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金秋十月。


    李延勋挎包里装着厚厚的资料本，回到街道办。


    把资料交给马主任存档锁好后回到办公室里倒了杯水刚坐下。


    老程看着李延勋鞋子上突出来的大拇趾（脚上的是这么说吧）摇头道：“第几双鞋了？郭大姐那儿有针线，找块布给你缝缝。”


    老程是知道这小子最近忙什么的，心里有些佩服，也想过参一脚进去，想想自己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是算了。


    按这小子的做事风格，肯定还有后续，大伙儿都会“有的忙”呢。


    李延勋看了下鞋子笑道：“您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嘿，鞋底儿都透啦，还是甭折腾了，回去换一双。”


    常春晓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李延勋最近忙什么事儿。


    放下笔走过来问道：“李延勋同志，你最近忙什么工作呢？”


    厉彩英笑呵呵的接话道：“这小子说是要把辖区里的居民一户一户的走访一遍呢，这都是第三双鞋了吧，唉，要不要姐帮帮你？”


    “也没这么夸张，有些条件好的大概了解一下就成，您也帮不上我，不跑一遍心里没底儿。”


    常春晓顿时对李延勋佩服了起来，也转变了对他的看法，而且对于这种扎实工作的风格她很喜欢。


    两眼放光道：“咳，那个李哥，你看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这工作量很大，你也看到了，关键它废鞋子呀~而且，基本用不上自行车，走路还得赶时间，你能跟得上不？”


    常春晓傲骄道：“小看人了不是，别瞧不起女同志。”


    “成，算我说错话了，这事儿你得跟主任汇报一下，忙起来就不能按时过来街道办，你负责的工作怎么办？”


    常春晓最近接过了妇联的工作，所以不一定能走的开。


    “正好让厉姐代劳呗，厉姐，您不会不帮忙吧。”


    厉彩英比划着两根手指道：“哎呀，听说这天冷了吃涮羊肉特美，我可怜的肚子呀~”


    “一顿。”


    “成交。”


    老程咳了一声道：“咳，小常呀，我也挺念叨涮羊肉的。”


    常春晓一挥手道：“成，到时都去，小李，说定了啊，我去和主任汇报去。”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去主任办公室了，王霞最近被马主任打发到“公方经理乱指挥被举报”这事儿上去了，最近也没在街道办。


    李延勋本打算喝口水就出发的，只好等一会了。


    找老程借了今天的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思绪又飞到了西南方向。


    直到常春晓过来叫他都没注意。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


    “哦，没事，主任同意了？”


    常春晓很高兴的点头道：“同意啦，咱们是不是现在出发？”


    李延勋起身把东西收拾的装到挎包里，包括小搪瓷缸也没落下。


    看着常春晓两手空空问道：“把你吃饭的家伙什带上啊！”


    “啊？咱们怎么能在群众家吃饭？”


    老程被这憨样子逗乐了，拿着笔和纸笑道：“虎子是让你带上笔和纸，这不就是咱们吃饭的家伙么。”


    常春晓不好意思的回到办公桌取东西，还小声嘀咕道：“是他没说明白，故意卖关子~”


    “把你水杯也带着吧，渴了找人倒一杯，收拾好了就走吧，先说好，我走的比较快，跟不上就怪我啊。”


    常春晓赶忙追上去说道：“别小看人。”


    这丫头也是个大长腿，走路风风火火的倒也不慢。


    “你是不是有亲人在西南边？”


    李延勋意外的看了眼对方道：“你咋知道的？”


    常春晓眼珠子一转道：“我不光知道，还能猜到是谁，就是上回来街道办找你的人对不对？”


    “嗯。”


    “别担心，咱们连那么大的纸老虎都打跑了。”


    “头一次发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李延勋同志，以后不许小瞧人，再说了，我来街道办这么久，你也没主动了解过我呀。”


    .......


    “老太太，您说的我都应下了，往后咱们两清！”


    聋老太太看着许富贵，心想哪有这种好事，两清了我还怎么拿捏你。


    “成，柱子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儿，大茂家的好像对我有意见，平时回来也不来看看我老太婆。”


    许富贵知道她说的是娄小娥，以前娄小娥回来都会带些好吃的看望一下聋老太太。


    “小娥忙着给街道办帮忙呢，而且您嘴馋了找傻柱去，甭打我们家主意，惹急了您试试傻柱还能不能在轧钢厂干下去。”


    “是吗？我不信，对了，你认不认识个叫白小小的啊，听说是什么下八将里的，这人年纪大了，就是记不住事儿。”


    许富贵一脸淡定道：“认识呀，可惜傻柱跟雨水不认识，面都没见上，我在想啥时侯有空了和他说说呢。”


    看着聋老太太变了脸色笑道：“现在雨水可不是以前的小丫头喽，听说之前在咱们前院住的王老太太护着呢，您还真别说，上回我给一领导去放电影，还在一个大院里见着王老太太了。”


    聋老太太阴沉着脸道：“无非是沾着男人儿子的光罢了，我倒要看看能光彩到什么时候去。”


    “那也比有人儿子跟着白旗跑强啊，听说当初土改的时候就给您留了这个院子，其他都卷跑了？”


    聋老太太死死盯着许富贵道：“你从哪听来的？”


    许富贵被盯的很不自在，内心里打鼓，强撑着说道：“您虽然窝在后院里不出门，但这么大的四九城，总还有些能认出来您的呢。”


    “你最好把这事烂在心里，有些人只是走了，不是死了。”


    “我懂，您路子广，但您图啥，不就图个晚年过点好日子么，虽然不能像以前顿顿吃肉山珍海味，但生活比起院里人也不差吧？所以别做两败俱伤的傻事儿，再说了，就算傻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是易中海带回来介绍的，我最多只是露了点风声给他。”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就靠着柱子给我做点好吃的，谁要是连我这点愿望都折腾没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后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嗯，您能这么想就好，说来说去也不是我主动惹事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歇着，我走啦，东西给您放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