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2：22


    双面人接住银币，开始神经质地踱步。


    “没错，今晚，没错……”


    “不会有人打扰。”


    “那些猫头鹰保证过。”


    “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今晚按计划行动，猫头鹰。”


    他沉下声音，阴森森地说。


    接着，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这个灵魂再次坠入深渊。


    塞尔西垂眸，缓缓抬起法杖，打算给这个沉溺于罪恶的灵魂解脱。魔法阵显现的瞬间，大厦顶部传来“咔哒”一声，一道黑影顺风落下。


    是蝙蝠侠，塞尔西收起法杖，压制原本已经躁动的魔力，在看见蝙蝠的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跟踪了。


    2.


    “在接近城市中心的区域，c更倾向于走，不，是顺着道路飞行。”


    “预测路线。”


    “ok，b，但是真的不需要我也加入追踪吗？”


    罗宾兴致缺缺地将更新后的路线发给蝙蝠侠，再次提议。


    “不，留在蝙蝠洞。”


    也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按计划行事。”


    “好吧，罗宾的拳头放今晚罪犯一马。”


    小鸟嘟囔一句，郁闷地趴在操作台上，也许在他为了家庭作业而推迟夜巡时就料到了目前的情况。


    ‘我没想到今晚对c的调查会有突破。’


    他烦恼着，绞尽脑汁试图说服严苛的大家长，可他又羞耻于向对方说出实话。


    一些叛逆期的小烦恼。


    在少年泰坦，到处都是第一任罗宾的搭档、朋友甚至暧昧对象。


    没有一个称得上是杰森·陶德的朋友。


    即使所有人都很友善。


    但是，他渴望拥有跟前任罗宾一样友情的队友。


    他渴望得到导师的认可。


    以至于这个被他们以代号c称呼的角色普一出现就直接吸引了年轻小鸟的注意，他对此寄以厚望。


    3.


    就在他们按部就班追踪的时候，窃听器那边传来的风声停止了。


    塞尔西停下了，但根据之前统计的出没地点和夜巡路线，这栋位于市中心的大厦显然不是她的目的地。


    在罗宾开始疑惑的时候，耳机里断断续续传来模糊却让义警提起万分警惕的声音。


    双面人？


    D**n，他想，这是c和双面人的陷阱？


    有一瞬间，罗宾咬牙切齿，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失望。


    c是哥谭市的新晋反派？甚至是最棘手的魔法侧？


    罗宾跟他的导师一起严肃起来，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标记地点。”


    “完成。”


    罗宾深呼吸，冷静下来。这是他首次接手应对超级反派正式行动的后勤工作。


    没问题，杰森·陶德，他鼓励自己，他已经学过很多遍了。


    如果事态紧急，他就立刻跟阿福交接，去接应蝙蝠侠，就算对方反对。


    就在这时，蝙蝠电脑检测魔法的指标突然暴涨，发出警报。


    “妈的。”罗宾手忙脚乱地处理数据，低骂出声。


    “c预备使用魔法，b。”


    他的脸停在一个别扭的表情，糅合了赞叹、震惊、和兴奋，甚至还有一点没来得及褪去的愤怒。


    “对双面人。”他兴致勃勃地补充。


    “我又开始喜欢她了。”


    “到达目的地。”蝙蝠侠回应，“保持警惕，罗宾。”


    虽然他也松了口气，为哥谭没再多出一个未成年魔法反派。


    现在，他该烦恼双面人和他口中的猫头鹰了，还有根据数据显示打算痛下杀手的塞尔西。


    4.


    在飞跃到目标大厦后，蝙蝠侠并没有表现出对塞尔西的关注。他顺着钩锁的惯性破窗而入，狠狠给了双面人一拳。


    “哈维·丹特！”


    蝙蝠侠低吼。


    双面人从地上爬起，狼狈地抹去鼻血，哈哈大笑。


    “蝙蝠侠，你来晚了！”


    “你已经落入那些猫头鹰为你编造的陷阱中了！”


    蝙蝠侠以沉默回应。


    面对这个昔日的同窗、光明骑士，他明白，审讯无法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除了打倒他，关押他，蝙蝠侠别无选择。


    他不会再被双面人表现出的任何属于哈维·丹特的情感所欺骗。


    蝙蝠侠神情肃穆，不仅仅因为搞事的双面人，更因为双面人亲口说出的猫头鹰。


    猫头鹰法庭，一个由童谣口口相传的存在。无论是单纯顶着这个名头还是真实存在，都不容小觑。


    再次围观了蝙蝠痛殴罪犯的塞尔西看向蝙蝠侠，一个熊熊燃烧的灵魂，她想，真是耀眼。


    蝙蝠侠提起昏厥的双面人，看向窗外：“我们谈谈。”


    蝙蝠侠明白，时间紧迫，也许意外下一秒就会来临，但他还是愿意给这个孩子留下一点时间。


    塞尔西思考了两秒，干脆利落地撤去身上的魔法。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5.


    少女，不，女孩面无表情，薄荷绿的眼睛蒙着薄薄的一层雾，显得疏离空洞，但是，当她乖巧地看向你时，你又不可避免地心头一软。


    当然，不包括蝙蝠侠。


    但一定包括后台的罗宾。


    “她有十岁吗？”


    罗宾难以置信的声音在蝙蝠侠耳边响起。


    “天呐，我甚至，我甚至计划……”邀请她做队友。


    虽然罗宾也是未成年竞争上岗，但是，认真的？


    五天，整整五天，他们被这样一个孩子各种跟踪观察。


    他们甚至把她溜遍哥谭。


    塞尔西的袍子被高楼间的风猎猎吹起，她看着蝙蝠侠，像一个等待家长发话的普通女孩儿。


    塞尔西不明白蝙蝠侠突如其来的沉默，就像她从来想不懂会用脸蛋摩挲自己脸蛋的任何人（没有特意针对谁，尤其塞尔西的姐姐们）。


    “……回家去，超能力女孩，”蝙蝠侠勉强提起话题，“别再出现在哥谭的夜晚。”


    收回前言，任何人都会心软。


    包括蝙蝠侠。


    察觉到蝙蝠侠比寻常更平和的语气，罗宾又想到被蝙蝠汉堡支配的那个晚上。他摇摇头，驱散不合时宜的联想。


    “事实上，我正打算怎么做。”塞尔西干巴巴地回应，“如果不是偶遇双面人，和你。”


    蝙蝠侠耳边传来一声憋笑，“哇哦，她真有个性！”


    蝙蝠侠皱起眉，虽然没人看到，但罗宾已经想象到了。


    “抱歉，b。”


    罗宾感觉自己就算在蝙蝠洞也满足了。


    他在百忙之中还能调侃出声。


    多亏了阿福接手了电脑的人脸对比操作。


    塞尔西稍加思索，飞进大厦，轻轻落地，“所以，你需要帮忙吗，嗯……蝙蝠？”


    同时拽下兜帽，展示自己的诚意。


    6.


    “哥谭市所有八到十四岁女孩的人脸信息已经对比完成。”


    “但是，全都对比失败了。”


    还在预料之中，“包括没有身份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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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有一个审核中的身份信息。”


    罗宾不熟练地操纵蝙蝠电脑，看向那个被阿福提醒注意的消息框。


    蝙蝠侠就着耳边的情报，一心二用，冷酷地说：“不。”


    于是塞尔西对蝙蝠侠礼貌颔首，又转身汇入哥谭的夜晚。


    [将衣物的脏污彻底清除的魔法]①


    魔力萦绕在魔法使周围，污渍和蝙蝠的小礼物一起湮灭随风飘去。


    塞尔西嗅了嗅衣服上的花香，满意点头，按照原定计划飞行。


    差点被蝙蝠追到提姆家，不过，不会再有下次。


    顺便，赞美菲伦大人。


    7.


    “法莉德·弗洛狄恩。”


    “资料显示，由芙蕾雅·弗洛狄恩抚养长大。”


    “芙蕾雅·弗洛狄恩，哥谭大学分子生物学教授，于七天前失踪。”


    “而法莉德，没人见过她，所有人都认为那是芙蕾雅幻想出的女儿。”


    “直到今天，有人匿名提交完善了她的身份信息。甚至有近期证件照。”


    “明天就会有工作人员去弗洛狄恩的住处核实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顺便，b，窃听器和定位器全部失灵了。”


    “我知道。”蝙蝠侠看向塞尔西离去的方向，说，“追踪那个匿名账户。”


    可疑。


    芙蕾雅·弗洛狄恩十五年前来到哥谭求学，完成学业后留校深造，任职至今。


    “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本身具有超能力，芙蕾雅才隐藏她的存在？”


    罗宾提出假设。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罗宾打起精神，来回翻看芙蕾雅·弗洛狄恩失踪后，附近邻居和同事学生的口供。


    至少芙蕾雅本身从未掩饰法莉德的存在。


    只是没人见过法莉德。


    但是，蝙蝠侠皱眉，这说不通。


    c的一举一动都表明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有良好的涵养。甚至有不俗的体术（考虑到塞尔西的年纪）和强大的魔法实力。


    跟法莉德的侧写不符。


    所有信息都未经证实，唯一能指认c本人的芙蕾雅·弗洛狄恩也已经失踪。


    蝙蝠侠认为有必要再次彻查芙蕾雅·弗洛狄恩的生平经历和研究成果。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假身份。


    考虑到匿名投递信息的账号已经注销，IP地址也是某个地下场所。


    假身份的概率很高。


    但，被知名生物学家囚禁多年的未成年女孩，这样一个自带热度的爆点，一经曝光就会引起媒体的狂欢和对她的各种恶意揣摩。


    怎么会有人会选择这样的假身份呢？


    “罗宾，先留存档案，这件事的后续我来接手。”


    罗宾耸耸肩，“好吧，不过我也会再去找找线索，用我自己的方法。”


    蝙蝠侠沉默。


    罗宾几乎都能想到他那不赞同的眼神，不过管他呢。


    他想，等他找到c成为同伙，说不定蝙蝠侠都得来找他要情报。


    8.


    “哈维·丹特那个蠢货！”


    “他居然向蝙蝠侠透漏我们的存在！”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有一群人正义愤填膺。


    “后续的计划怎么办？”


    他们都带着白色的猫头鹰面具。


    一番争执后，一位年长者开口，


    “按照惯例，由最小的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一位年轻‘猫头鹰’身上。


    “按兵不动，保持原样。”


    年长者勾起嘴角，“如你所愿。”


    “散会。”