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更合一】婚礼……

作品:《暖栀[先婚后爱]

    婚礼的前一天,宋暖栀返回宋家别墅居住。


    明天一早,沈宴会到宋家迎亲。


    在宋康裕的张罗下,宋家被佣人布置的张灯结彩,门上贴着掺了碎金的“囍”字,日光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前院蜿蜒的石子路上铺了红毯,一路延伸到别墅门口。


    红毯的左右两侧暂时空置,据宋康裕介绍,婚礼当天会放上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霓裳玫瑰。


    宋康裕说,这代表她的母亲送她出嫁。


    宋暖栀的母亲名叫周霓裳。


    宋康裕为婚礼筹备那么多,仅此一件,最令宋暖栀动容。


    他居然还能记得她的母亲,记得那个曾和他一起从底层打拼,陪他睡过地下室,啃过冷馒头,为他的梦想和事业呕心沥血,积劳成疾,最终香消玉殒的女人。


    可是记得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和别人生儿育女?


    想到这些,宋暖栀心底的那点动容又淡下去不少。


    晚饭之前,宋暖栀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


    这套别墅里的人,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愿意花心思去应付。


    住在她隔壁的是赵姝曼,宋暖栀今天刚回宋家时跟她打过一个照面,短短几天,她看上去瘦了,人也憔悴了,整个人一团死气。


    两人没有交流,不过宋暖栀猜想,她和晏朗的婚事估计没成。


    后来听进来送水果的佣人说,晏家一直没有要议亲的意思,赵雁兰想让赵姝曼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用孩子胁迫晏家负责。


    这次赵姝曼没听她的,偷偷去把肚


    里的孩子打掉了,最近几天准备着出国深造,改学艺术,毕竟娱乐圈现在关于她做小三的骂声挺多的,她很难再有成绩。


    宋暖栀心里唏嘘,赵姝曼终于学会了反抗赵雁兰,却是在自己身败名裂,事业尽毁,又打胎伤身之后。


    宋暖栀不恨赵姝曼搅黄她的婚事,毕竟她对晏朗从始至终就没感情。


    但赵姝曼被赵雁兰牵着鼻子走,一再降低做人的底线,宋暖栀对她还做不到完全释然。


    希望从今往后,她能真的做回自己。


    佣人出去后,宋暖栀收起思绪,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看海翼资本发来的项目资料。


    上次因为赵雁生敷衍她的事,她给宋康裕打电话诉苦,顺便讨要职位。


    后来没多久,宋康裕在宋氏的一次股东大会上宣布,任命她为宋氏集团投资板块总负责人,兼集团董事。


    宋暖栀手上有宋氏的股份,如今又跟着沈宴合作谷寻的项目。


    宋康裕的任命,董事会全票通过。


    宋氏的投资板块,不止海翼资本这一家公司。


    如此一来,她比赵雁生还要大


    一级。


    宋暖栀原本对这个父亲没有太高的期待,他能在海翼资本给她安排个正经的职位,她就算达到了目的,后面如何对付赵雁生她可以徐徐图之。


    她完全没想到宋康裕能直接让她去集团。


    宋暖栀猜想,宋康裕这么做一来肯定是为了讨好沈宴。


    二来,赵雁生对赵雁兰的感情不纯粹,上次她的那通电话,宋康裕和赵雁兰之间免不了因为赵雁生有所争执。在宋康裕心里,或许早把赵雁生视为眼中钉了。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乐得让宋暖栀压赵雁生一头。


    但无论怎样,肯定都跟父爱没多大关系。


    好在宋暖栀早已看开。


    她不在意初衷,只在意结果。


    宋康裕如今的安排,对她很有利。


    外面倏而传来叩门声。


    宋暖栀以为又是佣人,扬声问:“什么事?”


    门外没人回应。


    宋暖栀好不容易才让自己静下心来看资料,外面不答,她索性不理会。


    没多久,敲门声又响。


    宋暖栀拧眉,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


    不知是谁的恶作剧,宋暖栀心里正有些憋火,听见一声绵软的猫叫:“喵~”


    她这才注意到,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小盒子。


    一只纯白色的猫咪用脑袋顶开盖子探头出来,脑袋圆圆,耳朵尖尖,两颗蓝色眼珠深邃又灵动。


    和小猫的视线对上,宋暖栀的一颗心瞬间融化。


    这是谁送来的?


    她蹲下来抱起那只猫撸了撸,它长长的毛发被打理得很干净,蓬松又柔软,应该刚洗过澡,闻起来香香的,手摸起来顺滑无比。


    蓦地注意到它尾巴末梢的一绺黑色毛发,宋暖栀神情僵住,手托着猫咪的两只前腿上下左右打量,越看越眼熟。


    她按捺着激动,不确定地试着唤了一声:“黑尾?”


    猫咪似是很熟悉这个名字,顿时“喵喵喵”地叫起来,脑袋往宋暖栀的身上蹭。


    宋暖栀眼底掠过一丝不可置信,记忆的闸门也徐徐拉开。


    她曾经养过这猫一段时间。


    那是高三那年,她从安芩刚回来澜城。


    宋康裕回家少,赵雁兰表里不一,赵姝曼和宋白及跟她也不熟。


    明明是自己的家,宋暖栀却有种寄人篱下,孤苦无依的感觉。


    后来在外面捡到一只流浪猫,她就给带了回来,想做个伴。


    那只小猫洗干净后通体雪白,只有尾巴末端一绺黑**,宋暖栀给它取名“黑尾”。


    黑尾调皮可爱,很黏人,那段时间填补了宋暖栀心里的孤单落寞。


    赵雁兰不许家里养猫,一直劝宋暖栀把猫送人。


    宋暖栀每


    次都当听不见。


    回学校之前,她都是把黑尾关进房间,避免它闯祸惹怒赵雁兰。


    谁料到,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末,黑尾趁她午睡时自己扒开了房门溜出去。


    还打翻了赵雁兰最喜欢的一只花瓶。


    宋暖栀听到动静跑下楼,就看到赵雁兰正招呼了佣人把黑尾抓起来,关进笼子里。


    宋暖栀见了急忙过去求情,说赔她一只新的花瓶,以后绝对好好看住黑尾,不让它跑出来。


    赵雁兰看见她哭求,慈眉善目地安抚道:“栀栀怎么哭了,我把它关起来只是小施惩戒,又没打没骂的。快别哭了,不然你爸回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她说着,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人把黑尾放出来交给她。


    宋暖栀抱着黑尾连连道谢。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周一回来,黑尾就再也找不到了。


    赵雁兰说自己没见过。


    佣人们畏惧赵雁兰,也都对着她摇头。


    宋暖栀翻遍整个别墅,又跑了整个小区,也没找到黑尾。


    三年过去,没想到有人把黑尾送到了她的卧室门前。


    宋暖栀下意识看向隔壁,又觉得不会是赵姝曼。


    她是最不敢忤逆赵雁兰的人。


    想到刚才她开门时,楼梯那边隐约有脚步声。


    宋暖栀眉心微动,抱着黑尾去楼上。


    楼上是宋白及的房间。


    停在卧室门口,宋暖栀抬手叩门。


    房门打开,宋白及穿着黑T长裤,看向宋暖栀。


    他今年十四岁,读初二,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个子却已经比宋暖栀高了半个头,长相遗传了宋康裕的高鼻梁和内双丹凤眼,白白净净的。


    宋暖栀示意手上的猫,开门见山地问:“你放我门口的?”


    宋白及目光躲闪。


    他的年纪毕竟还小,很容易就暴露了心思。


    宋暖栀问:“当年是你养了它?”


    宋白及慌忙解释:“不是我抢走了黑尾,是我妈让人送走后,我又找到了。”


    他悄悄看一眼宋暖栀,“不过那时候你已经开始住校,几乎不回家,我想着你要高考,肯定没时间养,加上我也不敢带回来让我妈看见,所以就拜托了同学帮忙养。”


    宋暖栀:“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又送给我?你同学养了这么久,怎么会舍得?”


    宋白及:“我当初就说了,以后会要回来,他同意了的。”


    黑尾失而复得,宋暖栀确实很高兴,但面对宋白及,她的情绪很复杂。


    她其实很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


    宋白及从来没有招惹过她,他们本该无冤无仇。


    但赵雁兰所谋划的一切,都是


    为了宋白及的将来,比如让赵姝曼去勾引晏朗,抢走她的婚事。


    宋白及既无辜,也不无辜。


    因为赵雁兰一旦成功,他就是背后的获利者。


    她和赵雁兰的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她和宋白及的争夺。


    所以这么多年来,宋暖栀对这个弟弟没有任何好感。


    宋白及如今的举措,也在她的潜意识里被认定为别有目的。


    宋暖栀:“如果你想借着黑尾讨好我,让我对赵雁兰手下留情,那你就想错了。从始至终,背地里搞事情的都是你妈,不是我。”


    她明明白白地看向宋白及:“你也是宋家的孩子,宋家的家业理所当然有一份属于你,但宋氏集团有我妈的心血,宋氏未来的掌权人只能是我。”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意思。”毕竟年纪小,宋白及辩解得急切而笨拙,脸也涨得有些红,“我就是想着你要结婚了,所以把黑尾还给你。至于我妈,我也知道她贪心不足,不该争抢太多。我都知道的。”


    他不自觉攥住了衣角,看上去不知所措。


    宋暖栀注意到他


    的局促,这才反应过来,其实他还是个孩子。


    或许是赵雁兰把他保护得太好,没有经受风雨,也没遭遇挫折,眼前的少年还是一张白纸,拥有人性善良单纯的底色。


    宋暖栀对宋白及的底线是,不要试图从她手上抢宋氏集团。


    不过他这个年纪,显然还没那样的野心。


    至于多年后他长大成人。


    宋氏应该已经在宋暖栀手上了。


    她神色缓和:“既如此,多谢。”


    她示意手上的那只黑尾,“我收下了。”


    宋白及眼底浮现一抹亮色,抓了下后脑的头发:“猫砂盆和一些猫咪玩具还在我这里,你要吗?”


    宋暖栀点头。


    她抱着黑尾,让宋白及帮她送去楼上卧室。


    宋白及很麻利地跑上跑下。


    终于把猫咪的东西搬完了,他离开时,停在卧室门口看向书桌前的宋暖栀:“姐,新婚快乐!”


    宋暖栀回头,少年已经关门离开。


    她无意识地抚摸着怀里的猫,看着房间里整齐摆在一边的猫咪物品,有些失神。


    直到黑尾亲昵地蹭她,宋暖栀才回过神,仔细打量这只猫。


    三年前,它只是个半大的小猫崽子,如今都这么大了,胖乎乎,圆滚滚。


    失而复得,她愉悦地勾唇,对黑尾说:“今天晚上暂时在房间里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新家,到时候随便你撒欢。”


    说到新家,宋暖栀想起沈宴来。


    她还不确定沈宴那种爱干净的人喜不喜欢动物。


    万一对猫**过敏可怎么办


    ?


    思及此,她放下黑尾,拿手机点开沈宴的微信,在聊天框思索着打字:你喜欢猫吗?


    斟酌两秒,她又改成:你讨厌猫吗?


    微信发送,对面很快有了回复:【嗯?】


    宋暖栀正犹豫怎么跟他说这个事,对面又说:【不讨厌。你想养?】


    宋暖栀趁机拍了一张黑尾的照片,发过去:【你看这只,是不是很可爱?(/乖巧)】


    隔了一会儿,沈宴回复:【是挺可爱。】


    【像你。】


    宋暖栀:?


    她看一眼跳去沙发上窝着的黑尾,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没看出来哪里像。


    她忍不住好奇:【我和它哪里像?】


    明明都不是一个物种。


    沈宴:【眼睛。】


    宋暖栀再次望向黑尾。


    黑尾的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它的世界简单,眼神也很干净纯粹。


    换句话说,那是一种清澈的愚蠢。


    宋暖栀:“……”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很聪明来着。


    沈宴:【哪弄来的猫?】


    宋暖栀简单说了来龙去脉。


    讲完又问他:【我明天能带黑尾回天瑾御苑吗?】


    沈宴:【当然。】


    见他很好说话,宋暖栀松一口气。


    -


    谢邀月忙完工作室的事,当天晚上陪宋暖栀住在宋家别墅。


    夜里姐妹两个先后洗过澡躺在床上,黑尾跟着跳上床,窝在柔软的被子上眯着眼呼噜噜地叫。


    谢邀月把它捞过来抱在怀里抚摸着毛发:“你这弟弟还算没有被你后妈给养歪了。”


    她又提醒宋暖栀,“知道你心肠软,但一码归一码,赵雁兰如果再为了争夺家产想法子对付你,你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宋暖栀点头:“我拎得清。”


    说完宋家的事,谢邀月看向宋暖栀的眼神逐渐暧昧,凑过去低声问:“你和沈宴早睡过了吧?体验如何?”


    宋暖栀钻进被子里躺下,只露出一双眼含羞带怯:“其实还没有呢。”


    “怎么会?”谢邀月不可思议,“我都见过你脖子上的草莓印了。”


    宋暖栀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亲过,抱过,但没到最后一步。”


    谢邀月:“沈宴这都能忍住?”


    宋暖栀:“他说要等婚礼过后,这段婚姻才算完整。”


    谢邀月啧啧两声:“他这人真保守,不过很符合他向来古板严谨的人设。”


    “这样也好,你们两个明天晚上,就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宋暖栀抿了下唇,抓着被子的葱白指节微微收紧:“其实我有点怕,听说女生第一次会很疼。”


    谢邀月宽慰她:“沈宴肯定


    不是那种粗鲁的人,你们多做做前戏,别着急,疼完后面就是爽了。”


    宋暖栀侧目,眯了眯眼:“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邀月微怔,旋即笑道:“那怎么,姐可比你大一岁呢,你都要结婚了,我有过那种体验不是很正常?”


    宋暖栀眨巴着长睫:“但是没听说你谈过恋爱呀。”


    谢邀月浑然不在意:“嗐,不说当然是最后分手了,谁这一辈子不会遇上几个渣男?”


    她又把话题扯回宋暖栀身上,“你还在读大学,虽说结婚了,但明晚还是要记得做好措施。”


    宋暖栀想起沈宴放在床头抽屉里的两盒避孕套,轻轻嗯了声。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化妆,她们终于结束话题睡觉。


    身旁很快传来谢邀月均匀的呼吸声,宋暖栀想着明天的婚礼,却有些失眠。


    虽说她和沈宴不是恋爱到婚纱,后面的日子或许还有的磨合,但婚礼终究是一生中的大事,她期待又忐忑。


    宋暖栀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意识刚有些涣散,手机铃声便响了。


    宋康裕打电话给她,让她起床,化妆团队已经上门了。


    宋暖栀和谢邀月急忙起来洗漱,一阵兵荒马乱后把化妆团队请进来。


    -


    这场婚礼办得低调,并未大肆宣扬,但细节上却处处讲究。


    礼服一共四套,出门的嫁衣是明制的凤冠霞帔,婚仪上是白色婚纱,还有下午的敬酒服,以及夜宴上的旗袍。


    四套礼服,全是纯手工高级定制,不知道沈宴花了几倍的价格,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制出来。


    造型师帮宋暖栀换上婚服后,开始化妆。


    谢邀月在一旁听着宋暖栀的介绍,简直瞠目结舌:“你今天居然有这么多套衣服?还全都是高定,这得穿好几套房子在身上吧?沈宴真有钱!”


    旋即又道:“不过沈宴能娶到你,就是该用天底下最好的新娘服来配。”


    其实不止谢邀月感叹,宋暖栀自己也有点像做梦一样。


    尤其她身上这套明制的凤冠霞帔,是临时定做的。


    上次试婚纱照,宋暖栀跟沈宴说自己最喜欢那套明制婚服,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凤冠霞帔。


    他说既然喜欢,婚礼只有一次,一定要穿上它,这样才能不留遗憾。


    这套红衣鲜亮夺目,绣工精巧,上面绣着的鸳鸯图案针脚细腻,栩栩如生,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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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照上的还要好看。


    据说时间太短,又要做的精细,绣娘们得没日没夜的赶工,这套婚服沈宴给出了史无前例的天价。


    凤冠更是从一位古董收藏家那里租借而来。


    她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心的一句评价,能被沈宴记住,不遗余力帮她实现。


    待化完妆,戴上凤冠,谢邀月看着镜中的姐妹,宛若从千年前穿越而来的绝代佳人,美得不可方物。


    谢邀月感慨:“你这张脸,要是生在古时候,那绝对是个能使君王不早朝的倾城佳人。”


    如今便宜沈宴了。


    宋暖栀被她夸得很不自在:“这么多人在呢,你别乱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谢邀月问其中一个造型师,“我姐妹不美吗?”


    造型师衷心地夸赞道:“我给很多新娘做过造型,也给娱乐圈的明星做过,宋小姐这样的颜值,比很多明星都漂亮。”


    宋暖栀顿时垂下眼睫。


    造型师们围着宋暖栀捯饬了几个小时,力求尽善尽美。


    宋暖栀感觉自己像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


    等造型师终于满意地说好了,她刚准备喘口气,外面有人喊着说新郎来迎亲了。


    卧室里此刻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亲戚客人,大家在谢邀月的带领下关上房门,说一会儿新郎得给红包,红包不够不许放进来。


    然而沈宴那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源源不断的红包顺着房门的缝隙送进来,谢邀月两眼放光,直呼自己发财了,没坚持多久就让人开了门。


    甚至因为沈宴太过阔绰,谢邀月让人把藏起来的绣花鞋又给拿了出来,节省时间。


    一群人簇拥着沈宴闯进来。


    谢元霁一眼看到侄女手上厚厚的一沓红包,无奈笑她:“你不是说今天好好为难沈宴一番?”


    谢邀月把红包抱得紧紧的,一脸无辜:“我当时不知道他给这么多呀。”


    她又冲谢元霁炫耀,“叔叔,还是我作为新娘的娘家人赚的红包多吧?你跟着沈宴来迎亲,他能给你这么多?”


    谢元霁:“……”


    沈宴听到叔侄二人的对话,顿时明白了自家太太爱财的来源。


    原来是物以类聚。


    再看床上手执团扇的新娘,端庄秀气,温婉识礼,还悄悄嫌弃了一把自己的好姐妹,仿佛自己不是这种人,他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


    宋暖栀不经意抬眼,对上男人略显戏谑的目光,羞窘地急忙用手握紧团扇,遮住面颊,保持作为新娘应有的优雅。


    她向来淡雅出尘,冰清玉洁,很少穿这样鲜红夺目的颜色,在嫁衣的衬托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明艳照人。


    这是沈宴从未见过的样子,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惊艳。


    随着沈宴来迎亲的,大都是他的朋友兄弟。


    他们中间有许多先前并没有见过宋暖栀,此刻看到**,又是这样的盛装之下,纷纷赞叹:


    “难怪咱们宴哥突然要结婚


    “我就说嘛宴哥突然结婚嫂子肯定不一般!”


    沈宴不理会那些人羡慕的声音款款走向自己的妻子单膝跪下捉住她嫩藕般的脚踝帮她穿上婚鞋。


    他穿得不紧不慢宋暖栀全程团扇遮面没好意思看。


    男人起身时借势在她耳畔评价一句:“我们栀栀的脚真小。”


    宋暖栀:“……”


    她的脚确实不大刚才沈宴帮她穿鞋的时候他的手掌宽大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几乎能将她的脚完全包裹。


    但沈宴说出来宋暖栀不知该如何接。


    尤其她感觉沈宴的语气有点像情人之间在调情。


    她还在怔神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身后顿时有人起哄。


    宋暖栀的脸埋在他脖颈团扇贴脸更近小声说:“流程里好像没这一项吧?”


    按照沈宴之前跟她梳理过的流程他只需要帮她穿上婚鞋她随他坐上婚车。


    沈宴抱着她径直往外面走:“新娘出门的时候脚不沾地会更吉利。”


    原来是为了吉利。


    宋暖栀索性任由他抱着。


    -


    宋暖栀被沈宴接到后随着婚车回沈宅给沈家长辈敬茶改口。


    长辈们纷纷给她送上红包和新婚祝福。


    敬茶结束他们的婚礼仪式在神圣而庄重的教堂举行。


    随着教堂钟声的敲响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已是宾朋满座。


    由两个小花童撒着花瓣开路宋暖栀一身洁白的婚纱挽着宋康裕的手臂在万众瞩目下走进来沿着铺满花瓣的红毯走向沈宴所在的位置。


    教堂内的鲜花也都是象征着母亲的霓裳玫瑰宋暖栀每向前迈一步都能闻到芬芳馥郁的花香。


    那花香像极了来自天堂母亲的祝福。


    看着那些明丽温柔的鲜花当宋康裕把她交付在沈宴手上时宋暖栀湿了眼眶。


    沈宴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觉加重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宋暖栀看向沈宴:“霓裳玫瑰其实是你选的对吗?”


    也是此时此刻宋暖栀才如梦初醒。


    如果说只有宋家是霓裳玫瑰她还会相信是宋康裕的主意。


    可是连沈宅和这里都是宋康裕即便能想到也不敢做沈宴的主。


    沈宴:“是我选的。”


    当初他找人合八字的时候才知道宋暖栀的母亲叫周霓裳。


    策划师问他婚礼上要用什么花沈宴原本说的是栀子花。


    后来忆起她已故的母亲猜想母亲不能见证她人生的重要时刻她兴许会觉得遗憾。


    于是给宋康裕


    提了个醒从宋家到沈宅以及婚礼的教堂上选用的花全部都是霓裳玫瑰。


    沈宴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本想让你高兴的没想到会把你弄哭。”


    宋暖栀摇摇头冲他展颜一笑:“这是高兴的眼泪我很高兴。”


    能被他如此用心对待她怎么可能不高兴简直就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那就不哭了再哭下去妆可就哭花了。”


    说到妆容宋暖栀立马止住眼泪。


    婚仪上有录像的她可不想哭成一个大花脸影响颜值。


    尤其沈宴这样英隽帅气的长相她更得美美的站在他身边这样才般配。


    沈宴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方手帕轻轻帮她拭去眼角的泪痕:“那我们继续大家都等着呢嗯?”


    宋暖栀轻轻点头。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奏响宋暖栀挽着沈宴的手臂走向圣坛。


    圣坛前身穿长袍的牧师面容慈祥地冲他们点头。


    两个小花童完成引路的任务后各自回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


    花童一男一女小女孩宋暖栀没见过


    小男孩是沈宴的外甥妥妥。


    妥妥被陆时祁抱在怀里看着台上的二人激动地扭头对姜凝道:“妈妈舅妈本来就好看今天做了新娘更漂亮了!”


    坐在姜凝左后方的是晏家兄弟几个。


    她觑一眼晏朗的方向含笑看向儿子:“是啊你舅舅命好才能有这样的好福气。”


    “没福气”的晏朗坐在台下望着沈宴旁边的宋暖栀。


    她美得清丽脱俗像远在天边的皎洁明月优雅高贵高不可攀。


    曾经那轮月亮离他那样近他如果不是因为生气宋暖栀对他的态度疏离冷淡也不会故意接受赵姝曼在法国的引诱。


    宋暖栀原该是他的新娘。


    此刻却站在表哥的身边被下面人议论着他们是多么的般配登对。


    晏朗抿着唇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晏颂余光看一眼弟弟压低声音警告:“沈宴可不是你能得罪的别以为你叫他一声表哥他就会对你容忍。你若搞事情连累晏家别说我了爸妈和奶奶也不会放过你。”


    晏朗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晏颂知道弟弟其实没胆量得罪沈宴如今也警示过他放心地重新看向台上。


    在牧师的主持下沈宴和宋暖栀宣读爱的誓言互换婚戒饮交杯酒。


    台下传来一阵祝福的掌声。


    陆时祁凑在儿子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待掌声如潮水退却妥妥对着台上喊:“舅舅舅妈亲一个!”


    一些爱凑热闹的成年人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