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壮听了这话，就把刘建军放了下来。


    “刘队长，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心里好怕好怕！”


    牛大壮故意说道：“不过我倒是很期待，警察到底来到哪个位置了？”


    “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警察来了到底是谁先完蛋，如何？”


    话音刚落，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两辆警车碾过发烫的柏油路面停稳。


    车门推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里仿佛注入一股寒冰。


    身着笔挺警服的赵晓卉迈步下车，黑色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个在桃源县以"暴龙女警"闻名而刚刚上任的年轻局长。


    此刻眼神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的果蔬临时商铺，然后皱起眉头。


    刘队长的喉结剧烈滚动，金表在腕间撞出细碎声响。


    他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上前，藏蓝色制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赵局长！您日理万机还亲自跑一趟......"


    他抬手抹汗时故意露出腕间金表，然后朗声说道：


    "您看这些人，公然占道经营，还暴力抗法！"


    说着指向牛大壮，刻意提高声调，说：


    "就那个乡巴佬，一个人打伤我们十几个！"


    围观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大妈攥紧菜篮低声议论。


    牛大壮站在瓜堆阴影里，工装裤膝盖处沾着新鲜的西瓜汁，像干涸的血迹。


    他看着刘队长夸张的表演，突然想起那戏台子上的丑角。


    同样挤眉弄眼，同样把黑的说成白的，这刘队长不去演戏真的屈才了。


    赵晓卉单手插兜缓步走来，黑色短靴碾过碎裂的西瓜籽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在牛大壮身上短暂停留，又移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十三个倒地者中，三个穿着城管制服的蜷缩在角落。


    另外十人统一黑T恤，脖颈和手臂露出狰狞的纹身，腰间隐约露出半截甩棍。


    "小李，取证。"赵晓卉突然开口，声音像冰锥刺破热浪。


    年轻警员立刻举起相机，闪光灯在货车车厢里堆积的西瓜上跳跃。


    那些西瓜还带着新鲜的藤蔓，明显是从牛大壮的摊位抢来的。


    刘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金表滑落半寸，在阳光下晃出慌乱的光斑。


    "赵局长！"他踉跄着上前，鞋底碾碎一块西瓜，"该抓的是他们……"


    话音未落，赵晓卉猛然转身，警帽檐下的眼神冷得能结冰：


    "刘建军，你是在教我执法，还是在指挥**系统？"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刘队长僵在原地，后颈的肥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时李青青挤过人群，手里攥着破碎的手机残骸，眼眶通红：


    "警官！他砸了我的手机，还带一群混混抢我临时商铺的蔬菜和西瓜！"


    赵晓卉微微颔首，示意警员带她去做笔录，目光始终没离开刘队长扭曲的脸。


    这时一些围观的市民也纷纷上前，手指着刘建军，说道：


    “警官，同样是执法，你们就是青天大老爷，干的都是好事。”


    “可是有些人，身居要职却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人比人真是气**啊！”


    “没错，我们说的就是这位刘队长，他竟然带着人把牛总的商铺给**了。”


    “我们可没有冤枉好人，我们就是人证，周边那一群穿黑T恤的就是帮凶。”


    “至于那辆货车里的东西，全部是从这个临时商铺里抢过去的……”


    市民们的现场举报，立刻就让刘建军无话可说。


    刘建军眼珠子一转，说道：“赵局长，通融通融一下可好？”


    “你也知道，咱们执法的，有时候就得有点手段是不是？”


    “如果我们不用非常手段，又怎么能治得了这种违法占道经营的商贩？”


    赵晓卉摇了摇头：“刘队长，难道你还觉得这件事儿不够大？”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牛大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企业家。”


    “他白手起家，带领整个桃源村走上发展的道路，是个典型模范。”


    “其次，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牛大壮牛总，自身人脉关系也还好。”


    “我赵晓卉，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县委李**、白局长也都是他的知己……”


    刘建军本来还打算搪塞过去的，此刻听了这番话，顿时双腿一软。


    天啊，今儿个是真的踢到钢板了，眼前的牛大壮，连县委李**都是他的知己？


    扑通一声，脸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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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的刘建军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执法队长刘建军跪下，让周围所有人都发出了酣畅的呼声。


    而赵晓卉也嘴角微扬，转头对警员下令：


    "把相关人员全部带回局里，包括那两辆车上的物证。"


    她的目光扫过刘队长煞白的脸，沉声说道：


    "有些人，披着制服太久，怕是忘了自己姓什么。"


    “等会儿去了警局，坦白交代一切，好好忏悔吧！”


    “如果表现好了，我会想办法请李**通融一下。”


    “只要李**点个头，可能你这碗饭还可能保得住。”


    跪在地上的刘建军，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赵局，感谢你了，我真的知错了！”刘建军伸出了手。


    虽然同是执法人员，但赵晓卉还是拒绝与刘建军握手。


    她侧身，淡淡地说道：“真要想着道歉，那你跟牛总道歉吧！”


    “也对！”刘建军就转头看着牛大壮，说道：


    “牛总，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


    牛大壮摆摆手，事实上他也不喜欢接受刘建军的道歉。


    “说什么都没用了，你难道忘了在此之前的牛逼劲儿了吗？”


    牛大壮咳嗽一声：“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要这个，我是个商人。”


    “我们这个临时的商铺里，在此之前可会死许许多多的蔬菜和西瓜。”


    “可是被你们洗劫一空，搞得乱七八糟的，这笔损失谁来负责？”


    “这么多损失，是随便说个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吗？”


    刘建军一愣，连忙回应道：“牛总，这个事儿自然是我负责！”


    “就当是我给单位采购，回头核算清楚，一定给你报销……”


    一旁的赵晓卉就听不进去了：“刘队长，你还真的可以啊！”


    “这件事情的善后，你还打算**报销？你是不是打算让纪律部门介入？”


    “照我看，这损失就你和你那些小喽啰具体负责就好了。”


    “至于具体损失的数量，牛总这边有进货清单分分钟就算出来。”


    “当然了，我只是温馨提示，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