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作品:《凤落西山何时归》 今晚是乐章台年前的最后一次开门迎客。
前些日子秦珍珍如愿当选新任花魁,最近正是秦珍珍春风得意时,她一改往日的咄咄逼人,开始对底下人和颜悦色了。面对外人也常是笑脸迎人,果然人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变得善良,秦珍珍就是最好的例子。
晚上的乐章台总是人满为患,灯火通明,今晚更甚,客人们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有的甚至美人在怀,和三两好友高谈阔论。
宋昔年就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一切。贺怜怜手持一把团扇,与宋昔年并排站着。曾经的局中人现在变成了旁观者,楼上楼下如同两个世界。
“站在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杜妈妈,也能明白为什么你要拼命往上爬了。”
宋昔年眼看着楼下的一切,与贺怜怜平静地对话,
“看来这几日,杜妈妈教你的,你都学得不错啊!”
贺怜怜开口称赞宋昔年。
“姐姐不也是越来越有未来台主的样子了嘛!”
“我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此时楼下的秦珍珍刚表演完下台,陪同的婢女一时失误,没有扶住秦珍珍,致使她不慎跌倒,原本拥挤的人群更是躁动地纷纷上前,想要英雄救美。
最前面的男子一把抱起秦珍珍,不管一旁的婢女阿七怎么劝阻,那男人都没有放下秦珍珍的想法。他还把秦珍珍横抱着向上举了举,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随后不知怎么的,那些男人们居然像击鼓传花一样玩儿起来接力,秦珍珍被传到每个男人怀里,还有的明明美人在怀还要去排队参与一下。
秦珍珍虽然表现得满脸娇羞,但是眼神里对这群男人的厌恶,已经到达了顶峰。
宋昔年看见从二楼雅间出来的杜妈妈,面带微笑地依在二楼的护栏上,看着秦珍珍被传完一圈之后,开口说话。
“好了,各位公子今日也算是一卿芳泽了,今晚花魁的房中贵客还是要依照乐章台的规矩来的,一切还是银子说话!”
杜妈妈此话一出,原本沸腾热闹的一楼瞬间不少人安静了下来。抱着秦珍珍的男子也把她放下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公子哥出价,不至于让秦珍珍这个花魁太丢脸。
“你瞧男人是多可笑,尤其是那最后一个,不想出钱还想占便宜,穿得似模似样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贺怜怜讥讽着下面一群男人。
“好在姐姐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不用承受这些了!”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妈妈回来看见,两位少女并排站在窗前,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情景,当时她是什么心情早就忘了,但是她永远记得从那天起,她开始拥有了权力和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
“成为旁观者的滋味如何?”
杜妈妈一边倒茶,一边问她们。
“跳出其中,我反而觉得,可能每个人的命数就是如此吧!”
宋昔年突然情绪低落地说。
“妈妈你说我以后要用什么来代替您现在的茶呢?”
贺怜怜突然的提问,岔开了原本沉重的话题。
贺怜怜现在完全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不想再回头思考这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事,她只想向前看。
“这要看你自己的喜好,这只是一个象征物而已。”
杜妈妈无所谓地说着。
“那妈妈您为什么会选择用茶来作为这个象征物了?”
宋昔年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随口一问。
“哈哈哈,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我起初也是随手为之,但我后来就觉得,我用茶是觉得茶能时刻让我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人生重要的不是享受吗?”
贺怜怜不太赞同杜妈妈的话,反驳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傻姐姐,你那可不叫享受,你那是清醒的沉沦!”
宋昔年的这句话,贺怜怜没有反驳。就是不服气地白了她一眼。
“我半辈子的经验告诉我,女人除了钱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人,一杯茶,一把伞’有了这三样,你的人生才能平安而不乏味的顺当过完!”
宋昔年和贺怜怜还年轻,人生阅历都还太浅,不能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杜妈妈也没有解释,只留了‘天机不可泄露’就让她们自己悟了。
宋昔年还在苦思冥想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信封,宋昔年顺着信封抬眼看去,就发现阿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宋昔年立即起身,接过信。
“我刚才在走神,劳烦悯婶久等了,这是给我的?”
宋昔年略带歉意地和阿悯解释。
“这是阿昙那丫头送上来的,现在人还在门口说想找你。”
阿悯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宋昔年知道其实悯婶是个热心肠。
宋昔年转头看向门口。果然发现阿昙伸着脖子往里头张望,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宋昔年纳闷,走到门口,奇怪地看着阿昙。
“你在这张望什么?以后你也是要进来陪着怜姐姐一起居住的,为何不进来?”
阿昙一把拉住宋昔年,把她往旁边带,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背着人放在了宋昔年的手上。
宋昔年看着手上暗红布料金线祥云纹样的钱袋,便露出笑容。
“这钱袋是小侯爷叫你给我的?”
宋昔年笃定地问阿昙。
“姐姐怎么知道的?这钱袋就是小侯爷的贴身小厮长寿给我的。说快过年了,小侯爷不好再往这边来,让你收下银子安心过年,还叫人送了不少年货呢,已经被宋婶拿回下院了。”
阿昙说着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那信可是阿无送来的?”
“姐姐你是能掐会算吗?怎么次次都能猜对啊?”
阿昙崇拜地看着宋昔年。
突然阿昙感觉脑袋被人打了一下,回头发现是贺怜怜站在自己身后,嚣张的气焰立马没有了。
委屈地说:“姑娘好端端地为何打我?”
“我气你没脑子啊!你若是这么笨,以后怎么做我身边的管事之人!”
“那姑娘嫌我笨,就不能再打了,免得越打越笨,以后就没人替你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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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阿昙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贺怜怜说了什么。
“姑娘,你,你,你是说……”
“瞧你吓得都结巴了,快拿些银子压压惊!”
宋昔年顺手从新得的钱袋里拿银子给阿昙。
阿昙摆手拒绝,还退后了几步。
“长寿小哥让我带信时,已经给了我银子了!沾了姐姐的光,让我白得了二十两,已经够了!”
“不愧是侯府,出手就是大方!”
贺怜怜从宋昔年手上拿过那个显眼的钱袋子,打开瞧了瞧。
“哎,这钱袋用料做工都不一般,你那情郎却只给了你一封信啊,我看还是小侯爷对你更实在些!”
贺怜怜无情吐槽着霍慎。
说起信,宋昔年迫不及待地拆开,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信的落款处一个‘慎’字,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是宋昔年已经知足了。
贺怜怜实在受不了宋昔年沉浸在情爱里的样子,准备转身回屋,却被宋昔年一把拉住。
“后天就是除夕,我娘这会子一定在提前准备过年的吃食,我们一同回去看看吧!”
说完就拉着贺怜怜下楼,两人一同回下院。
因为年关将近,所以乐章台的客人今晚都不会选择留宿,亲自送走客人的秦珍珍看见宋昔年和贺怜怜姐妹二人并排从三楼下来,她们脸上的笑让秦珍珍觉得扎眼得很。
秦珍珍始终搞不明白,自己比贺怜怜差在哪,为什么贺怜怜总是能轻易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金钱、名望、花魁之位,甚至在乐章台人人都觉得是奢侈的友情,贺怜怜也能得到。
而自己却样样在贺怜怜之后,就连花魁的位子也是贺怜怜不要了,她才有机会。秦珍珍看着贺怜怜从自己身边经过,她看着贺怜怜的眼神里有不甘、嫉妒,还带了一点点的恨意,但更多的还是对贺怜怜的羡慕。
贺怜怜感觉到了秦珍珍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她也回看秦珍珍。
“你穿这么少,小心着凉,快回去吧!”
贺怜怜好心提醒秦珍珍。
“秦姑娘,我娘在准备过年吃食,若是有多的,我等会儿也拿点上来给大家都尝尝!”
宋昔年心情很好,看着平时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秦珍珍,她也觉得有几分和善了。
“你知道楼里有多少姑娘吗?张口就敢承诺,你想累死宋婶吗?”
贺怜怜不留情面地训斥宋昔年。
宋昔年也不恼,只是往框着贺怜怜的胳膊紧了紧,人往贺怜怜身边贴近,向她调皮地吐着舌头。
“这不是要过年了。想着人多热闹一点嘛!我们也可以帮忙一起准备啊,没关系的!”
“你要帮忙,你帮忙就是,反正我只是去吃的,我可不会伸手!”
贺怜怜傲娇地说着,把宋昔年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先跑回下院了。
看着二人追逐着走运,秦珍珍不知不觉也扬起了嘴角,先前心中的所有情绪也全部消失了。
“我果然不如她吗?”
秦珍珍抬头环视,此时依然亮如白昼的乐章台,深呼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