师姐身上贴了张噤声符。


    总之阿牧在前面一顿胡侃,将任老的火气和好奇心去了大半。


    任老这才能面容平和的和三人继续交谈。


    说是和三人交谈,少鹿的心直口快和少涘过了明路的闭口禅都无法搭话,是以到最后,这差事还是只能落到阿牧头上。


    解开和任老之间的隔阂后,三人起身告辞。


    任老送至门边千叮咛万嘱咐,说次日清晨一定要早到,至于到时候要用的避水珠,他早起送走何先时,已帮三人准备好,届时她们只需人到场即可。


    看到任老如此为自己考虑,少涘心下有些愧疚,觉得之前阿牧做的事情有些不太地道。


    决定从配囊中翻出些好东西到时候送给任老,平了心里这股愧意。


    在回到小院后,少涘站在自己门前,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


    在师姐投来询问的目光之时,少涘示意师姐先进去,自己有话对阿牧讲。


    院中只剩两人后,少涘还未开口,阿牧就先笑着用话头堵上了她想问的问题。


    “我知道阿姐在想什么,但是阿姐多年未曾下山,想来上山前也未与过多的人打过交道,我们只是有所防备,算不得欺骗。”


    他这边在宽慰少涘,企图让少涘的良心得到一个妥善的放置点。


    不料话才说完,就看到少涘递来一把符纸到自己面前。


    与此同时,少涘的声音在心内响起。


    【多谢,既然你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另一个问题也替我解决一下?】


    她将符纸向着阿牧的位置又递了递。


    【再给我演示一遍】


    阿牧一直侃侃而谈的嘴瞬间死死闭住,有些不知所措。


    【别把你的线往我身上搭,现在,再给我演示一遍】


    少涘语气坚决,紧盯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阿牧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