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竹马也太甜了吧

    直到深夜,黎斯年才脸色难看地带着小崽崽回到家。


    三岁大的言轻蜷缩在他怀里,小脸惨白惨白,小猫眼紧紧闭着,垂下的长睫毛虚掩着圆润的眼廓,像疲倦的花骨朵悄悄合上了叶瓣。


    管家刘叔还在等着他们回来,看到黎斯年抱着小崽崽进来,急忙悄声说,“小少爷等了您一天了。”


    刘叔看向他怀里闭着眼睛难受哼唧的言轻,“不如把轻轻的事告诉他,不然小少爷心里该多难受啊。”


    一切都太巧合了。


    黎斯年刚和妻子离婚,就抱回一个三岁大的崽崽来,放在任何一个小孩子心里都说不过去的。


    黎斯年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揉着言轻的脑袋,神色庄重的说,“轻轻父母的事,一定要严格保密。”


    自家儿子人不坏,但性格急躁不稳重,万一说漏了嘴怎么办。


    他想了想,又吩咐道,“这两天找人把星眠隔壁的房间装修一下,以后就给轻轻住了。”


    黎斯年态度强势又坚定,刘叔只好妥协,“好,我马上去办。”


    黎斯年这才抱着小崽崽,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小崽崽高烧退去,一直在出冷汗,冷不丁觉察到自己离开温暖的怀抱,立刻梦魇着抽泣,“爸爸,麻麻,呜呜呜……”


    “轻轻要爸爸,要麻麻……爸爸别走,麻麻别走……”


    小奶音蔫哒哒的,小手在空气里乱抓,因为什么都抓不到,瞬间哭地更加伤心了。


    黎斯年急忙抓住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心疼无比,“以后,叔叔会对你好的,叔叔一定会把你当亲生的一样疼,好不好。”


    小崽崽难受地蜷缩成一小团,很没安全感地将他的大手紧紧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终于抽泣着慢慢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黎星眠就一个打滚坐了起来。


    “遭了,怎么睡着了?”黎星眠嘀嘀咕咕,抓着脑袋左顾右盼,“我不是睡在沙发上吗?”


    昨天大早上黎斯年抱着小崽崽头也不回地离开,被抛弃的黎星眠生了一天闷气,决定在沙发上苦等,这样黎斯年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他弱小,无辜,可怜的样子,总能激起点同情心的吧!


    但他实在没什么定性,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游戏,屁股就难耐的坐不住,跑到外面去玩了。


    一直到玩到又累又困,才又跑回沙发上坐好装样。


    但眼睛一闭一睁,怎么天也亮了,人也到床上了?


    黎星眠一个打滚跳下床,一溜烟跑向黎斯年的房间。


    黎斯年忙着照顾小崽崽,房门也忘了关。


    黎星眠踮起脚尖,像只偷感极重的小猴子一样一步一步从客厅溜到卧室,趴在门上偷看,眼珠子都快钻进去了。


    黎斯年恰好不在,床上只有小崽崽。


    他盖着黎斯年的大被子,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就只占了一个被角。


    一只白嫩的小手耷在被子外,上面还有一大块青紫的淤血,格外刺眼。


    是扎针输液的痕迹?


    黎星眠愣了一下,慢慢推开门,好奇地走到床边。


    小崽崽抱着膝盖,整颗脑袋都扎在被子里,额头上还贴着冰冰贴。


    觉察到有人靠近,言轻难受地又小声哭了起来,小手一伸,很没安全感地牵住了黎星眠的手。


    黎星眠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圆。


    好……好软。


    软绵绵,冰冰凉,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牛奶布丁一样。


    细软的小手已经全力一握,但也只握住他的一根手指而已,脆弱地简直像碰一碰就会碎掉。


    黎星眠大脑宕机,瞬间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本就睡得很不安然的小崽崽。


    但觉察到陌生气息的小崽崽还是抿了抿粉嫩的嘴巴,惊惶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哭了整晚,小崽崽的眼睛和鼻子都氤氲着一层薄薄的红,瞳孔雾蒙蒙的,像蒙着水雾的漂亮琥珀。


    “……哥哥?”小崽崽懵然地看了他好一会,才犹豫着发出声音。


    哑哑的小奶音疑惑地上扬,像小猫用尾巴尖在黎星眠心尖上轻轻撩了一下。


    黎星眠急忙屏住呼吸,眼睛微微睁大,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但是下一秒,小崽崽好像忽然想起,这个哥哥并不喜欢自己。


    软软的小手一下子松开,嗖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还勾着被子掖了掖,将被角缝缝也卷的严严实实。


    言轻睁着沁着水光的圆眼睛向四周看去,没看到梦里面的爸爸妈妈,于是难过地抿住嘴巴,又用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


    黎星眠,“啧。”


    这个崽怎么这样啊。


    他有那么吓人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去给小崽崽冲药回来的黎斯年声音严厉,“你欺负弟弟了?”


    黎星眠:…………


    “我才没有!”黎星眠像只应激的小狗,一嗓子大叫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


    “闭嘴!”黎斯年低声呵斥,“没看到弟弟生病了吗!”


    黎星眠嘴角一撇,瞬间气成河豚。


    方才的一点点心软软瞬间烟消云散,黎星眠气地眼眶通红,闷头往外冲,还故意大叫,“你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


    “你这个坏人!”


    黎斯年叫他闭嘴,他就越发大声!


    最好能把那个崽崽吓地永远离开他的家!


    黎星眠甩着眼泪跑到门口,气呼呼地回头想看言轻的笑话。


    就见黎斯年深深俯下身来,一只手在圆鼓鼓的被子上轻轻拍着,“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叔叔在呢,叔叔替你出气。”


    “黎星眠!滚去罚站!”


    “呜呜呜……没有,没有呀,”小崽崽被黎星眠突然而来的发作吓的小声呜咽,整个崽都躲在了被子底下,但还是用小手掀开一点缝缝,露出一双浸满泪水的眼睛,“哥哥,没有欺负,轻轻,没有呀。”


    黎斯年深吸一口气,回头呵斥,“那就滚回去写作业!”


    “明天就开学了,作业动笔了吗?”


    黎星眠心里一虚,从鼻子里愤愤地哼了一大声,扭头跑了。


    直到跑进电梯,黎星眠双臂一抱,心里对言轻的讨厌直线上升。


    就算又乖又软,就算帮他说话,但他抢走了爸爸的关心,就不是个好崽!


    一定要尽快把他赶走!


    黎星眠暗暗发誓。


    但黎斯年说的对,他必须得赶紧补作业了。


    虽然才幼儿园,但他上的学校还是有一堆作业。


    比如最让他发愁的作业时,周末要和一个外国人用外语对话,还要录制至少一分钟的对话视屏。


    因为爸妈离婚而一整个周末都窝在家里打游戏的黎星眠emo极了。


    去找黎斯年?黎斯年年轻的时候在英国留学,英文很纯正,不入镜头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是不是外国人。


    但是黎斯年对他太严格了,绝对不会帮他的!


    但天都快黑了,他还能上哪找人作弊呢?


    就在这时,房门外似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黎星眠支棱起耳朵一听。


    刘叔压低了声音说,“小少爷这几天可真是气坏了,少爷也要多陪陪小少爷呀。”


    “轻轻才刚从国外回来,”黎斯年叹了口气,声音模模糊糊,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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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的,“……创伤性失忆……我现在哪敢离开他一步。”


    刘叔骇地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提让黎斯年多陪陪小少爷的事了。


    “我去处理一下合同,”黎斯年声音疲惫,“轻轻睡着了,让他休息一下。”


    黎斯年似乎又在他门前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黎斯年的书房和卧室都不在这一层楼,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出现在他门前的。


    所以,他是来关心自己的?


    黎星眠嘴角翘的飞起,暗暗告诉自己,矜持,一定要矜持!


    还有,那个崽崽是从国外回来的?


    那他的外语一定也很好吧!


    黎星眠没有脸皮厚的负担,立刻拿着自己的小摄影机,开开心心地又去找人家了。


    但毕竟才刚刚放过狠话,黎星眠眼珠一转,顺手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妈妈送给他的小玉坠。


    他妈喜欢玉石,这种边角料小玩意多到让他弹弹珠玩。


    黎星眠甚至已经想不起这个碧绿的小观音坠子在这里放多久了。


    他像只难缠的小狗一样,才离开没一会又悄悄返回黎斯年的房间。


    客厅黑漆漆的,只有一点暖暖的光从主卧门缝下渗漏出来。


    黎星眠没心没肺地推开房门,“喂,醒醒,要是你能帮我一个忙,我可以对你好十分钟哦!”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温暖的地灯。


    温暖的光圈笼罩着鼓鼓的一小包被子。


    小鼓包一动一动的,隐隐还能听到小小的抽泣声。


    ?


    醒着呢?


    小鼓包里的崽崽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黎星眠都走到床边了,低低的呜咽声还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停下。


    黎星眠抓了抓脑袋,矮下身子,轻轻掀起被子的一个角。


    “你怎么在哭呢?”黎星眠脑袋钻进去,外面的暖光瞬间照亮小崽崽湿漉漉的脸蛋,“你怎么这么能哭啊?”


    咬着手指抽泣的言轻睁大泪水迷蒙的眼睛,像突然被惊动的小兽一样,惶然不安地看向掀开被子,和光芒一起扑面而来的小哥哥。


    “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呢?”黎星眠不解道,“怎么了?你一个人害怕?不敢睡?被吓哭了?”


    当然不是了……他怎么会害怕黑暗呢。


    他只是,太想爸爸妈妈了。


    言轻抿着嘴巴,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不说话呢?”毕竟是有求于人,黎星眠态度放怂,嘿嘿笑道,“听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你能不能用外语跟我说说话啊。”


    黎星眠打开摄像头,“一分钟,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言轻懵懵地,不解地继续看着他。


    “喏,这个送你,”黎星眠将那个小吊坠丢到他怀里,“送你的,我妈说男孩子要带观音,有她保佑你,以后就不用怕黑啦。”


    言轻两只小手合在一起,接住那枚观音吊坠。


    小吊坠一直被黎星眠捏在手心里,捂的又暖又热,在昏暖的灯光下折射着莹润清透的光泽。


    “不害怕了吧,”黎星眠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打开摄影机对着言轻的小手,“现在,说吧。”


    “随便说什么都行,只要是外语就行。”


    言轻慢吞吞地爬起来。


    他跪坐在床上,双手捧着那枚小吊坠,幼圆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摄像机镜头的红点。


    又像是透过摄影机看着六岁的黎星眠。


    “Ahlam sa''ida,”三岁的言轻很认真很认真地说,“Ghayatun fi al-jamaal。”


    黎星眠:…………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