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1真心都喂了驴

作品:《我靠游戏复苏山海世界

    ‘请大声告诉我本年度仙界最火爆的游戏是——’


    ‘山海世界!’


    ‘山海世界人气最高的门派是——’


    ‘御灵派!’


    ‘御灵师里谁最厉害?!’


    ‘姜言!!!’


    ‘百年御灵师,百年一姜言!’


    ‘姜言姜言!姜言姜言!’


    ……


    山呼海啸般的呼唤,对姜言来说已经成为最讽刺的背景音。


    他此刻站在堕仙台前,隔着云雾低头看向远处游戏会场中那一派热闹场景,耳边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热烈呼喊,那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真诚的在喊他的名字,而他,却永远不能再给出回应——


    黯然垂眸。


    这是他蝉联【山海世界】第一御灵师称号的第一百个年头。那些崇拜他的孩子们会如此兴奋也不过是替他高兴,想在现场与他一同庆祝而已。


    可是现在……


    姜言看着自己手上的捆仙锁,无奈地苦笑,只好走向肃立一旁手执长剑的斩仙官,问:“你们有没有人去通知会场我在这儿,不要让那些孩子白等。”


    斩仙官面无表情,漠然望着姜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没听见他的话。


    姜言叹气。


    他还是不放心那些拥护他的年轻人,又看了庆典现场一会儿,再次嘱咐斩仙官:“还是尽快派人去通知他们,不要让他们白白期待。”


    斩仙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语带嘲讽地说:“通知他们?怎么通知?难道让人告诉他们,他们崇拜的姜言大人正是导致这次活动奖励被盗的罪魁祸首?!”


    “我不是罪魁祸首。”姜言纠正他。


    “那你为什么要负责?”斩仙官脸上闪过一丝八卦的好奇。


    为什么吗?


    姜言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云梯——


    一层一层的云阶上依旧空无一人,姜言的心略略不安。


    突然,云梯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姜言的目光也随之被点亮。


    那个小黑点是一名身穿玄色铠甲的男子。他正拾阶而上快步向这里走来。


    姜言见到这人,唇角不由自主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那是他的徒弟云溪洛。


    一个他视如己出,疼爱了五十年的人。


    此刻,这人正如约定那般,手中托着金色卷轴来找他了。想来事情应该也如他之前向自己承诺的那样,查清楚了吧?所以,他这是来接自己了?


    还挺快的。


    姜言又看了一眼云端之下,会场之中那些期待与他见面的年轻人,暗道‘还好,还来得及’。


    最后一步云梯,云溪洛踏上堕仙台。


    看着他,姜言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溪洛,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当然。”


    云溪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显得有些紧张,视线也仅在姜言身上一扫而过。只有‘当然’两字说得斩钉截铁。


    姜言:“……”


    好不容易浮现的笑容也在脸上消失了。


    他的视线追着云溪洛,觉得眼前这个人很不对劲,不像平时的他,有些陌生。


    云溪洛从姜言身边擦肩而过,他脚步很快,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瞥姜言,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


    沉默,成了姜言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他看着云溪洛从自己身边匆匆走过,看着他站上堕仙台最高的那一处,看着他展开手中金卷,看着他启唇一张一合,高声宣读金色卷轴上的最终判决——


    “……念其过往功绩,此次主动认错,仅贬其下界历劫,修为压而不削……”


    姜言的一颗心直接冻住了。


    聪明如他,只需略微联系这事的前因后果,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真相——他被坑了,被他的爱徒云溪洛。可是——


    “为什么?”


    姜若回忆这些年与云溪洛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找不出一丝亏欠他的地方。他甚至给了这孩子如父母般包容的爱,他从没想过,这孩子有一天会反过来算计他。


    云溪洛合上金色卷轴,一步一步走到姜言面前。


    他在离姜言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几乎贴着姜言的脸,声音像故意压得这么低,说:“因为,我想当第一御灵师。你不消失,我怎么当?”


    见姜言发怔,云溪洛后退两步,抱胸看着。那神情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突然提高了声音:“师尊您就放心的去吧,我已经替您求过情了,您不用担心晚节不保,上方只会说您失踪,不会说您偷窃。”


    “呵。”


    哗啦,一声脆响,姜言听见自己胸口处那颗冻住的心,彻底碎了。


    “我不接受,我要求重查!”姜言冷笑。


    既然已经闹到这地步,若他还念顾往昔情分岂不可笑?


    “这恐怕办不到啊~”


    云溪洛边说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录音卷轴,展开后里面传出的正是姜言的声音:【是我,是我的责任,奖品是我拿的】


    “你知道这不是原话。掐头去尾,如此卑鄙的手段你竟然——”姜言满眼失望,言辞间全是痛心。想他当初会收云溪洛为徒,正是看中这孩子心思单纯,不会耍手段,怎成想,有一天他竟会用如此下作又肮脏的手段对付自己?!


    姜言此刻的寒心可想而知。


    云溪洛品性之卑劣,今天算是暴露无遗了。


    “那又如何?”云溪洛却不以为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晃着手里的卷轴:“话是你说的,能成为对你审判的证据就足够了。”


    “为此,你不惜跪在地上,哭着骗我?”姜言摇头,只觉得自己看人走眼,离了个大谱。


    “那又如何?”


    云溪洛再度欺上前来,脸几乎贴着姜言的,咄咄逼人道:“现在要被贬下界的人是你!可仙界第一御灵师却马上就是我了!”


    “这样不择手段得到的第一,有意思么?”姜言平静地问道。


    这话终于还是一针见血地戳到了云溪洛的痛处,他狠狠推了姜言一把,呵斥:“要你管?!这些年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你却始终不教我御灵要诀最核心的秘密,你不就是怕我超过你?是你先逼我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呵。”


    姜言觉得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五十年的真情,五十年的悉心教导,终究是喂了一头蠢驴。


    “行刑吧。”他说。


    “等等!”


    云溪洛突然抬手,制止往这边走的斩仙官。他手里拿着金卷轴,斩仙官自然听他的。


    云溪洛第三次凑到姜言面前,声音又一次压到了最低,说:“走之前,还望师尊把屈苇神杖留下。以便徒儿日后,想念师尊也好睹物思人。”


    屈苇神杖是姜言的神器,作为御灵师无人不憧憬的宝物。云溪洛倒真是敢舔着脸要,可惜——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一张嘴就这么恶心呢?”


    姜言的毒舌在仙界是出了名的。原本云溪洛是唯一的那个例外,但此刻,他也终于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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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被姜言的毒舌嘲讽横扫的滋味。


    特权被回收的既视感十分强烈,云溪洛反倒觉得不平衡了,姜言竟然说他恶心?姜言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什么样儿,还不是你教的?快把神杖给我!你给不给?!”


    见姜言不为所动,云溪洛直接扑上去明抢。


    “你想要神杖,是么?”


    面对云溪洛的无礼搜身,姜言表面漠然不动,眼珠却在转。


    “废话!快给我!”


    “捆着我怎么拿?”姜言举起捆住的双手,他抬起一边眉毛,示意云溪洛给他松绑。


    “不行。”


    斩仙官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虽然听不清两人在嘀咕什么,可看他们要解捆仙绳,立刻冲了过来,隔开了两人。


    “他有东西要给我!”云溪洛焦躁地叫唤。


    斩仙官面无表情道:“那也不能解开捆仙绳。”


    姜言反倒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心想,果然斩仙官没‘驴’那么好骗。不过,既然斩仙官过来了,有些话他就得说清楚:“这位斩仙官,劳烦你替我做个见证。”


    “什么?”


    “我今日落此,全是被云溪洛陷害。所以,即刻起,我与云溪洛恩断义绝,师徒关系不复存在。从今以后,我御灵一门再无此人。”


    这话姜言说得同样斩钉截铁,甚至没再给云溪洛一个眼神,连眼角余光也没有。


    他只对斩仙官道:“你用卷轴记录我的话,之后替我交给姜啸,让他暂时替我处理御灵门内事务。”


    “这……”斩仙官视线在姜言和云溪洛之间转了几圈,视线最终落在了云溪洛的金卷轴上。


    他的犹豫,姜言看在眼里。


    金卷轴代表的往往是更高层面的权利,在仙界那几乎是没人敢触及的存在。所以,云溪洛今日敢如此颠倒黑白,大概率也是自觉找到了靠山。以云溪洛的驴脑子,姜言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谋略才能值得上方利用,大概率还是御灵的实力以及成为第一御灵师后,所带来的巨大连锁利益……


    无奈几乎是沿着心底最疲惫的深渊峭壁攀爬而出。姜言在心里长叹一声。这次事件如果有上方操纵,那么百年来,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一直不肯退步的底限,恐怕是再也守不住了。


    他想过早晚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最终竟被人以这种不光彩的手段给攻破了。


    姜言于堕仙台上,往后退。仅退两步,风力就突然大增,撩动他的长发四下翻飞。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坠仙渊,无力又无奈。


    自己这一堕,恐怕仙界的局势都要重新洗牌了。


    只是,那金卷轴上为何只写着让他去历个劫?莫非还另有安排?


    一切皆是未知。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小的斩仙官?


    “算了。”


    姜言对斩仙官说:“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吧,就当我没说。”


    斩仙官明显松了一口气。但他此刻望着姜言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不耐烦,也没有了八卦之火,反倒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惋惜。此刻,昔日第一御灵师的形象在这位斩仙官眼里,突然变得悲壮起来。


    只有云溪洛一如既往地不依不饶:“姜言,你要跳也留下神杖再跳——”


    “呵。”


    姜言回头,冲着云溪洛张了张嘴,便再无犹豫,干净利落地跳了下去。


    云溪洛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因姜言无声地对他说了这几个字——


    ‘我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