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皇子郡主
作品:《和亲妻》 她大抵是被亓官聿的声音弄醒了,小脸皱成一团,还抬手揉了揉没睁开的眼睛。
亓官聿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眼底浮现一抹温柔意,二十余年的人生中,姬窈是那个意料之外,她就那般偶然闯进亓官聿的世界。
自成婚起,亓官聿脑海里时不时就浮现一抹倩影,那抹身影此刻同面前睡着的女孩重叠。
亓官聿抬手为她轻轻拍背,安抚着、哄慰着,姬窈很快又睡了过去。
亓官聿看着她的模样,竟也困倦起来。两人一同睡去。
……
沈葭用过午膳后便出了营帐,她不想昼寝,心底烦心事太多搅在一起睡不安稳。
五皇子正按例巡视,昨日出了事,好在庆帝不曾怪罪,他自然会更加卖力的把此事做好。
亓官珩带着一群人穿梭在营帐中,恰好遇到了在外头闲逛的沈葭。
太阳照的不算烈,有些光透过大树的缝隙打在沈葭灵动的眼眸上,她被刺的抬手遮起阳光。
殷红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格外的提色,她头发高高束起,又编了小辫,被缠起来的衣袖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纤细但不瘦弱,添了几分力量感。
五皇子严肃的脸上难得看到几分笑。
许是沈葭太好看了,亓官珩笑着朝她走去,忽地又想起先前她看郑景的眼神,沈葭那样柔情的眼神从未落在他身上过。
五皇子殿下眉宇间染上些失落,转瞬又被他隐藏的很好,只因为沈葭已经放下手,看见了他。
沈葭见亓官珩朝着自己走来,她驻足行礼道:“见过殿下。”
五皇子是她心底佩服的人,在深宫中没有母妃和母族的支撑却能从一众皇子里脱颖而出,可见其是真的有才之人。
庆帝虽然花心,又有些优柔寡断,但也不是什么无能之帝,挑选的接班人自然是要对国家能做出贡献的。
沈葭不笑的时候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乍看起来没什么,亓官珩却能读懂,这是她不愉的表现。
亓官珩当时在现场,他目睹了沈葭刺伤郑景的全过程。虽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也能推测出来。
沈葭当时被郑景拉住,亓官珩看见了就往那边走,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让沈葭不快,故而他放慢了脚步,他期待沈葭看见自己,这样给自己也给沈葭一个机会。
若是沈葭不喜他过去,便可对他使眼色,若是他中途后悔了也可以及时停下来。但是沈葭没看到他,还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看到郑景终于松开沈葭那一刻,亓官珩其实是庆幸的,与此同时他眸子里燃起来腾腾杀意。即便是曾经的伴读,也不可以做什么伤害沈葭的事情。
亓官珩在她身前站定,说了声“免礼。”他身后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他没刻意避着谁,也是对沈葭的一种保护。
沈葭不知亓官珩用意为何,但他站在自己面前,她也不好置之不理,于是她出于礼数问了一句。
“殿下这是在巡视?”
亓官珩没料想沈葭会主动开口,他喉结滚动声音说不出的克制,“嗯,我四下看看。嘉禾郡主这是?”
此时该是昼寝的时辰,沈葭却在外头闲逛。
亓官珩的问题落在耳里,沈葭笑着“哦”了一声,随后解释道:“我方才吃得有些撑,出来消消食,没想到在此处遇到了殿下。”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弯起,眸子也成了好看的弧度,想起来心情不错,亓官珩希望她此刻的笑是真心的。
只是他在的时候,希望沈葭能够开心。
他抬手按住身旁乱动的佩剑,“是挺巧,这说明我与嘉禾郡主有缘,看郡主眉头微微蹙起,是遇到了烦心事?不妨同我讲讲。”
沈葭与亓官珩自少时到现在也算是见过不少次,但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聊了这么久,可就是奇怪的很投缘。
沈葭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不断翻涌,今日晨间她才同姬窈说了郑景的事情,这时候便不好在叨扰。
对于父亲这些事情又不好开口,她难道要说自己以为喜欢了多年的郎君却全然变了心性。
她眼眸低垂,长睫落下一片阴影细细想来,或者说他根本没变,从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
有些事情,对太亲近的人不知如何开口,对没什么交集的人倒是能够说得出。沈葭犹豫着问:“殿下不用巡视了?”
亓官珩心情难得大好,沈葭这么问便是打算同他讲。
他开口道,声音很是爽朗,“已经巡了几圈,现下没什么事情了,让他们再去看看就好。”手底下那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见不会耽误亓官珩的事情,沈葭笑着点头,亓官珩身后留了一人,沈葭身后跟着秋来。几人寻了个不算隐蔽但不常有人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算是营地边缘,一般人不会来这,在这里聊天也不怕会有人听了去。
亓官珩让人搬来了矮凳,他想尽他所能的让沈葭放松下来,“郡主不必担忧,今日你我的谈话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沈葭微微颔首,其实她也不打算说太多,只是这件事情郁结心底,说与人听也算一种调节方式。
其实沈葭不是个会把事情放在心上的人,但是人都有例外,沈葭也是这样,从小放在心上的人可能是个坏人,她一时间无法消化。
“殿下觉得,若是一个人想要伪装,他能装多久呢?”
沈葭没头尾的开口问亓官珩,说话间,她转过头看他,似乎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她眸子里写满了期待二字。
亓官珩深知他们此刻谈论的人是谁,可他要装作不知道,他作为倾听人或许应该公正一点,或许应该说她想听的话。可他也想为自己争取……
“我以为,他之所以伪装是想得到某种东西。或许他得到了,或者快要得到的时候就会露出马脚。”
亓官珩的话说的也没错,郑景想得到的东西无非权势,如今他在军中小有名气,看样子又深受那幕后之人器重。
对于沈葭他大概是势在必得,所以才会露出些破绽,自己拿捏了多年的东西,布了那么多年的局,他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
若是郑景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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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珩比武,沈葭或许看不出端倪,可问题偏偏出在那里,就连郑景都想不到,只是因为与亓官珩切磋了一番就被看出了破绽。
沈葭细细想来,只觉得郑景为人恐怖,“他大抵以为我非他不可吧。”
是沈葭给了他错误的判断,沈葭本来也是对于感情判断不清的,晨起时甚至为他换了衣裳,可姬窈说的那番话又让她醒悟过来。
她对他的感情,或许从来都不是喜爱,只是太多年没见,成了一种执念。
亓官珩直视着沈葭的双眸,他轻声叹道:“那他是个自负的人。”
亓官珩活了这些年,从小便知道一个道理,做什么事情都要留有余地,自信可以,太过自信却是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无论是在庆帝面前还是在摄政王面前,他都从来不会为了他们高看自己两眼而夸下海口。
沈葭把视线从亓官珩身上移开,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变得迷糊又重叠起来,她几乎没什么意识的说出一大段话。那是藏在心底的问题,是让她挫败又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自少时与他相识,我们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后来一起去了边关也一起并肩作战过。我自认为对他很是了解,可是今日突然发现,我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识他。”
亓官珩去寻她的视线却寻不到,因为她的目光是涣散的,亓官珩语气带了些安慰,是他自己都不曾体会的轻与柔。
“既然如此,就重新去认识他。过去的记忆就让他留在过去,你就当过去的人已经死了。”
亓官珩话说的有些难听,却是中肯的,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沈葭不可能自欺欺人的活在过去,她自己都说了,该向前了。
沈葭思想回笼,她双手撑着腿直了直脊背,笑道:“殿下说的对,也只有这样的法子了。”
亓官珩见她展颜心底也跟着轻松了些,“莫要因为他人的事情过于忧愁,参与别人的命运来折磨自己不是明智的做法。”
沈葭眨了眨凤眼,“沈葭受教了。”
人往往能一针见血的为别人指出问题,姬窈是这样,亓官珩是这样。某种意义上沈葭也是如此。
老天赋予人们为他人解忧的能力,却往往让人忽视了自身,又因为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
即便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却还是难以接受,又难以舍去。因为曾经真真切切的拥有过、体会过。
沈葭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能够让她敞开心扉的人,有时候有些决定就是需要一些外力才能做出的。
两个人都坐着,沈葭矮了亓官珩一些,两人高低错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触及到亓官珩的视线时,沈葭脸上就扬起了笑,一如少时的灿烂。
“今日多谢殿下,明日便是围猎了,预祝殿下拔得头筹。”
亓官珩笑着回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多谢郡主好言相赠。若是今后郡主遇到了难事,可借在下名字应急,我会感到荣幸。”
沈葭站起身微笑道:“殿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