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谁稀罕你的烂命！”  男人的声音带着恶意。


    “李惠琴，你可听好了，就算你死了，这笔账也得你爹来还！”


    “虎哥，我看这娘们长得还不错，既然拿不出钱，不如咱们就按老规矩？”


    “比如给她来个‘一条龙服务’？”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猥琐的笑。


    “一条龙服务？什么意思？”  李慧琴的声音里满是恐惧。


    “嘿嘿，就是先让兄弟们爽爽，再把你卖到城里的夜总会去。”


    “凭你的姿色，三五年就能把债还清了。”


    那个猥琐的声音说道，“虎哥，你先来？”


    “不要！你们别过来！”  李慧琴的尖叫声在屋里响起，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声音。


    牛大壮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里。


    只见客厅里站着三个男人，个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纹身。


    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正伸手去抓李慧琴的胳膊。


    李慧琴吓得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你们想干什么？”  牛大壮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震得三个男人都愣住了。


    寸头男人转过身，看到突然闯入的牛大壮，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小子，你是谁？敢多管闲事？”


    “我是桃源村的人，这是我村的地盘，你们在这里闹事，问过我了吗？”


    牛大壮走到李慧琴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三个男人。


    “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以为你是谁？”


    寸头男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钢管。


    “兄弟们，给我上，让这小子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另外两个男人也立刻抄起桌上的木棍，朝着牛大壮扑了过来。


    牛大壮丝毫不慌，筑基九段修为，对付这几个小混混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


    只见他侧身躲过第一个男人的木棍，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轻轻一拧，男人惨叫一声，木棍掉在地上。


    紧接着，牛大壮抬腿一脚，踹在第二个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寸头男人见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咬了咬牙，挥舞着钢管朝着牛大壮的脑袋砸去。


    牛大壮弯腰躲过，伸手抓住钢管，用力一拉。


    寸头男人重心不稳，向前扑来。


    牛大壮顺势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寸头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三个男人躺在地上，看着牛大壮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滚！”  牛大壮冷冷地说道，“再敢来桃源村闹事，我打断你们的腿！”


    三个男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开着五菱宏光狼狈地逃走了。


    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李慧琴瘫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抽泣。


    牛大壮走上前，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道：“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李慧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牛大壮，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愧疚：


    “大壮，谢谢你……  今天的事，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


    牛大壮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欠他们这么多钱？”


    李慧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实情：“其实我……我根本没上过大学。”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敢抬头看牛大壮的眼睛。


    “当年高考我落榜了，可我不敢跟我爹说，怕他失望。”


    “后来我从网上买了张假的名牌大学录取通知书。”


    “拿着我父亲给的学费，去了沿海城市打工。”


    牛大壮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李慧琴是桃源村飞出的  “金凤凰”。


    没想到这光鲜的背后，竟是这样的谎言。


    牛大壮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沿海的四年，我换了好几份工作。”


    “从电子厂流水线到餐馆服务员，累得要命，却赚不了多少钱。”


    李慧琴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我爹总跟村里人说我在大城市当白领，拿高薪。”


    “我不想让他丢脸，更不想让村里人看不起，就开始借钱。”


    “先是银行贷款，后来是信用卡透支，再到私人借贷。”


    “我不停地拆东墙补西墙，给家里寄钱，还让我爹盖了这栋大房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后来债台高筑，我想靠自己翻身，就琢磨着创业。”


    “我听说野山鸡养殖利润高，我就决定做这个。”


    “可我手里没钱，只能找借贷公司借钱。”


    “当时他们说利息低，我没多想就签了合同。”


    “现在才知道，那根本就是套路贷。”


    “一开始，养殖确实挺顺利的。”


    李慧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光亮。


    “我在山脚下租了块地，散养野山鸡。”


    “因为肉质好，刚出栏就被餐馆和超市抢着要，赚了点钱。”


    “可我没想到，套路贷的利息涨得那么快。”


    “我赚的钱连利息都不够还，更别说本金了。”


    “我老公见我欠了这么多钱，就跟我离婚了。”


    “他走得干干脆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李惠琴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满是绝望。


    “我实在撑不下去，把养殖场折价卖了一百五十万，全部还了债。”


    “可他们说还不够，利滚利下来，我还欠一百多万。”


    “我没办法，只能跑路，想着回桃源村躲躲，没想到他们还是找来了。”


    “他们刚才……  刚才还说，要是我还不上钱，就……”


    “就把我卖到夜总会去，让我靠身体还债。”


    李慧琴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大壮，我真的快被逼死了。”


    牛大壮听完，心里又气又同情。


    气的是那些套路贷公司的黑心，同情的是李慧琴的遭遇。


    牛大壮突然站起身，眼神冰冷地走向门口。


    刚才被他打跑的三个混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此刻正畏畏缩缩地跪在门口，显然是怕跑远了没法向老大交代。


    牛大壮走到领头的络腮胡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哟，之前我是怎么说的？你们怎么还有胆儿回到这里？”


    “还有，跪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错了？”


    络腮胡子浑身哆嗦，跪在地上连忙回话：


    “大……  大哥，我叫李虎，就是个跑腿的。”


    “说实话，我们前来追债，完不成任务，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牛大壮眯了一下眼，冷笑道：“可是，这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