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蝶这么想着。


    至于前几代纳森王究竟会不会有什么失传的东西，这毋庸置疑。


    虽说在某个时期，古罗马与古中曾经互相称呼对方为“大秦”。


    也被认为是东西方文明的起源。


    但古罗马终究是灭亡了。


    想想国内的情况，就算没有灭亡，但就是经历下战乱，那都得丢掉不少传承。


    更别提已经灭亡的了。


    还有纳森岛会不会因为远离战乱，传承没断呢？


    只能说——难说。


    本来田小蝶是认为纳森岛既然闭关锁岛，那至少能保证传承不断吧？


    但见到纳森王那一刻，这想法就幻灭了。


    纳森王不久前刚刚亲口坦诚表示，她除了神树“赋予”的能力外，什么都不会。


    也就是说，纳森王和纳森卫的手段的传承是他们自己的个人事情。


    在外人看来或许传承很重要，但对于这些被宗教洗脑的人来说，还真就无足轻重。


    “你在说什么啊？！”


    听着田小蝶就这么开始和白墨商议毁灭神树了，阿方索顿时就急了。


    捏麻麻地，到底谁才是进攻纳森岛的敌人啊？


    说好的是贝希摩斯呢？


    怎么贝希摩斯到现在还没开始进攻，盟友先想着把自家基地给弄爆炸了啊？


    这怎么玩？


    不仅是阿方索着急，其他几个纳森卫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但他们性格在那边，没有像最年轻的阿方索一样跳出来说话，而是时刻注意着纳森王，等待着她的命令。


    纳森卫有一个特点，只要仇恨锁定任务目标，他们是不会畏缩的。


    这点就很像是网游里面的小怪。


    相信玩过网游的人都会吐槽，自己满级神装的角色，骑个坐骑跑新手村逛街，新手村路边的小偷强盗都敢上来拱两下。


    一百万的血被拱了两三滴。


    无伤大雅是无伤大雅，那就是别扭。


    说好的强者气息呢？


    按理来说，一只老虎往那一站，其他小型动物都得被震慑四散而逃。


    满级角色和新手村怪物的差距，那可比老虎与鬣狗差距都大，结果他们就是敢上来。


    这种情况很是违和。


    但在纳森卫身上，却正是会出现这种违和的情况。


    他们不会因为敌人有多强大，就产生畏缩。


    因为他们想成为纳森卫、想保持着纳森卫的身份，都必须具备牺牲这个品质。


    战死无非就是被神树吸收。


    就跟北欧神话里进英灵殿一样。


    换句话说，当一个纳森卫退缩，不愿意牺牲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不是纳森卫了。


    ……奇怪了，怎么有种概念神“健康鼬”的感觉。


    健康的宇智波鼬是无敌的，因为你伤到了他，他就不健康了，不健康就不是健康鼬了……


    面对纳森卫们的注视和等待，纳森王慢慢走到了白墨面前，抬头看了一眼原本应该是自己归宿的神树，对上了白墨的双目，咬着下唇：“真的有必要这么快吗？”


    “……”


    白墨有些无语。


    这语调，这台词。


    这话说的，搞得好像白墨是要跟她xx一样。


    “什么时候有区别么？换成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那我会给个心理准备，至于你，真的需要吗？”


    白墨反问纳森王。


    “……是，我不需要。”


    纳森王听了白墨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王与卫都是纯粹的，只有是与否，正与反，一切都只有两个选项。


    选择成为卫，完美的履行作为卫的职责，或者直接拒绝成为卫。


    不存在苟且，不存在妥协。


    作为纳森王，她也一样。


    “……我同意，不过我想明白你为什么想要摧毁它？”


    纳森王再次开口，抬起头，双眼重新对上了白墨。


    现在的这双眼睛没了之前的纠结和痛苦，似乎有一种即将解脱的舒适和痛快的意思在里面。


    “火之将熄，然位不见王影，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必须要燃烧你们才能照亮人类的未来，那么你会觉得这一切值得吗？”


    白墨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在位格上，纳森王的确比不上薪王。


    但如果将封闭的纳森岛看成是一个完整的世界的话，那么纳森王做的事情其实和薪王没什么区别。


    “……难道不值得吗？”


    纳森王眉头紧锁。


    她觉得白墨问出这么个问题，答案其实应该已经确定了。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解释。


    “这其实就是列车难题的放大版罢了，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在我们国家古代的春秋时期，就有人给过答案。”


    白墨缓缓开口。


    “嗯？”


    纳森王愣了一下。


    列车难题，她当然也听说过。


    春秋的时间她也知道。


    这种问题，那边竟然这么早就能给出答案？


    而且看样子，还得到了白墨的认可。


    说明这个答案可能是列车难题的正确解释？


    “给出答案的人叫管仲，他的君主问他，如果有一天，必须要杀一个人才能救一万个人，到底做不做。


    管仲却反问君主，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呢？


    君主道，我要的是解决方式，要的是答案。


    管仲说，这就是答案，就是解决方式。


    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为什么要杀那个人，那一万个人又为什么会死？


    是谁逼迫你去杀那个人，是谁威胁到了那一万个人的生命，你就去解决掉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


    纳森王喃喃自语。


    的确很有道理啊。


    “你们历代纳森王的牺牲，无非就是维持森林国度，但你们从来没有去探究过，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维系森林国度。”


    白墨继续说道。


    田小蝶刚才说她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也证明白墨这段话的正确性。


    “道理讲的挺不错的，那列车难题呢？真要遇到列车了怎么救人？”


    阿方索撇了撇嘴，有些耍小脾气似的杠上了。


    “这还不简单吗？要么我让魅影黑进列车里让列车停下，要么我直接手动让列车停下。”


    “手动？什么手动？”


    “靠速度的话追上列车，跑到驾驶室停下，靠力量的话直接顶住就行，最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