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嗯！”


    伸了个懒腰，慢慢翻了个身抱住了身边的人，飞坦慢慢睁开了眼睛，“好暖和呐……”


    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抱住的芙莉兹，微微叹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得抓紧点时间呐……”


    小心地爬过了芙莉安，飞坦光着脚踩在了地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哈啊……睡得好舒服呐……”


    慢慢晃进了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飞坦微微歪了歪头，“果然是睡眠好了呐……黑眼圈都消下去了呐……”


    从一旁放发绳的小罐子里掏出了一根发绳扎住了自己的头发，轻轻甩了甩，确定不会松开了以后走出了卫生间。


    “啊，飞坦……”


    “醒的好早……”


    “不早不行呐。我可不想和你们两个抢卫生间洗漱呐。”


    走进了厨房，简单煎了六个荷包蛋又煎了些培根，端着早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没精打采的人趴在了餐桌边，“怎么了呐？”


    “啊……有人帮忙准备早饭……”


    “感觉精神一下子放松了……”


    “好了呐，面包也好了，我去拿，你们两个赶紧打起精神了呐！”


    伸手揉了揉芙莉安和芙莉兹的头，飞坦看着两人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咂了咂嘴，“今天还有手术的不是吗！”


    “半麻手术……”


    “不是什么大问题……”


    “醒醒呐！”


    来到了一楼，简单又拖了一下地，喷了消杀用的喷雾，打开了灯和门窗，飞坦从药房里拿出来了厚厚一沓空药盒走进了问诊室，“说起来，今天应该还会有发烧的小朋友来吧？你们两个不在的话吊水怎么办呐？”


    “啊……的确是会有些麻烦……”


    “拔针还好，本来就不是难事，但是扎针……”


    看了看飞坦，芙莉安和芙莉兹微微歪了歪头。


    “要不要教你扎针呢……”


    “也不算多难的操作，而且确实能解决很多问题……”


    “这东西是我能学的吗？”


    “也没有多难。”


    “直接拿我们两个练习，快的话一周就能会。”


    “……总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在做什么奇怪的打算呐。”


    ……


    “啊……遭了……忘了带毛毯了……”


    “怎么了呐？”


    慢慢走了过去，飞坦看着带着个小女孩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呐？”


    “那个……我忘了给孩子带毛毯了……”


    探头看了一眼长椅上贴着个蓝色退热贴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女孩，歪了歪头，“毛毯的话我们这里有……”


    “啊，那个，不用，那个……毕竟我家孩子是流感……我们家离这里很近，走个来回就二十分钟左右，那个……”


    “……诊疗卡麻烦给我呐。”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便利贴和一支笔，飞坦接过诊疗卡在便利贴上抄了几行，把便利贴递给了女人，“过会儿凭这个便贴来接孩子呐。”


    “啊，会不会有点……”


    看了看诊所里一群吊水的小病人，女人咬了咬嘴唇，“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那就快去快回呐。”


    ……


    “好了，手术开始。”


    拿起了手术刀，划开了皮肉，鲜红的血液涌出了创口，“麻烦用止血电刀止血。”


    刺啦——


    “出血已停止。”


    “撑开器就位。”


    创口被撑开，芙莉安看着内部，戴着护目镜的双眼轻轻眨了眨，“镊子。”


    “胫骨一处断裂，腓骨上下各一处断裂。”


    “帮忙拉开这边的神经，我需要清理碎骨。”


    “好的。”


    轻轻用手术线拉开了几根神经，芙莉兹小心固定住了线头，“完成。”


    “正在清除碎骨。”


    一块块夹出了无法固定的小块碎骨，芙莉安看了看镊子上的血，皱了皱眉，“新镊子给我。”


    “给。”


    “冲洗器准备，帮忙清理一下视野。”


    “好的。”


    生理盐水冲在了创口上，一些血污和无法用肉眼清晰判别的碎骨冲出后被一旁的抽吸设备全数吸走。


    “创面清理完成。”


    “电磨器给我。”


    “冲淋和抽吸就位，可以开始打磨骨形了。”


    打磨器被启动，高速旋转的打磨头被贴在了骨头断开的地方，或尖利或变形突出的地方都被一点点地打磨掉，三处断口逐渐变得平滑整齐。


    “麻烦拉平右腿。”


    “好的。”


    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拉动着右腿，芙莉兹看着创口里的骨骼逐渐合拢，小心放下了手里的腿，“创面已经基本对齐，可以使用固定器了。”


    “钢筋准备好了，固定器请尽快固定。”


    硬胶材质的固定器被紧紧扣在了两根断骨上，芙莉兹轻轻动了动，确定不会乱动了以后看着芙莉安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好的……”


    看着芙莉兹扶着患者的腿曲起了膝盖，芙莉安看着预先画好的叉，拿起了钢筋，“那我开始了。”


    ……


    “好了，今天的第一瓶药已经全部吊完了呐。”


    拔出了针头扎进了第二个吊瓶，弯下腰看着面前眼睛还有点红的小女孩，飞坦慢慢蹲了下来，“很勇敢呐。”


    “呜，妈妈……妈妈说……不哭就能治好……”


    “嗯，没错呐，乖乖等这瓶药吊完就能……”


    滋滋滋滋——


    “哇啊！”


    “啊呀……”


    拍了拍小女孩的头，飞坦从口袋里摸出了两颗水果糖，“乖，没事的呐。”


    看着小女孩打着点滴被绑在了一个空药盒上固定防止乱动的小手，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紧紧扣着药盒的手指，“不怕不怕，只是里面在做手术呐。”


    “小哥哥……是什么手术啊？”


    “是救人的手术呐~”


    “……那……那我不怕！”


    “嗯~嗯~很勇敢呐。”


    “小哥哥也好厉害……”


    “诶？”


    “我听妈妈说……小哥哥是帮芙莉安和芙莉兹姐姐治病救人的护士哥哥……还会保护医生姐姐们……所以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我……我没有……”


    “小哥哥长得也好看……还那么厉害……还很温柔……好棒呀！”


    “我……我真的没有……”


    “我以后能像小哥哥一样厉害吗？”


    “……这个……”


    深深吸了口气，拉了拉口罩，飞坦微微避开了视线，“那个……一定可以的呐……但……但是要先听话……把病治好……”


    “好——”


    “要小玩偶抱着吗？哥哥帮你拿个小玩偶过来好不……”


    『不要啊——』


    哐——


    哐——


    哐——


    “哇啊！”


    “不怕不怕……”


    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飞坦转头看向了手术室，“真是的……”


    ……


    “那个……医生……这个是要钉我腿里吗？”


    “嗯。”


    看着芙莉兹拿着握持器扶住了那根比患者小腿骨还长的钢筋，芙莉安从一旁的工具桌上拿起了一把银色的大锤，“没事的，打麻药了的。”


    “不会觉得痛的。”


    “这个……这个……”


    “开始！”


    哐——


    “哇啊啊啊！”


    看着血液渗出，钢筋刺穿了膝盖上的皮肉，扎进了骨骼内。


    “会……会没事的……对吧？”


    哐——


    “哇啊啊！”


    “啊，稳定住了，再钉进去一点就可以不用扶着了。”


    “那我继续了。”


    “等……等等！这个真的……”


    哐——


    “啊啊啊！”


    “钉进去了。”


    “没有歪，就这样直直地全部敲进去就好。”


    “什么叫全部？”


    哐——


    “呃啊啊啊！”


    “请安静一点。”


    举起了锤子，芙莉安慢慢抬高了手臂，“确认好钢筋的位置。”


    “没问题，继续敲。”


    “等……”


    哐——


    “因为是半麻，请不要乱动影响操作。”


    伸手轻轻按住了那人的肩膀，按回了手术台上，芙莉兹微微歪了歪头，“如果歪了的话会很麻烦……”


    “什……”


    哐——


    “哇啊啊啊啊！”


    ……


    “小……小哥哥……我……我不怕……”


    小手紧紧攥住了飞坦的手指，小女孩颤抖着看向了飞坦，“我……我不怕……”


    “……是吗？”


    明明被吓得要死吧？


    “哥哥你……不怕的话……我也不怕！”


    “诶？”


    “我……我也想以后……成为医生，治病救人……”


    小手紧紧地抓着飞坦的手指，小女孩努力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我不怕呐！”


    “……嗯，真勇敢呐。”


    “我……我可是幼儿园里最勇敢的！”


    “嗯！真棒！”


    “啊！抱歉抱歉！我来了！”


    看着拦住了自己的飞坦，女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那个……”


    “麻烦让我核对一下呐。”


    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便利贴，飞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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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了口袋里的诊疗卡核对了一遍，慢慢点了点头，“可以了呐，下次来吊水记得带好毛毯哦，诊所这里比较冷，加重病情就不好了呐。”


    “好的好的，真是麻烦你了……”


    “护士！换药！”


    “来了呐！”


    “护士哥哥过会儿见！”


    ……


    “好了……”


    “啊，患者晕过去了……”


    “那，夹个心电监护吧……”


    “好。”


    慢慢放平了打了钢筋的腿，芙莉兹慢慢向外拉着。


    “停，就是这个位置。”


    “好的。”


    拿出了固定钢板，芙莉兹扶住了腿骨看着芙莉安拿着电钻走了过来，“位置固定完成。”


    “开始打孔固定钢板。”


    顺着钢板孔洞的位置，在腿骨上打上了孔，芙莉安拿着螺钉轻轻抵在了孔上，“开始固定。”


    滋滋滋——


    “固定完成。”


    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接过了持针钳和缝合线，看着芙莉兹撤走了撑开创口的工具，低下了头，“开始缝合。”


    “希望你能好起来。”


    透明的针线拉紧了创口，芙莉安快速打上了结，按住了芙莉兹盖住创口的敷料，“包扎吧。”


    “好的。”


    “手术很成功……”


    看了一眼患者手指上的心电监护仪，芙莉安微微叹了口气，“还要确保麻醉没问题了啊……”


    “没事的，我现在就给他打解药，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就会醒了。”


    “辛苦了。”


    ……


    “我说你们两个……”


    看着刚刚做完消杀出来的芙莉安和芙莉兹，飞坦叉着腰叹了口气，“搞得跟装修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拷问患者呐。”


    “嗯？有吗？”


    “真的吗？”


    “……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怎么样的。”


    “当然，因为我们只是按正常的骨折手术在治疗患者而已。”


    “声音可能确实有点大，但是都是正常的手术过程。”


    “都把小孩子吓哭了呐！”


    看着满脸茫然的双子，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呐……”


    “护士小哥哥！”


    一个小女孩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飞坦，额头上的退热贴已经没有那么蓝了，“我点滴打好了！先走啦！”


    “嗯，回去好好吃药呐。”


    “谢谢哥哥照顾我！哥哥好厉害！”


    “啊……嗯……”


    挥了挥手，慢慢吸了口气，“拜拜……”


    “啊……脸红了……”


    “好红的脸……”


    “什！别乱讲呐！只是口罩闷的！”


    “耳朵也红了。”


    “好红好红。”


    “住口啊！”


    ……


    “呃……呃呃……”


    “啊，醒了。”


    “能听清我们的声音吗？”


    看着站在病床边注视着自己的芙莉安和芙莉兹轻轻点了点头，慢慢撑着床想要自己坐起来，“这……这里是……”


    “请不要乱动。”


    “麻药刚过去，乱动会很痛的。”


    “……麻药？”


    “您刚刚接受了腿部骨折的手术治疗，还记得吗？”


    “手术过程中您似乎晕过去了。”


    “呃……啊……对，我今天是来做手术的来着……”


    低头看了眼被厚厚的绷带裹住的腿，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做梦……”


    “做噩梦了吗？”


    “还好吗？”


    “嗯，劳烦医生你们操心了。”


    “请不要这么说。”


    “我们是医生，对患者负责是应该的。”


    看着病床上的人眨了眨眼睛，芙莉安轻轻摸了摸下巴，“看来问题不大，过会儿可以叫家属来接您回家养伤了。”


    “大概一周后再过来复诊。”


    “啊，谢谢……”


    “过会儿会给您开点止痛药，回家以后请按说明书服用。”


    “大概一个月后过来拆钢筋。”


    “钢……筋？”


    看着双子愣了愣，慢慢低下了头看着腿，“什……什么东西？”


    “哦对，绷带的话我们也会开给您一些，平时洗澡尽量不要让伤口碰水，还有注意不要碰到突出来的钢筋。”


    “您的腿骨折得太严重了，所以需要打钢筋和钢板固定住才能保证完全恢复起来。”


    “突……诶？”


    “啊！请深呼吸！”


    “冷静下来！”


    轻轻晃了晃患者的肩膀，看着再一次失去意识的患者，芙莉安和芙莉兹微微叹了口气，“又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