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旖旎骗局

    姜镜收到了一碟录影带。


    南方夏季多潮湿,晚间湿漉漉又下起了雨,后来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响彻,窗外风摧雨摇。


    姜镜住的是一个竹楼,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雨噼里啪啦砸下,风似乎要把楼吹散架。


    可她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手里的录影带成了她心脏怦怦的来源。


    她所在的青川是西南的一个边陲小城,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身体不好,去了贡京后常年会回来调理身体,如今一个月过去,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可今天下午却收到了这个录影带,从收到开始她整个人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到了晚上才敢把它打开。


    姜镜故作平静地把录影带放到老旧电视机里,没一会儿,屏幕里开始传来了两个人交谈的声音。


    “姜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明天婚礼他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凭什么你招惹了我,现在却要心安理得跟别人结婚?”


    “这都是你欠我的。”


    画面中,姜镜看见了四年前的自己被一个男人桎梏在后车座,表情隐忍,面色潮红又带着羞耻。


    而那个人背对着镜头,没有露出脸,只有宽大勃发的后背。寥寥几句的话对姜镜来说全是附骨之蛆。


    “明天我就出国了,你就抛下所有结婚了是么?”


    他每说一句话,车身就跟着摇晃,好像在和姜镜一起颤栗。


    姜镜咬住双唇,一言不发,任由他动作。


    最后她无力闭眼,今天之后,这一切的荒唐就结束了吧……


    “我跟你之间,斩断不了。”


    视频播到中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姜镜拉回了现实。


    轻佻、讥讽、不可一世。


    四年了,在两个人没有任何联系的四年里,她还是认得出他的声音。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她不能忘,还是她不敢忘。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雷声落下,闪电从窗外霹闪进来,姜镜手忙脚乱关掉了电视,后怕地瘫软到沙发上。


    她呼吸急促,这些年来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然而姜镜还没缓过神来,楼下忽然响起了鸣笛声,在嘈杂的雨夜里十分清晰。


    她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跑到窗台上去看是谁。


    她没穿鞋,雨浸透了她的脚心,有些冰冷。


    但不及她心里的那丝恐慌。


    从身到心的惧怕。


    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接着慢条斯理地上了楼。


    姜镜站在窗台发呆,任凭风吹雨打,如同那晚一般放空。


    “哒……”


    “哒……”


    男人穿的皮鞋踩在竹楼的楼梯上,一声、两声。


    直到他走到门口,看着站在窗台,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姜镜。


    “阿绪。”


    他唤了一声她的小名。


    姜镜这才反应过来。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那条紧绷的线逐渐放松下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相儒雅,性格温柔,带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此时正笑着看着她。


    这是她的丈夫——


    何宗璟。


    *


    姜镜愣了一下,才缓缓朝他走过去。


    何宗璟略微皱眉地看着她,脱下外套,解开袖子上的扣子。把她单手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用手擦她脚上的水渍,“怎么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直到他炙热的掌心触碰到自己冰冷的肌肤时,姜镜才反应过来。


    她侧身抱住何宗璟,细嗅他身上的沉香,闻着让人安稳,“你怎么来了?”


    她在这里一个人待了一个多月,都是自己一个人,整天画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身心好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何宗璟会突然来。


    姜镜转头去看电视有没有关掉,不敢想象何宗璟看见了里面的画面会怎么样。


    何宗璟感受到她的僵硬,抚了下她的背脊。好像自他来了之后雷雨变小了很多。


    青川盛产黄桷兰,竹楼下就长了几颗黄桷树,姜镜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冒出而来的黄桷树,倾盆大雨而泄,淡淡的香气传来,簇簇黄白花瓣转瞬凋零。


    看着枝头最嫩的花瓣落在泥水中,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何宗璟勾起她肩膀上细细的吊带,低头吻了下。


    “去洗澡?”


    他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何宗璟这个人,看着外表清冷矜贵,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私下却十分沉迷于姜镜。


    姜镜懂他的意思。


    可她今天没什么心情。


    但还是哄着他,“你先去吧,下雨了,我去关窗。”


    她眼睛盯着放录影带的地方,心不在焉。


    何宗璟没给她拒绝的权利,一把横抱起她。


    浴室里的雨下得比外面大。


    等姜镜和何宗璟洗完澡出来,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姜镜也浑身没劲,虚虚地躺在床上。


    相比起来,何宗璟却精神许多,他擦着头发,把姜镜抱在怀里,两个人靠在床头。


    他说:“要不要看会儿电影?”


    说完拿起遥控器。


    姜镜听完心中警铃大作。伸出白皙的手臂制止住他。


    “宗璟,我累了。”


    声音软软的,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我们睡觉好不好?”


    何宗璟很喜欢姜镜撒娇的模样。


    姜镜长得美,让人挪不开眼的那种美,气质清冷卓绝,在青川待久了,身上也有黄桷兰那种馨香,令人沉溺。


    何宗璟的手被姜镜的手按住,看着她盈盈水眸,喉结滚了滚,当然是听她的。


    “好,我们睡觉。”


    *


    姜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也许是日上三竿,也许是下午。


    反正醒来的时候,身上暖暖的。再睁眼,日光已经倾泻。


    姜镜看着何宗璟站立在自己床前,正在看面前的电视,里面播报了一条新闻——


    “据悉,雒家的长子即将回国,有媒体报道他在几年前就已经是华尔街赫赫有名的金融天才,曾用一个晚上扭转整个股市……”


    姜镜没听清新闻里说的是什么,而是腾地坐起来。


    “宗璟。”


    她叫他的名字。


    听到声音,何宗璟转头看去,他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到那种禁欲状态,仿佛昨晚那个和他不是一个人。


    “醒了?”他问。


    姜镜点点头,眼神四处搜寻。


    “是在找这个?”忽然,何宗璟拿起一碟录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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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镜一瞬间僵滞,如同掉入冰窖。


    何宗璟不在意笑笑,“没想到你还在看老碟子,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今天早上我看新闻的时候,它掉出来了。”


    姜镜连忙收起,解释道:“是我去镇上随便买的。”


    “是吗?里面讲的什么?”


    “……”


    姜镜沉默了。


    何宗璟也没再继续追问,姜镜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过里面的内容了,但何宗璟表现得好像没有。


    他把录影带随意放在桌上,开口:“今天跟我一起回贡京吧。”


    贡京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是最灯红酒绿的繁华胜地。


    姜镜和何宗璟都是贡京上流社会的人。


    姜镜有先天性心脏病,一个月前,她因为发病去了一次医院,医生叫她静养,所以她来了故乡青川。


    如今病差不多快好了,何宗璟应该是来接她的,毕竟她在贡京还有很多事要做。


    姜镜点了下头,把录影带藏于身后,轻声说好。


    她的行李不多,一个箱子就能装满。何宗璟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把姜镜的行李箱放在后车厢,开着车扬长而去。


    *


    浮光跃金的街区,流水游龙映入眼帘,像一条稠丽的黄金牵引着熙攘的人群。整个贡京富丽而又辉煌,是与青川截然不同的。


    姜镜爱这座城市,爱它的明明灭灭,爱它的纸醉金迷。


    她为这座城市作了很多画,并且以高价拍卖出,从此她也成了炙手可热的画家。


    何宗璟把车开到路中央,等红灯的间隙,他道:“今天雒家有聚会。”


    姜镜听到这个词汇,愣了下,接着不着痕迹说:“他们家都多少年没举办聚会了。”


    贡京有四个大家族,皆为名流上层,其中以雒家为首,它的势力最大,商业链遍布亚洲,家族更有人在权力中心。所以雒家的聚会不仅是一场推杯换盏的寒暄,更是至高利益之间的交换。


    “听说今晚雒家长子回国了,所以邀请我们一同去接风洗尘。”


    姜镜的心一瞬沉到了谷底。


    见她一言不发,何宗璟问:“怎么了?不舒服?”


    姜镜点头,“有一点,可能今天太舟车劳顿。”


    这时绿灯亮了,何宗璟驶车前进,不经意道:“你认识雒家长子?”


    姜镜的手捏了捏裙摆。


    下意识想起那晚的场景。


    也是在这样的昏暗的车里,那个人威胁她,让她穿上婚纱与之荒唐沉迷。


    那一晚她记忆犹新,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姜镜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听说他出国很久了,我怎么会认识他。”


    何宗璟继续道:“可我听说你们念的同一所大学。”


    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些不在意,好像是平常的问询,可姜镜却觉得有些压迫感。


    何宗璟,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姜镜摸着口袋里的录影带,觉得手心烧得十分灼热。


    接着,她故作平静道:“只能说我听过他,雒家的名号,任谁听了都打躬作揖,不是吗?”


    何宗璟笑了笑,“这倒也是。”


    “阿绪。”他忽地叫她,手扣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打,仿佛无声晃动的钟摆,“那个录影带,是雒家长子寄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