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红豆·宇宙

作品:《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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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忘》【chapter.13 红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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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草?”等陈忘野拍完照出来,黎雾忽然怯生生地叫他,语音干涩。


    某人表情果然很精彩。


    他抱起手臂,做出防御姿态,校服袖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上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什么事儿?又要和我抢猫?”


    “没有。”被人一举说中,黎雾扯着嘴角尴尬地呵呵一笑,嘴硬道,“我就是试着叫叫你别的名。”


    他眸色懒散,点点头,“哦,你可以叫我‘野野’。”


    黎雾斜他一眼,小声嘟囔,“骗我叫你爷爷?我又不傻。”


    大概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回班的路上,陈忘野自然而然地开口,“我前两天带猫去做体检了,医生说它确实是英短,不是暹罗。还有…”


    “还有什么?”黎雾问,脚步放慢。


    "不知道该不该说。"陈忘野面露难色,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有什么不该说的。”


    “不知道会不会侵犯它猫权,小男孩都有自尊的。”


    “哈?”黎雾眨眨眼,“那方面的病?”


    “嗯。”


    “隐睾吗?”


    “对,不过还没确认。”陈忘野解释,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医生怀疑它可能是单侧隐睾,目前有一侧没降下来。小猫太小,那个本身也小,现在只是触诊,不算太准确。”


    “我查了,小猫的睾.丸通常在出生后6-8周下降到阴囊中,部分可能会延迟到3-6个月完成。如果在6个月后仍未降入阴囊,就可以确诊为隐睾。”


    “早期也没有明显症状,确诊以后做手术就可以。发现得早切除得早就风险不大。”


    “医生怎么说?”黎雾问,“再观察?”


    “嗯。”陈忘野点头,“可以定期带去复查一下,但确诊要等到它6个月以后。”


    “手术费高吗?”


    “几千块吧。”


    黎雾莫名想起了前些天陈明清说他缺钱的事,脑子里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给他些钱,顺便把猫的抚养权要回来得了。


    这算不算在践踏他的尊严。


    这人就像真有读心术似的。


    他忽然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还以为你要甩给我一笔钱呢,表面说是手术费,实际是想把猫抢走。”


    再次被人一举说中,黎雾真是无奈了,嘴比哪儿都硬:“我又不是恶霸,也不是电视剧里的脑残霸总,干这种事儿多跌份儿呀。”


    她忽地抬眼:“你希望我甩给你一笔钱?”


    陈忘野话里有话,“我就是在想,这只小猫在你心里值多少钱。”


    黎雾才不会下他的套,语气淡淡,“但凡我说了个数字,就已经被你pass了吧。”


    她顿了顿,“你肯定要说它是无价的。”


    他抱起手臂,话音慢条斯理,“你倒是挺了解我。”


    “也不是了解。因为我自己是这样的。”


    她抬头看他,眸色意外认真,“所以我也说不出那些话。”


    ……


    “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猫。”陈忘野盯着她眼睛,忽然问,“我听说你救过很多。”


    “有眼缘。”她答,顺势问,“那你呢。”


    “它既然跟着我回家了,我就有义务保护好它。”


    黎雾心想,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应该很寂寞吧。


    相处这么多天下来,她知道他的心不坏,甚至称得上是非常善良,但不是“愚善”。


    表面上的“大反派”,实际是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条准则贯彻到极致。


    如果他这么宝贝这只小猫,不愿放手,应该也会好好对它吧。


    黎雾说:“之前确实被你看透了,我家长不同意我养猫。但我也不能说同意把这只小猫交给你了,就暂时先寄养在你那里,等我说服我爸妈,有条件了,我就把它接走。”


    陈忘野哼了一声,这次倒是没有明确拒绝,他笑了下:“可以啊,等你有条件了就来和我争一争。”


    -


    当晚,黎雾回家准备问妈妈能不能养猫。


    一路思绪万千,她刚想好一套完整的说辞,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输出,没想到拉开家门,她看到了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一张脸。


    ——黎光耀。


    她的表哥,大她两岁,现在在职高念书,正在准备出国留学。


    他个子很高,一身浓烈的烟草味,剃着贴头皮的青皮寸,浓眉下压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人时习惯性眯起左眼。


    黎光耀正要离开,看到门外是她,表情一变,满脸堆笑,皮笑肉不笑,手指还轻浮地划过她脸蛋,撂下意味不明的一句。


    “那就拜托你了啊~”


    然后面色一冷,他低眸凑到她耳边,呼吸喷在她颈侧,凉飕飕的,一字一顿。


    “这是你欠我的。”


    -


    等表哥一家走了,黎雾看到沙发上累得脱力的妈妈,她语调凉凉的,“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


    “不是。”梁英女士语气轻柔,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温柔却疲倦。


    “什么不是,怎么搞的这么封建呢。”黎雾的语气不自觉地升高,“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他们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恶亲戚而已,你老看他们脸色干嘛。”


    “他们是来商量光耀出国的事,他英语成绩不行,现在有点困难。”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黎雾哼笑一声,极为不屑,“让你给钱啊?还是出力啊?”


    妈妈语气温温地说:“不是。现在有个英语考试可以在家里线上考。他们想找个代考。”


    “所以呢?”


    黎雾震惊,指指自己,“找我啊????”


    “他们觉得找外人不靠谱,怕暴露了再取消资格。”梁英抬眼看黎雾,温吞吞地解释,“他们说,你也不用实际代替他考,到时候你就坐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把答案写给他就行。”


    黎雾再次震惊于那家人的厚颜无耻,实在荒唐,尾音都不自觉气得发颤,“真是够搞笑的,现在装都不装,不要脸几个大字就写脸上了呗。”


    “他还敢找我,他就不怕我给他考个负分。”


    说着说着,她忽地意识到了什么,问,“你不会答应他们了吧?”


    “我没有,这不是还要征求你意见吗。”梁英女士的声音变得更弱,却一字一句,句句清晰,戳在人脊梁,“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是你害得你当初表哥被附中退学去职高…你小时候还害得你婶婶流产。”


    “那怎么能是我害的呢,”黎雾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他黎光耀原本就是塞钱托关系进的附中,德不配位,就是活该。”


    “大家都是亲戚,你做得太绝了不好。”


    “他就是个废物,养在家里就完了,还想送出国,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黎雾语调渐冷,“真那么想出人头地只给他取名叫光耀多没劲啊,就应该叫,黎·光复门楣·光宗耀祖·光泽万代·光凭祖宗十八代烧高香哪能想到盼来了这么个绝世大孙子·耀。”


    “你别这么说话。”妈妈呵斥她一句,说,“他们想让他出国读个商学院,回来之后进公司就跟着你大伯和你爸一起干。你知道的,当年是你大伯出资最多,我们家没有话语权的。”


    “光耀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人性格还算圆滑,会来事儿,在生意场上吃得开。”


    “真够搞笑的。那我呢?只能去攀别的高枝嫁人是吧。”黎雾的厌恶已经压抑不住,嗓音不重,却字字清晰,“又不是什么几百个亿的大生意,还搞联姻卖女儿这套。”


    “你不是挺喜欢与昼的吗,小时候总缠着他。”


    “我是挺喜欢他的,但我也没说要嫁给他啊???这是两码事吧。”


    “怎么说话呢!他们对咱们家有恩,是恩人。”


    话题渐远,黎雾没再执着,话锋一转,“所以猫我也不能养了是吧。”


    “还在说十年前的事,当年就是因为猫。”像是失望透顶,黎雾的语调第一次凉得发狠,却无比冷静,“我到现在都不为十年前的事后悔,那是他们应得的。”


    ……


    “喂,你到底听没听啊。”发散的思绪被耳边一道冷淡的男声拉回,像一根细线突然扯紧了飘远的风筝。


    陈忘野无奈地挠挠耳朵,“让我给你讲题,又走神,何苦呢。”


    “对物理不感兴趣就别勉强了。”


    黎雾想起,那天他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一组,不擅长的科目何必强求,她说,她就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能力边界在哪里。


    这话是事实没错,只不过不全面。


    而他竟然就这么答应和她一组了,连追问都没有。


    陈忘野指指她手里的红豆,“你一心三用,当然做不好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边散落的红豆上,那些暗红色的小珠子在试卷上滚动,遮住了"光"和"量子力学"等等高深的词汇。


    黎雾手里还在串手绳,动作极其笨拙。胡桃买的红豆到货了,硬拉着黎雾帮她串。阳光照在那些红豆上,折射出温润的光泽。


    耳边胡桃还在滔滔不绝,“这个红豆手串呢,就是要配合着我这个塔罗服务一起卖。”


    “中西结合懂不。水晶我也卖,符咒我也卖。”


    她自顾自地解释,“我最近发现来找我还是问姻缘感情的最多,然后都说想要能求姻缘的。”


    “要说这世间情为何物。”胡桃捏成兰花指,表情夸张,抑扬顿挫,就差用戏腔唱出来了,“不过都是些爱而不得,痴缠妄念罢了。”


    见黎雾不搭话,胡桃回身问陈忘野,眼睛亮晶晶的,“话说你知道红豆在意象里代表着什么吗?”


    陈忘野摇摇头,阳光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意思就是,不知道,也没兴趣。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胡桃念了句诗,“黎黎,你快给他讲讲,你不是和他一组的吗,他的语文都烂成这样了你不管管?”


    她说着就斜眼瞥了下黎雾手上串的乱七八糟的手串,突然噗嗤笑出声:“啊,算了,要不你还是别帮我了吧。”


    她拿起那串歪歪扭扭的手链,面露难色,“你做的这个也卖不出去啊。”


    线穿得歪歪扭扭,豆子也是随便从盒子里拿的一颗,形状不规则也不标准。


    胡桃也不是要责怪她,语调软了些,“诶呀,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盒红豆质量参差不齐的,咱得挑好看的串。”


    “哦哦我刚刚脑子里一直想那道物理题呢,有点走神了。”黎雾抱歉地笑笑,莫名显得低落,“你等我先把那道题算出来,晚上回家我再帮你串吧。”


    其实她脑子里也没在想物理题,而是在想昨晚和她妈的对话。那些话语就像细小的刺,扎在心头,拔不出,只是难堪。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拿回家了,丢三落四的。”胡桃摆摆手,“到时候你拿回家做不好让你妈看见,又要说了。”


    “最后全是阿姨帮我做,我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她本来就够累的了,到时候她说你,你又烦,你俩矛盾更激化。”


    “我俩有啥矛盾。”黎雾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红豆。


    没什么太大矛盾,却总想逃避。


    “你手太笨了。”陈明清突然插话,“你让我哥给你做,他手巧。”


    “前几天上通技课,串珠子串灯笼什么的,他都串得贼快。咱几个的作业不都是他串的。”


    黎雾承认,自己是真没做手工的天赋。


    不仅是做手工,那些传统意义上女生该会的东西她都做不好,做饭炸厨房,穿针扎手指,洗衣串颜色,书包乱糟糟,衣柜像爆炸。


    正可谓琴棋书画不精通,生活技能还低下,要是生在古代那就是最招人嫌的闺秀,任凭父母费尽心思,也难教出“宜室宜家”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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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别说才子佳人,估计连媒婆都懒得登门。


    只可惜生在现在也换汤不换药,她得到最多的评价就是,“你怎么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这些指点像是鬼打墙一般,时常在生活中出现。


    昨晚也是,吵架吵到一半,梁英女士看着她乱糟糟的房间,突然叹口气:“还说嫁人呢,要让人知道你乱成这样…”


    黎雾瘫到床上,从书包里翻出折了角的卷子,摊平,打断了她:“所以说啊,不嫁不就好了。”


    “我要不是你妈,才不会管你。”看出来她不耐烦,妈妈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袜子捡起来,又帮她把书桌上的东西归整好,“长这么大该懂事了。”


    就您懂事。


    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收拾烂摊子。自己家的收拾不够,现在还去收拾别人家的。


    到嘴边想怼回去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类似的话她说过太多次,可每次说完后看到妈妈脸上复杂的表情,她又觉得自己的刺像扎进了软绵绵的泥土里。


    她不相信血缘。所谓亲人什么的,原本就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互相扶持的关系之上。


    对于她表哥一家,她根本不屑一顾,与其说是不在乎,而是她早就想清楚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可对于妈妈,她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助,想做一个省心的“好女儿”,却有心无力。


    她妈妈就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在她心里,“家”和“亲情”大于天。


    她小时候家里穷,连电费都交不起,初中毕业就辍学,早早来城里打工供弟弟读书。后来遇见她爸爸,俩人日子依旧过得苦,靠卖盗版碟,胶卷维持生活,直到遇到贵人相助,事业才终于有些起色。


    如今,她被养在家里,表面是个太太,实际却毫无话语权。被嫌弃学历低没本事,不能过问生意不说,还要应付亲戚们的刁难。偏偏她性格温吞,早已习惯凡事忍让。


    但也正因为如此,黎雾才从骨子里抗拒这样的人生。像一条早已铺好的铁轨,笔直地延伸向远方,却从未问过自己想去哪里。


    值得吗?


    思绪再次跑偏,她摇摇头回神,抬眼看到陈忘野已经放弃了对她的物理指导。少年修长的手指正将卷子对折,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随后他整个人陷进椅背,像只慵懒的猫。


    他低着头,正在懒洋洋地翻一本闲书。


    书是从身后图书角拿的,书脊上还贴了标号贴。


    图书角的书都是班里同学应语文老师的号召捐的,绝大多数都是些应付交上来的竞赛习题集,偶尔有几本封面鲜艳的言情小说,不用猜就知道是胡桃的杰作,正经书没两本。


    黎雾瞥了眼封面,挑起眉稍,“你对这书感兴趣?”


    陈忘野没掀眼皮,指尖捻过一页,懒洋洋应了一声,“一般。”


    “那你还看。”


    这么多书里,他恰巧拿的是她捐的一本。


    他慢悠悠地翻到结尾,合上了书页,“物理你是不学了,那就不学,你对宇宙啊,量子啊原子啊也不感兴趣。”


    “你就跟那歌里唱的一样。宇宙的有趣,我才不在意~”


    “但我这不是还想提高语文吗。”陈忘野语调淡淡,明明是恭维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总像讽刺,“看看我们满分作文大佬平常都在看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书?”黎雾问。


    “这还不明显?”陈忘野翻开内页,露出密密麻麻的彩色标注,“花花绿绿的贴纸,荧光笔划的线,里面还夹了煤球的大头贴书签。”


    "啊!"黎雾伸手去抢,“我说我怎么找不到那张汤圆的照片了,原来在书里。”


    “我看完了,还你吧。”陈忘野把书推过来,书脊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这么快?能学到东西吗?”


    “你都把关键点用彩笔标出来了,当然看得轻松。”


    他的话说得轻飘,掀起眼皮,“不过光看你做的这些标记,也能知道你对什么话题感兴趣。”


    听到这话,黎雾来了兴致,“什么话题?”


    陈忘野答:“你书里写了个便签,上面有个问题,问了,但没写答案。”


    他把便签举起,展示在她眼前。


    ——「为什么“她”似乎总是妄图背负母亲的命运,无法摆脱?」


    “你找到答案了?”她问。


    “写好了,给你。检阅一下?”陈忘野把便签递到她手里。


    黎雾低头看,他的字迹飘逸清晰,墨迹被冬末初春的光线晕染开来:


    「因为母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代代压抑和期待的集合体。她不仅是她自己,也是她的母亲,她母亲的母亲——一个循环的节点。而“她”身为女儿,也成了这个循环的一部分。


    真正的摆脱,不是断开她的束缚,而是接纳她的局限。


    她是时代的产物,“她”也是。


    走一条和她不同的路,不是为了否定她,而是为了活成自己。」


    ……


    “这么空泛。”黎雾故意逗他,“没有具体的解决方法?”


    陈忘野扬扬下巴,“具体的事,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还用我赘述?”


    黎雾撅嘴,突然良心发现了一般,“你都这么认真了,我这个老师是不是也应该给你讲讲语文,讲讲意象。”


    “红豆我还是知道的。”陈忘野语气幽幽,“相思而已。”


    大概是被陈忘野刚刚哼的那句歌词吸引了,胡桃戳戳手机,放了首歌,旋律从手机音响缓缓流出——


    “宇宙的有趣我才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你牵我的手 而乱跳的心”


    黎雾忽然笑了,“谁说我对宇宙啊,量子啊原子啊不感兴趣了。”


    她把自己串的歪歪扭扭的手串在他眼前晃晃,递到他手里。


    虽然寒碜,但也是心意。


    她笑笑,语气轻快。


    “用一颗红豆换一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