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宫出来，触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控制身体了。


    用它的话来说，“再控制下去，它就要变成人类了。当人类的感觉真的是太垃圾了，它还是做回触手吧。”


    这句话明明和普通的对话没有区别，但是霍十七还是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话中有话。


    不过她只是把这点的不对劲记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安慰，她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这个状态没事吗？”


    一听到她这句话，触手瞬间就炸毛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触手，别的不说，战斗力肯定强。”


    即使它这么说，霍十七没有表现出异常，而是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触手“哼”了一声，然后沉沉地昏睡过去。


    两个人控制身体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不太相同的。


    所以她一出现，多卡立马就辨认出来了，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许久不见。”


    霍十七微微一笑，“是啊，好久不见。最近真是麻烦你了。”


    “……”她这句话让多卡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看见他不说话，她大概能猜到是哪一方面的，“是它的表现和你想的不一样？”


    “是的。”多卡点点头，“不知道是它控制您身体时间长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它的行事作风已经和您非常接近了。”


    他提起这个，霍十七来了兴趣，“你是说，它和我很像？”


    “是的。”


    “说来听听，我看看他和我有多像。”


    多卡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听到他的阐述，霍十七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确实和我很像。”


    “这件事，我们不需要调查一下吗？”多卡担忧地看向她，“如果是什么不好的前兆……”


    “这倒是不用担心。”她笑着摇了摇头，“它做不起来的，这是我和它二十多年的经验。不过可以利用这个，来找到更多的线索。”


    “……啊？”


    听到她的话，多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万伊泽不是说背叛了吗？我们去找他吧。”霍十七没有给他解释，而是说到一个与他刚刚说的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现在吗？”


    “走吧。”霍十七说道。


    “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车子里面，自动驾驶的车子启动，然后一路疾驰而去。


    尽管多卡不理解为什么霍十七要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去找万伊泽，但是他一向信任霍十七的任何决定。


    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


    车子直接停在了首都大学的门口。


    霍十七从车上下来，毫不犹豫地朝着万伊泽的实验室走去。


    她已经来到这里很多次了，所以在这里的研究人员都已经眼熟她了。


    “上午好，公爵是来找万老师吗？”


    “嗯。”


    “万老师在实验室。”


    “好的。”


    霍十七走到实验室门口，脸门都没敲，就走进了进来。


    万伊泽站在实验平台前，忙忙碌碌，似乎没有感觉到她进来的动静。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万伊泽才放下手里的试管，转过身看向她，调侃道：“今天刮得是什么风啊，竟然把我们的公爵大人吹来了。”


    “西北风。”霍十七也配合着他答道。


    听到她的话，万伊泽轻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公爵大人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


    “开玩笑而已，人之常情。”


    现在的万伊泽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背叛。


    所以还是陪着他演戏为好。


    “好吧好吧。那不知道公爵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是做什么？”


    “我最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想来问问你这里的研究有没有进展。”


    “噢噢噢，原来如此。不过研究也确实有进展。”


    说着，万伊泽就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扔给她。


    “这是什么？”霍十七将上面的瓶盖打开，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有一点点的花香味，夹杂着一点点刺鼻的味道。


    这个花香她很熟悉。


    因为连续一个月都在花藤身上嗅到过。


    是蔷薇香。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霍十七挑挑眉。


    “维持理智。不会让你出现一会儿换一个人。”


    “好。谢了。”她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在触手和本体之间来回切换，但是留着可以以防万一。


    “但是你要去哪里？”万伊泽问道，“最近的三方会议不是才结束吗？国王陛下又要把你派到哪里去？”


    “出去。”霍十七说道。


    如此简短的回答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她有事情瞒着他。


    这个想法让他一时间有些恐惧，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公爵看起来对我是有什么意见，不知道我是否可以知道一下？”


    闻言，霍十七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意地说道：“你想多了。好好研究吧。”


    即使她这么说，万伊泽还是觉得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和霍十七打交道这么久，他自认为还是对她有些了解的，听到她这么说，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那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咯。”青年笑了笑。


    “承你吉言。”霍十七说道，但是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青年看见她还没走，忍不住问道，“你留在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听到他的话，霍十七抬起头，一脸茫然，“没有啊。”


    “那你……”


    理解他的意思之后，她挑挑眉，“怎么，我连留在这里都要被你这个实验室主人过问吗？”


    “哈哈哈哈……这倒不是。不过之前你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所以今天难得看见你在这里，有点惊讶。”


    “哦，在等多卡。”霍十七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不提多卡现在就在首都大学的大门口等着她。


    说完，霍十七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说起来，我们这里最近新得到了一个实验数据。”


    “哦？”她说起这个，万伊泽就来了兴趣，看向她，“怎么说？”


    “三年前的那件事，遗留下来了很多实验数据。”


    这句话一出来，万伊泽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装成非常惊讶的样子，“什么？！竟然还有遗留的？”


    霍十七并没有揭穿他拙劣的演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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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是吗？”


    “难道不是吗？国王陛下可是发过公告过的，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已经消失了。”


    他这句话没有说谎，但是说出来也是为了从霍十七的嘴里套点有用的消息。


    “王室有王室的准备，谁能保证王室的消息全部都是可靠的呢？你说是不是？”


    “……”万伊泽怔了一下，然后干笑两声，“公爵说的对。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那这些实验数据都是出自谁的手里？”


    她瞥了他一眼，对方即使已经竭尽全力掩饰，也还是被她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


    希望这个回答是他心里想的那个。


    霍十七当然如他所愿，“是李教授的实验数据。”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实验室都充满着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包括万伊泽。


    良久，他才艰涩地开口，“真的吗？”


    “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存疑，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这……这样啊……”万伊泽有些失落。


    霍十七装模左右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多卡到了，我先走了。”


    当她准备出去的时候，万伊泽叫住了她。


    “公爵大人。”


    “嗯？”她停下了脚步，微微偏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您那里有最新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说着，万伊泽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恳求意味明显。


    她勾了勾嘴角，“我会的。”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多卡坐在车上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家公爵，欲言又止：“殿下，你……”


    “……这有什么？”她不甚在意，“他都已经确定要叛变了，我不能把危险留在身后，至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万伊泽这个人，他的叛变概率应该为零。”


    “……我还以为您会直接找个理由把他送进监狱里呢。”


    毕竟之前她又不是没做过。


    “送进监狱只会增加他叛变的风险，只有用胡萝卜吊着，他这只驴才不会偏航。至于其他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一条短信进来。


    霍十七余光瞄了一眼，看见了上面的备注：连听云。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下一秒电话就响起来了，刚接起来，就传来连听云的声音。


    “听说你答应了。”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指的是什么，两个人全都知道。


    “嗯。”


    “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


    “顺便解决一下我自己的私事。”


    “哦。那，祝你好运。”


    “万伊泽这个人你注意一下，至少要把他的行动把控在我们的手里。”霍十七叮嘱道，“这个家伙，恐怕有二心。”


    “我知道。这件事伊利尔耶也说过了。我会注意的。”


    “好。”


    虽然这次的电话非常简短，但是这已经是她们之间情谊的最佳体现。


    刚刚挂断电话，多卡就说道：“殿下，花藤少爷已经走了。你看……”


    按照花藤的习惯，完全不会不打招呼就走，这个举动实属反常。


    “没关系，他想走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