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要将我看透

作品:《午夜迷金[火葬场]

    租的公寓距离大学也就1km,虽然水电是商用,但胜在足够白菜,装修精美,很多大学生都喜欢蹲这片小区的房源。


    谢念婉打了个车,用新鲜出炉的钥匙开了门,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简单归纳以后,才想起来看看鼻子上的伤口。


    进洗手间把干涸的血迹冲了冲,幸好口子不大,不然刚刚那司机都不敢载她。


    鼻尖的位置一道浅浅伤口,说疼也不算疼,谢念婉找出个创可贴贴上,看了眼时间蓦然想起什么,打了个电话给夏薇沫:


    “沫沫,跟你说个事,家里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怕留你和陈之玉在一个宿舍太憋屈。”


    夏薇沫在那头愣了愣,先不好意思的支吾两声,才一副不打紧的语气和她说了个惊天大消息:


    “不用,忘记和你说了,你不在的晚上她经常闹动静,我睡都睡不好,和宿管反应了几次也不管,然后嘿,你猜怎么着?”


    听她这语气就知道铁定有乐子,谢念婉也笑了:“怎么着?”


    “嘿嘿,我直接和宿舍说我有抑郁症,要是再不管我就紫砂,然后宿管就把她调宿舍了。”


    听到这个消息,谢念婉怔住,随即笑着以一种佩服的语气说:


    “你真行,照这么说,宿舍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要是住校外的话那是当然,不过你要是想我也可以住回来,哦对,恭喜你终于搬出去了,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过几天吧,”谢念婉思索着:“等我先把这边收拾好。”


    简单说了几句,谢念婉挂完电话,发现顾珩远给她发了条语音。


    看着那个语音条,有种莫名的新鲜感。


    她的微信里,既没有什么人发语音,自己也不习惯发语音。


    以至于收到这条时,谢念婉还调了调音量才点开,手机传来那人清冷如雪又温和浅淡的声音:


    “明天有空吗,想约你见个面。”


    对于这位学长,谢念婉不陌生也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之前那次中外交流会,顾珩远能在一众抹黑里主动来帮自己,就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顾珩远找她哪怕没有什么理由,谢念婉想自己也会答应。


    于是谢念婉回了个ok,放下手机后站在窗边,看着夜晚还在下的雪花,思索着顾珩远和傅明岑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回忆起来,傅明岑好像说了一句顾珩远喜欢她。


    可是,明明都没接触过几次,谈何喜欢呢?


    第二天,雪已经停下,地面堆积了浅浅一层,谢念婉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刚走出小区门口,就看见一辆问界M9在闪车灯。


    那是顾珩远的车,大学内大家的画风是青春,出了大学就是都市,这种反差经常让谢念婉哽住。


    M9的车窗降着,谢念婉走过去时顾珩远正打电话,意义不明地说了句:


    “赌什么,赌几天能让谢念婉喜欢上我?”


    什么?谢念婉心底略过一丝疑惑,但很快顾珩远就挂了电话,她也来不及思索就立马上车。


    若无其事地坐上副驾,谢念婉默默绷紧了身体,她真的很不适应一对一的空间,很怕空气突然安静。


    “早上好,”顾珩远侧眸看过来,语气柔和,他今天穿着米色风衣,发丝间写满了贵气。


    面容风平浪静,实则心底对刚刚傅明岑打来的电话颇有反感,对面玩心不改,要赌谢念婉几天会喜欢上他。


    有点莫名其妙,他用疑问句复述了下那个赌注,对面还要说些什么,顾珩远就无语地挂了。


    感情也是能拿来当游戏的吗?


    顾珩远想自己不敢苟同,回神后正要发动时,看见谢念婉鼻尖的创可贴,眸光顿了顿:


    “你的鼻子怎么了?受伤了?”


    谢念婉更加坐立不安,她有被关心羞耻症,连忙开口:“没事,就一个小口子。”


    “等会,”顾珩远手从方向盘上下来,打开扶手箱拿出一个药膏递给谢念婉:


    “给,修护疤痕的,回去以后记得抹。”


    谢念婉有些诧异地接过,指尖刚好与他相触,仿若与一块玉石相碰,自己还没什么反应呢,顾珩远就燎到般收回手去。


    她瓮声瓮气地道谢:


    “谢谢,不过我这就是个小伤口,不要紧。”


    未免有点太细心,细心到小题大做的程度。


    倒也不是反感,单纯的惊讶。


    顾珩远定定地看她:“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口。”


    “……”谢念婉一时无言,紧了紧药膏,心里想不明白,顾珩远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关切。


    难道和自己听到的那句话有关?难道想要自己喜欢上他?


    有点困惑,谢念婉逃避似的把目光投向窗外,引擎发动,车缓缓上路,因为下了雪,开得很小心。


    一时有些寂静,可以听见车轮碾压雪花的声音,顾珩远蓦然开口:


    “对不起,我代替傅明岑向你道歉。”


    听到这个名字,谢念婉心下一阵疼痛,她握紧了双手,让指尖掐进掌心,故作平静:


    “不用,其实也没什么。”


    其实没什么,不过就是被玩弄了,搞得自己黯然神伤罢了。


    过往那些暧昧的接触,如今都成了不敢回首的血泪,都在提醒着谢念婉:


    玩玩而已。


    顾珩远似乎很轻地叹息一声:


    “他唯一不好的就是对感情很随便,对谁都不保持距离。”


    说着,他有些疑惑于昨天谢念婉的反应,为什么这么伤痛。


    顶多就是暗恋失败,怎么看起来就好像曾经和傅明岑有过一段一样。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傅明岑就是个中央空调,鱼养了就养了,压根不存在什么单独和其中一条1V1。


    “他以前……”反正暗恋傅明岑这事也暴露了,谢念婉终于可以正当地旁敲侧击:


    “他以前谈过很多人吗?”


    “……没有,”顾珩远先是否认,然后才不疾不徐:


    “但是他身边很多花花草草。”


    反正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有点艺术而已。


    谢念婉又沉默下去,说话的功夫,车停在了一家西餐厅。


    她跟在顾珩远身后走了进去,中央一架钢琴在由演奏者弹出优美的华章。


    屋外是初冬唏溜唏溜的寒凉,落座于这里时,一个个音符就和绸缎一样缠绕着暖意。


    顾珩远把菜单递给谢念婉,示意今天他请客。


    谢念婉翻了翻菜单,边听着钢琴边后知后觉,今天这出只有两个人的饭局,怎么那么像约会呢?


    想到这个诡异的念头,谢念婉翻菜单的手顿住,抬起头有些犹疑着想问:


    “学长你今天……”


    还没说完,她发现顾珩远盯住窗外一个方向,猛然起身说了句抱歉就追了出去。


    ???


    谢念婉心下疑惑,向窗外看去却看见路上倒了一个人,立马理解顾珩远为什么突然冲出去了。


    顿时她也无法坐在这里,向服务员说了声一会回来也跟着追出去。


    顾珩远打开后备箱拿了个仪器出来,是什么谢念婉没看清,只见他疾步跑到倒地不起的男人旁边,拍了拍男人大声呼喊:


    “你还好吗?”


    这时已经有路人注意到有人晕倒了,围过来想要帮忙,谢念婉确定这个人真的没反应后,直接打了120。


    路人叽叽喳喳:“哎呦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跑马拉松的,你看还穿着运动服呢。”


    “可别是猝死了……”


    他们议论的功夫,难免将暂时的希望寄托在顾珩远身上,毕竟这里看起来就他最专业。


    事实也确实不负众望,谢念婉终于看清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仪器是AED(除颤仪),挺小巧的东西,此刻被放在男人胸部左侧。


    顾珩远好像是观察完胸口起伏,才把电极垫给安装上去的,欲摁下开关时对周围人说了句:


    “你们别站太近,这个有电流。”


    于是路人包括谢念婉都后退了几步。


    开关摁下,AED的电流发出第一次电击,男人胸口起伏了一下,过去一分钟,AED这次电击,这时男人的心律似乎开始恢复。


    起码谢念婉是看见胸口有起伏了,路人又议论纷纷:


    “那玩意是什么?看起来挺好使。”


    “心脏除颤仪,”路人里有个见多识广的说:


    “别看小,也得好几万,而且会用的不多,这玩意还专门有个证书叫cpraed,不知道这个帅哥考没考下来……”


    那边顾珩远已经在心肺复苏了,谢念婉怀疑自己听见了肋骨断裂的声音,一边心惊肉跳一边又忍不住佩服。


    救护车及时赶到,担架把男人抬了上去,随车的医生对顾珩远十分赞扬地竖了个大拇指,碍于有病人不方便耽误,不然高低还得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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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病人得救,路人也纷纷散开,各忙各的去了,顾珩远收好AED,起身的那一霎身体晃了晃。


    谢念婉忙去搀他,距离离得近,她甚至都看见了顾珩远额头一层薄汗,这样冷的天气,他却救人救出了汗。


    “还好吗?”


    “没事,”顾珩远对谢念婉扬起一个笑容,却没拒绝她搀扶的服务。


    收回AED后顾珩远想起什么,问:


    “你刚刚在餐厅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不知为何,谢念婉犹豫起来,但顾珩远眸光带着鼓励意味地看着她,顿时又有了勇气,便说:


    “我是想问,学长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


    这回犹豫的人变成了顾珩远,他带着谢念婉又坐回了餐厅,搅动起白瓷杯里的咖啡,再次开口时语气低沉:


    “昨天你也听见了吧,傅明岑说过我喜欢你。”


    听到喜欢这种暧昧的字眼,谢念婉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躲闪着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顾珩远又说:


    “你没听错,谢念婉,我喜欢你。”


    !!!


    谢念婉差点吓得弹跳起身,亲耳听见顾珩远告白,实在是冲击力满满,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


    明明都没怎么深入接触过不是吗。


    顾珩远但笑不语,抬手在蒙着雾霭的落地窗上,画了一个笑脸。


    谢念婉看到,那笑脸的手法和笔触很像自己出品,可是顾珩远怎么会画这个笑脸?


    “那天下雨,”顾珩远好心补充:


    “我给了你把伞,你回敬了我自己织的帽子,和一个笑脸,哦对,那只奶牛猫我也收养了,现在养的很好。”


    见谢念婉目光由不解转为恍然,顾珩远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那只奶牛猫,我家里不让养,幸好你收养了。”


    谢念婉确实是想起来了,她心情复杂,一边为那只奶牛猫高兴,一边又十分罪过地想:


    如果和她表白的人,是傅明岑该有多好。


    虽然只是浅浅一个联想,还是让谢念婉咬唇恼怒起来。


    自己真是不可救药啊,被他玩弄了,却还残留念想。


    这颗跳动的心,之前还深深受过伤害。


    以至于再次听见暧昧的示好,几乎要胆战心惊,怀疑不已。


    谢念婉想,会不会顾珩远也只是想玩弄自己?


    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对于感情,很难认真的吧。


    更何况只是那个初见,谢念婉并不认为自己展示了什么值得被喜欢的特质。


    肯定是这样,她都听到了,顾珩远和谁打电话说要赌自己几天能喜欢上他。


    在她百般犹疑之时,顾珩远拿出一个礼盒,打开亮出的是一条闪闪发光的手链,碎钻足够璀璨,在日光下晃到了谢念婉的眼。


    “这是?”


    顾珩远拿起手链,起身走到她身边,高大的影子覆盖下来,有要下弯的趋势,谢念婉顿时猜到他要单膝下跪,连忙也起身拉住他。


    这一拉,谢念婉看见他的双臂在颤抖。


    不知道是刚刚做心肺复苏做的,还是太紧张了。


    “谢念婉,”顾珩远郑重地唤着她的名字,语气恳求:


    “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温暖的阳光,优雅的乐曲,身处一片盎然里,谢念婉却突然涌出丝丝的悲哀。


    也许顾珩远有真诚的可能,可她却没有半点安全感。


    她的心,还能再次交给第二个人吗?


    心里挣扎之际,谢念婉蓦然很想放过自己,算了,如果真的只是想玩弄自己,那就放马过来吧。


    知道自己是何等无趣之人后,也许就会和傅明岑一样,果断放弃吧。


    谢念婉眼睫颤了颤,点点头:


    “好。”


    下一刻,顾珩远本来清冷的面容绽放出热烈的笑容,他抬手将谢念婉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


    “谢谢你。”


    他真的很高兴,高兴谢念婉能接受自己。


    这一瞬,谢念婉是想挣扎的,听见这三个字,突然又失力。


    对于感情,她已经自暴自弃,哪怕有人过来告诉她,你还会被玩弄一次,她也毫无波澜了。


    或许顾珩远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或许对双方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镇定剂。


    更何况,和他拥抱,是不是也算一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